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求而不得(章程篇) (11)
視覺和味覺都達到了最佳的滿足。”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眸子裏盡是溫柔,“你知道嗎,這家餐廳原來是一對特別恩愛老夫婦開的,直到他們去世,他們的子孫不忍心餐廳關門,就繼續開了下去,我在想,将來我們也開這樣一家餐廳,你做飯,我幫你打下手,我們也會像那對老夫婦一樣,好不好。”
她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眼中劃過一絲情緒,很快又消失了,擡起頭似非似笑道:“好啊,什麽時候,我很期待。”
他輕輕地在她手背上留了一個吻,寵溺道:“再等一下就好,明天等到周先生來了,一切就該結束了。”
她忽然低下頭扯了扯唇,“嗯,一切也該結束了,吃飯吧,餓了。”她不敢直視那雙眸子,像個溫柔的深淵,她怕她真的會陷進去。
這世間再銳利的眸子,在愛情面前也會被迷了雙眼。這世間再冷漠的人,在愛情面前也會失了方寸。你問我什麽是愛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在你為我編織的法網裏萬劫不複,我卻依舊不忍毀了你。——摘自《尤作尊語錄》
☆、第 59 章
夜晚,碼頭的風有些大,幾個人站在碼頭靜靜的等待,碼頭的燈光在黑夜裏照得有些刺眼,張晉穿的有些薄,尤作尊把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替她擋去了一些寒冷,她擡起頭笑了笑,或許是光線不太好,他沒發現她笑得僵硬,“冷嗎?”他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她低下頭輕聲道:“還好。”右手卻輕輕撫着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孟頭兒的人馬早已在周圍部署好,就等到周先生一到,連人帶貨全部拿下,他望着遠方,摸了摸她的頭發,“再等一會,快到了。”她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碼頭不遠處藏的比較隐蔽的幾輛車裏,孟頭兒坐在其中一輛,拿着望遠鏡觀察着碼頭,夜色太深,視野并不怎麽好,過了一會,他放下望眼鏡,表情異常嚴肅,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他拿起對講機輕聲道:“各小組注意,獵物快要上岸,各小組準備。”
夜色彌漫,整個碼頭都在黑暗中籠罩,忽然海岸線出現一個小黑點,然後迅速放大,快速的向碼頭駛來,張晉眯了眯眼,再次看向那艘船的後面,忽然猛的一頓,不對!只有一艘快艇!只有人,沒有貨!似乎感覺到懷裏的人的異常,尤作尊皺了下眉,低頭看着她,“怎麽了?”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表面卻不敢露出半分,生怕會引起懷疑,只能扯着嘴角,“沒事。”看着快艇越來越近,他也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前面,她死死的握住自己發抖的雙手,怎麽會沒有貨?一個快艇怎麽根本裝不了貨,貨去哪了?人一上岸,孟頭兒就會行動,沒有貨根本就是白費一場,還會打草驚蛇,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貨…………她猛然擡起頭,貨早就到了!藏在尤家的酒窖裏!那批紅酒就是這次的新型毒品!所以這次來的只有那個周先生一個人而已!這壓根就是一個騙局,甚至說可以是一個誘餌!他們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碼頭,是為了什麽?對!貨在尤家,今晚就會被運出去,這只是一個障眼法!好一招調虎離山!
全組人都在蓄勢待發時,身後設備的同事忽然道:“孟頭兒,木槿傳來消息!”孟頭兒皺着眉接過耳機,戒指在她手上傳來規律的敲打,他皺着眉拼湊着字母,“行……動……取……消…….”行動取消?!車裏同事一臉驚訝的看着對方,什麽意思?準備了這麽久,現在取消?孟頭兒緊緊的握着手裏的耳機,死死盯着窗外,一個急性子的同事道:“孟頭兒,人快要來到了,快下命令吧。”全車的人都在望着他,他卻盯着窗外的黑暗,沉默了很久,終于他擡起頭緩緩的拿起對講機啞聲道:“各小組注意……..行動取消。”“孟頭兒!”車裏的人不敢相信的的看着他,“錯過這次機會,就不會有第二次了!”他閉了閉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提高了些“這是命令!”下屬低着頭眼裏透着不甘心道:“是!”孟頭兒嘆了口氣,“木槿是我們的同事,信任是合作最重要的事,你們應該選擇相信自己的搭檔。”
“孟頭兒!木槿又有消息!”正說着,後座設備科的同事喊道,孟頭兒回過頭,“聽聽是什麽。”
“…..尤……家…..酒…..窖,尤家酒窖!”全車人不解,尤家酒窖什麽意思?“還有其他消息嗎?”設備科同事搖搖頭,孟頭兒皺着眉,“尤家酒窖?什麽意思?”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麽,抓起對講機喊道:“全小組注意,C組留在這裏跟着他們,其他人立刻去尤家別墅!快!”
張晉看着眼前的三十歲模樣精神奕奕的男人有些驚訝,畢竟她一直以為他們嘴裏畢恭畢敬的“周先生”是個年過花甲的男人,要不最起碼也該是是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他一身西裝身形高挑,他下了船邁着步子向衆人走來,尤作尊攬着她向前走去,叫了聲:“周先生。”語氣不卑不亢,男人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強,好久不見。”随後把視線落在了他身邊的張晉,“這位是……..”“我未婚妻,顧零,這是周先生。”尤作尊介紹道,她擡起頭打量他,剛才離的太遠,只看到個輪廓,近處發現這個人五官平平,卻有一股內斂的氣質莫名吸引人的眼球,她笑了笑,說了句“周先生。”語氣還算客氣,算是打過招呼,男人眸子盯着她眼睛裏帶着些玩味,“不知顧海震老先生和顧小姐是什麽關系?”她勾了勾嘴角,神态頗為高傲,“正是家父。”男人笑了笑,眉間帶着絲淡淡的涼意,“在海外時就聽到顧老先生的一些傳聞,聽說這次裝貨的貨物都是顧小姐的幫的忙,果然虎父無犬女。”她輕輕挑眉,一副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也不過如此的模樣,漫不經心的敷衍道:“周先生客氣。”然後拽了拽一旁的尤作尊,有些不耐煩道:“阿尊,什麽時候能走啊,這裏太冷了。”他看了她一眼,把目光重新放到對面的男人身上,“周先生,這裏确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吧,我們已經安排好您休息的地方了。”男人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向車裏走去。
孟頭兒帶人趕到尤家時,尤家大門緊閉,門口空蕩蕩的,人早已沒了蹤影,孟頭兒坐在車裏皺了皺眉,兩盞路燈照在水泥路上硬邦邦的刺眼,一旁的同事忍不住開口道:“孟頭兒,是不是木槿判斷錯誤,C組還在那邊跟着,我們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可惜,并沒有得到回答,過了一會,孟頭兒回過頭,對後面的下屬道:“去把這個路段周邊的監控調出來。”下屬看了他一眼,抿抿嘴說了句:“是。”他手下的人行動很利落,不一會,周圍的監控畫面就被調了出來,看了好幾遍,沒什麽可疑的地方,孟頭兒眉間又出現了川字的痕跡,尤家酒窖,木槿想傳達什麽消息?“孟頭兒。”忽然一個同事叫道,“顧老先生的貨物正在移動。”他迅速把目光轉向另一臺電腦,“根據我們在顧老貨品上放的定位儀顯示,貨品正在向不同方位移動。”一個下屬不解道,“怎麽會,那個什麽周先生不是今天晚上才到,貨為什麽現在就被運走了……”下屬擡起頭看向孟頭兒,孟頭兒看着屏幕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低聲道:“調虎離山,尤作尊,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車裏的幾個人不解的看着他,他嘆了口氣解釋道:“周先生帶着貨來不過是個幌子,貨早就到了,如果按照木槿的意思,貨一直藏在尤家的酒窖裏,而那個周先生是用來吸引我們的目光,這邊暗地把貨運出去,如果我們今天晚上真的行動,不但會一無所獲,還可能打草驚蛇,把我們的隊友的命給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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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反應過來,皆一身冷汗,另一個下屬不解道:“孟頭兒,可是我們把附近的監控都調出來,并沒有發現有車輛停在尤家門口………”還沒說完,電腦前的同事道:“孟頭兒,有新發現。”衆人把目光放到屏幕上,“孟頭兒你看這幾輛車,在這個路段駛過去後,下個路段就消失了,半個小時後又重新出現在屏幕上,可這兩個路段中間是路,這裏是通往郊外別墅區的路,這條路兩旁都是樹木,根本沒有第二條路,那麽他們這半個小時去哪裏了?”
孟頭兒抿着嘴,目光銳利,“叫人查查那幾輛車的車牌號。”轉過頭,接着道:“叫C組盯好木槿那邊,一有異常立刻通知我,如果我沒猜錯,尤家酒窖裏應該有另一個秘密通道,這像尤作尊的作風。”
“孟頭兒,我們為什麽不去申請搜查令搜查尤家呢?說不定他還有沒走完的貨。”
“不行,以尤作尊的個性,他使這招調虎離山,就肯定處理好了後路,不會留下那麽大的把柄讓我們抓住,貿然行動只會無功而返說不定還會引起他的懷疑,再者就算我們搜到了他酒窖裏的秘密通道,如果沒有搜到毒品,一樣無法定罪。”
幾個同事的目光有些頹敗,“孟頭兒,難道這次我們又要無功而返?”
他看了一眼周圍眼裏滿是失落的幾個人,拍了拍手,“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張王牌,顧老的貨一直在我們視線裏,這批毒品就跑不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盯緊了,木槿在前線戰鬥都還沒有放棄,我們怎麽能放棄呢?”
衆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覺得有道理,點點頭答道:“是,孟頭兒。”
幾輛車平穩的滑過夜色,平穩有序的行駛在馬路上,周樂天坐在車裏看着窗外的夜色,坐在前面的助手回過頭,“周先生,看來周老先生多慮了。”
坐在後座的人淡淡的“哼”了一聲,“老家夥年紀大了,做事畏手畏腳,顧前顧後,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富家女,這種人我還見得少嗎?尤作尊也是被迷了眼,為了這種女人要退出,我還以為他能找個多聰慧的女人,你看她那副鼻孔都翹上天的模樣,一個私生女,要不是看在他們家那點貨的份上,哪輪得到她在我面前趾高氣昂。”
助手笑了笑,“不過也好,如果尤作尊真的找一個得力幫手,對我們也是一種麻煩,她這種人說不定必要時這種人還可以為我們所用。”
周樂天眸子裏滑過一絲陰厲“尤作尊想拿錢走人,簡直是做夢,明天叫人請顧小姐吃飯,只請顧小姐一個人。”
☆、第 60 章
落地窗外蔚藍的天空有幾只不知名的鳥類飛過,或許是因為昨晚深夜下了些小雨的緣故,清晨的空氣都顯得清新,酒店餐廳裏,張晉看着對面喝着咖啡的男人,周樂天放下手裏杯子,笑了笑,“這麽早請顧小姐吃早茶,顧小姐肯賞臉,我榮幸至極。”張晉挑挑眉,沒什麽情緒,淡聲道:“不知周先生這麽早單獨約我有什麽事?”周樂天扯了下唇角,“既然顧小姐這麽直接,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顧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
她微微頓了一下,随後又輕笑着搖搖頭,“我不太明白周先生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請顧小姐代替阿強的位置。”
沒有預期的驚訝,目光裏帶着淡淡的嘲諷,“你想讓我販毒?”
“是。”他毫不掩飾的看向她,語氣裏帶着些急切的意味“阿強是我父親推上去的,可這并不代表我也願意和他合作,他和我父親一樣,做事畏手畏腳,他想退出,可是我看得出顧小姐的野心。”
“你看的出我的野心?”
“是。”
她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像聽了什麽笑話,“周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确有野心,不過不是對尤作尊的那個位置,而是對你。”
他輕輕蹙眉,“我不太明白顧小姐的意思。”
她挑挑眉,目光淩厲了幾分,“周先生不覺得你的助手消失太長時間了嗎?”
他猛然一頓,心沉了一下,強顏歡笑道:“既然顧小姐無意,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說罷起身要走,卻被走過來的幾個人按住了肩膀,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男人,掙紮了一下,轉頭又看向一臉平淡喝着咖啡的張晉,咬着牙低聲道:“顧零,你什麽意思。”
她慢慢的擡眼看向他,眼裏帶着幾分玩味,“周小先生,我不得不說,你的能力确實遠遠的輸給你父親,如果不是你趁周老先生不舒服擅自到X市來,我們警方還真的抓不住你和你父親的把柄。”
孟頭兒拿出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周樂天,你涉嫌一起走私毒品案,我們依法拘留你,請你配合調查。”
他掙紮了兩下扭過頭狠狠的瞪着她,冷笑道:“尤強選了這麽久,竟然選了條毒蛇當自己女人。”
她目光一冷,溫度陡然低了幾分,看向他,“這句話你還是留着去牢裏跟他說吧,我相信你們很快會見面的。”
張晉皺着眉看着同事按着掙紮的周樂天送上了警車,“孟頭兒,為什麽行動的這麽倉促。”
孟頭兒嘆了口氣,“顧老今天傳消息來,他埋在顧琛身邊的人告訴他顧琛的人查你的身份查到C市,很快有人就把你認出來了,顧琛還把你的資料傳給了尤作尊,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局裏怕你有危險,決定提前收網,不過還好我們順着顧老貨的定位,分成幾個小組,分頭逮捕幾個接貨的下家,有了他們的口供,對付尤家和程家就容易的得多,孫野在程家因為獲得程貝貝的信任,拿到了碼頭的運輸記錄,成了程家致命的證據,我們的人已經逮捕了程家父女,同時我們申請了搜查令,現在我那小徒弟估計已經在尤家了,只要查到尤家的秘密通道,尤作尊也跑不了。”
張晉點點頭,“周樂天只是個小人物,他爸爸周潭楊才是真正的上家,他沒有參與這次案件,想要對付他,尤作尊手裏有我們想要的證據…….”還沒說完,孟頭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微微蹙了下眉,接通了電話,不一會面色沉重了起來,他拿着手機沉默了很久,說了句:“好,我知道了。”挂斷電話,他擡起頭看向她,目光帶着幾分複雜“張晉,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呆在安全屋裏接受保護。”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什麽事了。”
“尤作尊跑了。”
X市警局,孟頭兒的小徒弟李林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對一旁的同事吼道:“繼續問,我就不相信撬不開他的嘴。”整個隊行動就他這裏出了問題,讓他有什麽顏面面對師傅,一旁的同事嘆了口氣,“阿林,他現在是傷員…….今天我們在那邊呆了那麽長時間醫生已經很有意見了。”
“小林。”門口傳來孟頭兒的聲音,辦公室的人轉過頭看見張晉和孟頭兒,不知道兩個人在門口站了多久,都紛紛站起身來叫了聲:“孟頭兒。”他點了點頭,李林有些頹敗的走過去,“孟頭兒,我….對不起….我接受處分。”孟頭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太沖動了,尤作尊如果有那麽好對付以前我們也不會吃那麽大的虧了,現在說說具體情況。”
李林抿抿嘴,“我們的人在警犬的幫助下找到尤家的酒窖以及秘密通道,尤作尊的手下在跟我們交手的時候傷亡嚴重,那個叫阿力的為了掩護尤作尊逃走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拘留病房。”說完他頓了頓,“師傅,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撬開他的嘴。”
旁邊一直沉默的張晉開口了,“對阿力,就別費勁了,以我在尤家的這些日子對他的了解,他就是死,不,就算他生不如死都不會透露尤作尊半個字,說不定我們還會被他耍的團團轉為尤作尊争取了時間。”孟頭兒轉過頭看向她,“你有什麽想法。”她思考了一下,“通緝令發布了?”李林點點頭,“他逃了以後,局裏第一時間發布的通緝令。”
她若有所思嗯了一聲,“有沒有搜到關于周潭楊的販毒的證據?”
“沒有,我們也搜查了他的公司,只留下一些與那些下家往來的文件。”
“他手裏拿着周潭楊的證據,很有可能會以此籌碼與周潭楊談判,對車站碼頭機場加派人手,對可疑人員務必檢查清楚。”
孟頭兒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轉過頭道:“小林,按照張隊說的去做。”李林抿着嘴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是。”
張晉收回目光轉向一旁,“孟頭兒,師兄那邊怎麽樣了。”
他給她一個安心的目光,“C市尤家和程家的勢力已經被你師兄清理的差不多了,主心骨沒了,那些蝦兵蟹将的掀不起什麽風浪,你師兄明天應該就回來X市了。”
“嗯,那就好,孟頭兒,雖然C市只是一些小兵小将,也難免有漏網之魚,尤作尊畢竟在那裏盤踞過一段時間,不保他會去C市,麻煩讓師兄小心些。”
孟頭兒輕輕一笑,想起喬尊眼裏多了幾分贊許,“放心吧,你師兄早在C市布下了天羅地網,只要尤作尊敢去,就跑不了。”
張晉輕輕地點了下頭沒再說話,透過窗戶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目光裏情緒有些複雜,不安,惆悵....
☆、第 61 章
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讓她看不清楚前方,她用手遮住了雙眼,卻能感覺到眼前的人手裏的槍對準了她的胸口,待她指間的縫隙中看到他時,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為什麽背叛我。”開槍的那一剎那,她猛然從沙發上坐起,汗珠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心髒還在砰砰有力的跳着,證明她還活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在沙發上睡着了,把臉埋在雙手,呼吸還帶着顫音,過了很久,她呼吸終于平穩了下來,擡起頭深吸了口氣,伸手拿走放在茶幾上的煙盒,把雙腿搭在了上面,向後半倚着沙發,有些慵懶,絲絲性感,打火機的火石輕輕滑過,出現一簇小火苗,她點了煙,放在唇畔,點點火星,煙霧缭繞,對現在的她來說卻如鎮定劑般,安人心神。
尤作尊逃跑的第五天,通緝令已經滿天飛,電視新聞裏輪流播放着兩市警方聯手成功破獲一起重大跨國販毒案件,在飛機場火車站碼頭一切可能離開的地方都放滿了照片,安排了人手,可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消息,而她在安全屋裏呆的五天裏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夜夜噩夢,她淡淡的吐着煙霧,仰頭望着天花板,白色的煙上升然後在空氣中消弭。
喬尊斜倚着門框,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心疼“小晉,少抽些煙。”
她擡起頭勾了勾唇角,清冷的眸子有了絲暖意,“師兄,什麽時候來的。”
他抿了抿嘴,向前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沙發忽然變得有些擁擠,他側過頭,“怕你中午沒吃飯,來給你帶了些粥,看你睡着了沒打擾你,聽孟頭兒說你這幾天沒怎麽吃飯。”
她扯了扯唇,習慣性的把頭倚在了他的肩膀上,也許是幾天都失眠的緣故,她的臉色略顯蒼白,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師兄,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幫我照顧好家裏,還有外婆,她一直都很喜歡你,只是她年紀大了,我怕有些事她會承受不了………”
他皺了皺眉,打斷道:“小晉,別說這種話,相信我,我一定會抓住他的……”
她目光停在了一處,目光帶着淡淡的自嘲,“師兄,你相信因果輪回嗎,我有預感,我一定會死在他手上。”
喬尊扳過她肩膀,皺眉看着那雙失去焦距的眸子,像失了靈魂般,“小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她沉默不語,空氣裏都充斥着安靜,過了一會,她舔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師兄,大概從一開始我對他的感情就太過複雜,以至于我現在沒辦法過了自己這一關,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是警察,他是罪犯,他殺了林恩姐,他罪有應得,我的确恨他,可恨是一回事,愛卻是另一回事。”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漸漸滑落,眼裏閃過幾分痛苦與無奈,“小晉……其實……我……一直…….”手機刺耳的鈴聲忽然充斥了安靜的房間,打斷了主人還未說出的話,他抿着嘴沒再說下去,不知是自己沒有勇氣,還是這通來電恰好給了他一個逃避的理由,他嘆了口氣,起身接通了電話。
接完電話後的喬尊一臉沉重的走向她,她依舊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神游,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重新坐回她的身邊,輕聲道:“小晉,尤作尊有消息了………”
她坐在孟頭兒的辦公室靜靜的盯着手機上的四個字,孟頭兒的小徒弟焦急的看了她一眼,從她看到這條短信已經五分鐘了,只是坐在那裏盯着手機屏幕不說話,終于他忍不住開口道:“張隊,你倒是說句話啊。”孟頭兒微微皺了下眉,開口制止道:“小林!”他這個徒弟哪裏都好,就是太過急躁,不夠沉穩,難成大事。張晉擡起頭,眼底一片平靜,淡聲道:“我去。”站在落地窗旁的喬尊蹙眉看向她,“不行,太危險了,況且你怎麽知道一定是他發來的。”她扯了扯唇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搖了搖手裏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四個字,“執子之手。”這是她在做卧底時用的手機,一直在做着監聽,沒想到真的發來了短信,是一個陌生的空號碼,打過去就顯示已關機,“師兄,我知道的,他這樣的人完全有很多種方法離開這裏,可是他沒有,他是要跟我做個了結。”
“執子之手”當他發來這四個字時,她就知道他要在這裏結束一切,外面孟頭兒的人已經将餐廳包圍,來之前,她又接到一條短信,“你一個人進來,如果不是,你知道會發生什麽。”這次定位在了那家餐廳,他沒有關機,他的性格總是有仇必報的,她為他編織了法網,他定會為她布好天羅地網,她了解他,他又何嘗不懂她,她知道,她一定會自投羅網。
“孟頭兒,你們在外面吧,餐廳裏還有不少顧客,他這麽正大光明的請我去,必定在這周圍安置了炸藥一類的東西。”
喬尊緊緊地皺着眉,“小晉,你………”
張晉回給她一個微笑,“師兄,有些事,是該結束了。”
她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留給衆人一個孤傲的身影,喬尊看着那背影死死的握着手裏槍,盡管後來很多年以後,他依舊會在夢裏夢見那個背影,單薄的讓人心疼。
她安靜的坐在他的對面,兩個人像以前那樣,靜靜地看着對方,尤作尊拿起火機“刺啦”一聲,燃着了煙頭,星火點點,他擡起頭看向她,“來一根?”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她從他手裏接過一支煙,絲毫沒有猶豫,輕輕地點上,靜靜的吸着,一時無言。
他看向她夾煙的那雙修長雙手,嗤笑一聲“不怕我在煙裏下毒?”
她淡淡的吐出一口煙霧,冉冉上升,消弭在空氣中“想殺我你現在随時可以斃了我,沒必要用這麽幼稚的方法。”
他目光裏帶着欣賞卻也夾雜着可惜,“你還是那麽聰明,聰明的女人總是攝人心魂,讓人不由自主的萬劫不複。”
她自嘲的勾着嘴角,“所以,才有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不是嗎?”
他搖搖頭,看着漸漸縮短的煙,“我現在該叫你什麽好呢?顧零?安樂?還是張警官?”
“看起來,你并不是太喜歡最後一個。”
他目光清晰了起來,“我喜歡安樂,愛上了顧零,卻敗給了張晉,但是她們卻是同一個人。”
她臉上輕笑,眼裏卻帶着凄涼“你殺了林恩。”
他微微一頓,像陷入了回憶,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女人,他眯了眯眼睛“原來,你是因為她。”
她抿着嘴靜靜地掐了燒到盡頭的煙,“煙是好煙,可惜太烈,煙抽完了,是該結束這一切了。”
她擡起頭安靜的看他拿着槍對着自己,像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從容的在她眼裏找不到一絲驚慌,外面的顧客已經被孟頭兒的人疏散離開了,拿着擴音器喊着讓他投降,他并沒有阻攔,也對,畢竟,他的目标只有她一個罷了,他沉默了很久,忽然把槍頭下移對準了她的心髒,死死的盯住她的目光,“張晉,最後一個問題,你這裏,有過我嗎?”
她目光閃過一絲複雜,再次恢複一片清澈,笑着斷掉了他最後一絲掙紮,“尤強,我是警察,你是賊,警察永遠不會愛上賊。”
當爆炸聲四起,巨大的煙霧淹沒了小小的餐廳,她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伸手抱住了她,她安靜的趟在他的懷裏,心口卻血流不止,她慢慢的伸出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跡,他感受到了嘴裏血的腥甜,她沒說錯,她抽的那根煙沒毒,但是他的那根,有。
他握住她伸出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個血吻,他看着她目光眼裏忽然多了幾分悲涼,“張晉,你又騙我。”明明你已經愛上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說,我就會放過你……..
她安靜的閉上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他輕輕的倚着牆,胸口劇烈的疼痛,他的雙手緊緊地摟着她,終于一聲巨響…….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大概除了他,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最後的那句“我愛你”沒有發出聲音
餐廳外,孟頭兒死死的抱住喬尊,任他紅了眼瘋狂的掙紮,直至爆炸聲停止,一切被夷為平地,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一片火海,淚流不止。
我們會單純的愛上一個人,我們會複雜的愛上另一個人,我們無法抵禦其中的任何一份感情,我們會選擇其中一份感情,然後把另一份深埋心底——《張晉語錄》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完結,後面會有番外,謝謝
☆、番外 阿升篇
有些人,這輩子明明注定是兩條平行線,上天卻讓他們偏離了軌道,相遇,闖進你的世界。我知道的,像她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我又怎麽會遇見。她像朵白玫瑰,清冷高傲,惑人心魂,一不小心就會遍體鱗傷。這樣的花朵,又怎麽能和糧食生長在同一片土地,強嫂說,她跟她不一樣,哪怕她們曾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她嘗盡了生活的寒冷,所以田野裏陽光的一絲溫暖足以把她融化,而她,天生活在優越的溫室,田野裏的陽光不是溫暖而是烈日。所以我放她離開,我知道的,她一定會離開,所以強嫂問我時,我沉默了很久,拜托強嫂幫她離開,那是我第一次放手,我,後悔了。
我去了那座城市,有她的城市,和她描述的很像,高樓聳立,車水馬龍,還有紙醉金迷,我看到了另一個樣子的她,充滿防備的她,渾身帶刺的她,可那雙眸子卻和那晚的在屋頂看星星的眸子一樣,孤獨清冷。我并不知道什麽才是她真正的模樣,只是我很想捂熱那雙眸子,畢竟它們總是冷的讓人心疼。
她太過優秀,優秀的人總是不缺乏更優秀的欣賞者,我想她趕我離開是對的,我們并不在一個世界,可心髒卻又莫名的疼到讓人窒息,我想,這就是愛吧。所以,坐上車的前一刻,我又回去了,我想見她,如此而已,我想我大概是是幸運的吧,起碼她愛過我,起碼她說過她愛我,喬尊說她心裏有個地方,別人永遠踏不進去,沒關系,其他地方我走的進就好,她說她有事要做,沒關系,我會在等她的時間變得足以與她相配,那是我第二次放手,只可惜,我再也沒有了後悔的機會,只有她的一句“對不起。”而她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三年後,我抱着那個孩子從火勢洶湧的樓上跑下來,出來的那一刻,身後的一座牆轟然倒塌,所有人暗暗地松了口氣,新來的隊員接過受驚過度的孩子遞給醫務人員,轉頭道:“副隊,就差一秒啊,你可吓死我們了,裏面的人員全部都撤離了,但火勢太大了,我們的水量和人手都不夠,總隊正在往這邊趕。”我摘下頭盔,看着消防車噴起高高的水柱與火焰做着對抗發出“滋滋”的響聲,巨大的霧霾在灰朦朦的天空中消散,我望着那有些烏雲密布的天空輕輕一笑,“祥子,要下雨了。”祥子也擡起頭看了看天空,有些奇怪道:“是啊,奇怪,今天沒說有雨啊,不過太好了,這樣可以節省我們不少力氣,副隊,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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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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