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求人
屋裏漆黑一片,尹約開門後去摸門邊的開關,摸了半天摸不到。
倒是紀随州伸手過來,環住她整個身體,在她手邊一陣摸索,屋裏頓時亮堂起來。
尹約擡頭一看,發現他整個人近在咫尺,身上的煙味愈加濃烈,忍不住說了句:“你以後少抽點煙。”
說完覺得自己多嘴,紀随州卻沒不高興,點了應了句:“知道了。”
話雖這麽多,人卻一點兒沒有分開的意思。尹約整個人貼着牆面,被他牢牢環在懷裏,有些動彈不得。
屋裏的暖氣還未散盡,尹約覺得有點熱,伸手推了對方兩把。但紀随州跟座山似的,站那裏紋絲不動。
他這會兒思緒有點亂,一下子就想起白天的事情來了。
下了飛機老秦來接他,一上車話匣子就開了,說的全是關心他的話,又興致勃勃要帶他過來,還說是裴南推薦的。
紀随州原本确實想放松一下,但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天真的老秦這是讓人當槍使了。尹約什麽時候也學會迂回戰術了,利用老秦來和他套近乎。
如果她一早就這麽主動的話,紀随州敢保證,他們兩個肯定一早就滾到床上去了。畢竟他的身體對尹約并不是毫無感覺,就像上回說的那樣,也許是用慣了,竟有些念念不忘。
他低頭看尹約,對方也正望着他,一雙眼睛如柔弱的動物一般,讓人恨不得伸手抱進懷裏給揉碎了。
這樣的女人能激發起男人心底的□□。
尹約注意到紀随州目光的變化,心裏一驚,加重了推他的力道。紀随州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啞着嗓子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我有事找你幫忙,能不能……坐下來談?”
“我覺得還是躺床上談比較好。”
尹約晃了晃手腕子:“輕點可以嗎,有點疼。”
紀随州就松了大半的力。尹約借機抽出手來,趁他沒反應過來一彎腰,從他的手臂下面鑽了出去。
她故作鎮定揉了揉手腕,笑道:“今天手裏使不上勁兒,要不要試試電療?”
“不是不行,你注意分寸。”
“放心,電不死你。”
兩人進了尹約的工作間,紀随州把門一關就開始脫衣服。尹約假裝沒看到,一臉坦然地準備電療使用的器械。偶爾目光瞥見對方精壯的上半身,她就在心裏大念“阿彌陀佛”,好讓自己做到心如止水。
“你要是覺得困就眯一會兒,盡量放松身體。”
紀随州趴到床上去的時候,整個人困意全無。他下了飛機就回家睡覺,一覺醒來去煮東西吃,發現家裏什麽也沒有,只剩一包泡面。
煮面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想起尹約來了。想她被自己放鴿子會是什麽樣的心情,苦等一個人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受?
原本不想理她,想叫她再難過一陣子。可面剛剛煮好才吃了一口,他就有些坐不住。竟是把碗一推拿了外套就往外面走。
沒有緣由,就是覺得她還在等着,所以就過來了。車開到一半的時候開始下雪,他非但沒減速沒倒加了腳油門。一直到把車停在司南弄門口,抽了大半枝煙後,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他一直盯着弄堂裏看,當看到尹約冒雪沖出來的時候,就很自然地上前給她打傘。那一刻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夏季雨水充沛的時節,他在校園裏給尹約打傘,走過的人全都用羨慕的眼光盯着她瞧。偏偏她嬌氣又多事,嫌雨水弄髒了鞋子,非要叫他背。
堂堂盛世董事長,紀家長子,當時的紀随州真有些放不下身段。但尹約很會纏人,軟硬兼施弄得他心裏撮火,最後直接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踩着雨水大步往前走。
尹約笑着靠到他胸口,濕漉漉的臉貼着他的皮膚,彼此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時隔多年再回想這畫面,依然是滿溢的甜蜜氣息。
紀随州突然有點後悔剛才讓尹約跑了,就該趁熱打鐵吻她才是。
尹約手裏拿着磁片,一片片往紀随州的身上貼,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膚就說了句:“怎麽這麽燙,身體不舒服?”
“是。”
“哪裏,發燒了嗎?”
紀随州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貼近心口,看着她的目光炙熱地能噴出火來。
“是這裏。”
尹約跟觸電似的,臉色一變就想抽回手。這回紀随州沒再由着她,只懶洋洋道:“尹約,你求我辦事,總該有點态度。”
“人命關天,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可是……”抽不回手讓尹約有點窘迫,“我也沒打算出賣自己。”
紀随州一下子笑出聲來,那笑聲明顯帶着不屑:“出賣兩個字未免用得太重了。你放心,我不逼良為娼。”
尹約害怕氣氛被搞僵,又放軟了些許姿态:“我給你好好弄,你幫我查點事情好嗎?如果不夠,我請你吃飯。”
“我不要吃泡面。”上回那碗三合一大泡面,吃得紀随州想吐。
“不會,請你去高級餐廳吃。”
“錢夠嗎?”
“不夠你給添點好嗎?”
紀随州喜歡這樣的尹約,也就不再為難她:“行了說吧,求我什麽事兒。”
“我妹妹趙霜失蹤了,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這事兒跟江泰有沒有關系。”
尹約懷疑江泰不是沒道理。上回趙霜跟他兩個人差點玩出人命,這事兒雖說沒傳出去,但趙霜畢竟是知情人甚至參與者。萬一江泰想要滅口……
“他要真想滅口,你最近日子能過這麽舒坦?別忘了,那天知道這事的人不止一個。都要殺的話,他江泰得雇一個突擊連。”
“那會不會是氣不過又打趙霜,一失手把人給……上回不就把趙霜打進了醫院。”
尹約不敢再往下說,那後果太嚴重。
紀随州卻不以為然:“他那樣的,打人是常事,但打死人不至于。江泰不傻,為個女人把自己給搭進去,他圖什麽。聯衆家大業大,想分家産的不止他一個,他不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為個……”
紀随州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趙霜之于江泰的意義,最後選了個較為中性的詞。
“為個床伴不值得,他們那樣的人,也有基本底線。”
“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和你一樣的有錢人嗎?”
紀随州微眯起眼睛,全身的肌肉開始繃緊。尹約給儀器通了電,這會兒他身體的某些部位正不受控制地收緊,随即又放開。來回幾次後全身各處開始發酸,還真有點難受。
他試着調整節奏去适應這種治療,一時就沒顧得上回答尹約的問題。對方也沒追問,認真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只偶爾和他交流兩句,問一下他的感受,以及調整電流強度。
然後她發現,紀随州是她碰到的最抗“電”的一個。普通人略一加重就開始抱怨,他卻一言不發,一直到她調到倒數第二檔位時,才悠悠來一句:“尹約,你知道殺人要償命嗎?”
一個療程半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尹約關了儀器,輕拍他的背部:“酸嗎?”
“嗯。”
“痛嗎?”
“嗯。”
“舒服嗎?”
對方沒立即回答,只轉過頭看她。尹約還沒覺察出自己的問題太容易惹人遐想,一臉認真望着他。
“女人最好不要這麽直接問男人這樣的問題。”
尹約假裝沒聽到,快速地把他身上的貼片一張張揭下來。揭完後又起身去收拾,只拿背對着紀随州。
她本想就此打發他,可紀随州哪裏這麽好糊弄,又把她叫過來給自己按摩。
“機器總不如人手來得靈活,還是你的手最好。”
這話說得更容易讓人想歪,尹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一切忙完已近深夜,紀随州開車送尹約回家。外頭的雪依舊下得紛紛揚揚,短短幾個小時地上的積雪已有半寸厚。
紀随州把車停在尹約爺爺家門口,對方正準備下車卻被他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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