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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當做閑逛到此,随便看看這兒那兒的。

——

“姜小姐傷勢可好些?”是傅城錦,傅城夜的大哥,也是集團的法務。

金迷聽到聲音後看着虛掩着的門裏,然後便悄悄地站在了一旁,尋思怎麽傅二少爺會在此?

“還好,只是二少怎麽會來看我?”姜妍看到自己桌上的花籃後不自禁的疑惑起來,雖然這花籃是花店裏的人替他抱進來,但是的确是他買的。

“我自然是受了集團的托付。”

“是城少他讓你來的嗎?”姜妍立即激動起來,一雙眼睛裏滿滿的光芒。

“是的。”

金迷剛想悄悄地走,聽到那一聲的時候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疑惑的轉頭望去。

“啊,我就知道城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還是很意外。”姜妍努力壓制自己激動地心情柔聲說道。

“哼,他可不是什麽有情有義的人,不過他會派人來找你你倒是不該意外的。”

傅城錦聽着姜妍的話淺笑了一聲,然後冷冷的一眼朝着床上的女人看去,姜妍長的還可以,又受過高等教育,現在是京電視臺財經頻道的一號記者,但是這份名望應該是歸功自她的家世背景吧。

姜妍聽着他悶冷的話不自禁的疑惑的皺着眉:二少這話的意思是?

“我今天坐在這兒是以他的助手的身份,不是什麽二少,不過我來這兒的目的其實是跟你這次受傷有間接關系,如果說成是直接關系我覺得也不過分。”

“還請二少明示。”姜妍畢竟在臺裏混了那麽多年,見多了一些高層的臉色,自然這會兒也看出了這兒傅家二少是真的有事來找她,并且還不是什麽好事。

“聽說姜小姐的車禍事故是人為,姜小姐可看清楚了對方的車牌號或者是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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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姜妍的心開始有點發緊,傅家二少是大名鼎鼎的律師大家都知道,他的嘴,活的也能說死了,死的自然也能說活了。

“那姜小姐是如何斷定傷你的人就是我們傅家未來的三少奶奶呢?”傅城錦雙腿交疊起來,更為嚴肅的表情望着床上的女人。

姜妍的臉色大變,良久。

“我覺得這裏面可能有什麽誤會,其實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那輛車子很像是金小姐剛買的新車,至于後來為什麽一傳十十傳百傳的那麽有模有樣我也真的不太清楚這事。”姜妍說完後溫婉一笑。

☆、52 婚期已定(3)

——

醫院。

電梯叮的一聲響,一位身材纖細的護士推着藥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擡眼看向悠長的走廊,已經是空空蕩蕩。

裏面的兩個人聽到有人進來便都擡眼看過去,傅城錦從椅子裏站了起來讓出地方,看着護士在給她挂針。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起來,傅城錦看着姜妍已經面如死灰的臉,犀利的眼神一閃即過複雜的情緒,然後從椅子裏拿起自己的公文包。

“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先告辭。”

姜妍這才又擡眼看他,禮貌的點點頭:二少慢走。

只是傅城錦走到門口突然又轉了頭望着裏面:順便幫我跟令尊帶句話,七月份姜氏跟我們的合同馬上到期,請別忘了帶好材料去辦理相關手續,雖然兩家不會在繼續合作,但是我們家老三的婚禮還是歡迎令尊來參加。

姜妍怔怔的望着他,他點了一下頭便轉身離開,再也沒說一句話,而姜妍的心裏卻一下子像是一場大爆炸,炸的一顆完整的心髒成了支離破碎的片。

護士也聽的一頭霧水,擡頭的時候看到姜妍刷白的臉色吓的柔聲問:姜小姐你還好吧?

“啊?怎麽了嗎?”姜妍吓一跳,緩過神才疑惑的問了聲。

“沒事,您要是身體不舒服就立即摁鈴,我先出去了。”

“嗯!”

護士走後姜妍卻是立即找了她的手機出來,她必須給她父親先去個電話确定一下這件事。

而金迷只是想不通這兩件事的關系,她如何也想不到,真的是因為傅城夜才發生的這次事件。

傅城錦開車回了事務所,助理立即跟到他辦公室去:今天下午張氏的案子要開庭你沒忘吧?

他擡了擡頭,沒急着回答,只是拿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他助理立即站在那兒不動等他打完電話。

“我去過了,看她的神情跟你猜測的差不多,不過你犯得上為了個女人扔下姜家那塊大肥肉?”

傅城錦電話還沒講完,只聽着背後‘砰’的一聲,當他冷着臉扭過頭,辦公室的女人已經不見。

心想:現在的女人都這麽大脾氣嗎?

傅城夜挂斷以後把手機輕輕地放在桌上,漆黑的眼裏越發的複雜的神情。

姜氏這兩年已經得意忘形了,他早有不想再繼續合作的打算,恰好姜妍又整天對他糾纏不休讓他煩了,他自然會連同姜氏一起推開。

婚禮日期已經定下來,他只想全心全意對那個一個女人。

——

金迷下班後跟莫麗茹去看陸曉媛的母親,這兩天這個女人的身體突然變的很差,想要再繼續做義工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讓你不要天天過來你就是不聽,人家還以為我是你媽呢。”女人虛弱的聲音雖然還是帶着冷漠,但是卻叫人心疼。

“曉媛走了,我就是你的女兒,您以後別再說什麽不讓我過來的話,以我跟曉媛的關系,我現在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女人沒再說話,只是緩緩地扭了頭,如今她的頭上已經沒了多少頭發,全靠一頂帽子遮着自己都已經難以忍受的禿頭狀況,但是她是個多麽堅強的女人,她從來不會讓人覺得她可憐,她只是會賣命的生活。

以前是為了女兒跟丈夫,後來孤獨的一個人……但是她還是活的那麽堅強,那是一種習慣,更是骨子裏的一種不認命。

在金迷跟莫麗茹走的時候她也轉了頭,只是看着金迷的背影她卻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畢竟這麽久以來,金迷每天跟着過來卻從來不多說話,她便也只當成是一個可憐她的孩子,只是這個孩子看她的眼神叫她的心裏總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們家曉媛。

“她的情況很不妙,還能撐幾天也說不定,你有什麽想要做的嗎?”

兩個人在電梯裏的時候莫麗茹還是忍不住問了她這句,金迷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下,視線早已經模糊不堪,卻只是用力的搖了搖頭,在哭出來之前別開臉看向別處。

兩個人在醫院門口分手,之後金迷便開車去了哥哥的公寓,自從墨黛出院她還沒去探望過,後來金律也不在家裏住,那個家更是冷冷清清的讓她不喜歡了,突然想去看看那溫馨的一家三口。

小家夥幾天不見就結實了很多,而且特別愛笑,金迷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抱着小家夥不舍的撒手。

金律跟墨黛坐在旁邊看着她的舉動禁不住互相對視一眼,墨黛才說:等将來你跟城少結婚了,也趕緊先要個孩子,看你們倆那麽都喜歡小孩。

“除非他是認真的,否則我才不會跟他生。”就算很喜歡。

“這話說得對,首先要看清一個男人的心,否則結婚也不要跟他生孩子。”金律自知已經攔不住人家結婚,便順着妹妹的話往下說。

墨黛不能理解的瞪了金律一眼,金律坐在床邊看她一眼,然後對她沒心沒肺的一笑。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哥哥,就不能盼着妹妹婚姻幸福嗎?我看城少挺好的,至少身邊不像是有些人,走到哪兒都有女人圍着。”

金迷還在抱着孩子想她自己的,一回過神聽到那句後好奇的轉頭看他們,小兩口已經幹上了。

“那是身份不同,而且現在我的身邊除了你跟小迷還有別人嗎?你不能陪我參加的活動都是小迷陪我去的,你問問她,可有別的女人近過我身?”律少立即替自己辯解。

金迷……

“真是服了你了,含蓄一點不行啊?”墨黛立即瞪他,只是被他幽深的眸子望的一會兒就沒了招數。

金迷卻覺得這一對正在拌嘴的夫妻會長長久久下去,哪怕沒有婚姻。

等晚些回到家便看到傅城夜的車子在家門口停着,金迷進門之後沒聽到聊天的聲音,到了客廳也沒看到他的人,一下子有些失望起來。

“你怎麽才回來?”秦欣不高興的瞪她一眼,立即到了她跟前悄悄地問她:是不是去你哥那兒了?

金迷看了秦欣一眼但是沒回答,秦欣卻有些領悟的嘆了一聲,然後看向樓上:在你房間呢,可別怪媽沒提醒你,結婚前說什麽也不能到那一步。

“媽!”金迷尴尬的叫了一聲。

“你以為媽媽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好?女孩子一旦在結婚前把自己給了男人,那結婚後男人還會懂的珍惜嗎?而且你爸也是這個意思,記住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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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婚期已定(4)

——

金家府邸。

衣冠楚楚的男人把女人壓在粉色的大床上滾來滾去,身體反應極其激烈。

在女友的床上做那件事好像是特別的不一樣,那時候想要占據的心情似乎更加重了,只是那場擁吻卻還是只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壓制住。

男人苦笑:你想憋死我,想想你後半生的性福。

金迷只是抿唇忍笑,紅撲撲的臉上早已羞燥不已。

當只能遷就女方的心情男人無奈的趴在女人肩頭輕咬,然後喘息,努力地。

夜,越來越濃!

思緒越來越沉重。

窗口,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望着外面的一輪明月,心情莫名的失落,男人整理好情緒到她身後輕輕地将她擁住,溫柔的聲音問:怎麽了?

“她好像快撐不住了!”她低了頭,話一說出來,眼睛立即模糊不清,片刻便抽泣起來。

她以為她可以佯裝,但是他此時的溫柔叫她情不自禁的交付真心。

他沒說話,只是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轉過身摟在自己的胸膛,金迷濕漉漉的臉貼着他的胸膛,第一次那樣認真的摟着他的腰,将他當做可以依靠的牆。

并不是知道人早晚都要死,就可以薄情的在親人要離開的時候還可以故作堅強,即便懂的所有的道理,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是會突然的軟弱無能。

時光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樓上的溫柔以待,對峙樓下的荒涼陰冷。

——

秦欣坐在沙發裏許久不見樓上的人下來,終是耐不住性子拿着手機從沙發裏站了起來找了個客房就鑽了進去,卻是立即給二女兒打了電話。

“上次你不是說要阻止他們,怎麽遲遲的沒有動靜?”秦欣在電話裏對那頭的人說。

“哎呦我的老媽,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明天就回去,您就等好吧。”

“哼,你以為我為什麽着急,現在城少就在咱們家!”秦欣煩躁的說起來。

“什麽?城少在咱們家?”金美一聽那話躺着的身子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滿是春色的臉上更是激動地情緒。

“是啊,在小迷房裏呢,已經上去快一個小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在幹什麽,我可告訴你,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否則他們倆真的在一起了……”

“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可是您也別閑着啊,他們倆在一起那麽久您該阻止阻止啊,可不能讓他們倆真的做了,否則你想攔也攔不住了。”

“我還能不知道這事?可是我一個當長輩的難道還要去打擾?那樣還不得尴尬死啊。”

“這時候您又矯情起來了?要我說啊您趕緊去敲門,反正咱們金家家規在這裏擺着呢,他也怨不了您,實在不好意思就讓阿姨去咯。”

金美的話一說完,秦欣立即挂了電話出了門,朝着角落裏的阿姨擺擺手,然後低聲交代。

“太太,這不太合适吧?”阿姨尴尬的問道。

“這有什麽不合适,讓你去你就去。”秦欣立即瞪了阿姨一眼,叫阿姨只好硬着頭皮上了樓。

阿姨站到樓上又往樓下看,打斷人家小兩口親熱這種事她實在是不願意幹,但是秦欣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她只好擡了擡手輕輕地叩門。

兩個人還在窗口膩歪呢,聽到敲門聲都朝着門口看去。

“四小姐,太太讓我問下城少幾點走。”外面阿姨尴尬的扯着嗓子問。

金迷跟傅城夜互相對視一眼,傅城夜的眉眼微動自然是不高興了,金迷卻沒怎麽不高興,只是對他淺淺一笑:城少該走了呢!

“就說早點領證搬到我那兒去住,也不必這麽麻煩,跟自己女人待會兒還要受別人的牽制。”

金迷努力忍笑聽他低聲發牢騷,然後對着門外喊了一聲:知道了,城少馬上就走。

阿姨聽了那話便下了樓,金迷卻沒立即讓他走,而是拉着他的臂彎:你上次不是說有辦法讓我爸答應我哥跟墨黛姐的婚禮嗎?是什麽辦法?

“明天再說這件事,先給我一個吻別。”他擡手捧着她的臉,滿眼的相思望着比自己矮出一些的女人,那低沉又充滿着魅力的聲音,叫人心慌意亂。

黑色的西裝将女人纖長的身材遮住,親吻連綿。

送走傅城夜金迷一進屋就被秦欣給拉住,金迷疑惑的望着秦欣,只聽她低低的一聲質問:剛剛他跟你在樓上幹什麽了?

“媽,我又不是小孩子!”金迷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父母幹涉孩子交朋友這事她聽多了,過問這種事也很多,但是金迷跟傅城夜都要結婚了啊。

“正因為你不是小孩子我才怕你犯錯啊。”秦欣非常凝重的表情。

“媽……”

“對了,我跟你說一下你哥的事情。”金迷正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繼續那個話題,秦欣自己轉移了話題。

“你爸絕對是不會讓那個戲子進門的,尤其是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這件事,你爸的意思是趕緊讓你哥跟她離婚,現在已經給你哥物色好了同僚的女兒,人家不僅是個大家閨秀,而且家裏八代都是三男一女,你跟你哥從小關系最好,你好好勸勸你哥,讓他盡早回頭。”

“那您跟爸就不怕那一女生不出個男孩了?”

金迷不高興的問了一聲後就上了樓,重男輕女也就罷了,拆散人家夫妻的事情他們怎麽能幹?

現在她只盼着明天了,傅城夜說明天會解決那件事,她便把寄托都放在了他心上。

就憑律少把她當妹妹疼愛,她自然也想多回報一些。

再說這金家,她也真的是不想再呆了。

可是沒查出自己的身世來,也沒查出小姨的死因,她突然心裏有些想法在蠢蠢欲動,如果她是小姨的女兒,那麽她又是小姨跟誰的女兒?

下半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那是一場血淋淋的畫面,像是一場電影,又像是回憶。

頭疼欲裂,像是被什麽給緊緊地勒住,透不過氣,心髒跳動的迅速,劇烈。

昏暗裏,漆黑的杏眸一睜開,敏銳如刀尖那般。

瘦弱的身子一坐起來,心髒再跳動有些發疼,剛剛銳利的杏眸漸漸地的暗淡,模糊,随即整個人又向後倒了下去。

☆、54 婚期已定(5)

——

金家。

金名爵早上才回家,卻也只是換了套衣服就準備出門,秦欣在旁邊坐着,他問了聲:昨晚那小子又沒回來?

“哼,你們還真是父子倆,都有家不回。”秦欣冷着臉嘟囔道。

金名爵轉了頭看她一眼,然後也不多說話,只是從櫥子上的鏡子裏看着自己,嘴角微翹了一下,春風拂面啊。

“我待會兒有個會就先走了,你在家沒事勸勸小四,醫院的工作趕緊辭了吧。”

“你沒聽她說是城少的意思?”

“什麽城少的意思?八成是她自己貪玩賴在城少身上的,城少現在寵她不代表一輩子都寵她,還是讓她趕緊辭了。”

“哼,這話說的……不過誰說不是呢?這男人寵女人啊,永遠只寵那二十歲左右的。”秦欣越說越算,金名爵卻全然不在意,捯饬完就走了。

秦欣卻是眼中帶淚,她在家閑着沒事?她到底是多閑啊?在一個家操持了大半輩子,結果換來的就是他那些冷言冷語?

他到底是把她當老婆還是當個管家?

——

就秦欣跟金迷在家吃飯,秦欣一個勁的看外面,金迷好奇的看她:在等什麽人嗎?

“沒等什麽人啊,快吃飯。”秦欣淡淡的看她一眼,內心繼續煩亂。

金迷便低頭吃飯沒再問什麽,盡管一眼就看出秦欣在等人,但是仔細一想,與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吃完飯她開車往外走,一輛熟悉的紅色轎車與她擦身而過。

車子繼續往外行駛,金迷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只是內心裏早已經開始猜測,不知道那母女倆又在搞什麽鬼,但願與她無關。

一到醫院就被莫麗茹給拉着往樓上的手術室跑,陸曉媛的母親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聽說今天早上還好好地,吃完飯突然就倒下了。”莫麗茹也跑的氣喘籲籲,金迷更是聽的雲裏霧裏,但是心裏已經明白是兇多吉少。

兩個女人守在手術室門口努力地喘息着,臉色均是蒼白。

金迷突然想起昨晚的那個夢,然後虛弱的靠着牆邊滑落,蹲在角落裏靜靜地将自己抱住。

莫麗茹低頭看她無力地樣子便是也蹲在旁邊輕輕地摟着她的肩膀:別擔心,她很堅強。

金迷沒說話,只是扭着頭靠近莫麗茹将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肩頭,眼淚無聲滑落臉龐。

如果那個女人死了,她在這世上就真的沒有牽挂了,仿佛成了被丢棄的小孩,仿佛成了在夜裏漂泊街上的孤獨鬼魂。

那種難以言表的疼痛并沒有維系很久,因為兩個多小時後動手術的醫生從裏面出來告訴她們暫時搶救成功,虛驚一場,兩個女人在手術室外面抱着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那個中午她第一次獨自一人守在病房裏,就跟別人說是為莫麗茹守的,然後一直沒出去過。

那雙手已經蒼老,或許是因為住院這麽久所以才有了點軟,但是還是很硬。

她輕輕地摸着床上昏睡着的女人的手,記起這個女人一直在幹活,手那麽粗糙,沒有一點點肉感。

她突然忍不住趴在那個女人身邊低低的抽泣起來,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有多在乎,她幾乎天天在祈禱,在祈求,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多活些年。

她自私的想要一直讓這個女人陪伴着,盡管不能相認,但是好在不是孤身一人。

但是這一次救過來了,下一次呢?

“媽,您的女兒要結婚了!”

那低啞的嗓音,仿佛不是發自她的喉嚨裏。

“媽……”

她從來沒敢這樣叫過,但是今天,因着那個女人躺在床上昏睡着,她才敢張了嘴,只是那低啞的嗓音,仿佛也沒人能聽得清楚。

只是昏迷的女人手指微微動了下,金迷緩緩地擡了眼,望着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然後癡癡地往床頭看去。

“曉媛……”

那虛弱的聲音卻還是傳進了金迷的耳裏,那一刻她張開嘴想要答應,然,最終卻只是擡手将自己發抖的唇瓣給捂住。

——

京城璀璨。

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一入內裏就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覺悟,轉而性感的雙手捏着西裝紐扣往餐廳走去。

“城少,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嗯!”

今夜他包下這一整層,只為跟她的第一次正式約會。

只是後來他也等的不耐煩,一遍遍的看自己手腕上。

她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對城少來說實在是太久太久了,從來都是別人等他。

只是那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下了班穿着一條簡單的連衣裙連妝都沒來得及補就出來了,然後她一到餐廳之後發現偌大的廳裏就一個人。

她的手條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小心髒,站在樓梯口遠遠地看着窗口坐着的男人挺拔的脊背,然後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他特意準備的。

迅速去洗手間補了個妝跑回去,然後又努力的壓了壓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盡量平和

當她挺着後背緩緩地往裏走去,門口的侍者跟她點頭打招呼,她溫婉的微笑,目光停留在那個男人的側影,腳步堅定的朝他走去。

他終于發現她到了,透過那幹淨的玻幕,淺光中她的臉越來越清晰。

傅城夜雙手合十,雙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鳳眸淺眯,就那麽側着臉望着玻幕裏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人。

她擦了淺粉色的口紅,一頭長發整齊的流落胸前,頭頂上有幾個小水珠應該是剛剛在洗手間用水打理過自己的頭發,溫婉的微笑有些大家閨秀,不像是平日裏跟他在一起不太修邊幅的她。

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直到她坐下後抱歉的沖他笑着,直到她擡眼望着他,紅腫的眼眶映入他的眼裏。

“發生什麽事?”他淡淡的一聲詢問,料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沒事啊,你等很久了嗎?”她柔聲說話,微笑着想要輕易轉移話題。

傅城夜沒說話,只是那麽直直的望着她,金迷無奈的投降。

然後又傻笑着緩緩地湊近他,隔着燭臺低聲問他:你包場啊?好土豪。

傅城夜……

“不想說?”聲音裏多了點冷漠。

“這麽好的夜晚要說這個嗎?用餐過後再說好不好?偷偷告訴你個秘密,我午飯還沒吃。”

既然糊弄不了,那就只能另辟新路了,只是他總不上套,她只好說出一點實情來博取同情。

果然,她這話剛一說完,不出兩秒傅城夜就開了口:上菜。

服務生立即轉頭去安排晚餐,金迷坐在他對面端着紅酒當水喝了一口,渴了。

鋼琴曲緩緩地響起,金迷聽到聲音後一轉頭,不知道何時那邊多了一架黑色的鋼琴,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在彈奏,她看不到那男人的臉,只是聽着那聲音感覺整個世界都好美妙。

她一時聽的有些醉了,對面的男人卻格外的清醒。

兩個人一起喝酒,然後吃東西,雖然說是餓了,但是吃東西的時候卻還是細嚼慢咽的給人一很美觀的視覺感受。

金迷偶爾擡眼看他盤子裏的食物都沒動,有點尴尬的問道:我是不是吃太快了?

“不是!”他淡淡的一聲,然後繼續靠在椅子裏直勾勾的望着她。

金迷開始發虛,壓根忘記剛剛他問過她問題,然後吃東西的動作漸漸地越來越慢,并且越來越輕。

好似自己有點辜負他這一場安排,也有點辜負這麽美好的環境,這麽優美的鋼琴。

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表情還是因為環境太幽靜,她連說話都壓低着嗓音沒再敢正常發聲。

“我請你跳舞吧?別辜負了這麽美的音樂好麽?”她後來放下刀叉跟他柔聲提議。

“我在等你說更重要的事情。”

“什麽更重要的事情?”

金迷是真的不記得了,傅城夜失望的皺起眉嘆了一聲,但是自小的良好教育讓他不得發脾氣,所以就那麽耐着性子盯着她。

☆、55 婚期已定(6)

冷鸷的雙眸盯着眼前的女人,轉瞬掃了眼別處,立即餐廳裏的人全部撤離。

偌大的玻幕前,僅剩下兩個人在那坐着,金迷緊張地望着他,腦子裏迅速搜尋着這頓飯他們談過的內容。

“你要是把我當你未婚夫,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他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叉腰轉了半個圈才又陰着臉繼續看着她,手指戳着桌面對她一字一句的提醒。

金迷分明看到了他對她咬牙切齒的痛恨,也緩緩地站起來:如果我不說呢?

她低低的醫生詢問,杏眸卻一直沒離開他那陰戾的眼神。

“——我自己去查,但是我告訴你,現在你不說,往後一輩子你都別再對我說。”

他生氣了,說完狠話轉頭就走。

金迷站在玻幕裏望着越走越遠的男人,然後為難的看了看周圍,突然覺得嗓子眼裏很難受,嘴裏也不是滋味。

“傅城夜你哪兒來的那麽大的脾氣,我有說不說嗎?你給我站住。”

她也生氣了,因為他總是自以為是,自己想象,然後自己給自己一個答案,他可有問過她本人的意見?

他沒停,大步往外走,門口的适應者都吓的退到一旁,金迷像個跟屁蟲一樣拿着包往外跑去追他。

——

頂樓陽臺。

他高大英挺的身材站在前面吹着風,她緩緩地走近,剔透的杏眸望着他的後腦勺:還生氣呢?我剛剛是真的忘記了。

“那現在呢?你是說還是不說?”他轉頭冷冷的盯着她逼問。

“當然是說,我哪敢惹城少繼續不高興下去。”她眼巴巴的瞅着他,可憐的小模樣叫人頓時心軟。

“哼,少給我戴高帽。”城少說完後又扭頭看着對面的大半個城市,金迷上前去與他并肩站着,手輕輕地擱在護欄扶手上望着他望着的地方。

夜風輕輕地吹過還有些冷,她的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我媽早飯後突然暈過去,我今天一直都在她病房裏等她醒過來。”她的聲音突然有些空洞,實際上是在隐忍難受而已。

傅城夜這才又去看她的臉,然後發現她通紅的眼眶再次濕潤,突然無奈的沉吟了一聲然後伸手将她的肩膀摟住把她擁入懷裏。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記得先給我打個電話,別再讓我重複這句話。”他的話還是那麽不容置疑。

他還記得上次她也是那樣,一個人在醫院守到最後。

“給你打電話有什麽用?你又不是大夫。”她輕笑着問他。

他總算不再生氣,她心裏松了口氣。

“我有肩膀!”

只是四個字,溫暖如春。

是啊,他有她最需要的肩膀啊,肯定比莫麗茹的肩膀結實多了。(在家吃泡面的莫麗茹打了個噴嚏。)

“對了,大哥的事情你……”

“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怎麽回事,今天推明天,明天又推……”她幾乎立即就生氣了,任誰聽了也會覺得這是在推辭。

“寶貝,我保證明天你一定會聽到滿意的消息!”

他突然捧起她的臉,月光下親吻着她溫柔的唇瓣,金迷怔住片刻,遲遲的不願意回應他。

傅城夜親了一會兒後得不到回應便離開,落魄的眼神笑着望她,一只手輕輕地壓在她腰上往自己懷裏一勾,身體貼近,另一只手依舊捧着她的臉龐。

金迷用力的望他一眼,然後踮起腳尖,兩手勾着他的脖子突然主動獻吻。

“你敢騙我就完蛋了知道嗎?”明明很幼稚的一句話被她從牙縫裏一字一句的擠出來竟然有種特別的正經感。

“知道了,小妖精!”他嘆了一聲,幽深的眼看着她那嬌媚的樣子又喜歡又壓抑。

在女人腰上的大掌立即一用力,将女人整個的提了起來,金迷條件反射的兩腿攀在他結實的腰上,羞的厲害。

時光漸行漸慢該多好?

銀色月光悄悄地籠罩頭頂,美好的如一場夢那般。

穿着筆挺的男子輕擁着懷裏的小女人,額頭抵着女人的額頭柔聲的詢問。

“小迷。”

“嗯?”

“打算什麽時候讓我轉正?”

——

翌日清晨,高級轎車行駛在碧綠的小路,很快通往金家的大門被緩緩地打開,轎車直接駛入豪宅。

身着藍色西裝的男人邁着大長腿朝着內裏走去,客廳裏除他以外的人早已經坐在沙發裏。

複古的客廳裏霎時熱鬧起來,他邁開步子走上前去在旁邊沒人坐的單個沙發裏冷漠入座。

“大哥春光滿面啊,聽說影後給你生了個千金,改天也讓妹妹們見見盡盡姑姑的義務嘛!”穿着淺藍色開叉旗袍的金美先開了口打招呼道。

律少冷冷的一言朝着金美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上首坐着的父母大人:找我回來什麽事快說,我待會兒還有個會。

“呦呵,哥總是那麽忙啊,不過是真的開會還是陪我們未來的小嫂子呢可就說不準了哦。”金菲穿着優雅的小洋裝,細長的雙腿交疊着,雙手交握,向外的手肘輕輕地搭在沙發扶手上,眉眼間盡顯嬌媚。

律少又冷冷的眼神朝着自己的另一個妹妹看去,只是眼神略帶疑惑。

“哼,她有什麽資格當我們金家的媳婦?論背景她沒背景,論本事她只是個戲子,論肚皮,她也就生個丫頭,就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想要嫁進我們金家來簡直是癡人做夢。”金名爵冷哼一聲憤憤不平的開始讨伐。

金律的臉徹底冷下來,因為在他心裏卻是摯愛,他不允許自己的父親這麽說他的女人。

“所以您召集大家回來就是開批判大會?可惜了,這些話我都不會幫您轉達給我太太。”金律冷眼看着他父親說道。

“小律,不要頂嘴。”秦欣在金名爵的身邊卻是對遠處的兒子小聲叮囑,還不停的使眼色。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金律才不會管那麽多,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你給我坐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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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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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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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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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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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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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