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拜祭故人

葬劍之陵

天漸拂曉，一輪金色的太陽緩緩地從東方升起，将一絲溫暖的陽光，灑在了那煙霧彌漫的山巒之上。

在那片荒草叢生的土地之上，一座又一座的墳墓整齊地排列着，那裏又埋葬着誰的回憶？

只見酒逍遙獨自一人靜靜地屹立在一座墳前，他那布滿滄桑的眼眸緊緊地凝視墓碑之上那幾個朱紅色的大字。

依稀可見，那墓碑之上刻着“水玲珑之墓”幾個朱紅色的大字，看着那幾個朱紅色的大字，塵封于記憶深處的回憶，仿佛再一次從他的腦海之中湧現出來。

也許，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段揮之不去的回憶，無論時光流逝，滄海桑田，她都永遠是你記憶深處忘不掉的那個人。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酒逍遙終于開口，用略顯滄桑的語氣道：“玲珑，我回來了，你在這裏還好麽？”

一語言落，盡是生離死別的悲痛，塵世間的緣分，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又有幾人不曾有過遺憾。

回想起昨天所發生的一切，酒逍遙的心中滿是疑惑，自言自語道：“如心，她真的是我的女兒麽？”

一陣冰冷的寒風襲來，他那修長的頭發在寒風的吹拂下，顯得有些雜亂，滿是滄桑的容顏之上镌刻着歲月的年華。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帶着幾分滄桑，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

酒逍遙這才回過神來，緩緩地轉過身，看着眼前的玉衡道長，口中有些驚訝地說道：“是你——”

出現在他身後便是“玉衡峰”的首座——玉衡道長，只見他緩緩地走到了酒逍遙的身邊，凝視着墓碑之上那幾個朱紅的大字，便好奇地問道：“你是來拜祭她的麽？”

酒逍遙并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道：“嗯。”

回想起當年所發生的一切，玉衡道長的臉上滿是哀傷，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是在此刻都化作了無言的沉默。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酒逍遙似乎想起了什麽，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既然你來了，有件事我想問你？”

玉衡道長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滿是不解，便好奇地問道：“什麽事？”

回想起那塊藍色的玉佩，酒逍遙的眉頭依舊緊皺在一起，心中滿是不解，開口問道：“水如心是不是我跟她的孩子？”

那一刻，玉衡道長似乎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嗯。”

回想起當年“焚天之行”與水玲珑話別的情景，她并沒有告訴酒逍遙已經懷了他的骨肉。

那一刻，他的心中滿是不解，口中念念有詞道：“這怎麽可能，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個女兒？”

玉衡道長不由地深吸一口氣，有些感傷地說道：“其實，當年在你去‘焚天煉獄’的時候，她就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了。”

酒逍遙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用有些滄桑的語氣道：“既然如此，那當年她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玉衡道長不由地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說道：“當年，她之所以沒有告訴你，相必也是怕你心有顧忌吧。”

那一刻，酒逍遙似乎她當年的良苦用心，語氣略顯沉重地說道：“哦，是麽？”

回想起當年“焚天之行”所發生的一切，玉衡道長深吸一口，又緩緩地說道：“可是，當年‘焚天之行’之後，你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只有她堅信你還活着。”

酒逍遙的臉上滿是無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哦。”

玉衡道長的臉上滿是哀傷，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後來，他生下了水如心之後，便離開了神劍門。”

酒逍遙的眼中含着一絲淚水，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為什麽會這樣？”

玉衡道長的臉上滿是無奈，幽幽地說道：“有些事，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如今她已經長大成人，是該父女相認的時候了。”

那一刻，酒逍遙的心中滿是愧疚，這些年來，他獨自一人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所以一直以來也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酒逍遙緊緊地凝視着墓碑之上那幾個朱紅的大字，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你說她會原諒我麽？”

玉衡道長見酒逍遙臉上滿是愧疚，便安慰道：“骨肉之情，血濃于水，即便你們之間有再多的怨恨，她都會原諒你的。”

酒逍遙并沒有多說什麽，只說了一句，道：“但願如此。”

突然，遠處的花叢裏傳來了一聲輕響，一束紅色的海棠花便從她的手中劃落，不由地驚動了他們兩人。

那一刻，酒逍遙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動，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警惕地說道：“什麽人？”言罷，他連忙一個轉身，便朝着身後的方向望去。

只見水如心眼中含着一絲淚水，靜靜地屹立在那裏，一雙淚眼緊緊地凝視着眼前的酒逍遙。

看着眼前的水如心，酒逍遙的臉上滿是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喚道：“如心——”

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中劃落，順着她的臉龐流淌下來，她的變得聲音有些凝噎，開口問道：“師父，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玉衡道長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如心，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那一刻，他便緩緩地轉過頭看着眼前的酒逍遙，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便是你失散多年的父親。”

“不——”那一刻，只聽見一聲怒喊，水如心便不顧一切地轉身離去，向着不遠處的樹林而去。

“如心——”看着水如心消失的背影，酒逍遙便使出了“醉飲迷蹤步”，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終于止住了前行的腳步，獨自一人屹立在險峻的山崖之上。

寒風冰冷地襲來，不由地吹散了她那修長的頭發，那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流淌下來，化作了無數的淚水灑向了那無盡的深淵。

“如心——”只聽見一聲輕喚，酒逍遙便出現在水如心的身後，一雙布滿滄桑的眸子緊緊地凝視着眼前的水如心。

水如心并沒有回頭，用盡了身體所有的力氣，大聲地喊道：“你走啊，我不想見到你啊。”

看着水如心那孤單的背影，酒逍遙的眼中帶着一絲感情，又繼續道：“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這終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水如心緩緩地轉過身，用滿是怨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酒逍遙，有些生氣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回憶起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酒逍遙心中滿是愧疚，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娘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這些年來，我也從未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那一刻，他的心中滿是愧疚，似乎抱着已死的決心，坦然地說道：“如果，我的死可以化解你心中的怨恨，你就殺了我吧。”言罷，他身後的火魂烈炎劍豁然出鞘，徑直地插在了水如心的身前。

水如心的眼中依舊滿是怨恨，含着一絲淚水，又繼續道：“殺了你，我娘就能活過來麽？我不會殺你的，但是這輩子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酒逍遙緊緊地凝視着眼前水如心，有些感傷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你能原諒我，你娘的死，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那一刻，水如心似乎用盡了身體的所有力氣，大聲地喊道：“夠了，不要再提我娘了，你給我走啊。”

酒逍遙的臉上滿是無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言罷，他便化作了一道紅芒，消失在水如心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