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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約躺在酒店的床上,覺得自己有點羊入虎口的意思。
她對那種事情并不排斥,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做就做了。她跟紀随州,彼此都欠了對方的債,好像這輩子就這麽粘在一起,有點分不開了。
結果她正這麽想着,就聽有人在那兒砰砰砰敲門,聲音響得地動山搖。
她就想這真是位勇士,生生要把她跟紀随州分開了。
紀随州正在那兒投入地吻她,聽到這聲音眉頭一皺,只停頓了半秒,便繼續那個吻。他大約是想裝聽不見,可對方動靜實在太大,尹約甚至懷疑再這麽鬧下去,警察就該上門了。
她推了推紀随州:“去看看?”
“不要。”聲音明顯不大高興。
“去看看吧,萬一有急事。”
能有什麽急事,再急的事兒也比不上現在這事兒。醫院那邊來過電話,唯一一個重傷患者也脫離了危險,這會兒正在休養。
萬籁俱靜的夜晚,什麽人敢在他門口撒野。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可那人敲門聲越來越大。紀随州有點惱火,起身開了房門,聲音穿過客廳一下子清楚地傳進他耳朵裏。
外頭是個女人,正在那兒大喊大叫,聽聲音就知道是夏汐。他走到沙發邊拿手機,想給葉海辰打電話,尹約不知什麽時候跟了出來,湊近道:“是夏汐嗎?”
“嗯。”
“出什麽事了?”她邊說邊走過去給對方開門,速度快得紀随州攔不住。
門一開,兩人女人都愣了下。尤其是尹約,她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夏汐。
頭發散亂妝容盡毀,手裏拿了只高跟鞋,作勢要往門上磺。要不是尹約閃得快,非叫她在腦門上砸一窟窿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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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随州趕緊過來拉開尹約,擋在門口趕人:“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紀随州……”夏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二話不說撲進他懷裏,伸手就勾住他脖子。
女人纏起人來有那麽點勁兒,紀随州黑着臉扯她胳膊,頭兩下居然沒給扯下來。
但他對除了尹約之外的女人都沒什麽耐心,夏汐這樣更叫他無語,他多用了兩成力,總算把這塊牛皮糖從身上揭了下來。
夏汐被他弄得直叫喚,一張嘴酒氣沖天。
“紀随州你輕點兒,我痛。”
要不是親眼所見,光聽這話尹約覺得自己百分百會想歪。夏汐怎麽整得這麽狼狽。
她起了點同情心,過去攔在兩人中間,生生把他們給分開了。然後她仔細看了看夏汐,被她吓了一跳。
因為哭泣的緣故,夏汐的眼線全化了,白淨的臉上兩道明顯的黑溝。再看那塗的粉,也是一塊塊斑駁不勻,配上紅豔豔的嘴唇,整個一長殘了的女鬼。
這樣的女人,叫尹約提不起半點嫉妒心。她問她:“你還好嗎?”
夏汐沒認出她來,但知道她是個女人,當下又開始哭起來:“姓紀的,你太不是東西了。寧願叫外賣也不要我,我哪裏比不上這個女人,她連胸都沒有。”
尹約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覺得受到了一點傷害。
胸小是她的錯嗎,再說了,夏汐也沒大到哪裏去啊。
紀随州看她這樣簡直無語,拉過她往房裏推:“別管這瘋女人,胸再小我也喜歡。”
尹約瞪他一眼,連他也嫌小是嗎?
她不想回房,眼見睡覺是不成了,索性招呼夏汐進來坐。她倒要問問,這女人半夜來敲紀随州的門想幹什麽。
她這會兒才有些吃味起來,尤其是剛才那個擁抱,她把唇膏沾紀随州肩膀上了。
紀随州頭一回被女人整得有些棘手,眼見夏汐跟尹約在客廳裏一坐,一副準備大肆談心的模樣,他突然很想出去抽根煙放松一下。
但尹約卻叫住他:“你給我們倒兩杯水來。”
這是打算徹夜長談的節奏?
紀随州無語:“尹約你別管她,我給葉海辰打電話,他會來帶她走的。”
“你別什麽事兒都推給秘書,人家又不是你保姆,還管你的風流韻事不成。”
紀随州揉揉眉心,有點頭痛。
夏汐抱着盒紙巾還在那兒哭,邊哭邊抱怨:“紀随州你這人太狠了,居然讓我一個人去警察局。他們一堆人圍攻我,審問我,吓唬我,我都快吓死了。”
“大小姐,你以為派出所是什麽地方,想去就能去?”
再說他憑什麽要陪夏汐去,該陪的人不是他。
“你好歹給我找個律師啊。”
“你家那麽強大的律師團,我不明白你在怕什麽?”
“我怕坐牢啊。又不是我讓他們偷工減料,我也沒催他們趕工期,怎麽出了事兒全怪我頭上了,我冤不冤。”
尹約覺得她挺冤的,但地位越高責任越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紀随州一點兒不憐香惜玉,甚至都不說一句安慰的話。尹約看到他一臉冷漠地站在那裏,忍不住提醒道:“水,趕緊倒水去。”
“你這是什麽态度!”
夏汐不滿尹約使喚紀随州,把炮火轉向了她。尹約心想她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女人果然是最難理解的生物。
紀随州心疼尹約,過來把她從沙發裏拉起來:“回房睡覺,這裏交給我來管。”
“你能行嗎?”
“放心。”
尹約一點兒不放心,一步三回頭,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對方:“你不會一時心軟,跟人發生點什麽吧。”
紀随州目光一沉:“我弄死她的可能性更大。”
“那可不行。”
“紀随州!”那邊夏汐大叫起來,“你再不回答,小心我給尹約打電話,告訴她你在這裏吃野食,背着她找別的女人。”
尹約一頭黑線,看來夏汐真是醉得不輕啊。
紀随州不理她,依舊在那裏整尹約的頭發:“你先睡,我一會兒就來。”
“那你好好跟她說,別發脾氣。”
“知道。”
這聲知道回答得多少有點敷衍。尹約看得出來他沒多少耐心。
那邊夏汐還在不停地叫紀随州的名字,吵得人頭疼。紀随州仿佛沒聽見,目送尹約走進房間,又替她把門關上,這才冷着一張臉轉身。
他走到夏汐身邊,沉聲道:“幹什麽?”
他突然轉變的态度吓了對方一跳,夏汐頓時止住哭泣,擡頭怔怔地望着他。紀随州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不耐煩地把頭扭開。
“把臉擦幹淨,我給葉海辰打電話。”
說完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站一邊打電話去了。打完電話屋裏一陣沉默,氣氛有點尴尬,紀随州就點了根煙抽。夏汐半醉半醒,想起剛才自己失态的樣子,有點後悔。
她這兩天心理壓力大,不小心喝多了兩杯,結果大晚上跑紀随州屋裏來撒酒瘋。他要不是看在兩人有合作的份上,這會兒就會把她趕出去吧。
想到這裏,夏汐的酒又醒了大半。
她開始扮可憐,小聲地跟紀随州道歉。紀随州壓根不搭理她,掐着表在那兒數時間。大概八分鐘後,葉海辰急匆匆跑了過來,沖紀随州連連抱歉。
然後他扶着夏汐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紀随州叫住他,當着夏汐的面就道:“海辰,你要考慮清楚。”
這樣的女人值不值得他花心思。
葉海辰回頭沖他笑笑:“謝謝。”
大門很快關上,紀随州掐了煙頭進屋找尹約。這小妮子大概是累了,居然不等他,真的自個兒先睡了。
他跟她客氣一句,她倒當真了。
紀老師想起還沒上完的課,脫了衣服就掀被上床。
尹約睡得正迷糊,一股子煙味飄了過來,不由嫌棄皺眉:“紀随州,你又抽煙。”
“就抽了半根。”
“半煙也是抽,味死了,你別碰我……哎呀。”
腰上被人捏了一把,尹約又癢又麻。
“姓紀的你快下去,刷牙去。”
“煙味不死人。”
“我不喜歡。”
說完她扯過被子一蒙腦袋,還不忘在被窩裏蹿對方一腳。
紀随州失笑,靠在那裏想了想,最終決定爬起來去刷牙。他身上幾乎沒穿,走過床頭的時候正巧尹約睜開了一只眼,于是就看到一具行走中的精壯的*,從她的眼前劃過。
身體太好,叫她垂涎三尺。再這麽下去她離女色魔也不遠了。
她想等紀随州出來,可對方不知在洗手間做什麽,老半天沒動靜。尹約左等右等他不來,後來又聽到放水洗澡的聲音。
那聲音很有規律,極上催眠效果,她的眼皮子不住往下耷拉,最後終于撐不住,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一摸身邊,紀随州還在睡覺。尹約掀開被子一看,發現他衣着完整。這讓她有點糊塗,想不起來昨晚看到的那具身體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抓着被子在那兒回味那個畫面,想着想着就臉紅起來。
紀随州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女人臉紅得跟燙熟的蝦子似的。他湊過去沖她道:“想什麽?”
“想你呢。”
說完她不好意思,又要去蒙臉。
紀随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被子:“想我挺好的,為什麽要躲。”
尹約語塞,總不能告訴他她想起他的裸/體,對他有了那方面的想法吧。
“沒什麽,昨晚夏汐還好嗎?”
“尹約,”紀随州的聲音讓人*,他伸手捏住尹約的下巴,“別轉移話題。”
“我們……有聊什麽話題嗎?……你的手,老實點。”
被子下面,紀随州開始在尹約身上亂摸。因為看不見,摸起來愈加肆無忌憚,尹約被他搞得身體亂顫,忍不住瑟縮一下。
紀随州很滿意她的反應:“看來是真想我了。”
他一個翻身壓到尹約身上,開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大早上的……
尹約忍不住要翻白眼。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吃早餐?”
“嗯,是要吃。”紀随州咬着她的耳垂,“先把你吃了開開胃。”
尹約無語,白日宣淫什麽的,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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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尹約跟紀随州在床上大戰時,曾不止一次被他“修理”得很慘。
時隔多年,她以為自己可以有所進步。孰不知敵人也在進步,紀随州在這方面的突飛猛進,簡直讓她嘆為觀止。
兩人一直折騰到中午,最後尹約有點低血糖,人不住地犯暈,這才舉手投降。
紀随州吻着她的額頭,看她那副差點厥過去的樣子,既有點心疼又覺得成就感滿滿。沒想到幾年後,她又落回了他手裏。
他讓尹約繼續睡,一個人起身去浴室沖澡。等出來時發現尹約真睡着了,就沒吵醒她,打電話叫人送餐。
吃過午飯尹約依舊沒有醒的兆頭,紀随州想起工程後續還有些事情要忙,就換了衣服出去。
尹約一覺睡到傍晚才醒來。
c市比b市更靠北,夜晚也來得早些。五點多已是滿天紅霞。尹約摸摸叫個不停的肚子,掙紮着爬起來去洗漱。
出來一看餐桌上還留有食物,她也不管冷的熱的,抓起一碗海鮮炒飯三兩下就幹掉了一半。
吃了點東西人舒服多了,她這才發現下半身隐隐作痛。她以為是自己坐姿不對,起身又調整一下,結果坐下去還是疼。
想想不放心,她又重回洗手間,仔細檢查一番發現,運動過猛受傷了。
那一刻尹約想死的心都有。
果然不該頭腦發熱跑來這裏。旱了多年的老司機一旦發動起來,簡直要人命的節奏。
她在洗手間坐了半天,再次起身的時候發現走路都有點困難了。每走一步都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呲牙裂嘴。
真想踹翻紀随州那個渾蛋。
他們到底做了幾回?肯定不止一回,印象裏好像有個三四回的樣子。從床上到地板又到沙發,要不是尹約身體吃不消,他應該還得轉戰浴室吧。
精力旺盛的男人。
尹約不敢再亂動,乖乖躺回床上休息。因為睡飽沒了困意,她就開電視。一圈電視臺換下來,她又想起那個問題來。
絞手架坍塌事件發生有幾天了,怎麽電視裏一點報道都沒有?
她又拿出手機刷新聞,網絡上關于這件事情有零星的讨論,可能因為沒死人的關系,大家的熱情并不高漲,幾乎沒激起什麽水花。
這裏面一定有紀随州手筆在。尹約再次感受到了資本世界的殘酷和真實。
正在那兒刷網頁,紀随州的電話打了進來。
“怎麽樣,醒了?”
“嗯,有一會兒了。”
“怎麽沒精打采,吃飯了嗎?”
“吃了。”
“你聲音怎麽不對。”
尹約有點難以啓齒,但還是決定告訴他。因為她發現就這麽躺着,傷口似乎也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疼。
她開始有點害怕了。
紀随州聽說後沉默片刻,才道:“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一路把車速飚到最快,紀随州回到酒店的時候,發現尹約正躺在那裏皺眉頭。
他上前撫她的額頭,沒發燒,又問她:“疼嗎?”
“有點兒。”
其實不是有點,而是相當疼。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是一開始沒注意扯壞傷口了嗎,怎麽突然就這麽疼起來了。
紀随州也有點意外,他以為尹約不是第一次,應該沒什麽問題了。但想想早上的情景,确實跟第一次沒什麽分別。
尹約這些年沒別的男人,下面跟頭一次的女人一樣,他又放縱了一點,沒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
或許考慮到了,只是在那樣的情形下,腦子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一切皆憑本能。
憑本能的下場就是把她給傷着了。
他轉身開衣櫃,給尹約找了條裙子出來:“趕緊穿上。”
“去哪兒?”
“上醫院。”
“不用吧。”
紀随州認真地盯着她看:“出了什麽事,以後別後悔。”
他這麽嚴肅倒把尹約唬着了,她不敢再拖,掙紮着起身,由紀随州幫忙套上那條裙子。正準備挪到門口去換鞋,對方一把将她抱起來,直接抱到外頭沙發上。
紀随州拿來尹約的鞋子給她套上,又打橫抱起她出門。搭電梯的時候有兩個人跟他們同行,狹小的空間裏那兩人老是偷偷打量他們。害尹約很不好意思,一直把頭埋進紀随州肩窩裏。
後者卻跟沒事人似的,出了電梯昂首闊步離開。
仿佛這是多麽榮耀的事情。
他想起李默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雖說把女人傷了很不應該,但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咱們大老爺們能力尚佳。”
這種才叫老司機,真替他家裏那位擔心。
一路又是速度飛快,闖了一個紅燈,不到十分鐘車子就拐進了最近的綜合醫院。
c市是二線城市,醫院不如b市這麽人滿為患,他們去的時候大廳裏人不算多,紀随州直接給尹約挂了急診。
擔心尹約臉皮薄,他特意找了個女醫生,又打電話給朋友聯系c市管醫療這一塊的負責人,讓人幫忙通個氣。
看這種病*很重要,他也不想尹約坐那裏看病,旁邊一堆病人圍着聽八卦。
那邊一口答應,很快就給安排好了一切。大概半個小時後,婦科主任親自過來把尹約帶進她的辦公室,替她做檢查。
紀随州沒跟着進去,而是在外頭走廊裏踱步。
來回走了幾輪後,紀随州看到那頭有個自動販賣機,便走過去準備買瓶水。正在那兒滿身找硬幣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眼前閃過。
紀随州下意識往販賣機後頭一閃,偏頭看那人。
大晚上的,天氣還挺熱,那人頭上卻包着絲巾,還戴着墨鏡。
紀随州不由失笑,什麽時候徐知華行事也變得這麽鬼祟了?只是這欲蓋彌彰的做法,反倒更引人注目。
他沒跟上去,站在那裏琢磨這個事兒。徐知華在c市他知道,但大晚上她來醫院做什麽?
看樣子也不像來看病,手裏還拎了東西。
所以是探病?
他不動聲色,并未跟上去,而是直接給人打電話。
“是,替我查查c市人民醫院。對,看有什麽特別的人住院……好,盡快給我回複。”
電話剛打完,那邊尹約就出來了。他把手機塞回口袋,大步朝她走去。
醫生說情況不算嚴重,有點輕微撕裂,開了藥又囑咐了注意事項,最後還熱情地向他們科普起了性/愛小知識。
比如男人該怎麽用力,女人才不會受傷之類的。
紀随州臉皮厚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跟人讨論幾句。尹約卻是受不了,從頭紅到腳,到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以後再也不要上醫院看這種病了。
回到酒店她餘怒未消,不許紀随州再碰她,甚至不許跟她同床。
“今晚你睡沙發。”
“我得陪你在身邊,萬一你半夜要喝水。”
“我不喝水。”
“起來上廁所?你總要有個人幫忙才行。醫生說了,你現在需靜養,動得越多好得越慢。”
尹約真的很想打死他。
紀随州知道她生氣,也沒跟她計較,一晚上都好聲好氣地哄她。向來不怎麽上網的他,還特意去找了些搞笑的段子給她念了解悶。
結果尹約笑得太厲害,牽動了傷口,又是好一陣疼。最後實在忍不住,抄起枕頭砸了他好幾下,這才算消氣。
接下來的幾天,尹約只能待在酒店裏,哪兒也不能去。眼看補習班那邊快恢複上課了,她催着紀随州給她訂機票。
紀随州順便給自己也訂了張。
“你也回去嗎?”
“嗯,這邊的事情基本解決了,交給手下人就行。”
尹約猶豫要不要問他那個事兒。紀随州看她欲言又止,便道:“你想問什麽就問。”
“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奸商?”
紀随州臉色絲毫未變:“在這個圈子裏的人,沒一個手裏幹淨。我只能告訴你,我做任何事情,都遵從這一行的游戲規則,沒有出格。”
“那這次的事情是你讓人壓下去的嗎?”
“不是。”
尹約有點意外。
“滑雪場是c市的龍頭項目,政府盼着建成後大力發展旅游事業。所以這種事情不會大肆渲染,更何況現在警方還在調查,過上披露細節對偵察不利。”
尹約聽得有點懵圈:“這事兒是不是有隐情。難道有人故意的?”
“不好說,但确實有這種可能。眼下不便打草驚蛇。”
尹約愣了,想不到這裏面的水這麽深。
那天下午,她跟紀随州搭飛機回了b市。紀随州把她接回自己家住,尹約一開始反對,後來聽他說了這麽一句,便默許了。
“你這個樣子出現在你爺爺家,你覺得他會有什麽想法?”
尹約傷還沒全好,走路還有點不利索。要叫爺爺看去,肯定有想法。
她就沒告訴對方自己回來的事情。
第二天她回補習班上課,紀随州則繼續在公司裏忙。快傍晚的時候尹約接到紀随州的電話,他說不回家吃飯。
“有個應酬,我讓老秦去接你,想吃什麽讓他去買,或者自己叫。”
尹約笑着應了,回家叫了兩個披薩吃。吃的時候想着要不要給紀随州剩兩塊,想想他正大魚大肉鮑參翅肚得享受着,就斷了這個念頭。
尹約在家吃披薩的時候,紀随州正在見一個人。那人就是那天在醫院裏接他電話的那個手下,早在前兩天,他就查到了徐知華去醫院的真正目的。
“江泰的爺爺在那邊住院。”
這個答案出乎紀随州的意料。
“那家醫院規模不大,但有個中醫特別有名。他爺爺這些天身子不大好,住進去調養調養,聽說一天要紮幾回針。徐總監那天就是去探他。”
手下拿出個平板,把裏面的照片給紀随州看。
這是近幾個月徐知華的一些動态,大部分都跟聯衆有關。有時候是見江泰,有時候是聯衆的高層。
紀随州不記得徐知華手裏的那個小公司,跟聯衆有什麽合作關系。
她這麽頻繁見這些人,準備玩什麽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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