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楚卿揚冰寒的眼神有劍光閃過,聲音冷凜如刀。「你可知,持劍闖入,指着主子,可是死罪一條?」
茶兒臉色蒼白,饒是她膽子再大,可是當目光與楚卿揚眼底的殺氣相撞後,也不禁因那襲來的沁骨寒意而顚抖三分,但她不能退卻,為了小姐,她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
「放開小姐!你敢傷害她,我跟你拚了!」
楚卿揚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看不出這茶兒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婢女,連死都不怕。
「不準傷害茶兒,你要是敢動她,我也跟你拚了!」
身下的小貓兒也威脅他,楚卿揚低頭看,小貓兒哭得滿臉是淚,威脅時還帶着鼻音,令人看了又好笑又心疼。
楚卿揚用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包好,連同被子一塊将她抱在懷裏,護在雙臂之間,這一小方天地只有屬于他倆的氣息和溫度。
确定她沒有任何一寸肌膚露在外頭後,他才緩緩對茶兒開口。
「看在夫人的分上,這次我饒了你,你該慶幸,若是其他人拿劍對着本将軍,這時候已經血濺當場了。」
這話絕非虛言,以楚卿揚的武功修為,茶兒哪是他的對手,他沒殺她,的确是看在沐香凝分上,手下留情了。
「出去!」他喝令。
茶兒身子一僵,動作依然維持原樣,她看看小姐,小姐低着臉,鼻子一抽一抽地低泣着,一時之間,她猶豫了,就在她遲疑不定之時,楚卿揚厲聲喊道——
「石松!」
将軍一喊,門外的石松立刻閃身入內,快手往茶兒後頸一砍,茶兒立刻倒下,他順勢接住,并打橫抱起退出門外,把門帶上,從頭到尾,一氣呵成。
「你要把茶兒怎麽樣?」沐香凝見到茶兒被打昏帶走,緊張地問楚卿揚。
他神情嚴肅,沉聲道:「現在才知道緊張?你可知這事若傳出去,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就算本将軍不殺她,皇上也要賜死她?」
「不要!」她忙搖頭,一雙哭紅的眼又懸了兩顆淚珠。
他冷哼。「總算知道害怕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她哭得更傷心了。
「你欺負人!你霸道,我是人,不是食物,你餓了就要吃,也不問我願不願意!」
「你是我的妻子,皇上下令了,要我們盡快圓房,我這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那當初你怎麽不奉命行事,現在就要奉命行事了?我不依,我不依!」
沐香凝哭得像個孩子,打不過,只好哭着耍賴了,這輩子她沒這麽哭過,完全是不顧形象地哭,把眼淚、鼻涕全抹在楚卿揚身上,最好讓他看了惡心,對她失去胃口。
她不知道,她這麽一哭,楚卿揚反而心軟了。有些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越硬,他比你更硬;你弱了,他反而不好強硬。
楚卿揚嘆了口氣,大掌輕拍她的背,柔聲哄着。「別哭了,女人家第一次,都是會怕的。」
鬼咧!她不是怕第一次,她是不願意!
不要的時候,就冷落她一年,現在想要了,把她扒了就要吃,她算什麽?就只是娶來給他暖房發洩用的?
任他條件再好,她就是沒辦法把身子給他,因為只要想到他有四個小妾,她就無法跟這男人在一起。
可是她打不過,只好哭,而且發現這一哭,似乎還挺有用的,她這人能屈能伸,眼淚也是一種武器。
「我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你說要就要,完全不顧我的感覺,我不适應嘛,我還沒有這個心情。」
心情?不就是洞房嗎?早洞房、晚洞房不都一樣?
楚卿揚皺眉,覺得這種事明明很簡單,他喜歡她了,也決定從此把她當妻子看,好好對待她,讓她給自己生兒育女,她應該高興才對。
怎麽她突然跟他講心情?
難不成,以後做這件事,都要看她的心情?
他想今晚就要她,可是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便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或許真是他太急了。
「別哭了,既然你還沒準備好,我今晚不碰你就是了。」他輕輕哄着。
沐香凝心中一喜,她低着臉,沒讓他看見自己慶幸的笑,大大松了口氣,總算逃過一劫,不管如何,先過了今晚再說。
楚卿揚雖然不碰她,但還是堅持留宿在她屋裏,并命人準備洗澡水——先前打了一場,又折騰了一陣,兩人身上都流汗了。
讓人把床單、被子都換過,他和她也都各自洗浴一遍後,他抱着她,一塊躺在床上,媳燈火。
她嫌他身子燙,會熱,他建議把衣服全脫了,涼快,她只好悶着氣,打消念頭,任他摟抱睡覺。
被人占了一半的床,還不知道這只野獸半夜會不會性欲大發吃了她,讓沐香凝睡得戰戰兢兢。
這一夜,注定是她無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