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我歲時被趙家領回來,那時他們沒有孩子,不過第二年他們的親生女兒出生後,我被丢到鄉下奶奶家。”溫辭坐下來,跟杜悠然和戴玲珑說。

杜悠然眉頭慢慢皺起,眼神冰冷。

“我那時已有記憶,清楚的記得趙家人讓奶奶處理掉我,但是奶奶猶豫了很久,把我留下來,給我飯吃。”溫辭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慢慢地說,“我就在這樣在趙家沒有姓名的活到七歲,直到奶奶去世。”

溫辭表情冷淡,看起來意興闌珊,“我沒有戶口,沒有學上,每天去山上割草回來喂兔子,我還記得那天回家看到奶奶躺在地上冰冷的身體,一只老鼠在咬她的耳朵,血染紅老鼠的毛皮……”

杜悠然忽然伸出手,扣住她,冷聲道:“夠了,別說了。”

見她生氣的模樣,溫辭反倒笑起來,牽着杜悠然的手,跟她十指相扣,聲音溫柔,“都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想想跟做夢似的,根本沒在心上。”

“趙家人回來奔喪,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趙天慧,她穿的像個小公主一般在靈堂前哭鬧,她爸媽一邊溫柔地哄着她,一邊說憤怒地讨論如何處理我,因奶奶無聲無息把我養這麽大心生怨氣。”溫辭擡手,将頭發撩到耳後。

鏡頭中的女人雪白秀雅,一颦一笑皆是風情,怎麽看都像從小千嬌萬寵養在掌心的明珠。

“因為我長得不錯我偷聽到他們想把我‘送’給某家當閨女,我當時很害怕,直接跑走。”溫辭托着下巴,低聲說,“也許當年奶奶已經感覺到壽命将至,前一天晚上她将陰魚玉佩給我,叮囑我戴好它,遇到杜悠然我才知道,這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

“我很慶幸這枚玉佩沒有被趙家夫妻拿走。”

溫辭說完後,杜悠然和戴玲珑沉默下來。杜悠然将“咿咿呀呀”說話的歡鯉放在溫辭懷裏,俯身貼在她額頭,聲音清淺。

“不管有沒有玉佩,我總會找到你。”

懷裏的孩子熱乎乎的像個小太陽,還想仰起頭看媽媽,溫辭笑容燦爛,低聲回應:“我知道。”

溫辭心情很好的給她們講之後的事,七歲的溫辭跌跌撞撞到處瞎跑,竟然一路跑到城裏,被巡邏的民警救下來。

趙家

夫妻“領養”溫辭的手段大概不怎麽光彩,溫辭對她之前的事閉口不談。民警通過多方渠道沒有找到這個小姑娘的親人,只能把她送到社會福利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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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因為我長得好看,還上了當地新聞,有很多人想要領養我。”溫辭的語氣輕描淡寫,甚至還有幾分得色,但杜悠然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無論溫辭如何輕描淡寫,比起一出世就被辦事處找到的她來講,溫辭小時候受到太多苦。

“我不想接受新的家庭,一直在福利機構幫助下生活上學,後來我十六歲時遇到李姐踏入演藝圈。”溫辭說,讓歡鯉趴在她并起的腿上,疑惑到,“沒想到月月是趙天慧的女兒。”

杜悠然扶着溫辭的肩膀,低聲說:“陰陽魚如何誕生無人可知,她不知通過什麽手段發現你身上的陰魚玉佩,為了激活陰魚,想要以跟你面容相似孩子死在你面前,激起你心中的痛苦引你入魔,從而激發陰魚靈性。”

“但是我們陰魚是好魚,我是因為你才解開的封印。”溫辭仰起頭對杜悠然說。

躺在她腿上的小朋友“啊啊啊”的說話,開心地滑動手臂小腳,嘴裏“咯咯咯”直笑。

杜悠然無奈地彎起嘴角。

“不管趙家人如何,月月是無辜的。”溫辭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不想參與,就請辦事處負責跟趙家人解釋月月的事情。”

“這也是我想跟溫老師說的,趙天慧從小被父母溺愛長大,高中叛逆不服管教早早辍學,月月是她跟不知名男士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她丢到醫院門口,如今趙天慧已經跟其他人結婚生子,我派人偷偷接觸過,趙天慧對這個孩子避諱不談。”

戴玲珑修飾了一下語言,想到那個跟他們見面後,破口大罵出口成髒,還不到十卻被生活掏幹精力的蠻橫女人,心中冷冷一笑。

“月月是她當年抛下的孩子,母子親緣已斷,我們商議決定,由我和我的師妹收她為徒。”戴玲珑微笑着說,“趙老師那邊也同意了,他兒子在獄中表現良好,明年就能減刑出獄。”

“月月是水靈根,天資不錯,我師妹同樣是水靈根,由她教導,再好不過。”

杜悠然和溫辭沒有問她為什麽明明她師妹是水靈根,她也要收月月當徒弟這種問題,挂掉視頻後溫辭疑惑地問

杜悠然,為什麽月月的身世要以天機掩蓋。

“她算無遺漏,絕對不允許出一點差錯,她當年對你的期望極高。”杜悠然說,“不過,白蟒化龍失敗,不知道還有何後手。”

她們化解多次危機,抓住那人身邊許多棋子,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真正的容貌,他的來歷,她住過的地方?杜悠然心中猜測恐怕她在世人面前的形象都是假的。

精于算計,玩弄人心,實力叵測,卻總有後手。

來勢洶洶,無可防備,不知下一次她會怎樣卷土重來。

想到她和溫辭身上的最後一層封印,杜悠然滑動無名指上的戒指,目光漸漸冷遂。

望城,仙域華府九號。

明淨的客廳一群人撅着屁股趴在地毯上。

“寶寶寶寶!”

“姨姨的乖寶!啊啊她笑了诶!”

“看着裏,寶貝,叫姨姨~”

“你怎麽這麽好看呀?你是不是偷偷給女娲娘娘塞紅包了?啊什麽,是呀,哦!”

溫辭率領着溫嗯嗯軍團端來水果飲料,看到歡鯉小朋友躺在她專屬的寶座上,開心地笑。她身邊圍着一群人,真正的媽媽被擠到角落,抱着手臂站着。

“姨姨終于看到你啦,你真好看,真漂亮!”李荷臉上挂着奶奶般的笑容,用溫辭很少聽過的那種溫柔語氣,細聲細語地和小朋友說話,旁邊其他人被李荷的語氣吓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看到這種溫柔的李荷比知道溫辭生了寶寶還可怕!

“看什麽看,有本事你們把自己變成個月!”李荷叉着腰說。

杜麗麗不服氣,她們也曾個月過!

“呵。”李荷冷笑。

你現在變成個月,她親自喂奶!

衆人:“……”

算了算了,多大仇……

溫辭忍俊不禁,艱難地穿過人群站到杜悠然身邊,分給她半個蘋果,問:“明天才舉辦百天酒,你們怎麽今天就來了?”

一群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想看孩子!”

看照片哪有真實的撸娃的快樂!像杜麗麗,王果果這些年輕人曾經對孩子敬謝不敏,現在她們知道了,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不喜歡調皮愛鬧的

孩子,但是看到溫辭家又乖又漂亮的小寶寶心裏只有喜歡。

而且她們只負責玩就好,這不rua?

“你們測完靈根了,怎麽樣?”溫辭問。

杜悠然感興趣地豎起耳朵。

全民測靈根早在一個月前落下帷幕,辦事處聯合各大門派,在全國各地以市為單位發放測靈石,由各大辦事處監督管理,穩步推進,目前全民測靈根完美落下帷幕,竟然還真發現了幾個好苗子。

不過相比網民心中的期待的數字少了一大半,靈根測完那一日,不知道多少人的飛仙夢破碎在網絡上哀嚎。

泱泱大國,測出靈根的人不少,但是真正好苗子極其稀少。玄門中人進入煉氣期是一個坎,但真正半只腳踏入玄門,必須築基。

測完靈根後,大家發現生活好像并沒有什麽改變,玄門仍然虛無缥缈,雖然它在身邊,但是普通人摸不到碰不着。

成仙夢碎,溫辭生子的熱度再次高漲。

“我們沒有靈根。”王果果慫慫肩,“我打算下輩子再看看。”

溫辭噗嗤一笑。

李荷一邊拿着逗貓棒——雖然不知道溫辭家裏為什麽有逗貓棒,但她非常順手的拿起來在孩子面前晃來晃去。

“最近好多導演項目邀請你拍電影,參加綜藝都被我推了。”

“嗯,我要養孩子,很辛苦的!”溫辭嚴肅地說。

她公司裏的幾個人看着跟着逗貓棒上羽毛鈴铛,激動地“跳舞”的小朋友一時沉默。

好辛苦哦,玩孩子。

杜悠然叫了飯,大家開開心心湊在一起吃飯,杜麗麗湊過來說,“姐我有一個事兒想請你幫忙。”

“你講。”

“我鄰居,一個老太太,她年齡大了,最近總說自己睡不好,說晚上有人敲她家的門,我想這事有點奇怪呀!”

杜麗麗小聲說:“奶奶人特別好,她曾經在我隔壁住的時候常常做好吃的分給我,後來奶奶和老伴去其他城市療養,去年年底她們才搬回來。我本來不想打擾姐你們的,老人家嘛,可能耳朵不好可能幻聽,但是果果來兩天來我家裏住了一段時間,她也聽到隔壁敲門聲,吓死我們了!”

自從她們倆之前遭遇萬妖城

那檔子事後,兩個人有事沒事常去望湖公園溜達溜達,站在湖邊給湖裏休息的龜爺爺拜拜,要不是公園保安不允許,她們還想丢幾個燒雞下去。

杜悠然慢悠悠地說,當初如何請的老爺子,便如何給他擺供桌便是。

從進門後一群人的眼睛不太敢往杜悠然的身上放,沒聽她說幾句話,現在杜悠然一開口,衆人連忙點頭,心裏默默感嘆,這是玄王啊,這就是那個玄王啊!

她們不知道溫辭現在在玄門被稱為溫大人,只以為杜悠然是他們唯一接觸的玄門中人,還是地位很高,很了不起的神仙預役。

李荷想到曾經溫辭非要把杜悠然拉上車,心中感嘆,果然人的命好,找對象都找得好。

“可以呀,等我們給鯉鯉擺完百天宴,就去你家看一看。”溫辭答應。

杜麗麗心中松了一口氣,聽到王果果在旁邊笑着說,“哎呀,姐你一定要早點來,我的家都快被她拆了!”

聽到動靜第二天兩人吓得趕在陽氣最足的時候去王果果家住。

“放屁,我可每天都給你遛狗!”杜麗麗憤怒地回擊。

溫辭忍不住笑起來,在山上的時候雖然有嗯嗯們在在,但陪她說話的只有杜悠然。回到山下偶爾和公司裏的朋友聚餐,熱鬧一回,是另一種人間煙火。

什麽都味道都嘗一下,才是人生百态。

杜悠然好像知道溫辭在想什麽,擡手勾勾溫辭的下巴。

溫辭心裏悄咪咪地想,只不過人太多,不能和杜大師親親。

轉日,望城辦事處。

蔚藍的天仿佛鋪展開來的畫卷,流雲飄渺,仙鶴沉浮,奇花異草在山野間放肆生長。

崇山峻嶺拱衛着九重高塔,雲霧缭繞,不時有流光從塔中飛過,落在山野某處。

靈氣四溢的平臺上,偶然有小獸從山中奔跑而出,差一點撞在人腿上,吓得轉身就跑。

“媽媽有兔子!”駱萌娜從仙鶴上跳下來,像一只剛出欄的小豬崽崽,激動地原地轉圈圈,興奮地說,“這裏真好看,我要在這裏玩兒。”

“我們可以在這裏玩一整天,但是你要乖知不知道?”駱薇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滿臉的驚奇掩不住,按捺住蠢蠢欲動拍照的手,跟駱

萌娜說,“你給妹妹準備的禮物呢?一會兒要送給妹妹。”

“我知道了,你不要這麽啰嗦,我已經是四歲的小孩子了,不是歲半的我了!”駱萌娜擡起圓滾滾的臉說。

這時談昭雲帶着女兒甜甜下鶴,嘴裏的驚嘆還沒有發出來,忽然看到駱萌娜,忍俊不禁,“怎麽一個月不見,我們娜娜又圓了?”

駱薇轉身跟譚昭雲抱了一下,笑着說:這個月我在拍戲,把她給姥姥帶,駱萌娜就知道吃肉,姥姥又慣着她,你看吃得,低頭都看不到腳尖啦!”

“我能看到!”駱萌娜氣得尖叫,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肚子,連忙吸氣,還踮起腳尖,嘴裏呲呲地冒氣說:“我這樣就能看到了!”

周圍聽到他說話的人紛紛笑起來。

“咿呀!”

這時,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她們連忙擡頭,看到主家抱着孩子走過來。

“小辭!恭喜你有寶寶!呀~鯉鯉!太好看了!!”

兩個早就生過孩子帶過孩子的母親湊過來,忍不住捏捏小歡鯉蓮藕手臂,戳戳她的小小臉蛋,“哇,這睫毛長的,能挂衣服!”

杜悠然感覺下面有動靜,低頭發現一個胖嘟嘟的小朋友,一手抓着駱薇的裙子,一手拽着自己的袍子往上跳,“我要看妹妹,快給我看妹妹。”

杜悠然俯身,把駱萌娜抱起來,感覺到手裏的重量,杜悠然挑了下眉。

“娜娜……娜娜我們好圓滾滾啊?”溫辭笑着說,伸手捏了捏她的圓臉蛋。

駱萌娜驕傲地說,“姥姥說啦,我在長個子呢,要多吃!”

“這個妹妹怎麽比上個妹妹小呀!”駱萌娜疑惑地說,她竟然還記得杜歲。

“因為那個妹妹跟這個妹妹不一樣呀,這個妹妹跟你玩好不好?”溫辭說。

駱萌娜搖搖頭,“我們不是來玩的,我們是來吃飯的!”

童言一出,駱薇忍不住拿手捂着臉,衆人哈哈大笑。

“你是來吃飯還是來讓你老媽丢人?”駱薇把駱萌娜從杜悠然手裏接過來,感嘆道,“我現在都抱不住你了!”

駱萌娜天真無邪地說:“你該鍛煉身體了!”

杜悠然勾起嘴角,感覺她

的衣服被溫辭扯了扯,下意識靠過去。溫辭羨慕地說,“我們寶寶什麽時候也能這樣說話呀,不知道我們寶寶會是什麽性格?”

“看她随我随你。”杜悠然說,“最好随你。”

溫辭對着杜游人悠然眨眨眼,“我倒想養個小杜悠然。”

杜悠然沉默秒,“我怕你養兩天,忍不住把她趕出家裏。”

她覺得溫辭對山霸這兩個字有些誤解。

“沒關系,”溫辭說,“如果孩子性格不像你,我又想養杜歲,那到時候你就變成歲,讓我養不就行了嗎?”

聽到她們倆交流的駱薇談昭雲對視,目光不太正經。

這就是玄門中人的妻妻情趣?了不der~

杜悠然帶着客人去座位坐下,這次回望城辦的百天酒比在靈首村辦的規模大,來的人竟然比靈首村東村一村的妖還要多!

百天宴席分為兩方,一方為玄門中人,另一方是普通人,雖然靈氣這東西聽起來好,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某些食物淺嘗則止,吃太多對他們的身體會造成很大的壓力,所以宴上分為兩方。

溫辭常常對杜悠然說自己在圈中沒有好友,但是這次聽說她要給孩子辦滿月酒,不少人紛紛通過各種方式給她送來禮物。

她的飛信加的全是之前劇組中聊得來的導演編劇和演員,一時間她飛信好友全體出動,望城辦事處門口跟走紅毯似得,連娛樂記者都聞訊趕來。

要知道除了全民測靈根之外,大家對玄門消息一無所知,他們知道華國各處建立辦事處,但從來沒有見過辦事處裏面的模樣,在他們眼中,望城辦事處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辦公樓而已。

來道賀的人中,不乏有想借着溫辭看看辦事處,或者嘗試能否跟辦事處搭上關系的人,但是他們準備的禮物十分真誠豐厚,以前合作也不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溫辭推拒不了,應下來感謝他們的一番好意。

杜悠然和溫辭唯一敢在辦事處辦喜宴的人,辦事處上下不但沒有異議,反而十分開心。

笑話,這可是陰陽雙魚!玄門目前最厲害的人物!

這是兩位大人把咱看作自己人啊!尤其望城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臉上更加有光。看看有秘境就是了不起,你們京都辦事

處跟雙魚大人關系再好,她們怎麽沒有去京都辦事處辦喜宴呢?

辦事處門口,一輛粉紅色的跑車呼嘯而來。戴着墨鏡踩着恨天高,穿着貼身短裙的女子下車,嬌媚一笑,擡手跟記者們打招呼。

四周的閃光燈亮成了海,胡萋萋故作驚訝地擡手擋着嘴,嬌聲嬌氣,“哎喲,這麽多人呀?怎麽沒人跟我說一聲,人家今天都沒有好好化妝呢!”

對于她這種言論習以為常的記者們笑着說,“妲老師今天也很好看”“不上妝也是人間絕色”。

胡萋萋掩着嘴巴嘻嘻嘻地笑,穿着白西裝的胡晔晔走過來跟她彙合,兩個人在門前擺了一會兒pose。

站在辦事處門口負責接待的佘蘭葉和一群嗯嗯們等得不耐煩,終于胡萋萋邁着步子悠悠地走過來。

“怎麽不帶路呀,小蛟兒?”胡萋萋聲音很魅,說話的時候聲音仿佛含在舌頭尖上,叫佘蘭葉的時候,不明所以的外人還有以為是嬌。

佘蘭葉臉色一冷,冷笑:“你沒來過?”

“可人家是客人哦~”胡萋萋嬌滴滴地說,伸出做着精致延長甲的手指,勾勾佘蘭葉身上挂着的绶帶,楚楚可憐,“哪有冷臉跟客人講話的道理,你也就欺負我們鯉兒年紀小,不會教育……”

胡萋萋另一只手搭在佘蘭葉肩上,嫣紅地唇湊在她耳邊,嗤笑:“小嬌兒~”

“唰!”

佘蘭葉一把抽出绶帶,被胡萋萋呼吸撩過的耳朵通紅,憤怒地瞪了眼胡萋萋。

“你去。”佘蘭葉摘下在绶帶上挂着打秋千的一只嗯嗯,丢給她。

胡萋萋得意揚揚地站直身體,擡手吹了吹指尖,笑道,“這就認認輸了,好沒意思。”

“等什麽時候我們的小嬌兒能笑臉迎人,說一句胡姐姐您來了,那才叫有意思。”

佘蘭葉氣得臉跟耳朵變成同一個顏色,冷冷盯着前方。

“叽!”

被摘下來的溫嗯嗯爬到胡萋萋頭頂坐下。

行吧行吧,但是我都地方給我留着,我回來還要坐秋千!

它擡起黑爪,指揮。

沖!

大獲全勝的胡萋萋挺胸擡頭往裏走,胡晔晔撓了撓頭追上她,問:“你沒事得罪

她幹什麽?”

“什麽叫我得罪她,不是她先得罪的我們?”胡萋萋笑嘻嘻地說。

胡晔晔低聲說:“你可悠着點兒,人家現在是蛟!舉天之下,哪來第二頭蛟?而且人家還是小歡鯉的契約靈獸,你都不是她的契約靈獸——哦~你不會妒忌吧?”

“放屁,老娘嫉妒這個?”胡萋萋怒沖沖地說,一副被觸到傷心事的模樣!

可惡,那可是陰陽雙魚的孩子!跟天道同生,聽上去就很厲害!

而且當時要不是小歡鯉在,這只蛇能化成蛟?

如果當時小歡鯉契約的是他們,沒準他和弟弟直接突破一級!

好氣!

普通人宴桌的藝人們看到胡萋萋胡晔晔兩個大牌走來,忍不住挂上笑臉,正想跟他們打招呼,就看兩個人氣勢洶洶地往前走,直接越過他們走到被靈霧遮掩只能看到模糊人影的玄門宴桌。

所有人:“???”

所有人:“!!!”

我去!他們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事情!

辦過滿月酒之後,百天宴杜悠然和溫辭熟能生巧,熟練應對衆人。當然不管是玄門人,還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任何一方都想想跟她二人打好關系。

“駱姐談姐,你兩合作爆的劇我看了,今年繁花獎非你兩莫屬,恭喜啊!兩位跟溫老師關系好,不知道溫老師最近有沒有複出的打算?”一位導演過來跟駱薇談昭雲說話。

談昭雲微笑地說:“小辭對她的事業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不清楚呢。”

那位導演笑道:“談老師,您簽在溫老師的公司,誰不知道您不能不知道啊。”

“小辭不是生孩子去了?哎,你看李姐擱那兒呢,你去問李姐。”談昭雲笑着擺手打發他。

導演摸摸頭說,“嗨李姐的脾氣我知道,她之前在朋友圈發溫老師近幾年不接工作的消息,我看到了,我可不敢現在去招惹她。這樣,如果溫老師沒有時間,兩位老師有時間也行啊,我讓編劇把劇本發給你們兩位老師看看?”

“行。”談昭雲笑道,“我和小薇現在都是養家糊口的人,工作不嫌多。”

“謝謝您捧場!”駱薇笑着說,等導演走後,她過來跟談昭雲說,“鯉鯉的百

天,沒想到咱倆得利。”

駱萌娜伸手捏盤子裏的小酥肉吃,聽到媽媽說“鯉鯉”,連忙說:“我要跟妹妹玩!”

“你看你吃的身上臉上手上都是油,妹妹喜歡跟你玩嗎?”駱薇嫌棄地抽出濕巾給她擦臉擦衣服,神奇的是濕巾輕輕一試,駱萌娜身上的油漬全部輕輕松松抹掉。

抓起幹淨衣服的駱萌娜,理直氣壯道:“妹妹喜歡!”

“咦?!”不止駱薇,其他人同樣發現了這件事,大家驚奇地拿起紙巾盒看一眼,上面寫着“純木宗淨品”。

過了一會兒,天空中忽然傳來異動,一個個雪白瓷瓶飛過來,按人頭落下。

一個才歲多的小女孩走過來,站在衆人面前害羞地說:“杜阿姨說,感謝大家參加歡鯉的百天宴,這是送與大家的回禮,常人飲用延年益壽,美顏養膚,請大家笑納。”

她流利地把背了好久的稿子說完,松了一大口氣。

聽到瓶子裏東西功能後,衆人全部愣住,搶一般将瓶子拿到手中,仔細地收起來。

天哪,這東西可是萬金難求的好寶貝啊!

“月月!”

“娜娜!”

月月見娜娜,兩眼笑彎彎。

“我怎麽一直沒看到你啊?”駱萌娜問。

滿月說:“我跟師父坐在一起呢!”

“嗷!那你能帶我去見鯉鯉嗎?”駱萌娜開心地說。

“可以啊!”

兩個小朋友手牽手,開心地往裏走。看着兩個小朋友天真無邪的背影,談昭雲問駱薇,“你女兒不是測出靈根了嗎?怎麽沒讓她進玄門呀?”

駱薇小聲道:“娜娜太小了,我想着讓她再留兩年,而且我不是想小辭幫我參謀參謀,讓娜娜進哪個門派嘛?咱們又不懂玄門。”

“也不知道有靈根對孩子們對我們是好事還是壞事。”談昭雲擡手,摸摸甜甜的頭。

她們就算不知道玄門,也演過仙俠劇,都說修士壽命成這好那好,但當他們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孤獨地與天地競争時,那時他們是否後悔踏上修仙路。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駱薇笑了笑,說給告訴自己,說給談昭雲。

無憂無慮的四歲小

朋友蹲在個月的小朋友面前,彼此對視了一會兒後,她失望地說:“妹妹怎麽不下來跟我玩呀?”

“她太小了。”滿月說。

“她都不能吃好吃的,不能吃肉肉!”駱萌娜同情地搖頭。

“嗯啊!”個月的小朋友躺在圍起來的小床上,忽然全身用力,炫耀似得翻了個身子。

“哇!鯉鯉太棒了!”來看小朋友的胡萋萋連忙鼓掌。

“啊!嗚哇啊啊!”

歡鯉又把自己翻過來,兩只小腳蹬在圍欄上,黑色的葡萄眼看着滿月和駱萌娜,嬰言嬰語說話。

“你這不算什麽!我會翻跟鬥!”駱萌娜站起來,往上提了提小裙子,胳膊高高舉起,往前伸直,嘴裏“哼哈”一聲,雙眼堅定,跪在地上,低下頭,滾出去。

“噗。”

駱萌娜聽到身後傳來笑聲,她頂着一頭草站起來,無辜地跟陌生的女人們對視。

“大師父小師父,這是我的好朋友駱萌娜。”滿月介紹道。

駱萌娜毫不見外地說,“阿姨你好,我叫駱萌娜今年四歲啦!是我是叉xx幼兒園貓頭鷹中班的學生,我最喜歡吃肉,我會背五十首唐詩!”

給兩個小朋友拿來果汁的溫辭笑眯眯地說,“娜娜真厲害。”

戴玲珑伸手,駱萌娜頭上的草葉無風自落,她一副,“哇,好神奇”的表情。

“今年全國靈根測試中出現有五個單品木靈根,其中一個就是這位小朋友。”徐琥珀低聲道。

戴玲珑笑着說,“謝謝師妹,記得幫我留意。”

徐琥珀轉過頭,抿唇。

“姨姨,月月為什麽叫你師父?”駱萌娜提着小裙子颠颠跑過來,肚皮一顫一顫地,戴玲珑忍俊不禁,擡手頂住她的頭。

“因為我們要教她知識?”

“教知識要叫老師啊!”

戴玲珑蹲下來,讓她伸出胖手,捏了兩下,問,“你想要老師嗎?”

“不想!”駱萌娜超大聲地說,“你們別想騙我,老師會讓我們做作業,我都知道。”

“我會做好吃的肉肉。”戴玲珑笑眯眯地說。

“每天都有?”駱萌娜口水落下來。

戴玲珑點頭

“嘿嘿……那我可以叫你老師嗎?”駱萌娜剛吃了一肚子的東西,還沒有消化呢,咽着口水問戴玲珑,“叫你師父也可以!”

在場的大人們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的。”戴玲珑笑着說,“既然你如此誠心求道。”

也是全了兩枝青梅情誼,亦如她與師妹。

“啊……嗚!哇——”

這時被忽略的歡鯉不開心地哭起來,溫辭連忙轉身抱起她。

“好哦,不哭不哭,你還太小啦,不能跟姐姐們一起玩。”溫辭拍拍歡鯉的背。

小朋友穿着漂亮的小衣服,眼睛裏蓄滿淚水,看着媽媽,癟嘴。

正在跟戴玉海說話的杜悠然瞥到這邊,擡起手虛空一按。

“稍等。”

“無妨。”戴玉海背着手,目送杜悠然走到溫辭身邊。

“我抱。”杜悠然說。

“沒關系,你把奶遞給我,她應該是餓了。”溫辭柔聲說。

杜悠然拿起一直放在恒溫板上的奶瓶,她和溫辭的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她剛剛被戴玉海叫走的工夫,碗裏被溫辭堆起小山丘,杜悠然順手把自己的碗撈起來,打算趁機吃兩口。

有奶喝的歡鯉不哭了,雙手按着奶瓶,咕咚咕咚幹奶。

溫辭直接把歡鯉放在她的雲凳中,杜悠然便抱着飯蹲在歡鯉面前,滿月和和駱萌娜一左一右蹲在杜悠然兩邊。

“鯉鯉。”杜悠然喊道,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玉筷,夾起一塊燒得紅亮的紅燒肉,拭去油水,在小歡鯉挺翹的鼻子上空晃來晃去。

個月小寶寶不知道她在做什麽,眼睛跟着肉轉。

還是太小。

杜悠然輕嘆,這時她聽到一聲清晰地咽口水的聲音,她轉過頭來一看,駱萌娜仰着頭,羨慕地看着她。

懂了,要長到這麽大才可以。

杜悠然淡定地把肉放到自己嘴裏。

駱萌娜呆住,摸了摸吃得飽飽的小肚子,真誠地問:“為什麽人不可以長兩個胃呢?我就可以吃兩盤肉了!”

“我知道羊有兩個胃,還有小雞兔子大鵝鴨子……牛有四個胃!”滿月認真地說。

“可是它

們都是給我吃的呀!”駱萌娜說,“我變成它們就會被吃掉了!”

溫辭彎起眼睛,摸摸駱萌娜地頭,說:“沒關系,你好好修煉,至少我們可以多吃不胖!”

這個好棒!

駱萌娜開心地想。

兩個小朋友開心的手牽手去玩,溫辭低聲問杜悠然,“你小時候也這樣嗎?”

畢竟杜大師對吃飯同樣執着。

杜悠然回憶往昔,眉頭輕輕皺起。

“不。”

那還挺好的呀。溫辭心裏想。

“我比她更過分。”

四歲的小朋友只是想想,歲的杜觀主說做就做,橫行靈首山,霸占湖泊小溪,因為沒有掌握做飯要領,把獵物烤的黑漆漆的還要怪它們不會長,非常不講道理。

最後因為吃不到肉,晚上氣得睡不着,組織鼠們開會,讓它們去山下偷師學藝,回來給觀主做飯,做不好的罰去犁地組。

結果百十只鼠開墾整整一個月的荒地,而杜小觀主已經站在小板凳上,一邊控制靈力攪拌鍋裏煮的正香的排骨,一邊睥睨衆生。

杜悠然,無所不能!

就算她歲,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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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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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