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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來,我接住你。”
熟悉的聲音像一股暖流流過,溫晴眼眶驀地一熱。一低頭,就看見身着一身黑衣的秦峥,像是醫院的那次初見。
男人的眼神堅定,幽深的瞳孔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讓她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全無希望。
溫晴答應了一聲,怕秦峥聽不到,又使勁地點了點頭。
樓下的男人唇角微勾,殊不知自己的右腿已經開始滲血。
溫晴像秦峥示意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孩子,待會兒讓小孩兒先下去。秦峥點頭。
溫晴看着小男孩:“抓住這個繩子往下爬,爬到頭兒你就往下跳,別怕,有哥哥接着你。”
門外喪屍的喪屍大聲的吼叫,小男孩也意識到了危險,雖然小臉蛋兒上還挂着淚痕,但手腳已經聽話的纏到了繩子上。
等他下去之後,溫晴緊了緊固定的繩扣,也跟着爬到了繩子上。
“咚”的一聲,溫晴聽到了桌椅翻倒的聲音。
糟了!八成是進來了!
底下的小男孩已近爬到了繩頭,正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喪屍就要來了,溫晴換了種語氣,“你再不跳,一會兒大怪獸就來抓你來!”說着配上兇神惡煞的表情。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手一松就掉了下去。秦峥眼疾手快,向前一撲,一把便撈過空中的孩子,就地一滾,卸掉了部分的沖擊力。
孩子在他懷裏,安然無恙。
秦峥擡頭:“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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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跟搖號似的?
溫晴低頭一瞄,三層樓的距離,聽起來不然,實際上真的很高。溫晴心跳加速,有點猶疑地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秦峥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相信我。”
相信我,我會讓你安全。
篤定的眼神,明明沒有信誓旦旦的保證,卻能讓人無條件的信任。
松手,下落。
底下的秦峥也緊跟着一動,雙臂如同鐵箍,抱住溫晴。但成人的重量自然和小孩子不同。就算溫晴身材偏瘦,但百八十斤的重量也不是誰說接就接的。
秦峥本就受了傷,在抱住她的一瞬間,右腿承受壓力,一陣撕心裂肺的疼。身體下意識的一傾,在砸到地上的同時,護住了溫晴的頭。
溫晴壓在男人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她慌忙的爬起,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溫晴伸手想把秦峥拉起來,可地上的人卻沒有回應。她心裏一驚,“秦峥?”
男人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盡是細密的冷汗。
緩了好一會兒,秦峥才開口,只不過聲音有些隐忍的沙啞:“我沒事。”
溫晴蹲下身子,看到秦峥右側的褲管已被血打濕,想到剛剛觸地時他整個身子墊在自己身下的樣子,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她肩膀抵在他腋下,試着把他撐起來。
秦峥低頭,心中一暖,忽然覺得傷得挺值。
溫晴扶着秦峥一瘸一拐地走向路邊停着的大切,小孩兒跟在後面,好在沒有再遇到喪屍。
溫晴打開副駕駛車門,把秦峥塞了進去,自己坐在駕駛位上。這邊的路已經不安全,喪屍随時都有可能出現,他們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落腳。
秦峥暼了她一眼:“會開車?”
溫晴一臉別想小瞧我的表情,“坐穩了。”
溫晴是去年拿到駕照的。因為平時上班的醫院離家挺近,基本也不怎麽開車。
別看她言語上挺虛張聲勢的,但真正開起車來,雙手緊緊把着方向盤,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前方,一看就是個新手。
秦峥笑了笑,挑了個近的地方,“去淩雲街。”
淩雲街位于城北,離這兒不遠。且附近小區前兩天剛剛組織轉移完畢,幾乎沒有人,遇到喪屍的幾率不大。
車上沒有緊急的備用藥品,秦峥只能暫時的脫下外衣,勉強地把傷腿包起來。
十分鐘後,車開進了淩雲街的一個老舊小區。小區裏已經人去樓空,樓下的小廣場還有還晾着沒有來得及收的床單被褥。
三人下了車,進入一棟居民樓。
秦峥掏出槍:“跟着我。”
溫晴伸手把他拽到後面:“你都成傷員了,就別逞強了。”
秦峥笑:“我怕你也成傷員。”
溫晴:“……”好吧,你贏了。
三人小分隊,秦峥打頭,孩子中間,溫晴殿後。
老舊的小區,樓道裏的雜物堆的到處都是。溫晴一路戰戰兢兢,生怕哪個箱子裏蹦出一只喪屍來。
上到三樓,終于看到有一戶門沒鎖。秦峥一手後擋,護住溫晴和孩子,一手彎起食指和中指,輕叩了三聲。
沒有反應。
小心翼翼地進門,這是一個普通的居室,不大,兩室一廳。
屋子裏有些淩亂,櫃子門兒都沒有合上,看來轉移的很匆忙。
秦峥挨個屋查看了一遍,“我都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溫晴斷後關上門,長舒了一口氣。
在末日降臨之時能有個安全的避難所真的是上天的恩賜。
秦峥靠在沙發上,之前神經一直緊繃,如今稍一松懈,痛感便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
安置好小男孩,溫晴便開始翻箱倒櫃,終于找到了一個簡易的家庭醫藥箱。
溫晴走到秦峥面前,蹲下身子,就要解纏在他右腿上的外套。
秦峥忽然一怔,撇過臉去:“我……自己來。”
溫晴驚訝,想不到這男人還挺保守。她故意裝作無知無覺地盯着他看,結果一分鐘後……秦峥的耳朵默默的紅了。
溫晴偷笑,這個男人竟然也會害羞。
醫藥箱裏能用上的僅有一點紗布和雲南白藥,不過就算如此溫晴也已經挺滿足了。
由于長時間沒好好休養,滲出的血已經把傷口和褲管黏在了一起。
溫晴用剪子小心地把他的褲管剪開,秦峥“嘶”了一聲,眉頭皺起。
因為停水,溫晴只能用手指輕輕擦拭着他的傷口,一張張手紙被浸的血紅。
但溫晴畢竟是醫生,起碼的能力還是有的。盡管這裏的醫療條件實在是有限,但是血起碼是止住了。
再一看秦峥,背靠着沙發,閉着眼睛,腦門全是虛汗。唇上有顯眼的牙印,一看就是痛的受不了咬的。
溫晴忽然覺得有些心疼,“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秦峥擺手,“算了,這地方也不安全,我不要緊。”
溫晴:“好吧。”
秦峥看向已經睡着的孩子的:“你弟弟?”
“不是不是”,溫晴把之前遇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看他挺可憐的,就帶着了。”
秦峥一時間沒說話。
恻隐之心誰都有,但是在末世逃命時期帶着一個孩子顯然不是很好的選擇。算了,等找到基地再說吧。
“對了,你怎麽會過來?”溫晴問到,“是準備轉移剩下的住戶嗎?”
秦峥語塞,對上她那雙清亮的眸子,竟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難道跟她說組織決定放棄那幾百人的生命?
溫晴看他半天不出聲,心裏有點明白了,“剩下的人,任其自生自滅嗎?”
秦峥皺眉,算是默認。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護不住幾百人的性命。
溫晴心口堵得厲害。
縱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當這天都無暇顧及你時,那人命便如浮萍,無處紮根。
溫晴忽然擡起頭,看着男人的眼睛:“謝謝你。”
秦峥笑了,有什麽可謝的,互相成全罷了。要是沒有她昨天的菜刀,興許早就被那群嗷嗷亂叫的玩意兒啃光抹淨了。他不想欠人情,更何況是一條命。
“秦峥,你能帶我去基地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看文的小天使們~冒個泡兒呀~
這裏有一只軟萌的作者君,歡迎勾搭~
☆、冷酷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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