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鐘雨晴雖然知道華旌幫的資産不少,但如今看來,恐怕比她所以為的還要多得多。

她現在正和柯瑞剛坐在華旌幫名下財團的私人飛機上,飛往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去度蜜月,她不知道是哪裏,因為她沒問,而他也沒說。

她更不知道在經過了那麽糟糕的新婚之夜後,他們還能去哪裏度蜜月?

度蜜月……該是甜甜蜜蜜的新婚夫妻吧,而不是像他們這樣相敬如“冰”!

她偷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柯瑞剛一早便趕着帶她上了飛機,接着便沉默不語地坐在她的身邊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公文。

從昨晚以後,他沒再碰她,急着帶她出來度蜜月,也許是怕被人看穿他們之間的異狀吧!畢竟他和大老們的約定中還包括了給她一個終生依靠呢,若是讓人家知道他們才剛結婚就變了臉,大老們恐怕也會跟着翻臉,但他們這樣又能夠隐瞞多久呢?

然而,等到她認出他們即将抵達的那座華麗的城市時,她開始懷疑柯瑞剛根本就不是帶她來度蜜月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就在這座第麗而堕落的城形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在等着他,他的前任情婦……那個得到一間賭場做為分手費的女人……

或許他們根本沒有分手過,在他知道她再也不會給他所要的溫柔之後,他馬上投向另一個溫暖的懷抱,帶着她來,也許是為了掩飾他們偷情吧!

他可真是……肆無忌憚啊!

柯瑞剛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從上飛機到現在,她雖然沒說過幾句話,卻也不像現在一樣,整個人顯得沉默異常,仿佛要縮到他再也觸模不到她的地方。

她真打算将自己永遠地封閉起來嗎?

不!不可以!他不許!

他忽然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鐘雨晴頓時吓了一大跳,不過或許是忘了吧,這回她并沒有因為他的碰觸而嘔吐了。

很好!有進步了!

“我們該下飛機了。”他故意握痛了她的手臂,粗魯地拖着她下飛機,或許真的是疼痛讓她忘了抗拒他,也不會再因為他的貼近而感到嗯心了。

真是欠扁的丫頭!

對她好反而被她嫌,早知道對她兇點就行了!

出了機場,柯瑞剛一路板着臉,粗暴地抓着她上車下車,抵達他們下榻的飯店後,他已經能夠攬住她的腰,親熱地摟着她走進飯店,隐藏在衣服下的手指深探地擡人她柔軟的肌膚。

他弄疼她了,而且是故意的!

鐘雨晴微蹙着眉頭,他搞得這麽緊,看來她八成要淤血了,但此時他全身所散發出的強烈警告氣勢亦讓她絲毫不敢反抗。

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嘛?

她氣惱地援緊眉頭,不再害怕,也不再那麽令他難以接近了,柯瑞剛忍不住一陣沖動,管不了他們仍是在房間外的走廊上,頭一低便重重的吻住她。

身旁的服務生尴尬地提着行李箱,不知道是該先将行李箱送進他們的房間內?還是應該提醒他們,只要再走幾步,房裏就有張大床在等着他們享用?

但是……打斷熱吻中的男女會不會太不識相了?

“咳嗯……”

盡管兩人打得火熱,還是有不識相的人來打擾他們,柯瑞剛雖然聽到那讨厭的聲音卻還是舍不得中斷。

“咳嗯,兩位!我知道新婚夫妻有多甜蜜,但是麻煩你們要親熱時也注意一下地點好嗎?”

甜膩悅耳的嗓音幾乎是貼着他們的耳朵說出來的,這會兒就座鐘雨晴也聽到了,酥軟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柯瑞剛想再裝聾作啞也是不能了。

柯瑞剛站直了身子,不悅地瞪了那不識相的女人一眼,“左妍妍,你就是這麽管理我交給你的賭場?”還站得這麽近,就差沒将臉貼上來了。

左妍妍!她不是……

鐘雨晴全身一冷,他果然是來找他的情婦。

眼前婀娜多娶的美麗女郎,合身的月白色旗袍裹着她穢織合度的身段,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看來高貴典雅、妩媚動人,五官與她還有些相似,一點也不像是以身體換取財富享樂的女人,那些女人不都該是性感誘人、風情萬種的嗎?

為什麽這女人的氣質卻是這般高雅,像是個上流社會的高貴仕女,若有人告訴她左妍妍是清朝貴族的後裔,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了吧!

鐘雨晴五味雜陳地看着她丈夫的情婦,可左妍妍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笑着對柯瑞剛說道:“就是怕飯店着了火,才趕過來阻止你們的呀,否則飯店都燒了,我還玩什麽呀?”

柯瑞剛冷哼了一聲,“放心!這飯店我保了火險,燒了保險公司會賠的。”看到鐘雨睛冷淡地別開臉,他的火氣不覺又上來了。

可惡!她打算一輩子這樣冷着臉對他嗎?雖然他目前還能吓吓她,逼她屈服,但他也不敢真的傷害她,他究竟該拿她怎麽辦?

左妍妍卻像是沒見到他滿臉的烏雲,仍是輕笑地道:“營業收入上的損失保險公司也會賠嗎?到時營收上的虧損還不是得要我負責?”

柯瑞剛氣黑了臉,天底下也只有這一個女人改造麽不怕死地挑釁他,雨晴還會怕他幾分,而這女人即使有把槍抵住她的頭,她依然能夠面不改色的談笑風生。

因為她根本不怕死!

“看不出來你還挺認真的,那好!我就先去查查看你這陣子到底幫我賺了多少錢!”他轉頭對鐘雨晴道:“你先回房間休息,有什麽需要就叫客房服務,我待會兒就回來,你別亂跑。”

鐘雨晴沉默地點點頭,心中卻是更加難過,他的情婦只需招招手他就馬上抛下她了,對于這樁婚姻,她還有什麽好指望的?偏偏他又不肯放她自由,她還得跟他耗多久呢?

鐘雨晴當然不會真的乖乖地在房間裏等他,既然人家已經有了情婦的溫存慰借,她又何必獨守空閨?

想開了這一點,她決定好好地慰勞自己,那些老公被情婦搶走的女人是怎廣安排自己的生活?

Shopping?

盡情揮霍老公的財産?

反正那些財産她老爸也有貢獻,花一些又怎麽樣?

然而,兩個小時之後,她發現想要當個敗金女也得要有天分。

逛了兩個小時的街,卻沒買幾樣東西,實在是她生活簡單,向來只買她需要的東西,而她目前什麽都不缺,更懶得大包小包地提回去,即使有服務生幫忙;況且到時候整理歸類還不是要自己來?這些私人物品她可不想讓其他人碰。

再者,買東西她向來只看質料、設計與實用性,至于品牌?世界幾大名牌她也只記得那麽兩三家,更沒有追逐名牌的嗜好,因此在逛了兩個小時之後,她不得不找家餐廳坐下來歇歇腳,同時解決一下民生問題。

仗着柯瑞剛丢給她的金卡,她點了一份貴得吓人的法國大餐,這類昂貴的精致美食她以前根本沒機會嘗試,第一次上法國餐廳是柯瑞剛帶她去的,因為她從沒去過,也因為他想試試法國菜是否真有催情作用,後來……

Shit!她幹嘛還想起那家夥?經驗豐富的他怎麽會不知道法國菜有沒有催情作用?只有她這個大傻瓜才會被騙!

鐘雨晴越想越氣,粗魯地拿着叉子拚命地攻擊盤內的食物,原本賣相極佳的一道幹貝松露沙拉被她戳得慘不忍睹,若是廚房裏的法國廚師看到他精心制作的餐點竟被人這樣糟蹋,只怕早拿着菜刀從廚房沖出來砍她了。

但一旁的服務生看見她對付食物的狠勁,一個個是離得遠遠的,只怕這瘋女人戳完了食物,要換戳他們了,不過也有不識相的人反倒是靠了過來。

“小女孩,這樣糟蹋食物是會道天譴的喔!”一名身材高大的

黑發男子自動自發地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鐘雨睛吓一跳,她停止攻擊食物,手裏的叉子卻握得更緊了。

這人是誰?她狐疑地打量着對方,只見這人長得高大健壯,五官深刻的臉上鑲着一對緣寶石般的漂亮眼睛,性感的唇角彎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翩翩的風采活像是從雜志上走下來的模特兒。

他的表情有些調皮促狹,“不滿意這裏的餐點可以要求廚師改進,但是如果你再這樣戳下去,小心廚師沖出來砍你。”

“喔?是嗎?”

鐘雨睛忍不住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男子卻笑了出來。

“放心,就算廚師再怎麽不高興,我也不會真讓他跑出來打人的。”

鐘雨晴不高興地撇撇嘴,“他幹嘛聽你的?你有那麽偉大嗎?”

她不知道這人究竟想做什麽,不過他風趣的态度倒讓她忘了生氣,連手裏的叉子也放了下來。

那人自信地笑道:“我自然有我偉大的地方,不過最主要的,我是付薪水的老板,他再怎麽樣也不能打老板的客人吧!”

“咦?真的嗎?你就是這家餐廳的老板?”驚訝過後她随即又蹙起眉毛,“誰是你的客人呀?我又不認識你,也沒答應要做你的客人呢!”

“你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你!我跟你父親還是好朋友呢!”他微傾着上身,迷人的錄眸漾滿了笑意,“鐘小姐,我是傑森?蒙狄爾,曾經是鐘先生事業上的合作夥伴。”

鐘雨睛驚訝地瞪箸他,“你認識我父親?”事業上的合作夥伴?那他不就是……

嗟!說得那麽好聽!還不是作奸犯科的黑社會!

“我們曾經合作過不少大案子,不過現在卻不得不更換合作對象了。”他斂起笑容,神情肅穆地說道:“你父親的事……我感到很遺憾。”

鐘雨睛垂下眼睛,“謝謝你。”

傑森輕嘆了一聲,“鐘先生死得太突然了,我原本想去參加他的葬禮,但……葬禮只許幫內的人參加,我一直為此感到遺憾。”

“啊?是……這樣子的嗎?”她不禁愕然,柯瑞剛為什麽不許幫外的人士來參加父親的葬禮呢?

傑森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不知道這事?”

鐘雨晴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一陣心慌,“我……我不知道,幫內的事我不熟悉,所有的事都是由……柯幫主安排的……”

傑森挑挑眉毛,“你口中的柯幫主應該就是你的新婚夫婿吧?”他微徽一笑,“蜜月期間應該是甜甜蜜蜜的,從沒見過哪個新娘子是用這麽生疏的口吻來稱呼自己的丈夫的。”

“我……”

傑森又悠然地笑道:“我更沒見過有哪個新娘子在婚禮的隔天,就大方地将自己的丈夫讓給另一個女人分享,難道這就是中國婦女的傳統美德嗎?”

“你……”鐘雨晴臉色一白,傑森的話狠狠地刺痛了她,但他說的卻是事實,她根本無法反駁他。

“這樣的婚姻真是你要的嗎?”

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淡淡的憐惜與同情,而那份同情卻是鐘雨晴目前最無法忍受的。

“你……”鐘雨晴覺得難堪而羞辱,“你到底想做什麽?”

傑森輕松地靠回椅背,“我只是想開心一下老友的女兒。”

“我才不相信我父親會有你這號朋友!”瞧他年紀與柯瑞剛差不多,跟她爸爸能有多深厚的交情?“你若真是開心老友的女兒,大可正大光明的登門拜訪,.何必花那麽大的工夫來跟蹤我?還用這麽鬼祟的方式見面,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都是用這種态度來對待你父親的朋友?還是你那個無情無義的丈夫讓你變得如此?”

鐘雨晴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我是個失敗的妻子,這點用不着你一再的提醒!”

“被丈夫抛棄并不是你的錯……”

她恨恨地說道:“我也不認為這是我的錯!我只是錯在……嫁錯了人……”

“或者是……被愛沖昏了頭。”他火上加油地補了句。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氣得差點拿叉子戳他。

傑森聳聳肩,“其實我只是純粹好奇,我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孩子……竟會嫁給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你……”她像是胸口被人桶了一刀。

“嫁給他之前你知道這件事情嗎?”傑森神情淡然地說,但他如炬般的眸光卻如探照燈般射向她。

“不!他不是!你胡說!”她反駁得相當心虛。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維護他?”傑森搖搖頭,“你究竟是太愛他了?還是太傻了?”

“我……”她咬着唇低頭不語。

“我跟你父親的私交或許不怎麽樣,但在事業上,我們有相當愉快的合作經驗,只是鐘先生死得太突然,因為擔心他的死會影響我們的合作關系,所以我不得不關心一下,經過我深入調查後才發現……”他嘆了口氣道:“争權奪位的事我早已是司空見慣了,但你……你能夠接受自己的丈夫殺害自己父親的事實嗎?”

鐘雨晴瑟縮了.下,“事實不是這樣……他……沒有殺害爸爸……”

“你是這麽認為的嗎?”傑森深深地看着她,“本來我是打算等你們度完蜜月再去拜訪的,但是……當我一聽到柯瑞剛帶你來這裏度蜜月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他竟然是帶你來與他的情婦相會,這未免太過分了!”

“請你……不要再說了……”她虛弱地說道。

“對于以後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我……我不知道……”鐘雨晴迷惘地看着前方。“我……想離開,但他不許……”

以後……她該怎麽辦?

“我可以幫你。”

“幫我?”

“幫助你離開華旌幫,或者……”傑森眼神一沉,“幫你報仇!”

“報仇?!你……”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接至于幫你奪回華旌幫都行。但……”傑森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如果你心裏還是愛着那個男人,愛到可以原諒他殺害了你父親,并且包容他在新婚的第二天便帶着你來與他的情婦相會,那……”他聳肩,“我也只有佩服你的深情,以後你們就三個人共同生活吧!”

“你夠了!”她忍無可忍地大喊:“你對我說這些話究竟有什麽目的??說什麽是我父親的朋友,說你想幫我,我看你是想幫你自己吧!”

她激動的聲音吓到了餐廳裏其他用餐的客人,惹來許多的怒視,但傑森卻仍是一派輕松地說道:“這麽激動做什麽?坐好慢慢說。”

他手一伸,便輕松地将鐘雨睛的右手壓在餐桌上,鐘雨晴只覺得右手手骨家要碎掉了般,痛得差點掉下眼淚。

傑森壓低了聲音道:“這間餐廳雖然是我的,但柯瑞剛的耳目也有滲入的可能,你叫得這麽大聲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嗎?”

“放……放開我!”她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的确是有目的才要幫你。”傑森非但沒放松,反而更加重手勁。

鐘雨晴痛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剛剛不是說要更換合作對象嗎?找上你,是要看看你是否有這本事接下你父親的‘生意’。幫你報仇,是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如果你沒本事做這些,那我們當然也不必再談下去。”傑森突然放開她的手,說道:“你走吧!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決定了,再回到這裏來告訴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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