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神婆韓7
韓韶一表示她大人有的大量,不跟這種心态停留在三歲,什麽事總愛斤斤計較的更!年!期!大叔一般見識。
哼╭(╯^╰)╮
“她們想對我的天價雕塑做什麽?”朱中元躲在韓韶一身後,指着不遠處在噴泉池來回徘徊的三個女生問道。
“以她們幾個的力氣,偷不走你的女神像!”韓韶一無奈的望着黑漆漆的頭頂,對身後那個一直往前拱她的男人,很是心累,“我說阿加西,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不應該你在前面保護我嗎?”
“你不是神婆嗎?”
朱中元說的理直氣壯:“我覺得在這種陰森森的氣氛下,就別分什麽男女了,還是你保護我比較好。”
朱中元恍然間想起什麽,伸出一手到韓韶一面前,說:“對了,你畫的那些[挪移符]、[驅魔符]什麽的,再給我兩打,一會兒要是有什麽情況,我好用來防身。”
韓韶一:“......”
啪——對着朱中元伸到前面的大手掌,韓韶一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慣得你,還兩打?”韓韶一真的是快要被氣吐血了,黃紙和顏料再不值錢,那也是她買的!
她自己的東西,想送多少都是心甘情願的,可你獅子大張口像讨要爛白菜似的,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空曠的商場裏顯得尤為響亮,噴泉池邊上的三個女生,被巴掌聲吓得落荒而逃。
“嘶......”
朱中元用左手捧着被打疼了的右手,放到嘴邊輕輕的吹氣,韓韶一這一下打的是真狠,他眼睛裏已經在冒生理淚水了,好在四周都黑漆漆的,不然又要丢人了。
朱中元怒道:“金娃娃!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韓韶一現在也是自顧無暇,她的生理淚水奔騰的比朱中元要壯觀的多,跟瀑布似的。
沒想到這個金娃娃除了有陰陽眼以外,竟然還天生神力,等那一巴掌打下去,反震的她手像被無數根銀針紮過,她才知道情況不妙。
“你一個小姑娘哪來這麽大力氣!”
“不給就不給,你怎麽可以打人!”
......
朱中元說了半天,也不見韓韶一吱一聲,疑惑道:“金娃娃?金娃娃?”
沒有燈,整座商場都黑漆漆的,朱中元想看看韓韶一的情況都看不清,只能大概模糊的看到地上蹲的小小一團,朱中元心裏一緊,急忙從兜裏掏出他的手機,找到手電筒的功能,打開照向韓韶一。
“你...怎麽了?”
感覺到頭頂的光亮,韓韶一捧着手,緩緩朝朱中元擡起頭,大大的貓眼像是被水洗過,清澈透亮。可能是朱中元的手機靠的太近,燈光刺到了眼睛,在韓韶一猛地閉上眼睛的時候,兩行清淚,順着臉龐滑下來,滴落到幹淨的地板上濺開。
朱中元被韓韶一這一變故給吓到了,手足無措道:“你怎麽還哭了?”
他的本意是,被打的人是我,我都沒你哭的慘!
韓韶一委屈巴巴的朝朱中元伸出手,扁着嘴說:“大叔,我手疼!”
許是氣氛不對,朱中元發覺他心跳跳的不正常。
借由手機的燈光朱中元垂眸一看,韓韶一原本白嫩細致的手掌心,此刻顏色跟紅燒豬蹄髈一樣一樣的。
這皮膚也太嫩了吧?打一下就成這樣了?
朱中元沉默不語,稍傾,才看着她,低聲說道:“金娃娃,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是你打的我吧?”所以你現在哭成這副樣子,是想碰瓷訛人嗎?
韓韶一不說話,捧着還是又麻又痛的左手,就一直擡頭看着朱中元默默流淚,五感是普通人的三倍,這能怪她嗎?
“好了好了,到底怎麽樣你才能不哭了?”
不知為何,看着韓韶一流眼淚,他心裏也不好受,這種不受他掌控的感覺,讓他莫名煩躁,想抓狂。
“......”韓韶一耳朵尖動了一下,試探道:“把我的酬金漲回去。”
朱中元咬牙道:“好。”
韓韶一把‘紅燒豬蹄’送到朱中元嘴邊,惡膽從生,“再幫我吹一吹。”
“金、娃、娃,我警告你別太得寸進尺!”
韓韶一也不知這瞬間從哪來的勇氣,面對如此疾言厲色的朱中元,竟然也不怕,總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還繼續盯着他默默流眼淚。
朱中元深深地嘆了一口,認命般抓過韓韶一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
商場的燈光就是在朱中元給韓韶一吹手心的時候,全部亮起來的,随着燈光全部打開,匆匆趕來的還有保安組,今晚在這值班的兩個保安。
注意到那兩個保安偷偷看向他們好奇的目光,朱中元和韓韶一就像被燒了尾巴似的,碰在一起的手瞬間松開,連忙後退拉開一米遠的距離。
可他們這番避嫌的舉動,在兩個八卦的保安眼裏,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估計明天整個Kingdom商場的工作人員,都會知道主君大晚上不回家睡覺,和一個小姑娘在漆黑的商場裏卿卿我我。
言而總之,他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朱中元把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你們怎會過來?”
兩位保安大哥,恭敬的對朱中元鞠了一躬,回答道:“我們聽到這邊有動靜,以為有人在偷東西,就趕過來查看一下。”
朱中元已經恢複了他平時嚴肅冷酷的主君面孔,沉聲道:“剛才的确是有三個學生跑了出去,抓到人了嗎?”
兩位保安大哥彎的腰更深了,自責道:“抱歉社長,她們出現的太突然了,并沒有抓住,不過有在門口撿到一條繡着字的領帶,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掉的。”
“給我吧!”朱中元從保安手裏接過那條帶藍紋的領帶,韓韶一瞟了一眼,湊到他跟前小聲說:“是她們的。”
朱中元點點頭,把領帶在手上纏了兩圈,對兩名保安吩咐道:“你們繼續值班。”轉頭緊接着跟韓韶一說:“你跟我走!”
“不是吧?”韓韶一苦哈哈的看着朱中元,抱怨道:“都這麽晚了,就不能先回家睡覺,明天再去嗎?”
果然在韓韶一說完這話後,那兩名保安看他們的眼神更詭異了,朱中元咬着後槽牙,說:“閉嘴。”
韓韶一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朱中元發現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稍微控制了一下語氣,伸手拉住韓韶一的手腕,帶着她往外走。
“送你回家。”
地下停車場,韓韶一驚恐的看着朱中元坐到駕駛位上,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趕在朱中元把車鑰匙插進去之前,說道:“那個,其實我有開車來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勞駕社長您親自送了。”
朱中元冷哼一聲,嘲諷道:“你确定你那腫的跟豬蹄似的手,能開車?”
韓韶一撇撇嘴,看了一眼腫起來的左手,自語道:“就算是豬蹄,肯定也比十多年不=沒開車的你,開的要保險。”
“你又在那嘟嘟囔囔說什麽呢?大點聲!”
朱中元覺得他右邊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蜜蜂,一直嗡嗡嗡個不停,吵死人了。
反正今天已經得罪了朱中元好幾次,韓韶一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鄙夷道:“金室長都跟我說了,大叔你好多年沒開過車了吧?你确定我坐你的車能安全到家,而不是去天堂?”
“......”剛才他腦子裏究竟是那根筋搭錯了,竟然會覺得蹲在地上哭個不停的金娃娃讓人很心疼,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你錯了,除了回家和去天堂,我最有可能送你去的是地獄!”
朱中元說完,一腳踩下油門,高性能的最新款英菲蒂尼,瞬間竄了出去,徒留一排尾氣和韓韶一的尖叫聲。
翌日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韓韶一被放在床頭的手機吵醒,迷迷糊糊的接通後,電話裏傳來朱中元迷人且消沉的嗓音,令韓韶一直接醒了一半。
“金娃娃?”
聲音這麽性感,韓韶一聽着這聲音,擦了一口嘴邊不存在的口水。
“嗯~~是大叔啊!”
韓韶一把電話打開免提,放在一邊,腦袋在柔軟的枕頭裏拱來拱去,身體也卷着棉被在大床上肆意翻滾。
電話那邊有一段短暫的沉默,然後朱中元的聲音才接着響起:“我現在正在和金室長前往昨天那三個女學生的學校,我希望半小時後在那座學校的門口看到你,否則薪酬再次減半。”
韓韶一瞬間驚醒:“什麽!可我......”
“好了,就這樣。”朱中元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還把電話給挂了。
“可我還沒起床......”韓韶一欲哭無淚的盯着手機界面顯示的已挂斷,氣得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
坐在汽車後排座位上的朱中元挂斷電話後,回憶起剛剛聽到金娃娃發出的甜膩膩的鼻音,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忍不住搓了搓,感覺自己鼻子那裏有一股熱流湧出來,朱中元趕緊伸手去堵,稍後拿下來一看,什麽都沒有。
一會兒見到金娃娃,一定要問問她是不是一只貓成了精!
正在開車的金室長,透過後視鏡,觀察到朱中元的不正常舉動,貼心的關懷道:“主君哪裏有不舒服嗎?”
朱中元臉上一紅,眼神飄忽不定,狼狽的躲避開金室長看過來的視線,幹巴巴道:“咳咳,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