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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白的手比她略大,很幹淨白皙,夏日的暮色暖洋洋的,天空是漂亮的橙色,牽着她時很讓人安心,桑攸很安心的任由他牽着,走過馬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許一言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面。
他家和桑攸住一個小區,從幼兒園就認識,平時都是他帶桑攸回家的,他上次放假時不過只是回了次外婆家,回來為什麽就多出來了個這樣讨厭的人。
他跟在倆人後面,裝作只是同路。
桑攸沒有注意到他,只是乖乖的跟着遲白走。
北城小學周圍是個很繁華的商圈,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路況有些複雜,遲白一路牽着她,昨天桑正平帶着他們來過學校一趟,遲白已經很清楚地記下了回去的路。
路邊有個冰激淩車,外面挂着漂亮的五彩缤紛,各種口味的冰激淩球的廣告,桑攸遠遠看着,就有些走不動路。
畢竟是小女孩兒,自然而然喜歡甜的,好看的食物,對糖果,蛋糕,冰激淩這些又好看又甜美的食物自然更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想吃?”遲白注意到她的目光。
桑攸很不好意思,像被揪住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搖頭想說不是。
“喜歡什麽味道?”遲白卻已經拉過她,到攤主面前。
最後她拿到手的是一個巧克力香草薄荷三重奏的大冰激淩。
“謝謝哥哥。”桑攸眼睛亮亮的,小聲向他道謝,她小口小口的咬着脆皮,咬在嘴裏清甜又沁涼,奶油好吃極了,口感一流。
“哥哥,你要不要?”她開心的眯起了眼睛,卻忽然想起遲白沒有給自己買冰激淩,心裏立馬很過意不去,覺得這麽好吃的東西。
“沒關系,你吃吧,我不喜歡吃甜的。”遲白想拒絕的話沒說出口。
“真的很好吃,哥哥,你也試一口吧。”她軟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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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白比桑攸高了小半個頭,桑攸微微踮起腳,小手高舉着冰激淩,遞到他唇邊,眨巴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又真誠,一望見底,
他身子微微僵住了。
桑攸高舉着的手都快累了,眼看巧克力都快融化,遲白終于勉為其難的在另一處咬下一口。
晚霞下,他那張白皙俊秀的小臉,很清晰的一點點染上了紅。
桑攸沒注意到,見他也吃了,便開心的笑了,眼睛彎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心滿意足的收回了冰激淩,也大大的咬了一口。
許一言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來,叉着腰罵桑攸,“你不要臉,和男的吃一個冰激淩。”
桑攸原本高興的吃着冰激淩,被他吓得手一抖,冰激淩直接落到了地上,正巧落在了一個污水坑裏,瞬間變得面目狼藉。
桑攸難以置信的盯着地上已經面目全非的冰激淩,嘴唇顫抖了幾下,眼圈瞬間紅了,眼淚奪眶而出。
許一言也沒料到這一茬,呆在了原地。
“攸攸,別哭了。”遲白拉過她的手,從書包裏拿出紙巾,耐心的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她一張小臉都濕漉漉的,長睫毛上挂着眼淚,把頭埋在遲白懷裏,委屈到不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冰,冰激淩……掉了。”
“沒事,再買一個。”遲白摸了摸她腦袋,聲音很溫柔。
“要你假惺惺。”許一言咆哮,想把桑攸從他身邊拉過去。
半路手被遲白截住。
他平靜的看着許一言,眼睛黑漆漆,平靜深湛,卻一望不見底。
許一言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渾身不自在,卻色厲內荏道,“看什麽看,我警告你,離桑攸遠一點。”
遲白一邊替桑攸擦眼淚,一邊平靜道,“要離遠點的是你,攸攸讨厭你,你不知道?”
許一言頓時呆在了原地。
“我也不喜歡你,以後請你不要再跟着我們了。”他給桑攸擦幹淨臉,耐心哄着她,帶着她往冰激淩車的方向走了回去。
他給桑攸再買了個一模一樣的冰激淩,低聲哄着她,桑攸抹了把眼淚,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把手遞給她,開開心心的并肩繼續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冰激淩事件之後,桑攸和遲白關系近了很多。
她放學後開始經常纏着遲白,要他念書給她聽。
畢竟,遲白認識的字比她多很多,有耐心,聲音又好聽,比以前桑正平那粗犷嘹亮的男高音好聽多了,她睡覺前,都會穿着小睡衣跑去書房拿書,讓他給她讀一段書,再心滿意足的摸回自己房間睡覺。
有時候,周末桑正平會開車帶一家人出門。
去兒童樂園,出去滑冰,游泳,打羽毛球。
桑攸快活極了。
以前她因為身體不好,這些活動都跟不上別人,桑正平和杜茹也怕麻煩別人家家長,所以桑攸很少有和同齡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機會。
遲白做什麽都很得心應手,但是他對她很有耐心,從來不嫌棄桑攸拖累,反而很有耐心的教她。
桑攸覺得這個哥哥簡直是童話書裏的老爺爺給她送來的禮物。
她越來越依賴遲白。
除了上學的時候,倆人座位隔得遠,不能和他坐一起之外,別的時間,倆人基本上都在一起,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假期都是一起渡過。
遲白完全不介意桑攸黏着他。
他沒有兄弟姐妹,第一次遇到桑攸這種小女孩,可愛,透明,純白像一張白紙,一望見底,她對他全心全意的依賴,又很乖,察言觀色,生怕自己吵到了他,怯生生又想極力靠近的模樣,每次都能讓他滿心柔軟,有種想把所有自己有的,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的沖動。
不過因為遲白對人都很溫和有禮貌,班裏同學注意到兩人的親密之後,也只當這是因為遲白秉性溫柔,可憐桑攸身體弱經常生病,才會對她這麽親昵。
許一言這段時間精神都不好,蔫頭蔫腦的。
桑攸難道真的讨厭他了?
他左思右想,實在拉不下臉去和她道歉,桑攸這段時間都不和他講話了,晚上一放學,就屁颠屁颠跑去找遲白,有天他甚至還聽到桑攸甜甜的叫他“哥哥。”
他也比桑攸大,可是從小到大,桑攸都沒過肯叫他哥哥。
許一言實在是沒辦法,後來找到葉沈彤,吞吞吐吐大概表示了下想和桑攸和好的意思,讓她幫忙把桑攸找回來,或者想辦法讓她不要和遲白一起玩了。
葉沈彤把他罵了一頓,讓他滾蛋。
不過她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桑攸變化很大,笑容多多了,也更加開朗,而且現在她總是一放學就回家,和她一起玩時,也滿嘴都是遲白哥哥。
只是遲白這個人……
怎麽說好呢。
葉沈彤總覺得他根本不像是看上去那麽溫柔單純。
桑攸和遲白關系眼看着越來越親密,對于這種情況,桑正平倒是很是欣慰,看到以往蔫答答的女兒話和笑聲都越來越多,越發的覺得遲白真是個好孩子。
遲城那時的事業已經做得很大了,在遲白身上,卻看不到任何恃寵而驕的少爺脾氣,和他的名字一樣,看起來就是是個幹淨純白的溫柔好孩子。
桑攸和他待在一起,讓桑正平非常放心。
他那時恰逢要升職的關鍵時期,在外應酬很多,杜茹有時跟着一起過去,以前不得不千叮萬囑的留桑攸一人在家,現在有了遲白,兩個小孩子一起在家,他們很多時候都放心出門,有時候晚上的應酬也不會再推掉。
給他們做好晚飯,交代兩人寫完作業,就去洗澡,九點鐘按時睡覺。
桑攸以前一人待在家裏時,都會很害怕,但現在有了遲白。
倆人在一張書桌上寫作業,寫完後一起看動畫,看看故事書,再上床睡覺。
北城夏季多暴雨,晚上陰沉沉的,大風呼嘯刮過,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拍擊聲很是可怕,像是有人在外瘋狂拍窗,想要爬進來一樣,加上刺目的閃電和隆隆的雷聲。
因為怕電視被雷擊損壞,動畫片都看不了。
“哥哥,能晚點去睡嘛?”她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卧室睡覺,只想在客廳在多待一會兒,“爸爸媽媽什麽時候會回來?”
她爬上沙發,緊緊貼在遲白身旁,從寬敞的客廳到廚房,卧室的燈全被她打開了,卻還是覺得不夠亮,莫名的害怕。
遲白摸了摸她柔軟的額發,輕聲道,“沒事的,叔叔阿姨很快就回來了,我在這陪你。”
他早已經習慣這種獨自在家的感覺了,遲白從小獨立,很早熟,畢竟有那樣的父母,遲城工作非常繁忙,從遲白小時候有記憶起,幾乎沒看到過幾次父親休假,原雅更是幾乎夜夜不歸家,她交友廣泛,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朋友邀請出門。
遲白不喜歡跟去那些場合,等他更大一點之後,原雅索性也不帶他了,就讓保姆在家給他做好飯,有時自己甚至可以好幾天不回家。
桑攸赤着腳,往他的方向爬了幾步,把面頰貼在他的手臂上,蜷起腳,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遲白伸手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夏天剛洗過澡後,他身上有股清爽幹淨的檸檬香,很好聞。
“今天想聽什麽?”遲白索性把桑攸的故事書拿了過來,邊翻邊問她。
“這個。”桑攸探出腦袋,很麻利的翻到了一頁。
兩個小孩子在沙發上依偎在了一起,小男孩清澈溫柔的聲音有股讓人安心的力量,桑攸感覺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的聲音,那種孤獨的恐懼感終于緩緩被驅散,她睫毛抖了抖,小腦袋一點點,已經有了要入睡的趨勢了。
遲白哥哥真好。
等她她長大了,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
入睡之前,桑攸模模糊糊想起葉沈彤之前和她談論起過的話題,雖然她現在還是半懂不懂,但是她想,結婚之後就能像爸爸媽媽那樣一直在一起了,她一點都不想和遲白分開,又落回那種孤獨,沒有朋友的的境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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