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我的女朋友，是她。”

這是傅曉從出生以來聽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足足可以讓她飄飄然一個月的時間，再沒有比這句更有力道了。可——

傅曉跟着幫腔，同樣摟上陳子昂的腰：“對啊，我就是他女朋友。”說得很自然，還笑着對陳子昂使眼色，無聲在說：我知道，包在我身上。

感情她是以為陳子昂拿她做了擋箭牌而已，在這種纏人女的糾纏下，這确實是一個一針見血的方法。

“知道了吧，他很愛我的。你可以走開了，還有啊，不要再碰我男朋友，不要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我會吃醋的。”傅曉故意說着那個女孩聽，不就是幫着陳子昂攆走一個人女人嘛，小事一樁。

陳子昂摟着傅曉的手漸漸要松開了，可傅曉卻一把拽住陳子昂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中：“人家很愛我男朋友的，他也很愛我。還有啊，如果你再在他面前出現，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我可不是好惹的。”

說話時面帶微笑，可語氣卻是強硬之極，容不得其他人去懷疑。她的樣子讓那個女孩吓了一跳。

“你以為你是誰啊，也不照照鏡子。”這個女孩也不好騙，“陳子昂，我才不相信你的品味會是這樣的。就算要找個女孩也要找個相樣的，能讓我心服口服的人嘛，這樣的——”女孩輕薄地打量傅曉。

傅曉昂着下巴，接受女孩挑釁的目光。這個女人之間的戰争，不管是出于什麽目的，男人不會懂。

“啊，什麽啊，身上連個名牌也沒有。窮酸。陳子昂才不會讓自己的女朋友這般窮酸模樣。”

一句話，命中了要害。可傅曉不肯承認，承認的話就幫不了陳子昂：“我不是不想花他的錢好嘛，為什麽做女朋友的，一定要花男朋友的錢，本來就是男女平等的啊，只要像你這樣的人，才會想讓男人在你身上花錢吧。”

“你！”女孩被傅曉說得惱怒了，揚起手對着傅曉的臉就要打下去，可在她打到之前，就被陳子昂給攔了下來。

“鬧夠了沒有。”陳子昂冷冷地說句，頓時讓兩個女人都鴉雀無聲。“我說了，她是我女朋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說着，陳子昂捧住傅曉的臉，不輕不重地吻在她的嘴唇之上。傅曉整個人都僵住了，可嘴巴卻不由自主跟着他的吻輕輕抿動。但傅曉心裏卻很難受，像有什麽人掐着她的心髒似的，連跳動也變得異常艱難。

這僅僅是演戲吧，和那天他喝醉酒時一樣，都不是出自真的心的。心，好難受。嘴唇卻受了他的挑撥，輕柔慢撚之間張開了嘴，就在他的舌要探入之前，傅曉推開了陳子昂。陳子昂還是一臉意猶未盡，傅曉卻對那個女孩說：“你看到了，陳子昂有吻過你嗎？”

以傅曉跟着陳子昂的那麽些時間，真沒看到過他跟其他女孩接過聽，在一起是有的，摟摟抱抱也有的，但就是沒有親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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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個女孩被氣得直跺腳，惱怒地轉身離開。而李晔似乎猜到會發生什麽事，拉着楊奕悄悄離開。

見人都走了，傅曉連連拍起了胸口，嘴裏念叨：“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來演戲那麽難的啊。心髒病都在出來了。”嘴上是那麽說，可心裏多期望這一切是真的，特別是陳子昂的那句話。傅曉偷偷看了眼陳子昂，他臉色鐵青，看來心情不好。

傅曉哪知道陳子昂為什麽會心情不好，把那個女孩成功趕走了不是件好事嗎，幹嘛還鐵青着臉。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他為妙。畢竟跟着他段時間了，傅曉知道陳子昂心情不好時，她離得越遠越好。

本來嘛，陳子昂就說過讨厭她的話，心情不好時，只會更加讨厭。傅曉想還是和先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吧，想着要走時，卻被陳子昂拉着走到了外面。

因為是深秋了，外頭冷清表的。傅曉搓了搓胳膊，小洋裝什麽的還是在空調房間裏穿穿，到了外頭還是要老老實實穿上大衣才對。就在這時，一件帶着體溫的衣服披到了傅曉的肩上。傅曉驚訝地看着陳子昂，這是他的關心嗎？不對吧，應該是對剛才她替他幫腔的小小報答吧。

“謝謝噢。那樣的話，你會冷的吧。”傅曉看陳子昂只穿了一件襯衣，怕他着涼了。

“剛才……”陳子昂剛起了一個頭，沒想傅曉就打斷了他。

“剛才的事，不用謝我，我懂的。”傅曉把拽着他的衣服，又是一陣揪心的痛。如果不懂，就別說了。明知道是演戲，可多希望是真的。“也不用向我道歉，被吻一下也沒什麽，又不是第一次。”傅曉小聲嘀咕。

“不是，我——”話到了嘴邊，又再次被傅曉打斷。

傅曉擡頭看陳子昂：“我知道的，你想甩開那個女孩嘛，所以拿我做擋箭牌。還我說是你的女朋友。知道嗎，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什麽我是你的女朋友，說出去，人家誰會信啊。”口是心非的傅曉心裏很難過。

陳子昂沉下了臉：“你知道什麽！”

“難道我說得不對？是不對嗎？”傅曉呵呵傻笑，“應該不會有其他原因了吧。”她心裏非常希望陳子昂此時能說一句，他是真的想讓她做女朋友。可再想想，陳子昂應該不會說樣的話，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傅曉，你——”陳子昂真要被傅曉給氣了。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傅曉說，“我知道你讨厭我，你又不是沒說過，拿我做檔箭牌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可以，應該用楊奕的，她的話，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一陣陣揪心的痛，讓傅曉笑時眉頭都鎖到了一起。“我知道的，你讨厭我。”傅曉再次強調，自己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讨厭你？”陳子昂在回憶自己幾時說過這樣的話，好像還真的說過。

“行了，不用說了。你心情不好時，我會離你遠遠的，免得看到我，讓你心情更不好。”傅曉快要笑不出來了，如果再不離開他，眼淚就會馬上掉出來。

“你不知道——”就在陳子昂說話時，天空傳來煙花盛開時的巨大爆炸聲，連同帶着五色炫目的光，将他的後半句話給淹沒，他本是說，“讨厭這個詞，不是可以反着理解的嗎？”

可惜，傅曉沒有聽到。傅曉被煙花吸引，擡頭去看夜空，只在這樣，眼淚才不會掉下來。

确實，傅曉有太多不知道，因為陳子昂沒有挑明了說，她永遠都不會猜到他的心思。此時的傅曉在陳子昂眼裏，異常的美麗，身上仿佛帶着一層淡淡的光，優雅地擡着頭。眼睛裏的濕潤他當然看到了心裏。

反正也沒聽見，就只管說了：“我是真心想吻你。你知道嗎？”

傅曉沒在聽，也聽不到。

“你一個人慢慢看。”傅曉拼命大聲對陳子昂說，“我先走了。”她把衣服取下來還給披到陳子昂身上，“別着涼了。”每句話都講得很大聲，用盡了她的全力。

煙花還在繼續，陳子昂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傅曉走開。

傅曉把青青的衣服送去幹洗，因為穿着去吃飯之後，衣服上都會帶上酒店裏的油煙味。怎麽樣在還之前都得洗過吧。

之後的生活一如從前，兩人之間的聯系反而少了。傅曉不介意，她現在是一心工作想多攢點錢給陳子昂送個特別的禮物。只是有時回憶起那個吻來，傅曉就會後悔當時怎麽沒有多吻一會兒。

他的觸感還是和上次一樣，這次只有淡淡的酒味，很舒服。柔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當時的感覺。心跳，呼吸，脈搏都停止了，心裏眼裏能看到的，只有他一個人。

可這一廂情願的感情，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刺猬彷徨地看着北極熊，多希望發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啊，北極熊竟然說想吻刺猬。

最終北極熊沒有吻刺猬，刺猬問北極熊，是因為我身上有太多的刺了嗎？北極熊沒有回答。

陳子昂去了陳老爸的辦公室。

陳老爸很意外看到兒子出來，還是在辦公室裏。以老爸了解兒子的程度，知道必事是事。“坐着說。”陳老爸是外生意人，面相很和氣，他總說和氣生財。

“爸，我要上班了。”陳子昂說。

“上班？去哪上班？”陳老爸明知道陳子昂說的是什麽，反而故意侃調他。

陳子昂在老爸面前就是沒了轍：“爸，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陳老爸笑了出來：“收心了就好。”他拍拍陳子昂的肩，“我知道你有能力，你的位子不是一直給你空着嘛，你要是來了，可得好好幹。別給我不想幹就不幹。這次你要是不幹了，可就再沒有下次的機會。”

之前陳子昂被陳老爸從國外叫來了，說是要接過家中的衣缽，可做了沒幾天，陳子昂甩手不幹了。

“但我也有條件。”陳子昂說。

“條件？說。”陳老爸很有興趣。

“如果我再找女朋友，你不能再反對。”陳子昂态度堅定地說。

陳子昂的話讓陳老爸愣是沉默了一會兒，陳老爸當然對自己未來的媳婦有一定的要求，畢竟陳家也是個成功的家庭，不是什麽女孩都配得上陳子昂的。“如果有，你帶來我瞧瞧。”

“不行，爸爸一定要答應我才可以。”陳子昂說。

“好，我答應你。我相信你的眼光。”怎麽說對陳子昂還算是了解的，不是随便什麽樣的女孩都能入了他的眼。陳老爸說這點陳子昂像他，當初他在挑結婚對象時，也是很有眼光的選了現在的陳家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