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90兩更合一

本以為會是那位牛姓大亨的孩子,賀喜特意翻報刊對比,又搖頭,“也不是。”

明洞賀喜話裏意思,客晉炎扶額,“表哥眼沒瞎,心瞎。”

賀喜再問,“講不講?”

他沉吟片刻,“不講了,姨媽好面,由我們口中講出,她只會覺得是媽咪在存心看她笑話。”

這樣更好,高家水深又渾,賀喜也不太想趟這灘渾水。

貝雷路的山頂大屋,高家大少與外室共建的愛巢。

高明贊将報刊摔到莊玲玲面前,銀牙幾欲咬碎,“lisa,你沒有話和我講?”

報刊整個娛樂版面,她占據半壁江山。

昔日豔絕人寰的港姐癱軟在地,臉色慘白,她擡頭偷看高明贊,發現對方也在看她,眼神陰鸷,全然不見半分往日的柔情蜜意。

“明贊…”她爬過去,趴在他膝頭,一張俏臉梨花帶雨,“那時我們剛認識,你有家室,又那樣吸引人,我極無安全感,他、他是我前男友…後來我便與他分手…”

“我是愛你的,我為你生了仔仔…”她輕聲低泣,拉下他褲鏈,趴進他兩腿間。

高明贊被她弄得心煩意亂,絲絲抽氣,但也沒推開她,仍由她取悅。

無疑,她在這方面極懂技巧,分泌的口水從她唇角淌下,盡力吃着棒棒糖。

高明贊越來越不耐,越來越不滿,原本仰靠在沙發上的身體,直接坐起,按住她腦袋,在她嘴裏肆意進出。強弩之末,在她口中爆發。

她被嗆到涕泗橫流,卻不敢吐出,盡數咽下,“明贊…”她可憐兮兮,猶如讨主人歡心的小狗。

高明贊推開她提褲,始終沉默,輕微的金屬碰撞後,他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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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抱小少爺過來,襁褓中的小嬰兒哭鬧不停。

腳步滞住,高明贊視線落在女傭手中,像是想到什麽,大步拐回去,兩手鉗住莊玲玲肩膀,“他是你跟哪個男人生的?”

莊玲玲淚流不止,似哭似笑,“高大少,那天你和你老婆吵架,蘭桂坊買醉,我帶你去我住處,你操我操得那樣爽,操完生了他就不認賬了?”

坊間風言風語,就連莊玲玲的弟弟也不信。

“家姐,真是高家的種?”

莊玲玲挑眉,斜眼睇去,“前後只隔兩天,我怎麽知道。不管,家姐說是,就是。我為高家生的可是大房長孫。黃土已經埋到高老先生脖子,以後你外甥繼承大筆遺産,自然少不了小舅的份。”

“家姐英明,高瞻遠目。”他喜滋滋恭維。

莊玲玲笑,随即變臉,聲音尖利,“賤人,一定是她背後陰我!”

“家姐,你說是…”

“還能有誰,肯定高明贊那軟綿羊老婆!”眼看一腳踏進高家門檻,再需吹幾夜枕邊風,大少奶奶的位置早晚歸她。

結果被人爆出她下體塞高爾夫球醜聞,莊玲玲怎能不氣。

她瞪眼看弟弟,“你怎麽回事?不是講請了大師,保證家姐早日嫁進高家?”

“我真有去請,降頭師信誓旦旦告訴我,一定會讓高家掌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他攤手,“家姐,我有可能請了假的降頭師,他人跡無蹤,再找不到他。”

“這點事也辦不好,除了賭,你還會什麽?”莊玲玲怒目而視,“早晚輸到當褲子,被黑老大揮斬骨刀砍斷你手腳!”

“我還有家姐呢。”他谄笑,“我再去為你請大師,這次花大錢,請位高人,保證你如願以償進高家門。”

……

教文學史的教授請假,賀喜早早下課,站校門口等客晉炎接她去老宅。

有穿白西裝打碎花啵呔男人過來,狐疑問,“你是賀大師?”

來找的賀喜不是別人,正是港姐莊玲玲弟弟。

賀喜回頭,“我是賀喜。”

那是了。知道賀喜名號,還是從朋友那裏打聽來,當時他還詫異,竟然和客大少的老婆同名。

不由重新打量賀喜,視線落在賀喜孕肚上,總覺漏想了哪裏。

一時又想不出,他索性道,“既然是賀大師,那跟我走一趟,事成之後付你兩萬。”

講完他便朝停在山道一旁的寶馬車邊走,快到車前,回頭見賀喜仍站原地無動于衷,有些氣。

“講好給兩萬,不滿意?那三萬?”

請降頭師為他辦事,才給一萬,對方還向他保證能解決高家掌珠。

賀喜似笑非笑,“我不缺錢的。”

“四萬?”他出聲警告,“別太得寸進尺,出高價請,已經是給你臉!”

講話間,一部賓利停靠在賀喜身旁。

客晉炎開門下車,視線落在西裝男身上,以為是哪個惦記他阿喜的鹹濕佬,皺眉冷臉,是他慣有防禦手段。

對方認出客晉炎,忙伸手,雙眼無比熱烈,飽含深情,“客大少,這裏遇上,好巧。”

“不巧。”客晉炎沒有與他握手打算,轉扶賀喜上車,“我來接老婆。”

話畢。砰,關車門。賓利遠去。

徒留那人呆若木雞,心裏叫苦不疊,萬分懊惱剛才對待賀喜态度。

“那人是誰?”客晉炎趴在老婆仔肚上聽胎動,仍不忘問。

“我也想知道。”停片刻,賀喜道,“看面相,應該是那位港姐的親眷。”

客晉炎輕哼,“管他是誰,打我阿喜主意,一樣收拾。”

小心眼男人。賀喜扯他耳朵,“我看十有八九是要我出面幫忙,為港姐進高家門添一份力。”

阿晨送他們去老宅。适逢客晉炎生辰,他們去老宅家庭聚會,順便為客晉炎慶生。

客丁安妮穿一身桃花色旗袍,一如她心情。

“昨日邀你姨媽來家打牌,她臉色…”客丁安妮撫掌笑,心中暢快。

“媽咪…”賀喜扶額,如果告訴客丁安妮高家在為別人養小金孫,估計她會笑撲在沙發上喊肚痛,敗壞貴婦形象。

客丁安妮笑止,又變臉訓斥家中三個男人,要引以為戒。

尤其針對客良镛,“齊人之福不好享,敢養外室,我讓你臉丢到三藩。”

在家做小姐被父親嬌養,出嫁做太太被老公寵溺,以至于客丁安妮仍像長不大的少女,當着兒媳面訓斥老公,除了她,恐怕港地也找不出第二個。

客良镛脾氣好,做出一副受教表情,虛心道,“老婆仔講的是,齊人之福不好享,只享一人福便好。”

自己丢了面,轉又唬臉訓兩個兒子,“別讓我聽見外面任何風言風語。尤其是你,晉年,你拍拖,我和你媽咪不反對,唯有一點,不準和港姐女星之流往來。”

他補充,“那個圈子的人都不可以,客家不接受妓女做兒媳。”

不止客家不接受妓女做兒媳,任何有臉面的家庭都不能接受。

高老先生一度氣到住院,摔盡手邊一切東西,手指着高太,怒火沖天,“你養的好兒子!”

高太垂眸不語,極想提醒高老先生,當年她懷明贊時,他娶二姨太進門,懷明月時,他娶三姨太,有小囡時,他看上書店老板娘,又把四姨太擡進門。

同年,港府頒布一夫一妻條令,高太永遠忘不了四姨太慶幸又歡欣的表情。

現在兒子不過效仿他而已。

“總歸是生了孫子,不想要那女人,至少把孫子接回來。”對眼前男人,高太已經心如死灰,面對他怒罵,高太仍舊冷靜。

“大媳那裏…”高老先生遲疑,“只怕大媳不能同意。”

高太冷笑,“大媳不同意?不同意就讓位,高家大少奶奶有的是人願意做!”

當年陸利群大學還未畢業,如花一樣的年紀嫁給高明贊,到頭來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陸利群邀賀喜逛街,在陸羽茶室喝下午茶。

“阿喜,我想向你打聽,重念港大需要準備哪些材料?”

賀喜驚詫,“大嫂,你重新念大學?”

陸利群點頭,“我好後悔,沒有念到畢業,沒有工作,沒有一技之長。比我年輕的妹妹仔,已經在中環打下一片天,而我脫離高家,什麽都沒有。”

也不能一直依靠娘家。陸利群父親是外交官,母親大律師,家境雖然比不得高家,也算優渥。但父母強勢,極為看不慣她一直以來窩囊模樣。

“大嫂,你已想好與表哥離婚?”

“不然?我就要幫他養兒子。”她苦笑,“眼看不見我能忍,日日在眼前,我擔心哪天會掐死他犯罪。”

賀喜帶她去港大找校務處的密斯們幫忙,港大對懂得自強不息的女性向來歡迎,殷切告訴陸利群只需通過al考試,拿出她以前學歷證明即可。

薄扶林山道,路兩旁葉落枯黃,踩在上面蓬松而軟。

“阿喜,我可能要做你學妹了,怎麽辦,有些緊張呢。”陸利群眺望遠處大片牧場,眼中有茫然。

賀喜笑,提醒她,“大嫂,考試在即,先通過考試再講。”

月末,陸利群和高明贊在律師公證下,解除婚姻關系,得到百萬分手費。

在陸利群父母強制幹預下,陸利群獲得女兒撫養權,薄扶林山道租下一處民居,與賀喜他們做鄰居。

得知他們離婚消息,最開心莫屬港姐莊玲玲。

迫不及待,電話召來弟弟,催問,“請的大師在哪裏?我要見見。”

……

話筒那頭,支支吾吾,将他去請大師,結果可能得罪客家大少奶奶的事講給莊玲玲聽。

莊玲玲咬牙,“除了賭,你還會什麽!家姐需要你的時候,你只會拖家姐後腿!”

“家姐,我無心的,誰知道坊間鼎鼎大名的賀大師,竟是客晉炎老婆!”

啪。莊玲玲氣到摔電話,一雙美目流轉,豁然起身,窗臺上大喊司機,“備車,我要出去。”

陸利群搬到薄扶林山道這日,賀喜去走動認門。

門前有棵雞蛋花樹,二樓開窗,可以望見新建的郊野公園和大片水塘。

“環境好,又清淨。”賀喜從消防梯爬下來,“就是還差個貼心人幫忙照看囡囡。”

傭人市場雜亂,花錢也不一定能請到守本分的人。

陸利群笑,離了婚之後氣色反倒好許多,“媽咪把家中阿姨調過來,阿姨看着我長大,她來帶囡囡,我能放心去上課。”

又講幾句,門鐘叮咚響,院門口停幾部貨車,裝家私電器、臺燈地毯,安裝工人陸陸續續将東西往屋中搬。

陸利群不掩詫色,顯然不知情。

等送走安裝工人,高明贊才過來,他将一部寶馬mini鑰匙給陸利群,“以後接送囡囡上幼稚園方便。”

陸利群并不接,“已經給了我百萬分手費,家私電器安上,不方便再還你,我付你現金。”

高明贊面有尴尬,“有囡囡在,我們沒必要分這樣清楚。”

賀喜一旁有些摸不懂情況了,看出高明贊沒有要走打算,賀喜尋借口告辭,沿山道路旁散步回去。

才到家,先穿花池進廚房找吃的。

莉迪亞小聲道,“太太,有位大明星來找,本不想讓她進來,可她一直在外等…”

賀喜猜到是誰,吃掉一塊司康餅,又喝掉一杯牛奶,才起身去客廳。

莊玲玲等候半日,耐心差點消磨殆盡,正想走人,總算見賀喜進來。

她忙起身,先道,“那日是我小弟,他心不壞,就是不會講話,容易得罪人。”

賀喜似笑非笑,坐她對面,不軟不硬道,“莊小姐不用教我如何分辨好壞。”

她語滞,垂下美眸,不安絞手,俨如受驚小白兔,聲音細細,“客太好像不太喜歡我。”

無疑,莊玲玲極懂得利用面貌來博取別人好感,她天生一雙無辜眼,臉龐極為幹淨。高爾夫球塞下體沒曝出前,她是港地男人心中白月光一樣的人物。

不過她掩飾再好,看在賀喜眼裏,只是一副典型的淫蕩賤人面相。

“我當然不喜歡你。”賀喜攤手,半開玩笑,“只喜歡我老公。”

她信以為真,掩嘴嬌笑,斟酌道,“客太,早有聽講你名號,一直沒臉來拜訪。”

“今天過來是?”

她垂眸,嘆氣,“大概客太也有聽過最近風言風語,有人妒我風頭盛,背地裏陰我,我想我大概是犯了小人。”

賀喜故作恍然,“這樣講,原來那些新聞只是空穴來風。”

她有尴尬,極會避重就輕,“你我都是成年女性,誰能沒過去,誰能不拍拖。”

賀喜點頭,等她下文。比起她小弟,眼前這位可是人精。

果不然,她拉住賀喜雙手,俏臉梨花帶雨,“我與明贊真心相愛,他已與他老婆離婚,我們各是自由身,只是明贊家中二老年紀大,老封建,對我職業有諸多看法,始終擋我不讓進門,只認金孫不認媳。”

“所以?”

“客太,我們同是女人,請體諒我想與愛人雙宿雙飛的心情,成全我和明贊。”

她眼含熱淚,感情誠摯。如果此時有攝影師,有燈光師,再來一位導演及時喊咔,便是一部賺足師奶眼淚的愛情片。

“你想我如何幫你?”賀喜不應反問,“是像降頭師那樣,幫你下降頭,還是為你擺個借運陣,最好進門之後死公婆,再得大筆遺産?”

被戳中心思,她呆滞,竟軟軟道,“可不可以?”

賀喜漸收了臉上笑,“同是女人,我奉勸你一句,好好做人,不屬于你的東西不要太貪婪,将來有你後悔時。”

“将來?”莊玲玲凄慘笑,“如果你有爹哋殺人放火,媽咪與小弟賭博,黑老大三五不時上門要錢催債,眼前都過不了,誰還想将來?”

賀喜不語。人活一世,為善只是一種選擇,可以不選,但是為惡還借口多多,不免令人厭惡。

看出賀喜不願幫她,她起身,幽幽道,“你不幫,多的是能人異士。”

她請誰,賀喜不關心,只是道,“港地不太平,獨身女士晚上早些回家,不要在外逗留太久。”

枉她自認伶俐,唯獨沒聽懂賀喜最後一句弦外之音,剛才是可心可意的可人兒,出大門便換了副面孔,唾一聲,“裝十三!”

夜色漸暗,她開一部蓮花小跑,前往閨中密友家打牌至淩晨。

再出來時,莊玲玲略有困倦,車中抽煙醒神,同時降車窗與其他圈中友人揮手,目送他們開車走遠。

一根煙的功夫,她車旁悄無聲息停一部破舊面包車,從車上躍下三五大漢,他們動作極迅速,莊玲玲來不及尖叫,嘴已被堵住,貨物一樣扔進面包車中,飛嘯而去。

直到赤身裸體被綁在散發惡心臭味的床上時,莊玲玲才明洞賀喜話裏深意,欲哭無淚。

轉天周末,客晉炎帶老婆仔去聖母瑪利亞醫院産檢,賀喜孕肚已經非常明顯,站在巨型a超機前,掀開上衣,露出圓滾滾的肚皮讓醫生幫照超聲。

客晉炎候在玻璃窗外,與超聲醫生一起看好似心電圖一樣的波形。

“老婆仔,醫生講比起同齡胎兒,囡囡手長腳長,長得壯。”賀喜才出來,他迫不及待分享。

賀喜哭笑不得,“不一定是囡囡,醫生都講過辨不出男女。”

這種情況,客晉炎唯嘆一聲科技不夠發達,滿足不了人類求知欲。

怨科技不夠發達的不止客晉炎,還有同在聖母瑪利亞醫院的高太。

“抱來醫院,只給驗血,明贊0型,仔仔a型,那女人也是a型。o型配a型,醫生講不排除生出a型嬰兒可能。”高太抱小金孫守在高老先生病床前,喋喋不休。

又怒罵莊玲玲,“那只雞,竟一夜未歸!我去時,仔仔餓得大哭,沒眼見的下人也不知道給小少爺喂奶。”

高老先生不耐打斷,“管她去向,她生死與我們高家無關,至于仔仔,先養着再講以後。”

視線落在懷中小金孫身上,高太才心喜,“肉呼呼小臉,白雪雪一個,看起來與明贊小時一模一樣。”

高老先生也喜歡,接過去抱,“可惜大媳把囡囡帶走,不然放在一起作龍鳳胎也不錯。”

他話音才落下,客晉炎與賀喜一起過來看望。

“姨丈,姨媽。”兩人先後喊,尾随的保镖将帶來禮贈上。

高老先生笑點頭,“坐,快坐。”

高太心情極好,難得沒出言譏刺,把小金孫抱給賀喜看,笑眯眯問,“阿喜,長得好不好?”

賀喜得以看清襁褓中小嬰兒樣貌,可以篤定他與高明贊并無血親關系。

“好不好?”高太又問。

“…好。”

聽出賀喜遲鈍,高太略感不滿,視線落在她肚上,笑道,“肚圓圓生囡囡,阿喜這胎十有八九是囡囡了。”

回去路上,賀喜大感好奇,“姨媽和媽咪年輕時,有多大的仇恨?”

客晉炎幹咳一聲,“聽講姨媽先與爹哋有婚約,但爹哋愛上媽咪。”

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賀喜總算明洞。

“可是晉炎,我們這樣隐瞞,有些不厚道。”賀喜道,“那畢竟是你姨媽。”

到家門口,客晉炎攬她肩,穿花池一起進廚房,“老婆仔多慮,姨媽那人最醒目。莊玲玲風評如何,姨媽心中有數,即便我們不提,她也會想辦法去證實是不是親孫。”

他們口中的莊玲玲在經歷噩夢般的一夜之後,失魂落魄回來,頭發蓬亂衣衫不整,她臉色慘白,猶如鬼厲,吓壞菲傭。

“小、小姐,少爺過來,在樓上等。”

莊玲玲上樓,她小弟靠在起居室沙發上抽煙。

見她衣衫不整,皺眉道,“家姐,你又陪哪位老板癫狂一夜?你沒腦子的?高家手指縫漏一點,也夠你花用半輩,高明贊這條擺在眼前大魚,你不好好哄,節骨眼上還出去亂搞?”

“莊、文、印!”她切齒,突然發瘋朝弟弟撲去,兩人沙發上撕扯作一團。

到底是男人,莊文印在體力上絕對壓制家姐,暴喝,“神經!發什麽瘋!”

莊玲玲怒淚滾下,“我造了什麽孽,有你這樣的弟弟,有那個死鬼阿爸!我被黑老大綁去,他逼我拍片還你們賭債!”

莊文印讪讪松手,“別這樣講,家姐,你造的孽也不少。”

又小心翼翼問,“他們有為難你?”

她怒瞪,“你說呢?”想到昨晚受的委屈,她淚下簌簌落下,“他們強奸我,有人拍照,我不答應拍片幫他們洗黑,明日照片就登報!”

莊文印不知如何安撫,“家姐你也別太在意,反正你時常陪人玩,權當他們伺候你一夜喽…”

他話沒講完,莊玲玲撲上去又一陣撕扯,“家姐辛苦賺錢為了誰?泰半為你們還高利貸,你們都是水蛭,只會吸我血!”

“家姐…”莊文印可憐兮兮抱她腿,挨她幾下抓撓,“家姐你先別怒,換句話講也是好事,你接片拍電影,必然比現在名聲大,日後片酬上去了,不愁財源滾滾來。當務之急,是搞掂高家兩個老鬼,同意你進高家門。”

莊玲玲沉思,良久才沒好氣道,“兩個老鬼本就看不慣我,我再接戲,他們能答應兒媳抛頭露臉去賣笑?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

“家姐,萬事有開頭。”莊文印道,“我在外奔波數日,還不是為你。”

莊玲玲斜睇他,“為我?誰知你在澳門哪家賭檔鬼混!”

六月飛雪,莊文印大呼冤枉,“家姐,我去泰國為你請大師,你卻這樣語出傷人。”

莊玲玲總算綻笑,“大師在哪裏,快帶我去見見。”

“家姐…”他指莊玲玲破爛衣衫。

“對對,家姐該好好裝扮一番,不好在大師面前失禮。”

馬靠鞍,人靠衣。簇新衣裙下包裹下,世間又有幾人能剝皮透骨,辨認出那尊腐爛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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