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在何瓊蓮訂婚宴上,賀喜得以見到她口中古板無趣的未婚夫。
劍眉鷹鼻,高顴骨,眼窩深邃。擁有此種面相,性格固執,形事作風難免雷厲,不怪何瓊蓮抱怨他無趣味。
何瓊蓮雖然沒穿唐裝,但裝扮卻不失端莊大氣,重要的是沒露半點胸。對賓客笑顏如花,私下卻悶悶不樂,偷偷朝她未婚夫丢白眼。
郭啓文視而不見。
賀喜把禮物贈上,笑眯眯道,“願你們百年琴瑟,鳳凰于飛,将來滿堂兒孫。”
何瓊蓮卻小聲抱怨,“誰要跟他滿堂兒孫。”
郭啓文皺眉看她,對賀喜時又變得斯文有禮,“多謝小友祝福。”
有男賓客至,何瓊蓮趕他去招待,私下問賀喜,“阿喜,你看木頭塊是不是我真命天子?”
“木頭塊?”賀喜視線落在郭啓文身上,哭笑不得,“何姐,我只能講,你只結一次婚,并沒有第二段婚姻。”
哪知何瓊蓮卻哭臉,“那木頭塊豈不是要日日管我?阿喜,以後你再見我,我已被他訓成女強人。”
賀喜安撫她,“郭生不錯,是個責任心極強的男子,他不會對你太差。”
女人家心情,一時好,一時壞,方才還烏雲罩頂,沒幾時又雨過天晴。
何瓊蓮穿梭在宴會中,像只快樂小鳥。
在場大多生面孔,賀喜沒逗留太久,跟何瓊蓮提前招呼,請前臺服務生幫她電招出租。
沒幾時,服務生過來喊她,引她去酒店門口。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細長眼,尖瘦下巴。賀喜朝裏看去,與他對視,對方先避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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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拉開車門,賀喜彎腰進去。
“去哪?”中年男人開口,聲音些許沙啞。
“富康花園。”
乘船過海之後,賀喜就已經察覺到去的方向不是富康花園,依舊裝不知,單手支下巴,老神在在看路過夜景。
中年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一眼賀喜,面露不屑。
以為多厲害,不過如此。
出租車朝新界山區開的飛速,中年男人止不住心裏冷笑,今日不讓她吃點苦頭,他就不姓伍。不知天高地厚小囡!
車在一座廢棄養殖場停下。
伍寶山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開後車門,陰笑,“下車。”
賀喜仰靠在車後座上,兩手抱臂,眨眨眼,無辜看他,“伍家阿叔,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陪你觀看母雞下蛋?”
“還是阿叔想學愛達生蹲雞窩孵蛋,喊我來為你計時?”
“牙尖嘴利!”伍寶山羞惱,伸手拽她出來,只是人還未碰到賀喜,便覺火燒火燎,手掌劇痛難耐。
賀喜臉色驟冷,擡腳就朝他心口窩踹去。
“小兔崽子,敢動你師祖婆婆!”
“神經病!你發癫!我還是你太祖公!”伍寶山直揉胸口,氣血不穩。
養殖場早有人等候,只等伍寶山拍掌,一群彪形大漢将車圍住,乍見到賀喜漂亮臉蛋,這些人發愣,随即露出淫蕩賤笑。
其中一人盯着賀喜露在外的一截白嫩小腿,手撫下巴,“妹妹仔,今年幾歲,有無被人刁過,快脫裙讓阿哥看看西靓不靓…”
啪!
話還沒講完,大漢臉已被打歪,嘴巴大張,好似中風。
其他人傻住,看看賀喜,又看看大漢,瞪眼如銅鈴。
賀喜怠懶講話,掐指決将符紙送出,所有符紙長了眼一般,飛貼在所有大漢身上,原本耀武揚威的人瞬間像木頭樁,定在原處無法動彈。
伍寶山神色幾變,“驅魂咒?!”
相傳千年前,正陽派開山祖師自創驅魂法,顧名思義,驅趕靈魂,把人變成無魂軀殼,此法後來被用作抵抗外敵入侵,只是過于陰毒,并未傳下來。
“你、你到底是誰。”伍寶山竭力穩住,不自亂陣腳。
賀喜這才下車,眨眨眼,“我講過,是你師祖婆婆咯。”
“癫人。”伍寶山不信,“你三番兩次壞我陣法,意欲何為!”
賀喜冷笑,“你身為術士,卻心術不正,謀財害命,實在丢你師祖的臉,再惹我,送你去見祖師爺!”
“廢話少講,手底下見真功夫!”伍寶山眯眼,露出狠戾笑,捏指決飛快布陣。
賀喜并不将他看眼中,無論伍寶山布什麽陣法,她都能很快找出陣心破解。
很快,伍寶山便大汗淋漓,口溢鮮血。
再繼續下去,賀喜沒被如何,他自己可能就要耗盡精力而亡了。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青龍白虎,隊仗紛纭,朱雀玄武,侍衛身形,急急如律令。”賀喜捏指決,玉筆飛速畫符,金光驟現,巨符形如猛虎,向伍寶山撲出。
“啊!”
伍寶山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幾乎奄奄一息。
“伍家阿叔,還要不要繼續鬥?”賀喜兩手背後,腳尖踢踢他。
不到萬不得已,賀喜也不想無端取人性命,本身就損陰德,還會被警署請去喝咖啡,沒一日安寧。
“不、不鬥了。”伍寶山忍不住縮肩,手掌撐地,連連後退,爬上車,起火挂擋,出租車箭一般飛出。
餘下一幫木頭樁幹瞪眼。
“急急如律令,敕!”賀喜到底沒害他們命。
驀地傳來一陣尿騷味,竟有人尿褲裆。那人臉漲紅,此地無銀三百兩,“不、不是我。”
賀喜嫌棄扇鼻。
幾乎瞬間,廢棄養殖場人影全無。
賀喜猛拍小手,後悔死,忘記喊小崽送她回家!
新界多山,四周黑黢不見人,從書包掏出羅盤,按羅盤指針方向走。
賣乖賣巧,總算借到電話招出租。哪知對方一聽講她在新界山區,拒絕過來。
實在沒法,賀喜改打電話到客宅,請客晉炎接電話。
“喂,客生,能不能麻煩你接我一趟。”手指繞電話線,賀喜有些難為情。
本來想打電話給何瓊蓮,今日她訂婚,何家上下必然忙碌異常。
原處等候許久,總算有賓利車開來,車門大開,客晉炎下車,竟抄起她胳肢窩,一把将她抱起,上下打量,“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賀喜兩腳蹬空,直搖頭,“沒,沒為難。客生,你先放我下來。”
客晉炎也意識到失禮,把她放下,手指無意識摩挲。
“先上車。”
單手抱她,塞進後車座。
“書包,我書包挂門上了。”
大手一撈,書包扔進去,把人往裏推,也跟坐進去。
白手套司機立即開車掉頭,忍不住從倒車鏡偷偷看賀喜。
好小,跟他阿妹差不多大。
車裏有燈,賀喜這才看到客晉炎神色嚴肅,跟初次見他時差不多,周身散發生人勿近氣息。
賀喜微低頭,看自己腳尖。
車裏一陣安靜。
半響,客晉炎才開口教訓,“下次天黑,不許一個人出門,更不許一個人坐出租,知不知?”
賀喜輕嗯,耐不住辯解,“客生,他們一共九個人,沒能奈我何。”
客晉炎沒講話,看她,眼帶淩厲。比她阿媽厲害百倍。
“好啦,以後晚上不再自己出門。”
客晉炎臉色總算松動。
賀喜立時來精神,“客生,他們個個高壯。”
又指白手套司機,“比他還壯,其中一個竟然被我吓得尿褲子。”
“是是是,賀大師厲害。”客晉炎無奈附和。
賀喜止不住笑彎眼。
總算到富康花園,賀喜跳下車,向客晉炎揮手,“客生,天太晚,我就不邀你上去了,再見。”
哪知客晉炎卻下車,“我看你進樓道。”
賀喜萌生暖意,又揮手。
梁美鳳不知道今晚發生事,以為她從訂婚宴回來。
“快去洗澡,一身灰塵味。”
“可是阿媽,我餓了。”她也是凡胎肉體,跟伍寶山鬥法耗去大半精力,只覺饑餓異常。
“就你事多。”雖然數落,梁美鳳還是去給她做飯。
吃完一大碗車仔面,賀喜才洗澡睡下,一覺到天光亮。
醒來時,梁美鳳已去金魚街店鋪,賀喜不緊不慢洗漱,嘴叼三文治,拿書包上學。
樓下有位中年男人徘徊,賀喜不認識,徑直越過那人。
“您是不是賀大師?”那人喊她,不大确定。
賀喜停住腳,“什麽事?”
中年男人忙恭維,“賀大師,久仰大名,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果真…”
賀喜看他卡住,擺手,“有事就直講,不用拐彎抹角。我急上學。”
中年男人陪她往學校走,邊走邊道明來由,“大師,是傅榮告訴我來找您。近來我家人連番生病,老母中風,父親暴斃而亡,太太抑郁症,女兒上學被車撞,現在還在伊麗莎白醫院住院,就連我。”
“就連你也舊疾發作,連番胃痛。”賀喜補充。
張佩才直點頭,“大師果然厲害,我潰瘍才出院。”
“傅生講肯定是我家中風水出了問題,讓我來找您。”
賀喜搖頭,“也不一定,陽宅有煞,子女出事,陰宅有煞,父母難享晚年。”
張佩才額上冒冷汗,“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家宅和祖墳皆有問題?”
“我也是猜測。”
眼見到學校,張佩才連番給賀喜鞠躬,央求,“大師,拜托您一定為我解難,只要我能辦到,您要什麽,我都願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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