8 】

到了上官鎮休沐的那一日,天色灰蒙蒙的,時日尚早,上官鎮抱着楊招娣上了馬車,馬車辘辘地走着,楊招娣靠在上官鎮的懷裏睡得香甜,絲毫沒有醒來的跡像。

馬車走了一個時辰,楊招娣才醒過來,猛然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她吓得差點尖叫了,直到上官鎮帶笑的臉出現在眼前,她的心莫名地安了,“上官鎮?”

“很好,沒有叫錯名字。”他摸了摸她的頭。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好奇地看了看周圍,“我們在馬車上?”

“再過一會就到了。”

“你怎麽不喊我?怎麽一醒來便在馬車上了?”她的聲音甜糯地說。

上官鎮單手環着她,一手勾起沏好茶的茶壺,幫她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嘴邊,“喝。”

她伸手想自己端着喝,他輕哼一聲,她立刻乖乖地将手放下,任由他繼續喂着,喝了幾口,她搖搖頭,他放下茶杯,又捏了一塊糕點給她,她張嘴慢慢地吃着。

“醒來時,你睡得正香,我便沒有喊你,給你穿戴整齊之後便抱着你上馬車了,”一頓,他的黑眸掃過她身上的衣衫,滿意地說:“挑得衣衫不錯。”

“青兒幫我選的。”她一想到他抱着她上馬車,心裏就更加緊張了,“你抱我上馬車沒人看到吧?”

上官鎮冷凝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呵呵,你說呢?”被他抱着上馬車是莫大的殊榮,她一副很丢人的模樣是要給誰看。

她安靜地吃掉他喂來的糕點,不再多言,他又拿起一塊糕點繼續喂,直到她搖頭他才停下喂食的動作,平着嗓音說:“吃幹淨。”

楊招娣一愣,看着他不移動的指尖,上面沾着不少糕點渣,又聽到他說:“舔幹淨,把這些糕點渣舔幹淨。”

她無助地望了他一眼,小聲地說:“你拍一拍手,就能拍下這些糕點渣了。”

上官鎮高傲地揚眉,“浪費糧食是很可恥的,你可知道每逢打戰的時候,朝中的軍饷送遲了,別說這些糕點渣,就是樹根,士兵們也照吃不誤,有的吃便不錯了。”

看着他義正辭嚴的模樣,她記得他每一次吃飯都會吃得幹幹淨淨,似乎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啊。她正想舔幹淨,小舌慢吞吞地吐了出來,半路又停住,不對啊,又被他忽悠了。

“将軍這般想法真是一個好将軍,那将軍可別浪費。”她将他的手往他的嘴邊一送,沒道理要她吃,他在一旁看好戲。

“楊招娣,這是你吃剩的,自然是由你吃。”上官鎮眯着眼睛說,她變得聰明了不少,但他真的很想看她舔弄他手指的模樣,平日在床榻上她可從不會主動,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他怎麽舍得錯過。

楊招娣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她直接扭過頭不說話,熱呼乎的胸膛又靠上了她的背部,燙的她差點跳了起來。

“娘子要是不聽話,我便剝了你的衣衫,讓你沒衣衫穿,你聽話可好?”他的聲音溫潤如玉,輕柔地說道,可話裏的內容卻是威脅。

她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明白這人有多可惡,若是不從他的意思,他也許就真的……她更加相信這個男人的惡劣。

她忍辱負重地扭過頭,盯着他的指尖好一會,粉嫩的香舌還是乖乖地吐了出來,小巧溫暖的小舌包着他的指尖快速地繞了一圈,靈活地掃過了糕點渣。

上官鎮只來得及感受一股濕濡,還未有更多的感受時,她已經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他略微不滿地盯着她,見她也一副不語的模樣,他先敗下陣。

“娘子是生氣了?”

“沒有。”

“娘子,你一點也不好奇我們等等要去哪裏嗎?”

轉移話題,不想理他,楊招娣心中悶悶地想。

“桃花村。”

楊招娣驚喜地看向他,“桃花村?”

“嗯,今晚我們便住在你外公的屋子裏,好不好?”他望着她燦爛如星的眼眸,心裏一片愉悅,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楊招娣懷念地說:“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去過了。”她的聲音裏帶了思念、帶了落寞。

上官鎮環住她,一本正經地說:“你若是喜歡,以後想回來我們便回來。”

她擡頭望了他一眼,“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他鄭重地承諾道。

她難掩開心地颔首,也不計較他方才可惡的行徑,一想到馬上可以到桃花村,她的心情不禁飛揚。

上官鎮這次出來,只帶了董竹在身邊替他們駕馬車,楊招娣也不覺得堂堂将軍夫人,連一個使喚丫鬟也沒有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上官鎮和楊招娣他們到了外公的屋子,她便自己動手打掃起了屋子。

上官鎮攔住她,寵溺地說:“早早便讓人過來打掃過了,你何須動手。”

她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看院子,确實不像久未住人,她感激地說:“謝謝你。”

話音剛落,她便瞥見他不懷好意的笑容,連忙警覺地收起了笑容,他早已熨貼地靠在了她身上,似在撒嬌地讨好,“娘子若是想感激為夫,今晚可不能再暈了。”

楊招娣的臉滾燙一片,真不知道他如何想到了那一處,她半惱地拐了他的肚子一記,轉身就往屋子裏去,她如無頭蒼蠅似逛遍了屋子,最後微微一嘆息,物是人非。

突然聽到啪啪幾聲,她猛地轉頭,看到上官鎮正在院子裏砍柴,脫去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身體,她一臉疑惑地問:“董竹去哪裏了?”怎麽院子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他去村裏那買食材去了。”

楊招娣聽了再轉頭看看院子的後面,以前那種滿了果菜,到了燒菜的時候,摘一把就能做一道菜,如今什麽也沒有,只有一些雜草雜根留在那。

“你想種什麽,我讓人種上,雇人照看。”他說。

她笑了笑,“以後再說。”

上官鎮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董竹回來以後,讓董竹去找些尋常種子,再付銀子雇村民照看。

上官鎮的力氣很夠,沒一會便劈好了柴,楊招娣給他遞了棉帕,“擦擦汗。”

上官鎮沒有接,将整張臉湊了過去,“娘子給擦擦。”

楊招娣正要白他眼,隔壁的三嬸出來洗菜驚訝地說:“喲,招娣回來了,咦,這是你的男人啊。”

楊招娣不知所措,喊了一聲:“三嬸。”

三嬸笑咪咪的眼睛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這個男人好,能幹活,長得結實。”

楊招娣滿臉通紅,上官鎮倒是神情自若,“謝謝三嬸。”

楊招娣一時間恨不得拿棉帕遮住上官鎮,一到這就袒胸露乳的,讓人看了笑話,看三嬸進了屋子,楊招娣忙不疊地拉着他進了屋,羞惱地說:“你劈柴就劈柴,幹什麽脫了衣衫。”

“哪戶人家的男人不是這樣?”

楊招娣被問得一時答不出來,上官鎮恍然大悟,“莫非娘子心疼我被吃了豆腐?”

楊招娣說不過他,扭頭就要走,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圈在了懷裏,“娘子莫氣,為夫的肉體只屬于娘子。”

楊招娣整個人都泛紅了,什麽他的肉體,他說的都是什麽話,鬼話連篇,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厚顏無恥。”

“娘子,你說過了。”他淡定地回道:“軍營裏的男人都是光着膀子的,我已經收斂很多了。”

“難道你在軍營裏還都光着身子不成?”楊招娣火大地回道。

上官鎮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若是有人訓練不認真,就得光着身子跑一圈,”一頓,“不過我自然是沒有犯下這麽蠢的事情,為夫只在你面前光着身子。”

楊招娣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她能說什麽呢,他的臉皮簡直是鐵壁銅牆也打不通了,她真真是無話可說了。

上官鎮輕嘆一聲:“是我不好,以後一定注意,這粗活還是交給董竹幹。”

楊招娣無語地瞄了他一眼,“放手,我要出去了。”兩個人大白天地待在屋子裏太久,可是會惹人多想。

“不過董竹幹活的時候,娘子的眼睛可不要亂瞄。”他認真地說。

“你!”她紅通的臉蛋幾乎要滴出血了,“不要胡說了。”

“娘子,為夫是很認真的。”他委屈地說。

“你趕緊穿上衣服,不要跟我耍嘴皮子。”她真的是怕了他這張嘴了。

他無奈地一嘆,雙臂伸直,“喏。”

“什麽意思?”她疑惑地看着他。

“娘子幫為夫穿衣吧。”

她的眼皮狠狠抽了一下,但這個要求很過分嗎,本來每天早晨她都該起來服侍他,只是每回晚上被折騰過分,一覺便睡到了午間,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說到底,這也是她為人妻的職責。

楊招娣也沒有推卸,安靜地去外面拿了他脫在外面的衣衫回來,回了屋子,她便準備給他穿衣衫,卻發現他的胸口小腹那的肌理閃爍着晶瑩的光芒,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趕緊的棉帕替他擦拭着,從他的肩膀背後胸口,拿着棉帕的小手移到他的腰部時,上官鎮忽然緊繃。

她疑惑地擡頭看他,“怎麽了?”

他沉靜地拿過棉帕自己擦了幹淨,“為夫腰部的很敏感。”

她不解地繼續看他,他輕咳一聲,伸手将她抱到身前,直接以行動告訴她,敏感之後的後果。

楊招娣感覺到小腹上的硬挺,整張臉紅得恨不得挖一個洞埋進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懂了?”他心情很好地放開她,不忘強調道:“晚上娘子可以繼續摸。”

她羞得牙齒都要抖不停了,“你夠了。”

他樂得哈哈大笑,楊招娣氣憤地推開他,将衣衫往他的身上一丢,“你自個穿。”

惱羞成怒?他快速地将她拉了過來,威脅道:“快點幫為夫穿衣,否則為夫就……”

氣得咬斷了一口牙也沒有用,楊招娣很吃他這一套,跟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交道,她永遠處于下風。

迫于無奈,她乖乖地幫他穿衣衫,語氣不好地說:“擡手、放下、舉起。”

不一會,上官鎮便又是一副人模人樣,她看得心裏啧啧了兩聲。

院子裏響起了董竹的聲音,“将軍、少夫人!”

上官鎮這才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每每戲弄她,看她氣得臉蛋紅通通的模樣,他很愉悅,但不代表他想讓別人瞧去,他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董竹站在門外,手裏提着一籮筐的食材,上官鎮看了一眼,“放到廚房去吧。”

楊招娣晃了晃手,示意他松手,“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上官鎮放開她的手,從董竹的手上提過籮筐,吩咐董竹,“你砍柴去。”

“是。”董竹說道。

“不要随便脫衣衫。”上官鎮走了半步又叮囑道,不顧董竹一臉傻乎乎的懵樣繼續往廚房走。

楊招娣聽得臉又紅了,他這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董竹丈二金剛,摸不着頭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心想自然不能随便脫衣衫,這還有一位少夫人呢,他要是脫衣衫,将軍非得剝了他的皮,但将軍為什麽特意提出來呢?他真的想不通。

到了傍晚,天色驀然地灰暗了,遠處的烏雲仿佛千斤錘般直直地壓迫而來,楊招娣剛做好了飯菜,探出頭看了看天,“上官鎮,柴……”

“已經搬進屋內了。”上官鎮走了過來,雙手一捧,三盤菜被他端到了桌子上。

楊招娣看着他娴熟的動作,一笑,他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反而一點也不像一般的男人,要他做事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找藉口,不開口要他做事的時候,他也會自己主動做好了事情,總而言之,不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人。

當然,夜間的時候,他所有的優點都會轉為缺點,她總會被他氣到,一夜過去,對他的好感也會少而又少,但每次她醒來的時候,除了腰酸背痛,身上卻很幹淨,他一定幫她清理過,讓她對他又讨厭又喜歡。嗅,喜歡?

“娘子。”

他突然逼近的俊臉吓了她一跳,楊招娣猛地後退一步,“幹什麽?”

“你剛剛在想什麽事情?”上官鎮問。

“沒有啊。”

“真的?”

“真的,快點用膳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楊招娣轉身先去飯桌。

董竹等他們上了桌,立刻雙手一握,“将軍、少夫人。”

“坐,一起吃。”上官鎮沒有講究地說,以往在軍營,他們也是一起吃用的。

董竹看了一眼桌上,五菜一湯,少夫人也将他算在了其中,他感激地說:“多謝将軍、多謝少夫人。”

“出門在外就不要這麽多虛禮了。”楊招娣輕輕地說。

“是。”竹董應聲。

于是三人開始吃飯,楊招娣再一次地被小碗裏的小山給打敗,“上官鎮,夠了。”

上官鎮的動作一頓,正要開口。

楊招娣下意識地打斷他的話,“閉嘴,好好用膳,我自己會挾菜。”

上官鎮一愣,看她那副深怕他說出什麽羞人話的模樣,他心裏樂開了花,瞧瞧,他家娘子都把他的話記挂在心裏了。

楊招娣低着頭,快速地吃着,她是真的怕了,他要是一沖動,不經大腦說的話被董竹聽了去,那真的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他們剛用完膳,外面的天空閃過一道雷電,随即轟隆一聲,吓得楊招娣差點打破了手裏的碗,上官鎮直接放下碗筷,吩咐董竹好好整理,自己則是擁着她,小聲道:“不怕。”

“我、我才沒有怕呢。”她嘴硬地說。

他一笑,寵溺地沒有多說,摟着她先回了屋子裏,門剛一關上,外面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如珍珠般大小的雨滴咚咚地落了下來,他的腰上忽然纏上一雙嬌嫩的小手,他嘴角微微上揚,順勢将她摟在懷裏了。

“我不是怕,我只是……”她逞強地說,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摟着他。

“無妨。”上官鎮享受她的主動,“娘子想抱便抱,哪裏來的理由。”

他這麽大男人的話讓楊招娣也不再多說,恨不得将自個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裏,她從小就怕打雷,以前是奶娘抱着,後來是外公抱着她,再後來……一打雷,她便躲在床榻上,蓋着厚厚的被褥,但還是怕,抱着人反而會令她心安。

現在她抱着上官鎮,她便覺得很安心,突然身體一輕,他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一雙手托着她在了他的膝上,她就如一個小孩子一樣被他抱在腿上。

他堅強有力的手臂抱着她,渾身的陽剛味也驅散了她的恐懼,寬大的手捂在她的耳邊,雷聲仿佛都聽不見了,耳朵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溫度。

她微微閉上眼睛,垂首在他的胸膛上,溫暖得想她昏昏欲睡,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想睡就睡一會。”

楊招娣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緩緩地沉入了睡眠中,突然她聽到敲門聲,很快又清醒,上官鎮略帶不滿地問:“什麽事情?”

“将軍,白玉公子正好經過這,眼見雨勢頗大,想藉此處避雨。”

上官鎮眼睛一亮,能讓皇上眼睛都一亮的白玉公子?那他要出去看一看才行,他正想着,楊招娣已經将雙腿放下,本來全心全意圈着他脖頸的手也放下了,他薄唇一抿,“你去哪裏?”

“不是有人嗎?”她拘謹地說。

他忽然讨厭這個白玉公子,什麽時候不好來,一定要打斷他跟小娘子的好時光,一改剛才好奇的心思,他此刻擺明了不歡迎白玉公子。

楊招娣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卻沒有不借地方給人家避雨的道理,輕聲道:“董竹,你将西廂房讓與公子休息,再沏好茶和糕點端過去。”

董竹覺得這是女主人該吩咐的事情,粗心地沒有過問上官鎮,大聲應道:“是。”

上官鎮的臉上立刻一黑,他的屬下聽楊招娣的話沒有錯,問題是楊招娣為何要對一個沒有見過面的男子這般好?他一把将她再拉回懷裏,“你什麽居心,對一個陌生男子這麽好幹什麽?”

楊招娣面色一黑,“有嗎?”不過是借一個地方,以及一壺茶和糕點,将軍大人財大氣粗,不至于這麽小氣吧。

他面色冷肅地點頭,斬釘截鐵地道:“有。”

楊招娣細細品了一下,她做的都很符合禮數,沒有問題呢,難道不該如此嗎?她虛心請教,“那應當如何?”

“自然是讓他滾。”上官鎮才不管這個白玉公子是不是皇上看上的新寵,他非常不喜歡看着小娘子為別的男人做事。

楊招娣睇了他一眼,“你這般小氣?”

“我小氣。”他冷笑,“我就是小氣,我就是不喜歡你對別人好。”

“我哪裏對他好了。”她疑惑地問。

“你讓他留下,還給他茶、給他糕點,這還不好?”他生氣地質問。

她嘆了一口氣,“無論是誰,這都是禮數啊。”

上官鎮仍舊不滿,将她抓到自己的懷裏,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啄了幾口,“不準!”

“無理取鬧。”楊招娣脫口而出。

他暴怒地将捏着她的下颔,霸道地說:“沒有下次,否則為夫定要你下不了床!”

她漲紅了臉,哪有這麽霸道的人,她蠕動了一下唇瓣,他忽然沉下臉,薄唇欺了上來,重重地咬住她的唇,用力地吸吮了好幾下,眼見她要喘不過氣了,他微微一松,她深吸好幾口,他眼一眯,又撲了上去,反反複複好幾次,她恨不得幹脆昏過去。

直到她的唇被吮得紅紅的,他的舌尖憐惜地舔拭了幾口放開,“在家要從夫,為夫說的話,你都要乖乖聽,嗯?”

她哼了一聲:“以後這些繁瑣的事情便由你來。”

上官鎮挑眉,“這可不行,若是女眷,自然還是你來。”

“什麽事情都你來管。”她氣嘟嘟地說。

“女眷你來,畢竟你們都是女子,若是我來,只怕某人會妒忌、吃醋。”他笑呵呵地說。

“我才不像有些人小肚雞腸。”楊招娣不悅地說。

“這麽說小娘子心胸廣闊羅?”

“自然。”

“為夫摸一摸、看一看。”

心胸這個東西怎麽摸、怎麽看?她剛浮現這個疑惑,胸前便多了一只狼爪,她氣惱地拍開,“上官鎮,你不要臉。”

“當然,為夫只要娘子,要臉做甚。”

她無言以對,急急地抓住他的手,“你再胡來。”

“遵命。”上官鎮笑嘻嘻地不僅手摸上去,連臉也探了過去,氣得楊招娣拚命用腳踢他。他倒沒被踢疼,怕她踢疼了她自己,他連忙地抱住她,“行了行了,我不跟你鬧了。”

倒是她的錯了?楊招娣惱怒極了,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人,真真是想不通啊。

見她安靜了,他在她的臉上香了好一大口,“娘子,如今在桃花村,你還未想起我嗎?”

楊招娣看向他,秀氣的娥眉都要打上好幾個結了,對了,他當初也提到了桃花村,還說他們早就認識。

“還沒想起啊。”上官鎮感嘆一聲,“既然如此,那麽就由為夫跟你說一說吧。”

伴随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上官鎮低沉的聲音時高時低地講起了他們當初相遇的那一段。

楊招娣越聽越糊塗,直到他說完,她的俏臉都黑了,他根本在胡說八道。上官鎮的版本是,他受傷了,楊招娣救了他,最後他便承諾要娶楊招娣,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她安靜了很久,緩緩開口,“我記得這麽一個少年,但似乎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哦?娘子可以說說看。”他拉長了耳朵,準備洗耳恭聽。

楊招娣很小的時候便知道了,家人對她很不待見,連下人對她的态度也很輕慢,她纖細敏感,以為自己有多麽的找人讨厭。

她很小的時候,爹娘将她送到了外公那,常常是在外公那住了差不多半年,再回到爹娘身邊,接一個月不到又被以各種理由回到了外公那。而她像一顆沒人要的石頭一樣回了外公那,幸好外公對她是極其好的。

外公住的地方比不上爹娘的府邸,也沒有人伺候她,外公手把手地教她做事,讓她跟村裏的人一起玩,她的膽子小,更多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往山邊跑,山裏她是不敢去的。

外公說了,那深山裏有吃人的妖怪,所以她每一次都超級害怕,只敢在邊緣走着、玩着。山裏要安靜多了,她一個人玩玩小花小草也過得怡然自得。

直到有一天,楊招娣遇到了一個瘸腿的少年,那少年明明受傷了,可氣焰甚是狂妄,不僅喊她臭丫頭,還要她背他下山找大夫。

年幼不懂事、心善的她救了他,結果卻換來了好一陣子的折騰,她成了這位少年的丫鬟,不僅要包他換藥、端茶送飯,還被他指使得頭昏轉向。天知道他為何不告訴她他到底住在哪,直到他傷好了,終于走了,她才不用再做伺候人的小丫鬟了。

少年咬牙切齒地說:“我何時把你當做小丫鬟了。”

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水眸的眼神流露出的意思便是他有。

他被弄得一肚子的火,“我從不讓丫鬟近身!”

她驚奇地說:“那你為什麽故意耍我。”

“沒有。”他微微冷靜,其實是有那麽一點的,誰讓她這麽可愛,傻乎乎地任他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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