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昨晚兩個人連帶着中場休息一直鬧到了後半夜,宋煙整個人簡直就是榨幹了, 放空的癱在床上, 任由顧孟平胡作非為。
後來三四點的時候大概是小睡了一會兒緩過來了,顧孟平在她身邊已經睡着,宋煙看着男人就來氣, 現在就算那張長得極好的皮囊也救不了顧孟平。
宋煙伸手就去推他, 勢要将人鬧醒, 顧孟平還以為她是做了噩夢, 伸手将人抱進懷裏拍了拍,不過全都是下意識的,并沒有醒過來。
宋煙下了狠手,直接張嘴就在顧孟平胳膊上咬了一口,硬生生将人給咬醒了。
“嘶。”顧孟平倒吸一口冷氣,将人松開打開了床頭的臺燈,眯着眼道,“你不睡覺抽什麽瘋呢?”
“我要喝水。”
“······你那邊櫃子不是有嗎?”
睡覺之前, 顧孟平還是将水準備好了, 自己才休息的。
宋煙伸手拿過櫃子上的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邊的水漬, 将空杯展示給男人:“現在沒有了。”
顧孟平打了個哈欠眼看着就要再次睡過去,宋煙踢了踢他的腿:“我要喝水。”
“嗯?”顧孟平借過宋煙遞過來的水杯捏着手裏,眼神迷茫,“喝水?······哦,喝水, 我去給你倒。”
男人起身套上衣服下樓去給宋煙倒水,再回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窩在被子裏睡着了,不過顧孟平的盹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杯,再看看床上安穩睡覺的宋煙,顧孟平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輸了,于是,他伸出了手捏着宋煙的臉頰,拇指跟食指一松一合,宋煙的嘴巴就想像小金魚在吐泡泡一樣。
“喝水了,喝水了,起來喝水了·······”
宋煙睡覺被人打擾,不高興的皺着眉頭去拍顧孟平的手,嘟囔:“走開。”
“喝水了,喝水了,小金魚要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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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重複了三四遍,宋煙被人吵醒,雙眸無神,盯着顧孟平看,兩個人對視了會兒,顧孟平喜滋滋的等着宋煙喝水,突然就被人糊上來一大巴掌。
宋煙不滿的哼哼唧唧的:“煩死了煩死了······”
不過最後還是就着顧孟平的手喝了三分之一的水,顧孟平将剩下的水喝光,看了眼時間,四點半,還能再睡一會兒,兩個人又相擁着睡過去。
宋煙再醒的時候是被尿意憋醒的,因為不想起身,忍了一會兒躺到了六點,實在是憋不住了,才起身飛速沖進了廁所裏。
外面天已經大亮,隐隐有人從大門前路過,有扛着鋤頭要去地裏的,有騎着電動車出去工作的。
這覺算是再也睡不了,宋煙索性直接洗漱,鏡子裏的女人,面色帶着憔悴,眼下的青灰和眼袋更是明顯。
将頭發高高的紮起來,宋煙洗完漱找了身運動服準備出去跑步。
昨晚顧孟平真實的讓她體驗到自己的體力有多麽的弱小。
因為不清楚趙娟的睡眠習慣,宋煙下樓靜靜悄悄的,盡量放緩了步子,不過客廳裏沒有人影,應該是也還在睡。
鄉下的早晨,空氣清新,現在日頭沒有升起來,帶着股涼風,連跑步都讓人心情愉快。
路上有見過宋煙的,笑着和她打招呼,宋煙跑到了村口,然後再原路返回,路過有賣油條的攤子,排隊等了一小會兒,買了幾根油條。
趙娟家就在這邊,跑過來的時候宋煙沒注意,等回去的時候,放緩了步子,路過的時候發現她家大門敞開着。
有大片水從裏面流出來,還有激烈的争吵聲,大門口已經聚了幾個人,有的沒的勸上兩句,不過看起來多是在看熱鬧的。
“等我找到她,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都是你生的好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敢逃跑了!!”
這是個男人的訓斥聲,宋煙瞄了一眼,男人手中拿着根棍子,腳邊是個破碎的水缸,大門口流出來的水,應該就是水缸了裏的。
這個男人估計就是趙娟的父親趙建國了。
趙建國前面的地上躺着個女人,身上都是泥土,因為摻了水,現在渾身像是個泥人,一邊哭,一邊拍地,因為哭的太慘了,還混雜着地方的方言,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麽,只是隐約像是在說什麽“你打死我好了,我不活了。”
宋煙看了一會兒,怕手中的油條涼了不好吃,最後往院子裏看了一眼,離開人群。
再回到家的時候,趙娟和顧孟平都已經起了,趙娟拿着吸塵器在打掃衛生,顧孟平在廚房。
“宋煙姐。”
趙娟看到宋煙回來,停下手中的事情打招呼。
“早上好。”
宋煙将油條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進了廚房,顧孟平應該是在熬粥,手中拿着勺子,手機在臺子上放在,李秘書在那頭彙報工作。
宋煙從他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往前伸,被顧孟平怕了下頭。
李秘書聽到這頭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了,聲音頓了頓,果然下一刻顧孟平道。
“把剩下的資料發到我郵箱裏。”
“好的,老板。”
挂了電話,粥也熬好了,顧孟平關了火,轉過身将宋煙抱在懷裏,索了個早安吻。
看着人額頭上出的細汗,問道:“出去跑步了?”
“嗯哼。”
宋煙頭埋在顧孟平懷裏哼哼唧唧,顧孟平有點沒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膩歪是怎麽回事。
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生怕她是又發燒了,顧孟平的大手覆在宋煙額頭上摸了摸,又對比了自己的,發現不是不是發燒才舒了一口氣。
“是不是昨晚我鬧的太過了?嗯?要不要再去樓上休息一會兒,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做?”
畢竟兩個人許久沒有做過,顧孟平難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生怕是自己昨晚做的狠了,傷到宋煙了,趕緊低聲下氣的哄着。
宋煙搖頭:“不是,不關你的事,我跑步的時候路過趙娟家了。”
宋煙上學的時候父母離異,她一直記得那天她上午放學回家,一直以來相敬如賓的父母之間相互破口大罵,家裏的鍋碗瓢盆摔的到處都是,年輕溫婉的母親坐在已經破了一大道口子的沙發上,哭的凄慘。
宋煙往裏走了幾步,看到平時一向寵着她的父親身邊站了一對母女,父親的臉上滿是怒氣和厭棄,對着她的母親。
宋煙想問問發生什麽事情了,還沒張口就被隔壁的劉奶奶牽走了,隔着一道門,慈祥的奶奶嘆了一口氣對她道:“小煙啊,中午在奶奶家吃飯吧,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然後宋煙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晚趴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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