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客晉炎殺紅眼。

所有人已看出。

先前林sir無暇顧及,直到手下提醒,“老大,客生不正常,他這裏,似乎混亂。”

林sir手下指指腦袋。

號稱降頭三神的法師已經面目全非,客晉炎大腦亂作一團,已分不清前世今生,只知道傷他阿喜的都該去死。

“天…天師?”徐大師瞠目結舌,驚疑不定看客晉炎,“他、他是天師?”

錢大師沉思不語,良久才道,“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

他畫符混亂,不按常理出牌,卻仍能催動陣法,能做到借用萬物靈力,随心所欲布兵遣将,除了天師還能有誰。

他們尚且需要朱砂筆,需要法器加持,他卻什麽都不需要,僅憑一只手隔空畫出帶有強大靈力的符咒。

只是這點,他們望塵莫及。

天師,古時被蒼生奉作神仙,知前世觀未來,無所不能存在。只是随着人類信仰流逝,加之江湖騙術太多,再也沒人相信世上有天師。

“兩位大師,快制止一下啊。”有差人不疊催促。

這樣殺紅眼,雖然為他們節省槍彈,但是全殺了,他們還要不要帶回去錄口供了?

“癡線!想去,你自己去制止!”徐大師丢給差人偌大白眼,“客生這樣,是讓我們去送死?”

他們倒是想阻攔,只怕還沒碰到客晉炎,就被靈力反噬。

意識重新襲來時,賀喜唯感到全身疼痛難耐,她低吟一聲,下意識喊,“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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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金光畢現,迫使她睜開眼,待看清周遭情況後,賀喜忙扯住他衣袖,“客生快停手,不要傷到無辜。”

可憐林sir,早已帶上被解救的人質,躲到椰棕林裏減少存在感,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老婆仔?”客晉炎滞愣,再無心戀戰,淩空拍出鬼畫符,成為壓死降頭三神最後一根稻草。

砰。高腳樓應聲坍塌,降頭三神被活埋。

“阿喜…”他神智仍舊混亂不堪,雙眸通紅,緊摟懷中人,一遍一遍喊阿喜。

賀喜被他緊擁不得動彈,試探喊,“文慎?”

他身體發僵,随即擁她更緊,好似怕她再消失。

“我疼…”賀喜不适推他。

他略放開,看她時有無措,有緊張。他試着開口,除了會喊阿喜,再講不出其他。

賀喜驟然想起禮仔,四下看去,卻不見禮仔人蹤,心口一陣急跳,忙問在哪兒。

客晉炎茫然,對上賀喜詢問眼神,他心虛撇開頭,幹咳一聲道,“可、可能在晉年手裏。”

剛才混亂,他只顧他阿喜,禮仔随手塞給旁邊一人,誰知禮仔眼下人蹤…

被爹哋遺棄的禮仔,似有感應,哇一聲大哭,穿透椰棕林。

賀喜忙掙紮爬起朝椰棕林跑,客晉炎追上,扶着她解釋,惴惴道,“老婆仔,不是有意丢下禮仔。”

察覺到他始終不安,心緒混亂,賀喜緊抓住他手,輕聲安撫,“安心啦,我知道客生不是有意。”

與她十指相握,客晉炎似嘆息,似自語,“想你再喊聲文慎。”

賀喜忍住淚意,“文慎。”

“阿喜,為師…”

禮仔再次大哭,勢必打斷二人卿卿我我。

他被徐大師老母抱着,哭得花貓一樣,直到被媽咪接過,才抽抽噎噎止聲,軟軟趴在媽咪肩上,吮着奶樽,好奇看眼前男人,像他爹哋,又不像。

“大哥,我好怕。”客晉年想效仿禮仔,他擁住客晉炎求安慰。

可惜被客晉炎嫌棄推開,“行了,先帶阿婆他們離開。”

仍有現場待清理,差人來來去去,将還沒咽氣的嫌犯全部帶走。

錯眼見林sir似乎要觸碰已死的隊友,賀喜忙制止,“林sir,不要碰他們!”

林sir不解,客晉炎不假思索,直接替賀喜回答,“他們中屍毒,帶回去只會連累其他人,最好就地焚燒。”

林sir緊攥拳,難掩悲痛,向隊友原地致敬。

其他人随即立正,原地敬禮。

他們骨灰被帶回,一起安葬在新界粉嶺和合石墳場,與無數名因公殉職的公職人員長眠地下。

下葬那日,賀喜随客晉炎一同前往,黑衣黑褲,與數位大師站在一起,同念往生咒。

生命有去,亦有來。

九月初,何瓊蓮于伊麗莎白醫院産下一女,與其他嬰兒皺巴巴不同,小嬰兒白粉粉,後背只差一對翅膀,就能成小天使。

客晉炎看得不錯眼,面上不掩期盼,“老婆仔…”

“知道你也想要。”賀喜無奈,“又不是雲英雞下蛋,想生就能生一個。”

何況從諒山回來之後,他發癫,每晚睡在一床,只摟她,不敢有進一步動作。

沒有他助力,即便賀喜想生,也不能自體受精。

賀喜明洞他心結,無非是憶起過往,仍跨不過師徒那道坎。與她做愛似吸毒。

何瓊蓮剛生産完,他們不便多打擾,坐片刻便回薄扶林山道。

粱美鳳約客丁安妮打牌,把禮仔一并帶去老宅。花王年屆四十方才情窦初開,日常吵鬧中戀上莉迪亞,去醫院看望何瓊蓮之前,賀喜給他們放假,讓他們出去約會。

家中安靜,菲傭過來詢問午餐吃什麽。

薄扶林鳥語花香,賀喜心情極好,想為客晉炎洗手羹湯。

客晉炎依櫥櫃癡看她,“以前我們在山上,我阿喜懂事,小小一個已懂得體貼師父,還不及鍋竈高,踩凳子為我做飯。”

“原來你還記得。”賀喜踮腳用額頭蹭他下巴,仰臉吻他,察覺他赧然,忍不住笑,“我第一次為你做了什麽?”

他記得清楚,“一碗夾生飯。”

賀喜乜他,“還罵我了。”

他幹咳,為自己辯解,“為師希望你進步更快。”

賀喜為他做中餐,煲山藥湯,他吃下兩碗飯,喝滿一碗湯。

飯後他們沿山道散步,去薄扶林牧場,伏趴在栅欄上看大片草坪河谷,以及悠閑吃草的三兩頭奶牛。

“囡囡很可愛。”他舊話重提。

賀喜托腮望天,作癡呆狀,等他下文。

客晉炎以為她至少會接話,側頭看她,見她眼帶狡黠,分明是明洞自己話裏意思,耳根作燙,轉望遠處河谷,“不如,也給為師生一個吧。”

賀喜好笑,“沒講過不給你生。”

是他自己過不去心頭坎,回去時一身汗,賀喜找吊帶裙,問他,“客生,要一起洗?”

他立時手心出汗,拒絕,“等你洗完。”随即咬舌懊悔。

賀喜不管他,随他自己去天人交戰,背他脫下衣衫,進浴室擰開花灑。

浴室門不過虛掩,淋淋水聲傳出,客晉炎靠坐在揚琴沙發中,一顆心在進去與不進去之間掙紮。

賀喜快洗好時,他推門進來,入眼是一具白雪雪肉體,盡管他條件反射阖眼,腦中仍似有電影在放映,挺立奶桃,可愛肚臍,芳草萋萋下藏一汪泉眼,觸碰時會溢出汩汩水流。

狹小的浴室濕悶,格外令人喘不過氣,他呼吸漸粗。

知他為難,賀喜主動解他襯衫衣扣,輕聲自語,“你是客生,不是師父,阿喜也不是徒弟,只是你老婆仔。”

他有松動,睜開眼貪婪看她,喉結隐動。

賀喜按他坐浴缸沿,分腿坐他腿上,吻他前額,又移向他雙唇,蜻蜓點水般輕撮一口,捧他臉低問,“你日日只抱我睡,我何時才能生囡囡?”

他忽然将她抱緊在懷中,力道之大,幾乎讓賀喜難以呼吸。

她感受他強健心髒的跳動,聽他悶悶講,“總覺與你…有違倫常。”

“這樣啊。”賀喜推開埋在她胸前的腦袋,“那我們還是相敬如賓吧,麻煩師父把手松開,我已洗好,浴室讓你。”

講完,她從他腿上下來,當着他面穿衣,遮住奶桃和盤絲洞,臀腰款擺離開。

已不是十幾歲青澀小囡,她懂得用身體無聲誘惑。

不幾時客晉炎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賀喜靠坐在起居室沙發上看電視,向他招手,“我為你擦頭發。”

才走近,若有似無香味撲鼻而至,怔愣間,手已被她拉住,順勢枕躺在她腿上,離她更近。

賀喜佯作心無旁骛,只為他擦頭發,無視他腿間已高高隆起的那處。

只是悄無聲息間,她裙擺漸上移。

“我阿喜沒穿小褲褲。”他啞聲低語,再忍不住,翻身而起,将她反壓身下,視線在她臉上流連。

“來,吻我。”雙臂蛇一般纏上,她慢慢靠近,唇瓣始終不給他,讓他自己主動。

什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什麽倫理綱常,全都抛諸一邊。

他吻她,熱烈缱倦,傾盡全部感情和力量。

奶桃為他挺立,萋萋芳草被他撫順,桃花為他盛開,叢林深處一眼泉水汩汩流淌,洞內曲徑深幽,狹隘難行,待他探索。

“阿喜,老婆仔。”他低喊,終于抵達桃源最深處。

“師父。”她擁緊他,雙腿無力蹬着,薄汗淋淋,又輕喊,“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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