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北極熊對刺猬說，行，那你就當我的跟班吧。

不管陳子昂讓傅曉什麽跑腿的事，傅曉都會樂得屁颠屁颠去跑。青青不喜歡傅曉的付出，她說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原本一直很支持傅曉倒追陳子昂的人，現在卻強烈地反對。青青說陳子昂這個人太不男人，不喜歡就直說，幹嘛這拖着傅曉。

傅曉不許青青說陳子昂的壞話，在她眼裏，陳子昂就是她的唯一。

“你又替他做什麽了？”青青看傅曉一直坐在電腦前，像是在訂房間的樣子。她湊過來看，傅曉真的是在訂房間，“去哪？”青青問。

“廣州，下川島。”傅曉說，“他的一個朋友說那裏好玩。”

“讓我看看你。”青青突然捧住傅曉的臉仔細端詳，“我都沒看到在白天工作，莫非你是在熬夜，你有沒有黑圈，讓我看看。”

“沒有熬夜，工作就那樣了。他比較重要。”傅曉一想到是陳子昂讓做的事，她就充滿了幹勁。她也沒問去下川島會不會帶上她，應該是不會的，因為她要替陳子昂訂票，有好幾個人吧，都是陳子昂的朋友，男的女的，就是沒有傅曉的名字。

也是，去旅行不像吃餐飯，那麽多人花費也大。陳子昂還沒有好到要讓跟班同去的程度。不過，傅曉才不會就此放棄與陳子昂在沙灘見面的機會。所以她就自己訂了機票，訂了房間。以前傅曉不可能舍得錢去旅行，可這次，為了跟上陳子昂，她豁出去了。

“你瘋了啊！”青青知道之後罵傅曉，青青了解傅曉，傅曉是個短途游都嫌貴的人，這次卻眼睛也不眨要去廣州玩，只因為陳子昂要去那裏玩。

“我要給他一個驚喜嘛。”傅曉樂滋滋地把錢從自己的網銀上劃走，訂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張機票。

可，也沒有太大的驚喜，陳子昂似乎料到傅曉會出現。就在兩人在沙灘相遇時，陳子昂并沒有理會傅曉。因為他身邊有漂亮的女孩跟着，沒必要認同傅曉的存在。傅曉在替陳子昂訂機票時就知道，又是不同的女孩子。

到是李晔停下腳步，問傅曉怎麽會在這裏。陳子昂的朋友當中，只有李晔會偶爾跟她說過。李晔說因為陳莘姐姐說過要他照顧傅曉。

傅曉說：“因為你們都來玩，我也想跟着一起來。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步到真的海邊呢。”傅曉穿着從網上買來的泳衣，很合身，但她身材一般。

“噢。”李晔能做的，也僅僅是如此。

陽光明媚，海風徐徐。遠處是在海灘游泳的人，棕榈樹下光影斑駁。陳子昂帶來的女孩躺在白色的沙灘椅上，陳子昂讓替傅曉替她擦防曬霜。傅曉很樂意地接過防曬霜。

女孩子穿着比基尼，身材很好。傅曉知道陳子昂身邊的每個女孩身材都很好：“皮膚真好，我給你擦得均勻點，不要曬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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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的什麽人？”比基尼女孩問傅曉。

“嗯——”傅曉說，“我喜歡他，但他不喜歡我，我想追他，但他不讓我追。暫時只是他的跟班。”

比基尼女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你好逗，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吧，你還喜歡？你看我跟他——”女孩懶洋洋地趴着讓傅曉在她的背上擦防曬霜，“也就也玩玩的關系。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個定不下來的人。”女孩的眼角瞥了眼傅曉，或許心裏多少有點瞧不起的意思。

“沒關系啊。”傅曉說，“我只要能看着他，就很知足了。”

“你是笨蛋嗎？”比基尼女孩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含蓄，說着她翻過身，戴上了太陽鏡，還讓傅曉把遮陽傘拿開。

“有可能。”傅曉點頭，她知道陳子昂是什麽樣的人，她認為自己不會看錯的。而且傅曉相信，只要有毅力有恒心，一定可以追到陳子昂讓他回頭看自己。現在，還是暫時仰望他吧。

坐在另一把遮陽傘下的李晔靜靜地看着傅曉，遠處傳來陳子昂的聲音：“阿晔，過來，玩水沙灘排球了，是個男人就來曬太陽。”

傅曉立即被陳子昂的聲音吸引，果然男神就是男神，光着膀子的樣子更有男人味。可，突然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的視線，原來是一件衣服蓋住了她的整個頭。等她把衣服拿開時，才發現是李晔那家夥脫了上衣準備和他們去玩沙灘排球。

“看好的我衣服。”李晔伸了伸胳膊，做了簡單的熱身運動。

“好，好。”傅曉點頭，男神的朋友同樣也有下個傲人的身材。傅曉對李晔笑，在陽光下，李晔怔了一下。從他這個角度看傅曉，傅曉其實也挺漂亮的。可惜——李晔搖搖頭，走向陳子昂那邊。

跟班就是跟班，伺候完比基尼女孩之後，還要給那幫大老爺們撿排球。

“喂，球到那邊了，快去撿。”陳子昂一直都管傅曉叫“喂”，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傅曉的名字，還是故意的。

“好，好上去撿。”傅曉沖着排球跑，撿得慢了，他們又該說了。可是這次球跑到哪去了。海水裏？不要吧，傅曉不會游泳。可是看着應該沒關系，正午的海水很溫暖，這讓傅曉減少了擔心。

可事情卻出乎她的意料，她越靠近，漂在海水上的排球反而離她越遠。只要再一點點就好了，那邊的人已經在嫌她太慢了。

“喂，快點，撿個球還那麽慢。”不知道是哪個人喊聲的。

“馬上，馬上就好了。”海水已經到了傅曉的胸口，她可是第一次下海，雖然說腳還是踏在沙灘上的，可感覺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随時都有可能被海水沖走。“等等啊，等等。”傅曉伸手去夠球。

一個浪把傅曉抛翻，海水并不深的，可她太慌了，手腳亂蹬還嗆到了鹹鹹的海水。“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救我——咳咳，咳咳咳——”

那邊在等她撿球回來的幾個人都朝她這邊看，不過沒人過來，而是在笑。茹沖對陳子昂說：“子昂，不會是故意讓你過去的吧，想讓你英雄救美？”茹沖陰陽怪氣取笑陳子昂，“早說別讓她跟來。”

“不是我讓她跟來的，跟我有什麽關系。”陳子昂本來就不喜歡傅曉，還嫌傅曉煩，心想總是讓傅曉去做這做那，傅曉總會明白他對她沒意思，而自動退出。可不想傅曉偏偏那麽一根筋，就是不明白。

陳子昂才不管傅曉喊救命是真的還是假的，就沖着茹沖的話，他才不會去看情況。

“真淹死了怎麽辦？”茹沖故意對陳子昂說。

“阿晔，你去看看情況。”陳子昂是放不下面子，這個時候就算不是傅曉，就算只是個普通人喊了救命他也會去救的。可偏偏茹沖的話讓他不想去。

李晔搖頭：“要去自己去，我不會游泳。”李晔明明會游泳，偏要說不會。他是知道陳子昂的為人的，他相信陳子昂絕對會去救人。“要去你自己去。”

“你！”陳子昂拿李晔沒轍，李晔太了解陳子昂了。

最終，陳子昂跑過去跳進海水中将嗆得快暈過去的傅曉拉上岸。傅曉幾近虛脫，整個人沒有一點力氣，連眼睛也睜不開。可她的意識卻很清楚，這點連她自己也覺得怪。手腳不能動彈，可卻能聽到陳子昂在說話。

“真是個麻煩的人。”

傅曉感到有人用雙手在按壓她的胸口，讓她的心跳恢複跳動。有氣吹到了她的嘴中，那是在人工呼吸吧。暖暖的，真好——

“咳咳——”傅曉嗆出一大口海水，這才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周圍站了一圈人，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就連比基尼女孩也在。傅曉想說自己沒事，可嘴裏全是鹹鹹的海水味。

李晔将一條毯子蓋在傅曉身上，抱起傅曉。傅曉卻眼巴巴地看着陳子昂，她多希望抱自己的人會是陳子昂。還有剛剛的人工呼吸，不知道是誰，傅曉希望同樣能是陳子昂。

李晔把傅曉帶到酒店，傅曉讓他把自己放下，說自己能回房間去。“你們還要去玩吧，子昂讓我訂了燒烤位，都是海鮮。”就算是這樣傅曉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不想李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剛才救你的人是我，知道嗎？”

傅曉唯唯諾諾地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想讓我怎麽感謝你都可以。”

“麻煩你，可不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到我和陳子昂的圈子裏來，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麻煩你，可不可以看清現實啊。”

現實啊——傅曉眯起眼睛看到遠處的陳子昂，轉頭笑着對李晔說：“現實就是我喜歡他，我要追到他。”

“白癡。”李晔沒在管傅曉，轉身離開。可他心裏有點不好受，剛剛才傅曉講了謊話，救傅曉的人，是陳子昂。給傅曉做人工呼吸的人，也是陳子昂。李晔不想讓傅曉知道這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之，看到傅曉那麽執着，讓他很不爽。

總是被人罵呀，傅曉呵呵笑着揉了揉頭，眼淚差點要流出來了。傻就傻呗，就想執着一回，不行嗎？

對陳子昂，她是鐵了心的要追。傅曉深信只要堅持一定就可以追到的，本來嘛，男神就沒那麽好追的。

不過那個李晔啊……傅曉看到李晔的背景，在心裏再次默默向他道謝。

刺猬感到自己離北極熊近了很多，擡頭就能看到北極熊的背景。哪怕北極熊不回頭，能在它的陰影裏，對刺猬而言，也是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