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已重寫】
涼山景區在山上,停車場也在山上,自駕的車通通停在售票處外的露天空地。
下車後,趙黎月擡手遮在腦袋上,轉頭眺望遠處,驚呼:“竟然把停車場建在崖邊上啊。”
辰涅開了一天車,腰酸腿疼手抽筋,裙子黏在大腿上,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伸手拉裙擺,跺了跺腳,把腿伸直,終于舒坦了。
雨水落在她臉上,冰冰涼,她側頭看遠處,眺望到綿延的山,心境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兩個女人從後備箱拿行李,拿完後朝售票廳的方向走。
趙黎月一個手提包一個小箱子,辰涅卻是一個28寸粉色大箱子。
趙黎月看着有些崩潰,辰涅自己更崩潰。
趙黎月暫時把那出軌的渣男扔到了腦後,掃了那28寸大箱子一眼,阿彌陀佛地感嘆:“少壯不努力,老大做淘寶。”
辰涅哭笑不得,合上後備箱車門,提着箱子朝前走。
露天停車場地不平,還都是坑坑窪窪的碎石頭,沒法拉着行李箱走,只能提着。
趙黎月身高一米七,一個小箱子,拎着就能走,可憐辰涅一米六,28寸的箱子都有她人一半高了,滿滿一箱子衣服,把箱子豎着拉起來得墊腳,橫着拉起來又使不上勁。
雨水突然大了,陰濕的風沾在身上格外難受,兩人都沒帶傘,趙黎月提着她的小箱子,略壓着下巴從沾了雨水的睫毛裏看辰涅,說道:“箱子今天別拿了,你有衣服在我箱子裏,那些東西反正你今天也不急着用,明天來拿吧,先放車裏。”
辰涅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你陪我淋雨幹什麽,先去售票廳,我馬上過來。”
剛說完,辰涅覺得有什麽擦着自己胳膊而過,她下意識轉頭,感覺是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以為擋了人家的路,剛要說“抱歉”,一低頭,看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放在了箱子的回彈把手上。
“我來?”
辰涅在密集的細雨裏聽到這樣一聲詢問,男人的聲音像是繞過雨穿透到她耳膜裏,輕輕地撫摸而過,她禁不住一哆嗦,下意識“哦”了一聲。
這一聲可能被當成了肯定的回複,短短一瞬,辰涅再擡眼的時候,只看到一個提着箱子的男人背影朝前走去。
趙黎月像看蛇精病一樣看着辰涅:“發什麽愣,走啊,這雨怎麽越下越大了。”
兩人匆匆忙忙朝售票廳跑,跑到門口,男人剛好提前一步把箱子提到了臺階上。
辰涅擡手擦臉上的雨水,張口剛要道謝,一擡眼,只看到一個回眸的半側影,男人沒有回頭,只擡了擡手揮了一下,像是在說不客氣。
他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這麽直接走了。
辰涅的視線凝聚在那個背影上,有一刻得晃神,趙黎月在旁邊抱怨天氣的聲音驚了她一跳。
辰涅這才拉着箱子,和趙黎月一起朝售票廳內走去。
買票,進景區,這期間趙黎月的心情像是突然好了些,一邊走一邊刷手機,想看看景區裏哪家民宅小旅館的評價好,想找一家能看風景又有特色的店住。
辰涅冷不丁回頭,低聲道:“你不是來捉奸的嗎?”
趙黎月捏着手機,臉瞬間拉長:“對,我是來捉奸的,我應該找一家隐秘的方便捉奸的旅館住!”
涼山景區建在山頂,靠近懸崖的地方。
據說這裏原本是山上一個村落,只有一條坑坑窪窪上山的路,路和村落都鮮有人知,一些喜歡拍照的驢友最先發現了這裏,後來有個企業家看中了這裏的風景,遂開發成了景區。
來這裏之前,辰涅和趙黎月都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沒人做攻略,因為沒人料到陳碩出個軌會跑這麽遠的地方。
雨還在下,進了景區入口之後還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山上的古村落,進了村落,才能找到住的地方。
一路上山,沿途能看到綿延的山峰和梯田,霧蒙蒙的景色盡收眼底,奈何趙黎月和辰涅此刻都沒什麽心情看風景,只想頂着雨趕快找地方住,洗澡吹頭發,再灌一杯熱水。
辰涅拖着箱子,終于看到了門票上提示的“天街”二字,知道那村落就在前面,趕忙加快了腳步。
趙黎月快步跟在旁邊,還在刷手機,哎哎兩聲道:“小涅,我看過了,陳碩那孫子住的旅店旁邊也有一間旅館,地方小,共同一個露臺天井看風景。我們就去住那家店,我倒要看看陳碩怎麽給我戴綠帽子。”
辰涅道:“在哪邊?怎麽走?”
趙黎月大拇指一刷一戳,放大圖片,念着:“順着天街食府入內,盡頭右拐,直上,到盡頭再左拐一直走,看到‘遇火’兩個字就是。”
遇火?辰涅心想這店名真奇怪,取這麽個名字,不怕一把火把店燒了嗎,店主口味真奇特。
兩人一路拖着箱子,迎着雨,埋頭疾走。一路上只顧着看腳下的青石板路面,其他什麽都沒留意看。
終于,她們找到了那家店。
黃木漆牌,黑色的大字,遇火,不過奇怪的是,遇火這兩個字不挂在門上做招牌,卻橫在一邊,小小的一塊,倒像是街道标志。
可進了店,入了門,站在櫃臺前,趙黎月和辰涅只覺得她們不是遇火了,簡直就是見鬼。
她們說要住店,那趴在收銀櫃後的年輕小姑娘竟然愣了愣,慌忙站起來道:“不好意思,我們店其實不怎麽對外營業,你們要不要換個店,景區裏民宅小旅館還是很多的。要是找不到,承哥可以幫你們安排。”
辰涅開了一天車,頂着雨拉着碩大的箱子從景區入口一路上來,爬了無數臺階,此刻又冷又餓渾身發飄,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她靠着櫃臺,嘆口氣,從包裏找紙巾擦臉。
千言萬句彙聚成心裏對陳碩的怨怒:大老遠跑山裏來出軌,有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已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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