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景辰走進連山辦事處大廳,大廳內部帶着新裝修的味道,正中央擺放着一座極高的魚缸,色彩缤紛的熱帶魚在缸中自由地游來游去。
還沒到下班的點,辦事處整座大樓卻靜悄悄一片,接引臺後沒有人。景辰皺起眉頭,快步走向服務大廳。
大廳各窗口零星坐着工作人員,他們不說話也不敢玩手機,像一個個假人,僵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
“很好,就應該保持這樣的服務狀态!”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巡視道,他背後的幾個人點點頭,臉上帶着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
中年男人一眼看到站在門口滿臉冷漠的男人,擺擺手,不悅地說:“看看現在幾點了,辦事處關門了!”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門。”景辰冷漠道。
中年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着低聲吐槽,“啧,外面來的。”
“我們這的辦公時間門是跟其他辦事處不一樣,現在大家都要下班,沒時間門處理你的事。”他大聲道。
景辰走過來,看了眼衆人麻木的表情,在中年男人面前停下腳步,“我記得每個辦事處設置夜班窗口,應對緊急情況。”
“是有這個規矩,不過那是老皇歷,連山市非常态辦事處二十年來沒發生過緊急情況,為了節省人力物力,我們徐主任将夜間門窗口撤掉,把資金省下來用在其他地方。”
景辰環顧大廳,新粉刷的牆壁在潔白的燈光下隐隐透出金紋,靠近樓梯的地方竟然擺着一座假山,山中卧着一只金蟾,口吐清泉,泉水順着假山嘩啦啦落下,彙入地板中,組成流動的水在衆人腳下流淌,除此之外,數十棵接近二樓高的發財樹擺在各處。
“噠噠噠。”
胡萋萋踩着高跟鞋走進來,她摘下墨鏡,在大廳中轉了一圈,用誇張的語氣說:“好一個升官發財的風水局啊!”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
“可惜看起來都是花架子,沒什麽用呢。”胡萋萋繼續“噠噠噠”走過來,笑眯眯地撚撚手指,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花了不少銀子吧?”
中年男人見他們來者不善,嘴角抽了抽,揚起虛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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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辦事處都有自己的防禦
系統,我們請陣法師将防禦系統和風水局結合,重新構建。”他搖搖頭,“你們外行人只看到風水局,不清楚我們徐主任煞費苦心。”
“哦?你們請的哪位陣法師?我特別想認識認識。”胡萋萋雙手合十,貼在臉頰處,嬌滴滴地說,“能把整個辦事處的修士和妖騙得團團轉,真是……了不起呢。”
她眼中兇光一閃,上挑的眼睛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大廳裏一靜,辦事處衆人感受到壓力,幾個櫃臺人員你看我我看你,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你們是想來辦事,還是找事?”中年男人臉一沉,背着手說,“想辦事,我們連山市辦事處還是講究人情的,可以犧牲下班時間門幫你們處理事情,如果你們是來找事……哼哼。”
“難道你們想今後被各大辦事處禁止服務?”
“哇哦!”胡萋萋嘤咛地扭動身體,興奮得不得了,“我好怕哦!”
“怎麽禁止,寫通報?”
中年男人:“……”什麽鬼?
“你姐平時就這樣演戲?”戴玲珑不忍直視,問胡晔晔。
胡晔晔“啊”了聲,無辜地看着她,“哪裏不對嗎?”
“……沒事。”戴玲珑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抽出證件,準備阻止這場鬧劇,就在這時,一直冷冷看着中年男人的景辰忽然擡指。
“咦?”胡萋萋猛地後竄,吓得“嘤嘤”叫,“怎麽就掏家夥了!”
大廳中瞬間門升起冰寒之氣,一把銀色的劍出現在景辰身後,衆人表情一變,尤其那個中年男人,他瞳孔緊鎖,表情瞬間門猙獰,發現他的身份。
天機門弟子……
“嗖——砰!”
帶着寒氣的長劍劍氣如虹,在牆壁割開一條條小臂長的裂縫,透明的水頓時從牆中流下。樓上,聽到動靜的衆人連忙跑出來,站在走廊往下看。
“怎麽了?”徐柏軒大喊着跑出來,臉上帶着睡痕,看清楚大廳被劍氣劃開的牆壁,喉嚨裏傳出一聲尖叫,“我花千萬做的風水局!”
“千萬,乖乖。”胡萋萋搖搖頭,“他用的哪裏的錢?”
戴玲珑眼眸漸深,低聲道:“每個辦事處,有一筆用于緊急事件重建的救濟款。”胡萋萋
懂了,看徐柏軒的表情活像看不是個人的物件。
“他真是徐家人?”
“停下!住手!”徐柏軒急匆匆跑下來,一把抓住中年男人,氣憤地說:“幹什麽呢!快攔住他!”
中年男人露出恐懼的表情,連連往後面躲,小聲道:“主任我修為低微,考的是文崗……”
“廢物!”徐柏軒一把推開他,指揮衆人,大喊道,“給我一起上,拿下他!”
拿誰啊!
景辰身上劍氣一出,屬于修士的威壓節節攀升,大廳工作的人臉都白了,吓得直往桌下躲。
“徐柏軒,連山辦事處特別行動處的人在哪?”戴玲珑走過來,問他。
徐柏軒認出她,驚喜道:“是你,戴小姐?”
等等——
徐柏軒看着他們幾個人,忽然意識到什麽,臉色更差,京都辦事處的行動人員為什麽要來他的地盤砸場子?
“找到了。”低頭看着地面的景辰忽然說,一直釋放劍氣的長劍嗡鳴,垂直下落,釘進地板中。
“叮!”
“砰!”
以劍為中心,裂開長長的縫隙,水花呲濺,透明玻璃下的水像找到源頭,不斷湧出。
“戴小姐!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徐柏軒憤怒的大吼,沒發現樓上許多人變了臉色。
“煞氣?”
“好重的煞氣!”
“連山市辦事處成立之初,地下是廬中長老和其他四十九位修為卓越的大師聯手設下的陣法。陰氣循環不休,與靈首山相輔相成。”景辰低低地說給戴玲珑聽。
戴玲珑看着噴湧而出的水慢慢變成黑色,還有什麽不懂的,她心頭狂跳,深吸一口氣,冷聲質問:“徐柏軒,你竟然在辦事處底下養煞物?”
“我沒有!”徐柏軒想也不想大喊,“我嫌自己活得短養——”
“轟——”
徐柏軒的話還沒說完,辦事處底下猛烈顫動,巨大的影子慢慢在水中出現,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它快速上浮,露出濕潤的滿是疙瘩的皮膚。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胡萋萋翻了個白眼,揮揮手,無語地說:“還有人記得他們是修士嗎?”
“做事。”戴玲珑斥責道。
辦事處外撐起結界,擋住一切窺探。
遠處一座高山,砰然落下一道黑影,清麗的女人渾身是血,頑強地跪坐在地,低着頭,捧起青色的葫蘆。
“母親……蘭葉幸不辱命。”
站在陰影下佝偻的女人微微一笑,誇贊道:“能在它手裏活下來,葉兒真讓我刮目相看。”
佘蘭葉嘴角的不住往下滴血,卻用傾慕的目光看着女人。
“好孩子,這是賞給你的。”裝着金色液體的試劑被丢到佘蘭葉腳下,佘蘭葉看着試劑,渾身顫抖。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母親真的很心疼你。”佝偻的身影走過來,拿起她手裏捧着的葫蘆,她伸出手,月光照耀下,那雙滿是皺紋的手掌輕輕撫摸過佘蘭葉的臉龐,“快服下,我不喜歡你可憐無用的模樣。”
佘蘭葉低下頭,立刻道:“是。”她顫抖的手拿起地上的試劑,眼裏閃過一絲決然,拔下透明塞子,猛地仰頭,将金色液體一飲而盡。
“啊!!”
一條巨大的白蟒突然出現,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身上鱗片嘩啦啦掉落,又不斷生長,她黑色眼眸落下淚珠,恐懼的嘶叫。
佝偻的女人卻不看她,緩慢地走到一旁,輕輕嘆了口氣,“我說過,葉兒,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優雅。”
“啊——母親,好痛!我好痛苦!”
巨蟒翻滾的聲音讓女人皺起眉頭,她看向結界的方向,冷哼一聲,“來得挺快,可惜我養了許久的棋子。”
說話的聲音尚未消散,女人的身影已然消失。
黑暗的倉庫,佘華秋猛地張開眼,警惕地看着門口。
“是我。”清冷的聲音說。
佘華秋表情好起來,連忙走過去,“小葉!”
“母親讓我送來的東西,今天你們動身前往海城。”佘蘭葉抽出葫蘆,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微微一笑,“哥哥,你已經失敗一次,這是我千辛萬苦,差點丢掉性命拿到的東西,這次千萬不要失敗,不然母親那裏,我……”
佘華秋大驚失色,忍不住握住佘蘭葉的手臂,“差點丢掉性命?”
佘蘭葉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勾起嘴角,“是母親救了我,還讓我修為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哥哥,這次就看你的了。”
“好。”佘華秋點點頭,“誓死完成主人的命令!”
“這樣才對。”
佘蘭葉微微一笑,走到地上面色蒼白的人身邊,看着他驚慌的眼眸,輕聲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現在的你,擁有非同尋常的力量,你可以盡情向欺辱過你的人報仇。”
報仇……報仇!
男人眼裏閃過恨意。
“這樣才對。”佘蘭葉地上道,“你親手殺了你的舅舅,不想視頻被警方看到,我想你會乖乖做事的,是嗎?”
她看着男人眼底藏不住的憤怒,恨意,和恐懼,臉上笑意越來越深,她擰開葫蘆,抓住猛地沖出來的一只雪白倉鼠,按在男人胸前。
“叽!”
白團化作黑色的霧,沖入男人身體。
“對,就是這樣。”
數道黑霧湧入男人身體,佘蘭葉将男人收入葫蘆,起身交給佘華秋,低聲囑咐,“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哥哥,如果你失敗……”
“那就再也不要來見我了。”
“小葉?”佘華秋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露出深深的痛苦,半晌後點頭。
“好。”
“去吧,我相信你。”
佘蘭葉拍拍他的肩膀,黑色的霧纏繞着佘華秋的背,湧入他的靈脈。
“當”
倉庫門緊緊關閉,月光垂落,佘蘭葉窈窕的身體化作照佝偻身體,月光透過天窗,照在她背影,被黑暗包裹的女人像一條深不可測的深淵,濃稠的陰影在她身下翻滾。
“快些吧,再快一些。”月光中,她的聲音如暗影飄散,“我等你太久了,阿悅……”
“砰!”
“當!”
連山市非常态辦事處已經變成一座廢墟,一只巨大的黑蟾坐在廢墟上,同衆人纏鬥。
虛空萬劍齊發,将黑蟾割成數塊,還沒等衆人露出激動的表情,黑色的霧從大地湧出,修補黑蟾的身體。
“必須割斷它和法陣的聯系,它一直吸取法陣中的煞氣!”戴玲珑大聲道。
胡萋萋身上一道白一道黑,扯着嗓子
喊,“人家也拉不起來它呀!”
“啾!”
黑白相間門的小獸在廢墟中跑來跑去,猛地沖向一個方向。
“啊!”徐柏軒尖叫抱住腦袋,被小獸咬住脖子往戴玲珑的方向拽。
“我什麽都不知道!是應善,是他,是他讓我修的陣!”徐柏軒指着中年男人大喊。
應善露出驚恐的表情,躲在石頭後瑟瑟發抖。
“你別給我裝!”徐柏軒氣憤地随手抓起石頭,丢向中年男人,說時遲那時快,巨大的黑蟾張開嘴巴,閃電般伸出長長的舌頭擋在男人面前。
戴玲珑等人動作一頓,挑起眉頭。
“哼,我主辛苦謀劃竟然被你們發現,真是……該死!”
中年男人身上陡然冒出黑氣,本該是人類的眼睛變的蟾目,雙眼猩紅。
“啊啊啊他,他怎麽是妖?”徐柏軒吓得屁滾尿流,拉着小獸往後爬,“他身上明明一點妖氣都沒有!”
“你還懂妖氣?”胡萋萋嗤笑一聲,眼中有些憂慮,就算找到他的本體,但是到底怎麽讓黑蟾和陣法分離,還有這些煞氣!
“吼!”
虛空中,傳來一聲憤怒的虎嘯。上空的結界被撕裂,下雨般落下無數雪白的團子。
“這是?”衆人驚愕地擡頭,看着憤怒的炸毛的白團們氣勢洶洶地沖來。
交出鼠質不殺!
倉鼠團沖呀!
杜悠然打開門,溫辭團隊的工作人員笑着打招呼,她讓開路,看着化妝師推着化妝臺進來的時目露震驚。
“早上好。”收拾妥當的溫辭穿着睡袍出來,笑着說。
化妝師假裝沒有看到她們兩個從一間門房出來,熱情道:“睡得好嗎寶貝?”
“是你的寶貝嗎,亂叫。”造型師将準備好的衣服挂在架子上,警告地對化妝師說。
“是哦,對不起,吼吼吼。”化妝師語氣有幾分造作,“是小人冒昧了。”
杜麗麗将精油加濕器放在桌上,按開開關。剛坐下的溫辭沉默兩秒,轉身将加濕器放在沙發前的長桌。
夢裏被吹了一晚,現在算了吧。
“呲……”
手掌大的
加濕器緩慢往外噴水霧,杜悠然俯身,鼻子嗅嗅,有些感興趣的敲敲加濕器雪白的外殼,她在溫辭身後坐下。
“海城氣溫高,一定要做好防曬。”化妝師開始在溫辭臉上拍拍拍,随口道,“李姐告訴你了嗎,今天有飛行嘉賓,不知道是誰。”
溫辭閉上眼,說:“還沒看手機。”
“杜悠然,你要抹防曬嗎?”她問。
杜悠然拿起桌上放着的觀光指南,擡頭,疑惑地看着鏡子裏的溫辭。溫辭對她眨了下左眼。
化妝師沒看到她們之間門的互動,随口道:“杜老師生的白,平常不用防曬嗎?”
“不。”杜悠然冷淡道。
“那怎麽保持不被曬黑呢?我觀察過,杜老師的臉部,手臂,脖頸是一樣白的,太難得了!我們平時難免某一部位曬出色差。”
為什麽要觀察這種東西?
杜悠然不理解,翻過觀光指南書頁,淡定道:“多曬太陽。”
化妝師:“?”
“哈哈哈,對啊,你多曬曬,全身曬成一個顏色還怕有色差?”造型師哈哈大笑。
“去你的!”化妝師有些執着,她是真的好奇杜悠然皮膚為什麽這麽好,想悄咪咪打聽下她用的化妝品或者平常飲食注意什麽。
“多喝水。”杜悠然敷衍道。
屋子裏一群人笑起來,溫辭端起保溫杯抿了一口,彎起眼睛。
“我懂了”化妝師明悟,“肯定是我剛剛叫小辭寶貝杜老師懷恨在心!”
溫辭差點嗆到,回頭看到杜悠然一臉懵的呆住,淡色的瞳微微睜大。
“難道這就是小情侶的占有欲?”她嘀咕道。
溫辭:“……噗。”不要說得好像有這麽回事似的。
“你與溫辭評論區的人有些相似。”杜悠然合上指南,放回桌上,淡聲,“都會寫故事。”
“腦補。”溫辭教她。
杜悠然對現代人的造詞能力表示肯定。
“我不聽,肯定是!”化妝師笑嘻嘻地說。
溫辭笑道,語氣有些微妙,“現在更像啦。”
化好妝的溫辭面容明豔,黑發一直垂落腰畔。杜悠然看了眼,托起下巴,目光追随着她到
衣帽間門。
“今天在海邊拍,下水嗎?”杜麗麗問。
“今天不下水,就在沙灘上做游戲。”化妝師說,“杜老師是不是要一起過去,需要給你化妝嗎?”
杜悠然看到她眼中蠢蠢欲動,立刻搖頭。
“杜老師是助理,不一定出鏡啦。”杜麗麗笑着說。
杜悠然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節目組的一分子呢,起身去卧室拿手機,開機。很快,兩條陌生的短信先後抵達。
1xxxx:“杜大師,我是羅子雲,您和小辭的熱搜直接帶飛我們節目,收視率和網絡觀看甩開藍海臺一大截!臺裏和我都很感謝你和小辭,這樣,我包個紅包給您,您要不要加通過下我的飛信?”
1xxx:“悠然,我是荷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辭發生了什麽,但我知道你們現在在一起,既然小辭選擇了你,你也知道明星這個職業跟其他職業不一樣,那麽今後希望你千萬謹言慎行!像之前回複羅思柔的那種話!一定要跟我讨論好再發!這樣,你加我個飛信,有事我們及時聯系!”
杜悠然毫不心虛地選擇沒看到,點開飛信,列表中,唯一的一個聯系人剛剛給她發了信息。
“杜悠然杜悠然!快把菜收一下!”溫辭在語音裏說,“收完再種好哦!”
“小貓咪捧花花.jpg”
杜悠然盤腿坐在床邊,點開游戲,不熟練地操作頂着“溫辭小助理”名字的小人去菜園收菜,給奶牛擠奶,擠着擠着,她手指一頓。
以前在山上,這些活都是靈物和未化形的小妖給她做的,現在……
溫辭換好衣服,拿起手機想看杜悠然有沒有回複,她手指落在鍵盤上,剛想打字,看到頂上的名字,撲哧一笑。
透過文字,溫辭仿佛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她連忙打開主頁改名字。
“诶,小辭,我問你件事。”
造型師悄咪咪湊過來。
“你說。”溫辭沒有擡頭,溫聲道。
造型師看看左右,壓着聲音小聲問溫辭:“杜老師人冷,是不是……那什麽同樣不熱情呀?”
什麽?
溫辭茫然地擡頭,看向一臉神秘的造型師。
“就那種事!”
造型師對着她擠眉弄眼,“拜的,沒克辣舞!”
溫辭:“………………”
“你……”溫辭無語凝噎,感覺自己“公布”“戀情”後,團隊的人跟着奇奇怪怪,不過被化妝師問到,她難免想起這段時間門豐富的夜晚,耳朵不由紅起來。
“你別不好意思,說真的,我是過來人,告訴你哦,性生活的質量影響幸福的質量!”造型師摸着下巴說,“唉,你這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次,被熱戀的海浪搖來晃去,滿腦子都是愛情。”
溫辭:“……”
造型師勾住她的衣領,手指點點她的肩膀,意味深長,“怎麽連個幸福的烙印都沒有?”
啊,可能你之前的戀人都是人吧……
溫辭木然而心虛地說:“因為要拍攝。”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痕跡呀?應該是杜悠然用法術去掉了吧。
等等,她為什麽要在這裏跟造型師讨論這種問題?
“我先出去了!”溫辭面紅耳赤地說。
造型師笑眯眯地看着她逃跑的影子,深深感嘆,“愛情呀……”
杜悠然跟溫辭一起下樓坐車去錄制現場,她穿着節目組标配的黃色助理套裝,還挂着助理的工作牌,身邊溫辭穿着垂到小腿的白色蕾絲裙,耳邊帶着一朵木芙蓉。
“你幫我拿着手機和包包好嗎?”溫辭輕聲問杜悠然。
杜悠然點點頭,背上她同色挎包,包裏裝着她的水杯,有些沉,這時有人給溫辭發消息,溫辭點開看了眼,“羅導說飛行嘉賓晚一會到,錄制推後二十分鐘。”
“哇哦,嘉賓好大的排場。”杜麗麗撇嘴,“哪座大佛?”還讓溫辭等?
溫辭笑了笑,給羅導回複。杜悠然低頭看了眼,說:“李姐和羅子雲讓我加他們飛信。”
“加上吧,有事好溝通。”溫辭輕聲說,順手把羅導的飛信推薦給她。
杜悠然看着聊天記錄裏“奧斯卡未來最佳導演”,和溫辭聊天欄頂部“羅導”兩字,疑惑地問:“一個人?”
“這是備注。”溫辭給她解釋,操作如何更改備注。
“所以,他們看不到我們的名字?”杜悠然理解了。
“如果設置了備注。”溫辭靠在杜悠然肩上,腦海中想到什麽,眨眨眼,試探地問,“你想讓他們看到?”
杜悠然勾起嘴角,低笑。
海邊,正在跟各方協調的羅子雲手機響了一聲,是好友申請,他心裏一喜,連忙點開。
“小妖怪快種菜啦”申請你為好友。
申請備注:羅導,我是溫辭。
羅子雲:“???”
他連忙點開和溫辭的記錄,随便發條信息,結果聊天框中,只有冷冰冰的紅嘆號以及“你和她還不是好友”的提示。
“這是做什麽?”羅子雲不明白溫辭為什麽删掉自己,那得多“不小心”,沒想到等他通過溫辭的好友,溫辭并沒有解釋原因,只是給他推來一個名片。
“小妖怪在種菜啦”
“羅導,這是杜悠然的名片。”
羅導:“……”忽然不想問為什麽。
他一臉滄桑的撫摸日漸稀疏的頭發,趕緊加杜悠然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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