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突然
不知是不是外頭有人勸,杜阮挼爬起來那刻敲門聲便停了,又過一會兒連挽冬的聲音都沒了。
她坐在床上懵了半響才回神,對對方一大早來擾人清夢的舉動十分不解。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麽?剛落水就這麽精神十足氣勢洶洶地來找她,她都不明白自己哪得罪她了。
杜阮阮讓這麽一攪瞌睡醒了大半,幹脆換了衣服爬起來看看究竟怎麽了。
屋外挽冬竟還沒走,只是眼圈發紅一臉憤恨像整夜沒睡,陪着她勸慰的卻是淺碧。
昨日在那種場合下發現淺碧是李公公的人,導致她今日一看對方的臉便覺別扭得很,總想着她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和皇上的事了?淺碧倒也識趣,看杜阮阮出來,又勸了兩句自個兒回房了,留下杜阮阮獨自面對模樣倔強的挽冬及另外那些躲在屋裏偷聽的人,很是有些頭疼。
“你找我什麽事?”
挽冬面上的神情仍有些激憤,可比起方才敲門時的狀态平和多了,沖她道:“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杜阮阮臉上還帶着紅撲撲的枕頭印,聞言一臉莫名:“我做過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她鬧騰的時間久了些,這個點天已經亮了。有宮女經過二人時不免好奇地多看一眼,挽冬眼圈越發紅了:“你別裝傻!昨日荷花池邊分明是你……否則我怎至于如此!”
昨日荷花池邊人并不很多,知曉此事的宮女大多一回去便歇下了,還沒來得及與旁人分享。如今挽冬自己提起,又說得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暗中偷聽的人還道是有大八卦,忙追問知情人。
杜阮阮讓她這一出也鬧得很是無措。昨日她救人大家都看着是她自己跳的,可不是她踹的。後頭上岸時也是她自己掙脫,難不成要尋着這處作伐?那也不至于這麽大早就氣成這樣呀。便問:“是不是有人傳閑話?你放心,昨夜那樣驚險的境況你都願意挺身而出去救人,我實在很敬佩你。我既是在場人,如果聽見有人瞎傳謠言毀你清白,定會替你作證!”
杜阮阮不知對方來意,便斟酌言辭把昨夜的事帶了一句,免得待會又被倒打一耙,她卻不知挽冬方才魯莽前來,此刻熱血過後冷靜下來也在後悔。
她原想質問的并不是這事。她心中藏有一件誰也不知道的大秘密,原以為可以憑借此物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昨夜撿東西救人後發生的事跟上一世半點不同,早上醒來後又從那物那裏得知杜阮阮與皇上竟又和上一世一樣,她心中簡直要發狂。
……這個女人竟然又與陛下走到了一起。就算她已經阻止對方救人,沒給她留下陛下救她的機會,可杜阮阮仍舊以她不知道的方式成功了?
她半點也不甘心!明明她有了改變命運改變未來的能力,但這一樁樁一件件地居然都與她構想的背道而馳。難道這個女人生來便有那般的好運氣,誰也奪不走拿不掉?難道她生來就該被對方壓着低人一頭,未來也只能做個卑微低賤的小宮女汲汲營營虛耗一生?
……不!明明兩個人起點一樣,她不甘心!永遠不會甘心!
挽冬攢了滿肚子的怨怼嫉恨過來,所以剛才敲門的反應才那般激烈。可她此時苦于無處交代自己消息的來由,縱有天大的憤恨也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她得冷靜,像之前那樣就很好……這女人身後有太多人為她保駕護航,不值得她與對方硬碰硬。她還應該像上次利用王公公那借刀殺人樣,把自己幹幹淨淨地撇開就好。上次只差一丁點就算計成功,之後又借着靜妃脫離困境,使她有些得意忘形,這才蠢到直接與對方正面交鋒。
一番反省後挽冬徹底清醒。她不能暴露自己唯一的依仗,只能如現在一樣繼續扮演一個愚昧笨拙說話颠三倒四的蠢女人,眼中含淚半驚半疑地問她:“不是你麽?可她們都告訴我……我,我誤會你了,我向你賠罪,我一時激動以為你也像她們一樣,是我錯了,你別生氣……“
她說着說着便落下淚來,杜阮阮讓這說哭就哭的本事驚了一瞬。小姑娘嬌嬌弱弱地立在她面前,不知道還以為她欺負她了,忙說不用,連哄帶勸地把人送走,這才松了口氣回房。
百合起來梳洗,見她回來便問怎麽了。杜阮阮也不是個傻的,對方這一趟來得雖說莫名其妙,可她先前态度那麽明顯敵意幾乎不加遮掩,如今不過掉幾滴眼淚裝下可憐,她當然不會信。把這事跟百合一說,當中省去一些不好開口的地方,百合聽了,竟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胖臉:“一夜不見,你竟聰明了許多……”
杜阮阮:“……”
小胖表示不服,兩人一場惡鬥,最終以“體胖人圓身手好并不能代表打架一定贏”告終。
打仗打輸割地賠錢的小胖又開始了哭成狗的一天。
……
七夕過後不久,宮裏又出了件事。
身子不好常年養病的皇後娘娘今年乞巧破天荒出面主持一次,回去後就病倒了。這一回病得來勢洶洶十分迅猛,不僅整日高熱不退昏昏沉沉,聽消息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這事一出,最着急的是皇後娘家安家。安閣老年歲已大卻遲遲不肯徹底退出朝野,為的就是如今安家地位尴尬。上無可用之人,下頭的小輩又沒長成。從前依仗的是從龍之功,如今陛下坐穩皇位心思日漸難測,正是需要後妃誕下皇子為将來做打算的時候,皇後卻眼看着不行了。
安府暗中摔了幾只杯子不提,皇後情況堪憂,陛下也不許安老夫人進宮太多——每回過來都帶幾個新鮮水靈的姑娘幾個意思?口上說陪娘娘說話,吃相這麽難看,誰不知道安家打的什麽主意?
世人皆知皇上與皇後舉案齊眉伉俪情深,皇後病了,陛下除了探望病情就是歇在自己寝宮,再沒往別處去。因此杜阮阮這些時日也很少見到皇上,但仍每日從被窩裏翻出各種吃食禮物——只是某日沒來得及收走讓素馨一屁股坐扁一碟蛋黃酥,後者一怒之下差點因為她吃獨食把她揍成蛋黃渣,此後再不敢讓他送吃食……
這日去尚食局找芙蕖談天說地,順便譴責對方七夕當夜居然抛下她。芙蕖羞愧求饒,又說那日自己的确有事,給她許多點心順毛安撫,杜阮阮這才輕哼一聲放過她,也不告訴她自己已經脫單免得被揍。
兩人敘完舊,她拎着點心興高采烈往回走。路上經過禦花園,想起這裏就是先前皇上傻乎乎跟着自己又被發現那棵樹,小胖面頰微紅心滿意足地追憶一下往昔,憶完正要擡腿走人——那樹後忽然轉出幾人,當先那個面容淡漠的女子正是不久前小産,如今業已養好恢複的安婕妤。
杜阮阮一驚,忙福身行禮。
上回皇上跟她坦白後此事,後怕她不信又跟她隐晦解釋幾次,杜阮阮自然信他,只是此事仍舊疑點重重。
安婕妤比在芙蓉殿時消瘦許多,眼神清冷淡漠,與之前那個溫婉和善的女子完全不同,淡淡一聲“免禮”便欲離開。也是,畢竟靜妃與李嫔拉鋸這麽久,陛下的态度自起初的強硬到現在的模拟兩可,再加上皇後病危的事情一出完全蓋過她小産,安婕妤如今的表現也能理解。
芙蓉給她的點心用油紙包着放在手邊,杜阮阮一面亂想回去以後如何分,一面垂頭等待對方離開——卻不知道是哪裏勾起了安婕妤心事,她原已提步要走,眼神往她這兒一掃,忽然整個人都瘋狂起來,狂叫着朝杜阮阮撲了過來:“是你!是你害了我孩兒!你就是兇手!!”
“……”她動作來得突然,身邊跟的宮人都吓了一跳。杜阮阮猝不及防叫她抓住頭發,撕裂般的痛楚從頭皮傳過來,她輕喊一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她一面護着頭臉一面努力從安婕妤手上掙脫,餘光瞟見她面上神色不似作僞,一下便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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