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三:雨天遇刺

阿九感覺到車輪碾壓過石頭導致車廂颠簸,裏面坐着的人,除了楊晖都往上簸了一下,颠的屁股瓣兒都疼。阿九想讓那馬車夫慢點,但是轉念一想,好像就是自己動作慢,才導致他們落了後,如今這車夫不也是想快點追上前面的馬車嗎?她微張的嘴趕緊閉上。

綠蘿倒是忍不住了,掀了簾子,半個身子露在外面。車夫是楊總管找來的,看起來三十多歲,老實憨厚的樣兒。

只聽見綠蘿似乎在和那馬車夫說着什麽,具體的聽不清,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給擾亂了。

綠蘿鑽了進來,心有餘悸,“後面跟了一群騎着馬的人,來勢洶洶,······”後面的話沒再說完,看向了裏面的兩個人。

楊晖沒說話,阿九愣了一會兒,小聲問道,“應該不會是沖我們來的吧?”

說完扭頭發現楊晖正看着她,阿九閉了嘴不再說話。

馬蹄聲越來越近,開始聽得見說話聲,“就在前面,快,駕,···”

綠蘿和阿九互相看了一眼,一個撩開側簾,一個出了車廂,果然,後面跟了大概十個人,都騎着馬,一身黑衣蒙面,一只手裏拽着缰繩,另一只手裏拿着的分明是刀劍。

“大哥,能不能再快點?”綠蘿催促那車夫。

車夫也估計到似乎遇上事了,使勁抽馬。阿九感覺到一晃,向後倒去,撞到車廂後壁又坐回來。

奈何馬車上還坐着這麽多人,終究是沒有後面的快。

“快點,追,別讓閹狗逃了。駕!”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阿九心裏也急,環顧車廂一圈,抱起車裏的圓桌就從側窗扔出去,綠蘿拽住他,“你幹嘛?這可都是爺的東西!”

“都到這個時候了,當然是保命要緊,還管他什麽爺不爺的。沒追那群人就是沖着,沖着爺來的呢?”阿九本想說沖着瞿嬰那個混蛋來的,但是車廂裏還坐了個楊晖,總歸是個外人,況且,剛剛也聽見了,那群人明明白白的的說了是抓閹狗的。

綠蘿立馬反應過來,抄起車子裏的玉佛就往後扔,使勁往那群人砸,還真有砸中的。兩個人扔的渾身開始冒汗,歇息的片刻,看見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楊晖,他擡着頭盯着阿九,盯的阿九心虛。“你看什麽?”

他沒答話。

“阿九,他們又跟上來了!”

阿九伸了身子去看,剛剛那些人被他們砸的落下了一段距離,此時又上前來了。阿九也慌,可是此時車廂中已經沒什麽東西可以扔了!

“前面兩條路,往哪走?”車夫駕着車在外面大聲喊。

往哪走?他們也不知道啊。阿九從沒出過同州,綠蘿沒來過這兒,誰知道往哪兒走啊!

車夫還在問,眼看着分叉路就在眼前了。阿九和綠蘿都朝楊晖看去。

那人終于起身了,電光火石間,阿九一陣眩暈被他夾着腦袋提了出去,他快速的騎上一匹馬,把阿九放在他身前,回身斬了缰繩。

“分開走!”

阿九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在馬背上了,她沒騎過馬,怕的要死,使勁的抱住楊晖的腰。幸好他們是面對着坐在馬上。阿九看見的最後一眼,是綠蘿被那馬車夫拽上馬,斬了缰繩,留了空車在路上。

兩天路就此分開,被茂盛的枝葉擋住,再也看不見。

只是身後還是有幾個人追來了。他們也是分了兩撥!

“你快點,他們快追上了!”阿九尖叫,叫完就感覺屁股又被挺了一下。疼。

馬跑的快,阿九怕掉下去就抱緊了楊晖的腰,想着反正她現在在別人眼裏還是個男人,怕什麽,再說,這個也不是男人啊。阿九的頭埋在楊晖的胸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只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幸好馬車是兩匹馬拉的。掌印大人怎麽這麽機智!”阿九感慨。真心是有先見之明啊,要是只有一匹馬,四個人是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

“是嗎?”頭頂上傳來一聲淡淡的反問。阿九心想,終于肯說話了?但又感覺到哪裏有什麽不對。這聲音很熟悉!阿九突然又想起剛剛說分開走時的那個聲音,還有,還有這味道。

阿九深嗅了一口,猛地擡起頭來。

馬跑的快,風也大,吹掉了“楊晖”遮住面容的長衣衫,風呼呼的在耳旁呼嘯而過,阿九卻什麽也聽不見了,她只看見頭頂上的那個人低下了頭,一雙眼沖她笑的狡黠。

阿九心慌意亂,怎麽會這樣?他不是早上就走了嗎?怎麽會在這?又回憶起在馬車上的重重,難怪他不說話,還那麽淡定,難怪!

心撲通撲通跳的又快又急,阿九趕緊松開手往後退,想隔出距離出來。只是她忘了這是在馬背上她差點摔下去。瞿嬰攬住她的腰,往懷裏壓了壓,“坐穩了!駕!”

路兩旁的樹呼嘯着往後退,一滴雨落下來砸在阿九的頭頂,她擡起頭來去看,恰好又有一滴落下來,砸在她眼睛上。雨開始下了!

阿九去看瞿嬰,他依然是那副面容,只是臉上不少雨水,他眯着眼,似乎水漬進了眼裏。阿九想去給他擦擦,但又想起那個傳言,心裏暗想,他跳出車廂的時候怎麽就拉上我了呢,不是明明還有綠蘿嗎?相比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綠蘿不是更安全嗎?又或者,他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跑啊。他該不會······

阿九越想越覺得瘆得慌,伸了一半得到手又縮回來。瞿嬰攬着她手卻緊了緊,像是害怕她掉下去一樣。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下來。雨簾沖沖,阿九看不清身後的人了,但是那一聲一聲的馬蹄,告訴了她,那些人一直都在。

馬蹄落下濺起污水,再落下,擡起。

阿九伸了手用袖口給瞿嬰擦了臉,但是雨大,剛擦完又落了下來。阿九聽見一聲輕笑。

雨水落在瞿嬰臉上,順着他的臉頰滑下來,再落到阿九的臉上,衣服頭發全都濕了。有些微冷,阿九感覺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她完全貼在瞿嬰身上,擠得她有些不舒服,胸口有些疼,臉一紅就想掙脫,可是瞿嬰沒讓,使勁抽了馬一鞭子,那馬吃疼,加了速快跑。

阿九聽見身後的馬蹄越來越近,這群人竟然追着他們不放。只聽見一聲,“放箭”

唰唰的破竹之聲,落在地上,偏有一支射中了馬,馬尖叫一聲,似是發狂一樣,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瞿嬰有些控制不住,讓阿九抱緊他,松了腰間的手去抓缰繩,但還是晚了一步。

第二輪的箭又從雨中飛過來,那馬經受不住使勁的想要甩掉身上的兩個人,舉着前蹄大叫。阿九沒抓緊被甩了下來。

瞿嬰想勒馬去抓她,可馬已經不聽使喚了直直地沖向前。阿九看着白馬黑影沒入雨簾,有些失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起身,身後的馬蹄聲愈來愈近,阿九有些絕望,左右看了一眼,左邊是一片竹林,右邊是灌木叢,茂盛的很。想往林中躲時,只聽一聲啼叫,雨中的黑影又沖回來。

瞿嬰跳下馬撲向阿九,那匹受了驚的馬沖向後面的那些匪人。阿九乘機攙着瞿嬰往灌木叢中走。瞿嬰卻像是沒了力氣,走不動。

“就在這裏面,給我搜!”

“活捉閹狗的賞金萬兩!”

阿九加快了步伐,往林中深處走,樹葉上的雨落下來迷的她睜不開眼。越往裏走卻看得見光。

林子後面竟然是一處崖!

阿九想挽着瞿嬰另尋路時,卻發現那群人已經追上來了。進退兩難,舉步維艱。

心一橫,阿九攬着瞿嬰就跳下去了。

“媽的,去看看!”

“下去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阿九閉了眼,卻沒感覺到疼,小心翼翼的睜眼,只見兩個人竟然挂在懸崖邊上,瞿嬰背上插了一支箭,一手攬着她,一手抓着從懸崖上垂下來的藤,見阿九看他,還沖她笑。最後似乎樹真是沒了力氣,手一松,落了下來。

落下去的時候,阿九沒感覺疼。

恍惚中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自己又回到了燕來閣四娘房間的那張大床上,軟軟的,舒服極了,又好像床上有水,一直在滴答滴答的漏雨,滴在她的臉上。

阿九就醒了。

灰蒙蒙的天,淅瀝瀝的雨。

還有她身下壓得已經昏迷過去的瞿嬰。

阿九回神,又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叫喊聲。果真是有人來了。可是瞿嬰此時昏迷着,她能怎麽辦?左右環顧,看見了一個洞口,身邊一條河,心一橫,脫了瞿嬰的外衣,連同自己的再包上一塊的大石頭,使勁往河裏扔。然後拖着瞿嬰就往洞裏走。瞿嬰人高馬大,阿九動不了,一步三歇。可是那些人的叫喊聲愈來愈近,阿九咬着牙把他往那洞口拖。

懸崖不高,奈何都是些石頭和灌木叢,這一路下來,不死也要傷,阿九被瞿嬰抱着,沒傷多少,可瞿嬰就沒那麽幸運了,額頭青紫,臉上都是傷口,至于身上,不用想也知道。

雨水沖刷了痕跡,彙向河流。

阿九隐約聽見那群人的聲音,可是雨大,又聽不清,再後來就聽不見了。她睡了一覺,又迷迷糊糊的被雨聲吵醒。

強打起精神來,瞿嬰在一旁□□。

阿九使力把他翻了個身,他白色的裏衣滿是泥濘,背部那一塊卻是血紅。半截箭還在裏頭,阿九想把它撥出來,使了勁,沒拔動,瞿嬰倒是醒過來了。疼醒的。

見阿九在脫他衣服,一把抓住阿九的手,捏的阿九生疼。

“你幹什麽?”瞿嬰血紅的一雙眼瞪着她。

“我,你受傷了,我幫你把箭□□······”

話沒說完,瞿嬰又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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