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人
見崎凜這輩子,不,包括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和一個剛被她救下來的自殺人士一起坐在那棵樹旁邊的長椅上,吃着菠蘿包。
她應該轉身就走的才對,這個渾身上下都寫着麻煩的人微笑着看着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且這個人的表情和眼神很怪異,但是她不想仔細描述。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還會繼續這樣努力地自殺,萬一又被她碰到了……她要不要報警?
可,可是她是個Mafia的BOSS啊?雖然她花了好幾年将庇下的事務全部合法化累個半死,但是本質上也是個灰色地帶的人啊?
這個問題太過于沉重了,導致她聽到太宰治肚子忽然叫了下然後露出了活潑到可疑的笑容的時候,下意識地從包裏掏出了一個菠蘿包遞給了他。
“多謝款待!那麽,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一起殉情嗎?”太宰治将手中的塑料袋捏住站起身,向正縮着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小口吃着蛋撻似乎在沉思糾結着的少女伸出了手。
“……你認真的嗎?”見崎凜奇怪地看着他,眼神匪夷所思,“你對剛剛把你救下來還給你吃了面包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太宰治:“诶?要說得這麽難聽嗎?明明是那麽美好的事情……真遺憾。”
“……我虧了啊!”見崎凜站起身來,眼神複雜加心痛,“我為什麽要給一個尋死的人菠蘿包,那可是今天我在那家店買的最後一個。”
說着她就自顧自地轉過身準備走,似乎準備将身邊這個人當做不存在。
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拉住了。
“咦,你都沒有什麽別的想和我說的嗎?”那個黑發看上去軟綿綿還有些淩亂的少年稍微湊近了些,沒有綁繃帶的那只褐色眼瞳仿佛無機質的玻璃,定定地看着她。
“沒有。”見崎凜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真冷漠呢,不愧是……”少年笑了起來,“啊,我是太宰治,小姐你的名字呢?”
見崎凜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抗拒表情,好像直接把“有必要互通姓名嗎”寫在了臉上。
“……見崎凜…而且我也不太想被你說冷漠啊。”她眼瞳動了動,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你想自殺的吧?我尊重別人的選擇,而且剛剛也是你向我伸手我才幫你的吧。”
“唔,是這樣呢。”
這一回太宰治沒有攔下她。
見崎凜成功地回到了家,然後開始可憐兮兮地将手機裏的文件上傳到了電腦開始處理了起來,中途摸魚無數次。
“咦後街女孩出新CD了?買!”
“什麽,底特律新開了個游樂場,就在我剛來橫濱之後?嗯?這是故意的嗎?”
“啊,好想玩刺客X條啊,怎麽還沒做出來。”
拿着竊聽器結果聽到了正常女子高中生的內容的太宰治眨了眨眼。
“唔?游輪派對?”
那邊安靜了下來。
她好像把外套脫掉了,連聲音都好像蒙住了般聽不見了,接着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人肯定把衣服一股腦塞進了洗衣機。
剛剛才想起來這個東西還沒處理掉的見崎凜順理成章地一起丢進了洗衣機。
因為她能嘀咕着說出口的都不是什麽大事,所以當太宰把竊聽器悄無聲息地放在她口袋裏的時候也并不在意。
太宰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咦,這個衣服能不能機洗來着……算了無所謂啦。”
“……”
預料之中的感覺呢。
見崎凜“啪”地關上了洗衣機蓋,轉頭開始回複筆友園子的邀請函。
說起來原本在美國的時候還見過她的伯伯次郎吉……不得不說,鈴木財團真是財大氣粗。
作為實現她夢想的贊助人之一,見崎凜還是很看好他們的,所以對他們的态度都帶了濾鏡。
沒錯,就是這麽現實。
女仆梅琳給她準備的衣櫃裏有幾套嶄新的禮服,這個時候剛好能派上用場……诶明明她來橫濱的時候沒有想過會出席這種場景的。
在那之前還要想想挑什麽禮物合适啊……
寶石那類的東西不管是什麽拍賣會上次郎吉先生都會自己以超高價拍下來,她自己就不要去把自己的夢想資金給搭上了。
于是她直接給梅琳發去了信息(因為羅納德多半在加班),問問原來打…啊不,收集來的,進了她的庫存裏的那些東西有沒有什麽這類的藏品。
“要那種看上去就盡顯尊貴的。”
梅琳:“啊?”
“寶石之類的吧,給鈴木財團的。”
“……BOSS,這些的有的不太方便。”梅琳思考了一下,“我幫您把寶石摳下來,您設計個樣子出來重新打個底兒?”
見崎凜一震:“不是,你先別亂摳,給我拍個樣子,讓我挑挑摳哪些啊!”
“是。”
有時候倉庫裏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也不行,尤其是最好看的那些好些都是不能擺到明面上的,要麽就是一看就知道原本應該是歸屬給誰直接就知道來去能推理出問題的,所以有時候要拿來送人也很為難啊。
私底下的關系送倒是無所謂,給這些明面上的大財團來還是不能瞎搞。
“嗯,你看看‘匠人’在哪裏到時候……”
“剛剛查到,就在橫濱。”
見崎凜:“……”
“哦,真巧呢。”
“他現在是大概距離您3公裏左右位置一家鐘表店的老板,等會我将具體信息發給您。”
“嗯……把他先前一直瞅巴着的交頸天鵝雕也一起發過來吧。”見崎凜筆點在眼前的紙上,發散着思維,“就當做給他的結婚紀念禮了。”
“可是現在離他的結婚紀念還有三個月……”
“這重要嗎?重要的不是心意嗎?”
“是,BOSS.”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設計出一個合适的原像了。
“……”
“算,算了,還不急。”
作為上輩子的乙方忽然感覺有點難受。
靈感枯竭的見崎凜之後幾天都在一邊散步一邊看從OO書店買來的漫畫和畫集。
“诶?富X又休刊了?”
算啦她已經習慣了。
……
“不,說實話還是有點難受。”見崎凜用一種懷疑自我的态度放空了眼神。
什麽啊,這種雖然心中早就有所準備但是真正看到事實還是很難受的感覺!
可惡。
“咦,見崎小姐又來買蛋糕嗎?”
她停下腳步,看着昨天來光顧今天不知不覺又走到那家蛋糕店旁邊,已經對她很眼熟的港黑手下看到她自然而然地打起了招呼。
“不,我今天想試試那一家的鳗魚飯……”見崎凜說着指了指另一邊的店子,露出了笑容,“上次路過的時候你的同僚好像和我推薦過他們家的莓大福。”
“嗯你說柴田啊,他今天在另一條街。”戴着黑色墨鏡一身黑色西服長得人高馬大的,在這一代極其有辨識度——況且橫濱的黑勢力就是港黑獨大嘛,其他的都是在其他地域在這裏有個小小部的勢力,大多也是洽談用的。
當然凜還是不知道。
她死不悔改,就不查。
“他們家的茶泡飯也不錯哦。”
見崎凜眼睛亮了亮,直接在随手帶的素描本右上角記了下來。
“我一直以為見崎小姐你這是專門拿來畫畫的……也當便攜本嗎?”那人探了探身,瞅過來,就看見那張紙上只畫了棵光溜溜的樹,線有些亂,好像代表着其主人不明确。
“不,我記性不太好,所以想到什麽一定要先記下來,這也不是專門拿來畫畫的啦。”見崎凜笑了笑,“我剛來橫濱也不是很了解,能碰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感謝推薦,那我先去啦。”
作為幾乎所有人眼裏黑暗危險代名詞的港黑的一員,即使只是底層人員,忽然被這樣感謝還是第一次,他內心驟然産生了一種混雜着愧疚與欣然的複雜情緒。
他就這樣看着那個銀白色長發随着她小跑的動作在空中搖擺着的少女進入了那家看似普通的店,在進去前還沖着他這邊笑着擺了擺手。
“唔?你怎麽了?”
“啊…你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嗎?”
“普通的債務問題吧,沒什麽,那個女孩是?”
“就是一個來橫濱旅游的普通人啦,不過好像沒什麽危機意識……”說着他還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擔心她啊,總感覺她對陌生人不設防,不過我自己說這話總感覺怪怪的,她最該防的不是我們嗎?”
“诶?你要害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港黑啊。”
“原來如此,但我覺得你的擔心有點多餘。”
“…行,行了既然辦完事我們就回去吧。”
到達橫濱快一個星期,還沒有将橫濱的勢力資料翻開的見崎凜,今天也依舊沉迷在漫畫和游戲的世界裏不可自拔。
自顧自地将“中原先生”是個會對她說要小心的好人≈他認識的那些手下也壞不到哪裏去寫在心裏的見崎凜,今天在港黑的底層心裏也是個純潔無暇需要保護的美少女。
到底是誰該清醒一點,已經分不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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