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

忙碌一天,傍晚,社員們又是才吃了幾口,就被叫去集合了。

這次,憶苦思甜不僅要喝難喝的草根湯,還要把自己以前的慘事扒拉出來講一遍。

錢建軍是大隊長,就由他帶頭,率先來。

當着所有社員的面,錢建軍講了自己小時候吃不飽的苦日子。

而在錢建軍講的過程中,張老師和王老師還不許任何社員笑,必須愁眉苦臉,最好掉上幾滴淚。

社員們:有毛病吧!

在社員們覺得張王老師有病的時候,他們倆卻嚴肅以待,像左右護法一樣,一左一右的站在社員們的周圍,只有看到某個社員表情好點,上去就是一頓訓斥。

不過,一會兒之後,王老師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他的重要部位,突然癢了起來,讓他非常想撓。

不過,王老師看着這麽多社員們,不敢撓,只能強忍着。

但是,別的還能忍,可癢,那是絕對忍不了的。

這不,一分鐘不到,王老師就忍的臉紅耳赤,渾身都不自在,走路都下意識用左腳碰右腳,希望能減輕點癢意。

但很顯然,這個方法是沒用的,王老師終于忍不下去了,決定往不遠處的小林子裏卻撓撓癢。

不過,因為沒說明白,社員們還以為王老師是去上廁所。

當時就有人笑着說:“還以為這個王老師有多了不起,還不是像咱們鄉下人一樣,到處拉。”

“就是,我都不會鑽小林子,王老師居然去,他連我都不如,是假的城裏人吧!”

Advertisement

“所以說,城裏人,鄉下人,有什麽不同,他們還好意思瞧不起我們老農民,實際上還不是沾了政策的光。”

“就是,要是讓他們從出生就在農村,到頭不還是和咱們一樣嘛!”

幾個社員讨論的熱火朝天,一不小心被張老師看到了,又被罵了一頓。

另一邊,剛遠離人群,王老師随便扯松褲帶,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撓了。

而且,他還摸到了許多小疙瘩,怪不得會這麽癢。

撓撓撓,我撓撓癢,王老師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左撓撓右撓撓,然而,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毛病,越撓越癢。

到了後面,王老師感覺皮都被他撓破了,又疼又癢,更特麽難受了。

而且,這種癢意,還有越來越蔓延的趨勢。

自己該不會得什麽急病了吧?

剛有這個想法,王老師渾身一抖。

像王老師這種人,是最怕死的,平時就是一個小感冒,他也會小心對待,更何況這種不知名的病。

不行,他必須立即去看看。

不過,想到如今還在鄉下,王老師又洩氣了。

他如今走路都成問題了,也不可能一直撓着,該怎麽去縣城?

王老師又想到,公社裏還有一個赤腳醫生,雖然不知道醫術怎麽樣,但如今他也沒辦法了,只能去找赤腳醫生試試,看看能不能止癢。

強迫性的把自己的手縮回來,王老師很清晰的看見自己的手上指甲上都有血,他光看着就感覺更痛了。

就是這樣,他還是不停的想撓,真是見了鬼了。

王老師一路時不時撓一下,為了加快速度,還跑步去壩場。

到了之後,他就随便抓一個社員問,“赤腳醫生在哪裏?”

社員随手指了指錢爺爺的方向,王老師就急切的跑了過去。

“老爺子,幫我看看。”

錢爺爺轉頭,看到王老師,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他旁邊的錢奶奶狠狠的掐了一把。

錢爺爺蹙眉,這臭老婆子,不知道輕一點嗎?痛死了。

錢奶奶則又小聲的說:“就是他,不準治。”

昨天的事,錢奶奶明明白白和錢爺爺說過了,他也知道這人有多惡心。

但,現在可是當着公社所有人的面,他總不能裝都不裝一下,就說不治吧!那太得罪人了,也容易打草驚蛇。

因此,即使再痛,錢爺爺還是強行着痛楚說:“伸出手來我看看。”

王老師眼看着錢爺爺眉頭越來越深,忍不住忐忑問,“不嚴重吧?”

一分鐘後,錢爺爺搖頭道,“你這是自己不幹淨得的病,我治不了。”

啥玩意,不幹淨?王老師首先想到的就是髒病,據說,這種病得了,就活不了了。

王老師當時聲音就顫抖了,“老爺子,你說假話吧!我不信!”

錢爺爺搖頭,“随便你信不信了。”

“錢隊長,錢隊長,送我去縣城,我要回城,”涉及到生命的時候,王老師什麽都不管了,大喊大叫,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別的錢建軍忍了,這天都要黑了,卻要往城裏跑,這不是有病的節奏嘛!

錢建軍便問,“王老師,你有什麽事,等明天行不?黑燈瞎火的回縣城,容易出意外的。”

王老師氣的跺腳,“生病的大事,能等嗎?”

張老師也疑惑了,“王老師,誰生病了?”

王老師指了指自己,張老師頓時笑了,“你開玩笑吧!剛才你不還好好的嘛!”

“我現在很不好,”王老師氣急敗壞。

見王老師的表情不像開玩笑的,張老師又問,“你哪裏不舒服?”

“不關你的事,”屁話咋這麽多,怼了張老師一句,王老師又催錢建軍,“錢隊長,你快點行不行?”

作精,錢建軍心裏直罵娘,又說:“王老師,你現在去,人家醫生都下班了,剩下的值班醫生醫術不好,去也沒用,還是等明天吧!”

然後,趕車的老把式也道:“就是,大晚上的,我可不想送死,老師你要去自己去吧!”

沒人送,加上錢建軍說的也是道理,王老師啞口無言了。

此時,王老師又感覺下面瘋狂癢了起來,難受的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就抓了起來。

社員們:……一頭黑線。

還有的社員更是低聲笑了起來,怪不得這個王老師這麽着急,原來是命根子有毛病啊!

撓過之後,舒服了點,看到衆人詫異的眼神,王老師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娘啊!這下他的臉可真是丢盡了。

王老師低着頭,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足足過了漫長的一分鐘,錢建軍害怕王老師惱羞成怒,去縣城說他們公社壞話,才站出來打圓場說:“哦,今天應該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就散了吧!”

王老師的情況擺在這裏,張老師很想弄清楚,就點頭道,“可以,明天再繼續吧!”

終于能回去了,坐在最邊緣的社員,迅速撈起他放在地上了碗就走了。

人群三三兩兩離開,王老師又忍不住問錢爺爺,“有什麽辦法止癢嗎?”

錢爺爺搖頭,“我手裏沒藥,沒辦法,不過最多癢幾個小時,應該就不會癢了。”

錢爺爺這話,當然是騙王老師的,這人渣對他孫女動歪主意,錢爺爺不給他再下點藥就是好的了,怎麽可能幫他治?

還有幾個小時!!

有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

這句話不停的在王老師腦海中循環,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幾個小時,他估計得癢死,而且這種死法不亞于八大酷刑,太讓人絕望了。

王老師臉上的表情太絕望,讓錢爺爺都有點不忍心了。

然後,心地善良(大霧)的他,就對王老師說了一個辦法。

“你要是實在忍不了,就回去用鹽巴水洗洗吧!應該有點效果。”

實際情況,錢爺爺的內心:該死的殘渣,當我沒看到你手上的血啊!敢用鹽水洗,痛不死你。

而且,這個辦法純屬胡扯,根本沒用。

事實上,要不是怕王老師懷疑,錢爺爺都想推薦他用辣椒水洗了,估計洗完了,一定很酸爽,一輩子都不能忘。

想到王老師忍痛洗了卻毫無效果,錢爺爺就忍不住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王老師還不知道錢爺爺坑他,傻傻的點頭說,“那我回去試試。”

之後,大家各回各家。

王老師路上都是用跑的,回到房間,他門都來不及關緊,就脫了褲子開始撓。

當看到自己的重要部位已經一片血痕,到處都是血,王老師差點哭出來。

然而,癢意無處不在,似乎骨頭都是癢的,随便王老師怎麽撓,都沒用。

堅持了十多分鐘之後,王老師終于忍不下去了,拿着他的洗腳盆跑到錢建軍家竈房裏,倒了一堆鹽在盆裏,又裝了水,就躲回了房間。

然後,王老師這個大傻子,就在房間裏毫不猶豫的坐在了盆裏。

“啊……………”劇烈的疼痛,讓王老師痛的臉都變形了,也一直不停的大聲叫,把隔壁家的孩子都吓哭了。

而王老師,也真的哭了。

媽的,那個該死的赤腳醫生,居然沒說用鹽水洗,會這麽痛啊!

實在是太他娘的痛了,第一次被這種痛苦折磨,王老師很沒出息,淚流滿面。

哭的鼻涕橫飛,王老師又及時站了起來。

此時倒是不怎麽癢了,看來還是挺有用的,就是痛了點。

不過,王老師明顯高興的太早,才差不多一分鐘,他又感覺癢了起來。

“我艹泥馬的狗雜種,敢騙老子,”王老師破口大罵,心裏卻比在零下八十度的天氣裏還涼。

難不成,他今天就要癢死了?

癢意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不管王老師再怎麽撓,都沒用。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幹脆又坐回了鹽水中。

痛就痛吧!總比癢好。

王老師如今和張老師住在一個屋子裏,他一直把門關着,張老師回來進不去,等了半天,就忍不住敲門問,“老王,可以開門了嗎?”

王老師如今的情況,狼狽到極點,他自然不可能讓張老師看見。

于是,他回道,“我今天不方便,你另外找一間房子住吧。”

張老師有點生氣,“老王,你這就不地道了,你讓我去另外找房子,我去哪裏找?你這麽見不得人,莫非下面壞掉了?”

張老師也就随便說一句,卻把王老師吓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對于張老師的話,他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王老師怒道:“你才壞掉了,我只是有點不方便,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撕,好痛。”

泡鹽水的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痛,王老師覺得,他每時每刻都像有人在用刀刮他似的。

痛楚讓王老師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後面,他實在受不了,又站起來一會兒,然而,站起來沒多久又開始癢了,他又坐回去,如此循環。

至于張老師,王老師不開門,他也沒辦法,使勁拍了幾下門,裏面的人都沒動靜後,他幹脆去找錢建軍了。

錢建軍:怎麽什麽都找他?

自從這兩個老師來,錢建軍真的心累,麻煩事一大堆,太令人心煩了。

随便給張老師找了個地方,陳建軍就懶得管了,至于王老師,不出來吃晚飯,錢建軍也沒問他,他實在是對這種人渣厭惡的很,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而王老師,折騰了幾個小時,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之後,他終于沒感覺癢了。

“呵,呵,”王老師大口喘氣,當時差點喜極而泣。

特麽的,終于不癢了,真是折磨死人了,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一個癢字了。

只是,休息了一會兒,看到自己滿目蒼夷的重要部位,王老師又想哭。

他這簡直比難民還慘,不會真的不能用了吧?

王老師是有點擔心,就在腦子裏試探的想了想某些帶着顏色的廢料。

一分鐘,沒動靜。

五分鐘,還沒動靜。

十分鐘,依舊還是沒動靜。

王老師也從最開始的懷疑,到最後變成了恐慌。

一個男人,要是重要部位不能用,那他還算什麽男人?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王老師要瘋了,不停的用雙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頭發。

“呼,呼,”老師胸膛不停的起伏,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會的,應該是癢的太厲害。他的重要部位累了,不會出問題的。

此時,窗外只有點點星光,王老師安慰自己,一定是太晚了,太累了,晚上睡一覺起來就好。

睡覺……睡覺……

可能因為太累了,就這麽,過一會兒之後,王老師還真睡着了。

只是,心裏一直惦記着自己的身體情況,王老師睡的很不安穩,一兩個小時就要醒一次。

而且,每次醒過來,他總要折騰一通,只是,随便他怎麽做,都沒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一夜過後,第二天,當張老師看到王老師時,當即吓了一跳。

“我的媽呀!老王你怎麽了?”

不過短短一夜,王老師就有了濃重的黑眼圈,活脫脫像大熊貓的眼睛。

除此之外,他胡子拉碴,臉上愁容滿面,起碼老了五歲。

張老師突然懷疑,該不會是他真的猜中了,王老師的重要部位真的沒用了?不然他怎麽一副受到重大打擊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慘了?

張老師非常同情王老師,然而他不知道,如今王老師非常敏感,最不能接受的,也是同情了。

王老師突然暴怒:“你特麽看什麽看?眼瞎了?”

同情你媽的頭,他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突然被罵,張老師也不滿了:“王老師,你是吃了zha藥嗎?這麽兇,老子招你惹你了?嘴巴放幹淨點,敢罵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王老師梗着脖子看張老師,“你要怎麽不客氣?”

“嘿!”王老師一再挑釁,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忍。

張老師捏着拳頭,眼看着就要給王老師打上去。

一直在旁邊當木頭樁子的錢建軍,此時終于不敢躲着了,忙大聲說:“哎哎!張老師手下留情。”

錢建軍匆忙跑過來隔開兩人,又對張老師說:“大清早的,別吵吵鬧鬧了,和氣才能生財嘛。”

然後錢建軍又轉頭問王老師:“王老師你還要去縣城嗎?要去的話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去。”

王老師立即點頭:“要。”

有錢建軍打圓場,張老師的氣也消了點,然後他轉身就走,不和王老師這個病鬼計較。

終于吵不起來,錢建軍松了一口氣,心裏又發苦,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各自分開,王老師很快就被送去了鎮上,坐着車去了縣城。

到城裏,王老師迫不及待就去醫院,不過,等看到醫生之後,卻讓他絕望。

“你的病,應該是髒病沒錯,但不是mei毒也不是其它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有點難辦啊!”

王老師絕望問:“能治好嗎?”

醫生:“我不敢保證,我先開點藥,你回去吃吃看吧!”

“還有,你別和別人在一起了,不然傳染了別人,這可是罪過。”

說着,醫生又問,“對了,你這個病是怎麽來的?是不是亂搞關系?”

王老師一聽,連忙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如今亂搞關系,要是被人告了,會被打成流氓罪的,所以王老師堅決不能承認。

為了打消醫生的懷疑,王老師還故意凄苦的說,“我是被我婆娘傳染的,他前面嫁過兩個男人,都死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病,現在後悔死了。”

王老師是真的後悔,後悔前面不該太亂來。

而他的後悔表情很真摯,醫生誤會了,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

遇上這種事,也太倒黴了點,醫生同情的看着王老師,說了句“你放寬心。”

王老師:不,我一點都放寬不起來,反而非常心塞。

然後,王老師又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醫生,我的重要部位還能用嗎?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搖頭,“抱歉,因為沒有先例,這些我真不确定,你先吃幾天藥看看,有沒有好轉再說。”

什麽都不知道?當個屁的醫生啊?庸醫。

王老師很想摔桌,也就是想着自己還要靠人家治,他才忍了。

從醫院裏出來,王老師原本準備回家一趟,看看家裏人。

不過,走到一半路程,王老師驀地想到,他媳婦可是個如狼似虎的,他離開家這麽久了,要是回去,晚上肯定是一場大戰。

他如今的樣子,有心無力,要是回家,還不得被他媳婦撕了。

算了,王老師怕了,還是先不回家了,等治好了再說。

灰溜溜的回到公社,王老師直接請假了,也不去教社員們了,一天就把自己關着。

同時,都過了這麽多天了,錢建兵也該走了。

不過,這次錢建兵暫時不帶肖琳琳走。

因為他還沒有向部隊打申請,因此雖然他有随軍資格,軍隊卻還沒有他的房子。

他的部隊是在高原,高原地廣人稀,當地的人多數都是長年随着牧群遷移,沒有太多固定的房子,就是想租房子都不容易。

而且當地人還比較排外,不喜歡外地人住他們家裏,也不會把房子出租。

當然,這件事,錢建兵也事先和肖琳琳說了。

只是退後一段時間而已,當了軍嫂後,肖琳琳已經做好分離幾年的準備了。

幾年她都沒問題,更何況幾個月而已。

兒子又要走了,錢奶奶非常不舍。

這一走,也不知道建兵要多少年才能回來了,說不定他下一次來,已經是自己入土的時候了。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不吉利,可錢奶奶真的不确定,她還能不能再等七年。

不過,這是兒子的工作,錢奶奶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支持他。

但在錢建兵走之前,錢奶奶決定把他的津貼還回去。

家裏就只有老六老七掙的多,老六不用說,他們老兩口要老六養老送終,錢早晚會給他。

老七的就不同了,以前他沒成家,自己幫他保管沒問題。

可如今他已經結婚了,要是再保管着,不說時間長了肖琳琳會不滿,就是老七,心裏估計也會有想法。

再一個,要是一直拖着不給,那一天她要是不小心嗝屁了,那老七的錢,可就不一定要得回去了。

所以,還是弄明白的好。

想清楚了,當天晚上,錢奶奶就把錢建兵兩口子叫到他們老兩口的房間。

錢奶奶一看就是有事,因此到他們房間,錢建兵立即問:“娘,你有什麽事嗎?”

錢奶奶指着凳子說:“你們先坐下。”

然後,錢奶奶搬出了自己存錢的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紅色存折。

雖然是存了很多錢的存折,但如今的存折其實很粗糙,相當于一張稍微厚點的紙,最中間寫着“活期儲蓄存折”六個大字。

而存款的金額,就在存折下方,還全是用手寫的,不能有墨疙瘩,蓋着印章。

一看到存折,錢建兵心裏就有數了,蹙眉問,“娘,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錢奶奶給了錢建兵一個白眼,“一直幫你保管一堆錢,我天天提心吊膽的,現在你成家立業,自然要你自己來了。”

錢建兵把到手的存折推回去,“我這是給你們養老的,什麽時候要你們幫我保管了?”

錢奶奶搖頭,“我們兩個老疙瘩,能吃得了多少,我才不要你的。”

然後,錢奶奶就開始算賬給錢建兵聽了。

“說來,眨眼你就當兵十年了,我還記得,你第一個月領了八塊錢的津貼,就寄了六塊回來,之後寄了兩年,總共寄了一百四十四塊。”

“第三年,你的津貼變成了十二,你又寄了十塊回來,總共三年,寄了三百六十塊。”

……

“最後兩年,你的津貼變成了三十二,你寄二十八回來,總共六百七十二。”

“你的津貼全部加起來,總共一千八百九十七,我給你湊了整,一千九百塊,全在存折裏了,你自己看。”

“這麽多,”沒想到自己這麽些年,居然寄了這麽錢回來,關鍵的是,他娘還一分沒用,全給他存了起來。

錢建兵心裏感動死了,他娘對他真的太好了。

肖琳琳也是,她完全沒想到,看着普普通通的錢家,居然有這麽多存款,比她家還多。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啊!不過,這些錢馬上就是自己家的了,突然暴富,還是巨富,肖琳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吧!

錢建兵感動過後,就把存折推回去,道:“娘,我都說了這些錢是給你們養老的,你現在全給我,不是打我的臉嘛!”

錢奶奶在兒子做推存折的動作時,還偷偷瞄了瞄肖琳琳,見她沒有任何不悅,心裏才滿意了。

肖琳琳的反應,很好的說明了,她不是個見財眼開的人,還孝順,錢建兵把所有錢都給錢奶奶還不吵不鬧的,夠大氣。

肖琳琳:其實我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_⊙

心裏滿意了,拿出了這麽一大筆錢,錢奶奶的心裏少痛了點。

她把存折塞到錢建兵手裏,嚴厲道:“別廢話,給你們就拿着,再推回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然後,錢奶奶又像趕蒼蠅似的擺擺手,“行了,快走吧!別打擾我睡覺了。”

把錢建兵夫妻攆走,錢奶奶才在屋子裏,捂着心口哼!

一次拿出了這麽多錢,她實在太心痛了,讓她緩緩吧!

就這麽,到了第二天,錢奶奶送走了錢建兵,心口痛不僅沒好,反而更痛了,足足兩天才好。

而這兩天,不僅錢奶奶難受,王老師也生不如死。

重要部位不僅時不時癢,癢死人那種,最關鍵的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廢了。

王老師開始還安慰自己吃藥能好,可吃藥真的真的毫無用處,一點都沒好不說,還要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再跑一趟醫院,人家醫生也說不知道什麽問題,從來沒見過,沒辦法。

王老師還想跑去市裏看看,可惜,他手裏沒錢,若是回家拿錢,他媳婦兒一定會懷疑,再追問知道真相後,他就完了。

王老師可以說是一個吃軟飯的,他媳婦娘家勢力大,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得罪他媳婦兒。

身體治不好,王老師心裏就像裝了一個火山,随時都要爆發了,看誰都不順眼。

就在此時,王老師突然看到錢寶珠。

看到錢寶珠歡歡喜喜的,心裏已經扭曲的王老師突然想,我都這麽難受了,憑什麽你可以這麽開心,要哭,就大家一起哭。

于是,王老師準備去找錢寶珠,哄哄她。

錢寶珠現在對王老師防備的很,見了他就跑,完全不管王老師說什麽?用什麽誘惑都沒用。

連一個孩子都要和自己作對,王老師簡直要氣死了。

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正因為得不到,王老師連其他孩子都沒興趣了,心裏就只盯着錢寶珠一個。

錢寶珠:被變态盯上,命苦。

時不時就被人用惡心的視線盯着,錢寶珠苦不堪言,而錢建軍,看見王老師這幾天的動作,也坐不住了。

在一個天氣略帶陰沉的傍晚,錢建軍把王老師叫到了公社外的大槐樹下,準備好好和他談談。

走了這麽遠的路,一看錢建軍停下了,王老師就不耐煩的問:“錢隊長,你叫我來幹什麽?”

錢建軍轉過身,皺着眉頭問,“王老師,你最近一直圍着我侄女打轉,是閑着沒事嗎?還有心裏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錢建軍說的很直接,因為他認為,對王老師這種臉皮厚的人,婉轉他們是聽不懂的。

果然,即使自己貌似暴露了,王老師也就是僵硬了一秒,随後就若無其事的笑着問,“錢隊長,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錢建軍冷笑:“呵呵,寶珠已經把你對她說過的話全部和我們說了,她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可不代表我們大人不懂。”

失算了,王老師的笑臉僵住了,他沒想到錢寶珠居然這麽‘實誠’,把他賣了個精光。

怪不得錢寶珠躲他躲得厲害,看來是被大人教過了。

按理說,如今王老師該死不承認的。

不過,他想到如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說不定哪天就要死了,突然就覺得,好像承認了也沒什麽。

然後,躲在不遠處的錢寶珠,就突然看到,王老師像是變了一個人。

先前王老師看着比較憨厚,給人一種這個人可以相信的感覺。

可不再僞裝的他,嘴角上揚,眼角上挑,眼神邪惡,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大魔王,讓人一看就感覺很壞。

除了錢寶珠,躲着的人全看到了王老師的變化,終于有點相信錢建軍的話了。

沒錯,今天錢建軍會把王老師叫過來,就是故意設了局。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王老師犯法,那他們就制造證據。

只要王老師承認自己做的事,再被幾個人聽到了,大家聯名告他,那王老師就跑不了。

為了制裁王老師,錢建軍特意喊了好幾個重要人物,有張老師,支書,主任,還有鎮書記,副書記等等。

至于錢寶珠,純粹是剛巧碰上了,她不過是出來捉點蝸牛給雞吃,誰知道會遇到這種大事。

為了大人們能答應自己偷聽,錢寶珠向他們保證了自己會乖乖的,還一直用手捂住嘴巴,保證自己不說話,才能留下。

大人們:呵呵,發現你的時候王老師已經來了,誰敢攆你,要是驚動了王老師,那豈不是功虧一篑。

錢寶珠:●v●

而錢建軍也覺得自己受到驚吓了,他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變臉如此之快,太唬人了。

徹底放飛自我之後,王老師“呵呵”笑着說,“錢隊長,不用這麽緊張吧,我就是想找你小侄女玩玩而已,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想和她交流交流,你咋把我當賊一樣防呢?”

無恥之徒,錢建軍氣得想打人,“我侄女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他和你有什麽好玩的?”

“不不不,”王老師意味深長的笑着說,“錢隊長你不懂,就是越小的孩子,才越好玩。”

終于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王老師突然覺得特別興奮,有些話,已經壓在他心裏很久了。

“你不知道,我曾經和兩歲的,三歲的,四歲的,五歲的孩子都玩過,每一個,滋味都不同。”

錢寶珠:畜生,雜種,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老天爺,來幾道雷劈死他吧!

“人渣,”錢建軍聽了,突然一拳打在了王老師的臉上,憤怒的說,“你這個畜生,媽的你家裏沒有孩子嗎?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哈哈哈!”被打了,王老師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有又怎麽樣?反正,我玩的,又不是我的孩子,再說,自家的孩子,其實也挺好玩的。”

聽到這話,錢建軍心裏掀起驚濤駭浪,照王老師的說法,他連他的孩子……都沒放過。

王老師挑釁的看着錢建軍,“你生氣嗎?其實有什麽可氣的,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嘛!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經歷這一切,提早一點又有什麽關系。”

“狗日的,”錢建軍又仰起拳頭,要打人,王老師突然說,“哎等等,打一次算了哦,再敢打,別怪我不客氣。”

錢建軍不管不顧,直接就打上去,然後才說,“老子就打了,你能怎麽不客氣,我忍你,忍很久了。”

這一次,錢建軍非常用力,直接把王老師的牙齒都打掉了一顆。

捂着劇痛的臉,王老師氣得發瘋,“好,你竟敢這麽對我,看我不去告死你。”

“還有你們公社的所有人,每一個都不積極響應上面的號召,不把你們弄成反叛分子,我王姓倒過來寫。”

錢建軍:神經病啊!王倒過來不還是王嗎?

不過,對于王老師的話,錢建軍倒不怕。

“你當你是皇帝嗎?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王老師嚣張跋扈的說:“我老丈人可是縣革會副會長,你說我能不?”

錢建軍:完蛋了,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麽大的後臺,那他們就是有了證人,還能治了王老師的罪嗎?

錢建軍非常懷疑?

畢竟,如今革會可是只手遮天,好的都能說成壞的,屈打成招是常态,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真的鬥不過。

看錢建軍臉上遲疑了,王老師哈哈大笑起來。

他陰狠的看着錢建軍說:“怎麽樣?怕了吧!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過,王老師突然想到自己一直沒得逞的事,又道:“除非,你親自把你可愛的小侄女送到我的床上,不然咱們沒想完。”

“王八蛋,”這畜生居然還打寶珠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錢建軍抱着王老師就開始暴走,甚至想殺人滅口算了。

“轟隆隆,轟隆隆!咔嚓,咔嚓!”

天空烏雲蓋頂,雷鳴電閃,看來,是要下雨了。

看那邊的兩人還在打架,張老師悄悄問,“咱們,要出去拉架嗎?”

主任第一個發言,“不好吧!咱們要是出去,王老師肯定會猜到真相的,到時他豈不是連咱們也不放過?”

支書也贊同,“是啊!還是算了吧!再說,大隊長也沒吃虧。”

至于王老師,這種殘渣,誰管他吃不吃虧,被打死最好。

就連鎮書記副書記,也不說話,明顯是默認了。

錢寶珠聽了急了,這幾個領導,是看到王老師的後臺太硬,就慫了,準備讓她大伯頂上了。

這怎麽可以?一個人的力量和一群人的力量根本不同,要是只有大伯一個人,王老師肯定會更肆無忌憚報複的。

錢寶珠好慌,大伯都是為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