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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跡象表明沈餘好口中的女人根本不是家政,就在這樣一個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沈餘好與宋夫人見面了。蘇景裴想想就心梗,并且萬分慶幸母親沒有亂說話。
蘇景裴只是割傷了手,不是骨折了,他自己覺得沒大礙,但沈餘好卻把他當做一個骨折患者來看待。這裏不準碰,那裏不準摸,要喝水給倒,要穿外套給拿。全方位照顧,沒有一絲纰漏。
沈餘好當初放在車上的行李箱都移送到了蘇景裴的公寓中,這樣換洗衣服倒是不愁了。
網上的風波過了一整天也未能平息,雙方的工作室都已經發出聲明表示對這樣的行為一定追究法律責任到底,粉絲們自然是十分支持。
晚些時候,沈餘好随意拍了一張水果拼盤的照片,然後配圖發了微博報平安,發了之後,他又在底下評論了一條:你們的蘇景裴情況也還不錯,我會好好照顧他。
幾乎是一瞬間,蘇景裴就接到了微博的推送通知,一個鯉魚打滾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望向廚房的方向,沈餘好正好端着一個盤子走出來。
“你怎麽還和他們說這個啊。”蘇景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他相信那些聰明的粉絲一定能夠從這句話中得到許多信息,比如他正和沈餘好在一起,又比如沈餘好被他拐回了家。
沈餘好把果盤放在桌子上,說:“幫你報平安。”
蘇景裴眉開眼笑地說:“那我轉你的微博了。”
“随你。”沈餘好挑了塊兒哈密瓜往他嘴裏塞。
蘇景裴喜滋滋地吃着甜瓜,覺得人生很圓滿,心想就算是骨折也是可以的。
沈餘好不常發微博,上一條還是他和蘇景裴迷路之後報平安,于是兩條連起來總有一種說不清的微妙感,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居然出了那麽多意外,一人受傷一次,也是十分公平了。
沈餘好在心裏暗想,他與蘇景裴是不是氣場不和,還是自己犯太歲了,不然怎麽會那麽倒黴?有時間了去寺廟了求個平安符吧,他想。
這次小短假并不是完全休息,沈餘好在假期的第三天晚上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莊怡擔心他臨時說不去,索性直接帶着助理找上了門。
門是蘇景裴開的,他穿着一套灰色的居家服,慵懶又随性,把跟着來的幾個臨時助理看得一愣一愣,大抵是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她們來找的是沈餘好可現在來開門的卻是蘇景裴。
蘇景裴很滿意自己現在的身份,他是房子的主人,而沈餘好現在正在他的地盤,總讓人有種人已經屬于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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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怡一看助理的表情就知道要壞事,不過也是怪她事先沒有說明白,事後讓她們不要亂說就行。
蘇景裴側身給衆人讓了一條道,頗為熟稔地說:“餘好在洗澡,馬上就下來,大家先坐吧。”
一行人均在客廳等着沈餘好,蘇景裴拿了許多罐裝飲料過來,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随意說兩句話都是餘好長餘好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沈餘好是什麽關系。
別人是什麽反應不知道,莊怡聽着卻是心頭冒火,然而這是對方的地盤,餘光又掃視到他胳膊上的繃帶,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于是等沈餘好下樓來就看見了一副有些詭異的場景,所有助理的表情都透露出一股子一言難盡,莊怡的嘴角緊緊繃着,只有蘇景裴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
“莊姐。”沈餘好開口打破了這樣詭異的氣氛。
主角終于出現,在場的所有人都立即進入了工作狀态,助理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遞給沈餘好。衣服是品牌方提供的,一共有四套,哪套最合适就穿哪套。
沈餘好只接過其中一個紙袋,笑道:“我這樣随意挑一套就行,穿出來效果應該差不多,免得到時候還要糾結。”
因為趕時間,所以妝發都直接在公寓中弄了。沈餘好很快換好衣服下來,接着造型師便開始為他上妝,沈餘好底子好,随意塗抹一下就行,頭發被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本就好看的五官看上去更加驚豔。
蘇景裴坐在一張高腳凳上,神情專注地透過人群看沈餘好。其實他也收到了邀請函,不知道有沈餘好就給推了。因為他向來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一般都是錢到場。
他想,晚上一個人在家一定會很無聊吧,那不如跟着去?
妝發很快就搞定,待收拾好之後一行人便準備離開。
蘇景裴把人送至玄關,沈餘好穿好鞋後站在原地尤為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問:“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可以,我只是縫了幾針而已,不是喪失了勞動力,用微波爐熱熱菜還是可以的。”蘇景裴啞然失笑。
沈餘好有點尴尬,他又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就總是下意識給受傷的人打上一個脆弱的标簽,以至于總是忘記蘇景裴其實是一個成年男人,現在只是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
“嗯,那就好。”沈餘好避開了對方的視線答道。
沈餘好晚上仍舊要回來,蘇景裴十分強勢的把鑰匙塞到了他手中,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把沈餘好的指紋錄進來。
“我拿着要鑰匙不太好吧。”沈餘好并不是很想收,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于私人。
蘇景裴說着鬼話:“就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有什麽不好的。再說了,萬一你回來的時候我在洗澡沒法子給你開門呢?”
沈餘好推辭不過便只能收下來,他身上并沒有放鑰匙的地方,一上車他就把鑰匙交給了莊怡。
車上的一個助理和司機都是臨時的,莊怡的聲音便壓得很低,“這是蘇景裴家的鑰匙?”
“嗯。”沈餘好閉着眼靠在座椅上發出一個單音節。
莊怡心中立即翻湧着無數負責心緒,嗓子堵得慌,“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你們關系還沒到這種程度吧。”
“他願意給,那就随他了。”沈餘好神色淡淡地說,他又補充:“今天晚上情況特殊,回去了就還給他。”
莊怡還想說什麽,沈餘好卻又閉上了眼,“莊姐,你要說什麽我都知道,今天我們先不談論這些,以後再說吧。”
莊怡閉了嘴,那些要說的話不是在這種環境下能說的。
晚宴有紅毯環節,車輛停在了門口,沈餘好先下了車由侍者引着進入晚宴場地,莊怡等人則是直接前往後臺等待。
酒店門口擠滿了各家粉絲,沈餘好一出現霎時出現了一陣驚天聲浪,他尋着聲音望去,三條顯眼的橫幅躍入眼簾,上面寫着: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愛你。
他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又朝着她們揮了揮手。收到反饋的粉絲們一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都成為了帕瓦羅蒂,用最大的尖叫聲表達出了對沈餘好的愛意。
前兩天才出了那麽大一件事,本就是焦點的沈餘好這會兒更是成為了各路記者眼中的香饽饽。紅毯環節結束後,還有采訪環節,記者的問題都是圍繞着上次粉絲追車的事情而展開。
沈餘好很有耐心的回答這些問題。
這時,突然有一個記者問到了沈餘好現在是否住在蘇景裴家。
聞言,沈餘好愣了愣,這種問題是怎麽通過審核的?低頭一看,果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媒體。
這個環節有宴會主辦方的工作人員盯着,驟然聽到這樣的問題,工作人員皺了皺眉,接下來他反應十分迅速地以采訪時間到了為由,将沈餘好帶離了現場。
“抱歉,沈先生,是我們疏忽了。”工作人員歉意地說。
沈餘好擺擺手,溫聲道:“沒事,以後注意些就行。”
言罷,他便往會場內走去。
會場中有幾張裝飾精美的長桌,上面放着酒水和飲料,沈餘好随意端起一個杯子,四處張望着尋找莊怡的身影。
酒店側門,一道颀長的身影在侍者的引導下低調步入會場,見到人後,主辦方的負責人立即迎了上去,兩人低聲交談幾句便分開了。
參加此次晚宴的不乏娛樂圈的大佬,偶爾還能看見一兩位世家的掌權人,前來與沈餘好攀談的人不在少數,他總是與人保持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讓人覺得不舒服,又不會過度親近。
又解決了一批人,沈餘好抿了一口雞尾酒,單手插兜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這時一個女人喊住了他,他擡眼望去,來人是熟人,公司的小師妹,叫做申夢。
申夢是公司近兩年力捧的小花,長得漂亮,業務能力過硬,公司肯砸資源,自己又努力,現在已經成為一線小花。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申夢對沈餘好有意思,這在圈內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沈哥,你怎麽見到我一副這種表情啊,是不開心嗎?”申夢提拉着裙子走了過來,她人其實不錯,做事落落大方且公私分明,也從沒逼迫過沈餘好做出回應。
沈餘好頗為無奈,“我沒有。”
申夢不管別人周圍人投來的眼神,繼續說:“好吧,那我就當你見着我很開心啦。”
沈餘好沒接話,嘴角挂着一個溫和的笑。
“真的,你得開心,我現在跟你說話這是在幫你呢。”申夢小聲地哼了一下,會場內聲音很是嘈雜,為了讓沈餘好聽清楚她的聲音,申夢特地靠近了幾分說。
沈餘好感到莫名,問:“怎麽了?”
申夢就像是看到了敵人一樣,微微擡起下巴,高挑的身形配上這樣的表情倒是顯得氣勢十足,“你看看後面有誰在盯着你。”
聽了這話,沈餘好一頭霧水,但又覺得申夢沒有開玩笑。他轉身想看看是什麽情況,結果動作才進行到第一步,雙肩就被一雙大手握住,他心頭猛地一跳,驚疑不定地轉過頭,然後愣在了原地。
不是別人,正是本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的蘇景裴。
對方嘴角仍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眉眼深刻而英俊,但沈餘好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惱怒。
申夢剛剛說的另有其人。于是,她被突然出現的蘇景裴吓了一跳,捧着一杯酒完全在狀況外,她只是出國拍了一支廣告,怎麽沈餘好身邊的人際關系網就更新了?而且蘇景裴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許是室內空調打得太低,申夢背後生涼,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手臂。
“餘好,不介紹一下嗎?”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廓,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似乎還帶着點兒壓迫,沈餘好的身體幾乎被另一人圈入懷中,就像是雄獅在跟衆人宣示領土的主權。
然而當事人此時卻未曾察覺到半分不對,只是別扭的躲過耳邊那暧昧的氣息。
“這是我公司的師妹,申夢。”沈餘好說,接着他又轉向申夢,說:“這是蘇景裴。”
親疏遠近,可見一斑。
蘇景裴松開了那雙肩,長腿一邁與沈餘好并列而站,旁人眼中的的他神情格外坦蕩,眉目舒朗。
只有申夢知道蘇景裴的眼神有多麽淩厲,她沒懂自己和這位當紅藝人什麽時候結下了梁子,明明今天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蘇景裴又有了動作,他從一旁拿起一杯酒,舉了舉酒杯,說:“你好。”
申夢壓下心中疑惑與他碰了碰杯,巧笑嫣然回道:“你好。”
申夢感覺氣氛有點兒壓抑,又有點兒詭異,抿了一口酒之後她就再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離開之前她匆匆開口,把未說完的話給說完了,“剛剛是徐子晴在盯着你,現在人已經走遠了,她這人報複心重,你小心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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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