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為你生,為你死·10
少年的聲音近乎咆哮,他不像是追随主子而來的劍客,反而更像是來……捉奸的。
随着少年疾步邁入山洞,顧笙看到了他身上的數道傷口,因為避開了雨水之故,從傷口溢出的血很快就變得無比醒目。
少年卻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傷勢,原本清澈的眸中,此刻布滿血絲,像是入了魔,發了狂。
顧笙直至此刻,才徹底看出了少年的偏執。
“子卿,你受傷了!”顧笙很憂心,反派真的不像是正常人啊。
少年已經大步朝着她走來,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亦或是停頓,像個來捉奸的男子,長臂一伸,一把抓住了顧笙的手臂,将她拽了起來,拉到了自己身邊,力道大的驚人,“你們在做什麽?!”
他又問了一句。
因為身子挨的很近,顧笙很明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僵硬和顫栗,還有一絲不客忽視的占有欲。
顧笙生怕一個不留神會讓他徹底黑化,他要是當場砍了姬夜,以眼下的形式,她和白子卿一個都活不了。
顧笙握住了少年的寬實又有些顫抖的手,溫柔的安撫:“子卿,你誤會了,我和殿下不過是在躲雨罷了,你想多了。”
白子卿見顧笙衣裳整齊,情緒才稍稍平緩,但一看到姬夜赤着上身,且在顧笙面前展示過他雄健的身體,白子卿眼底的厲色絲毫未減,主子如何能看別的男人的身子?!
姬夜面對着兩人站着,他已經是成年男子,起初時,不過将顧笙與白子卿當做是少年,但此刻不知為何,他胸口溢出一絲怪異的壓抑,獨屬于成熟男子的深沉嗓音,似在威脅了一句:“顧笙,孤念你是可造之才,你我聯手,假以時日,定能一統天下,你莫要玩物喪志!”
如今天下幾國,以晉國為首,楚國居于其次,只要楚晉兩國合作,吞并其他幾國簡直易如反掌,但那之後,晉國定然不會留下楚國。
顧笙又不傻,更是沒有操控天下的事業心。一個反派都搞不定了,她哪有心思搞定整個天下?
既然姬夜以為她過分寵信一個随從,且已經到了玩物喪志的地步,她敷衍道:“多謝殿下提醒。”
這話無疑是默認了她與白子卿之間的關系。
姬夜眸色微暗,看着顧笙被雨水打濕的窈窕身段,還有她清純幹淨的面龐,姬夜突然覺得十分礙眼。
山洞內再無任何聲響,不消片刻,雷雨就停了,冀王帶着人尋過來時,姬夜獨自一人策馬離開。顧笙也不便久留,白子卿拽着她,将她抱上馬背,冀王稍稍上前,喚了一聲:“顧兄?”
冀王絕對不相信他難得遇上的知己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方才又見姬夜赤着膀子從山洞出來,冀王猛然驚覺。
顧兄當真是被姬夜威脅了!
“顧兄,我不會怨你,你我之間的情義,我自當銘記在心,且等他日有機會,我定幫你。”冀王以為,顧笙身在晉國,肯定是身不由己,這才不得已攀附姬夜。
多麽純淨俊美的少年,也不曉得有沒有遭了姬夜的毒手……
一想到如此禽獸之事,冀王太陽穴一陣抽痛。
冀王的話讓顧笙一陣茫然,但白子卿卻是聽的真真切切,他也是男子,明白男子的那點龌龊心思,他跳上馬背,将顧笙圈在他的雙臂與胸膛之前,似乎在是懲罰顧笙四處招蜂引蝶,一個姬夜,一個又是冀王,他才稍稍沒有留意,主子就已經招惹了晉國兩大權貴,他的雙臂狠狠夾了顧笙一下,但這樣的懲戒根本就不夠。
馬匹疾馳而去,顧笙一路颠簸,都快散架了,一回到質子府,白子卿就沉着臉伺候她換衣。
淨房內光線昏暗,顧笙抱着幹淨的衣裳,看着她面前少年,“子卿啊,我自己可以換,你先回避一下。”
少年好像不太像願意離開,但顧笙眼神堅持,他這才轉身走出了淨房,面色冷漠。
顧笙開始換衣時,才發現手腕和手臂上都有明顯的紅痕,這些都是拜白子卿所賜,顧笙現在好歹也是他的主子,實在難以想象,若有一天,他成為天下霸主時,還對自己做出怎樣可怖的事?
顧笙走出淨房,發現白子卿就站在淨房門口,他擡眸看着只能挨到他胸口的顧笙,像是醞釀已久,道:“離他遠些!”
他指的應該是姬夜。
顧笙正要解釋,系統嘤嘤嘤了幾聲:“宿主,你就哄哄反派吧,再這樣下去,我的小心髒都快受不了了,他還是個青春期的少年,難免沖動。”
不用問,顧笙也知道白子卿的黑化值又增了:“子卿,你真想多了。”
白子卿的執念十分清晰且直接,他雙手握着顧笙纖細的肩頭,除卻掌力很大之外,看着顧笙的眼神也煞是陰厲:“主子,他能給你的,我也行!你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讓你滿意!”她要毀了天下,他便替她毀了,她要得到天下,他便替她奪來!
滴答——
鮮紅滴落的聲音将顧笙拉回神,顧笙知道,白子卿從一開始被遺棄,到後來又被帶回楚王宮,他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才将她視作是他的一切。這樣的占有欲,也同樣是掌控欲,他已經想操控顧笙了。
顧笙不敢激怒了他,忙說:“子卿,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白子卿很喜歡看着主子對他好,他身上今日又新添了數道傷疤,深淺不一,他唇色發白,是流血過多之故,但包紮的過程,沒有吭一聲,全程都盯着顧笙的眉眼看。
包紮過後,白子卿的情緒才稍稍平複,顧笙試探性的問:“不生氣了?”
少年似乎脾氣很大:“你說呢?”
顧笙:“……子卿,別生氣了?”
少年內心剛硬如鐵,但主子的示弱很有效果,他白皙的臉上總算是蕩出一抹淺笑:“今晚我要吃你親手煮的魚。”
顧笙:“……艹!”到底誰才是主子了?!
顧笙在後廚忙活時,白子卿就站在她背後,看着她後脖頸細小的絨毛,還有她白皙纖細的手腕,在顧笙沒有留意時,少年的唇微微揚起,他想這樣看一輩子。主子只能為他洗手作羹湯,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顧笙一轉身,少年的唇近在咫尺,她的額頭擦過了少年的薄唇,一瞬間,微涼中帶着柔軟的觸感在額頭蕩開。
她看見,少年笑了,眉眼如畫。
這孩子……肯定是故意的!
主仆兩人用了晚飯,又飲了些濁酒,是以,白子卿的黑化值才穩定在了70,但依舊處于随意可能爆發的狀态。
是夜,顧笙準備睡覺時,見少年赤着膀子在她面前晃悠,他微微上翹的眼角好像是在傳達一個“我比他更好看”的眼神。
少年雖是清瘦,但褪下衣裳後,的确又是另一番光景……
顧笙是個顏控,可少年不亞于是她自己養大的反派,她當然不能那麽禽獸,遂撇開視線:“子卿,把衣服穿上。”
白子卿再也不是那個對主子言聽計從的殺手了。
好像知道顧笙是女子之後,一切都變了,他理直氣壯:“我身上帶傷,不宜穿衣。”
顧笙:“……”
加入佛系派的系統忍不住冒泡:“宿主,我覺得反派可能是想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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