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可以确定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嗎？傅曉問陳子昂，陳子昂點頭說：“可以。”

傅曉愣了老半天，竟然興奮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真的嗎？”她興奮地大叫了幾聲，“說什麽好呀，說什麽好呀，我好想跳起來。我可不可以跳起來。”

“坐在車裏你怎麽跳。”陳子昂拿傅曉沒辦法，沒想到會讓她高興成這樣。看到她高興，他也會高興。早知道這樣，應該老點就表态吧。可早知道的事情，又會怎麽說得準呢。陳子昂握住傅曉的手，問她，“為什麽這麽高興。”

傅曉害羞了一下，雙手握着膝蓋難為情地着頭，也不回答問題，就只顧自己呵呵傻笑。這下子，連做夢都會笑醒吧，不會，應該是根本就睡不着覺了。真是情侶的話，應該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情侶之間的事，都可以做，應該先從什麽做起好呢？

她是被幸福充暈了頭腦，一時已經處于大腦真空狀态。陳子昂只好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吃完了晚飯，本是應該送她回去，可這時陳子昂的手機響了。電話是茹沖打來的。

茹沖問陳子昂在哪，他和一幫朋友在一起K歌，約陳子昂一起過來玩。陳子昂問傅曉的意見，傅曉也沒在聽就說：“啊，好啊。見朋友。”她想的很簡單，本來嘛，如果真是開始交往的話，就應該互相融入對方的朋友圈和生活圈。

再者，傅曉想陳子昂的朋友她還算是認識幾個的，去見見應該也沒什麽關系。

就這樣，陳子昂把傅曉帶到一家KTV，說是叫XX俱樂部的地方，這裏實行的是會員制，每年的會員費高得吓人，只有會員才可以帶朋友過來吃飯K歌。傅曉從不知道C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聽說是會員制之後，擔心這家店會不會虧錢。陳子昂笑她擔心太多，看看門前停的車就知道他賺不賺錢。

俱樂部門前停着的都是一輛輛豪車，俨然像是一場豪車展示會。傅曉又問：“這裏的菜特別好吃？KTV的話應該都差不多吧，難道是設備特別好？”

“你想太多了。”陳子昂摸了摸傅曉的頭，帶着傅曉進去。“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

确實，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就在傅曉跟着陳子昂才邁進俱樂部的大門，就被坐在通往二樓樓梯上的漂亮女孩子給吓了一大跳。這真的是KTV？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漂亮的女孩子，有清純的，也有熱辣的，有長發，也有短發的。打扮量很精致，還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個個都像個洋娃娃。

傅曉問這些女孩子是什麽人，就在兩個人走上樓梯時，女孩們的目光都落在陳子昂身上，對傅曉瞥也不瞥一眼。可以說是将傅曉當成了空氣。陳子昂說這些人是KTV裏的點歌公主。

這個傅曉知道，一般去KTV都會要一個點歌公主，幫着點歌曲。也可以不要。“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陳子昂，你不會……”傅曉知道以前陳子昂身邊常常出現的不同女孩，難道也是這樣的人？

“我不好這口。”陳子昂為了讓傅曉放心，還特意握住傅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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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曉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陳子昂家的企業開得那麽大，應酬什麽的應該也是免不了的事，像這樣……傅曉偷偷看了眼那些女孩子，女孩子們的目光已經從沒有興趣的陳子昂身上移到了其他來KTV的男人身上。

這麽說，是不是應該把陳子昂看得牢一點。傅曉又在糾結了，可才剛剛開始交往，就管那麽嚴的話，好像說不過去。可是如果現在不管牢，被周遭的環境帶壞了怎麽辦？這麽說起來，傅曉想到了陳子昂的那幾個朋友。

傅曉能記得的，就是今晚叫陳子昂出來的茹沖，她還記得陳子昂說過茹沖的爸爸好像在海關裏任高層吧。茹沖自己也是在海關裏工作的。陳子昂還有幾個朋友，傅曉記不太清了。傅曉不是很喜歡茹沖這個人，總覺得他那個人很浮躁。

“你朋友，為什麽會到這裏來玩？”傅曉問，說真心話，她不希望陳子昂出現在這裏。

“他，他自己才不會來，應該是有求于他的人吧。”陳子昂輕笑着搖了搖頭，“他說有權不用，過期過廢。”

這話讓傅曉似懂非懂。在進入包廂之前，傅曉想過裏面的情形，那些人應該會玩得很嗨吧。至于那個點歌公主什麽的，應該也會叫一個吧。傅曉有點怕面對陳子昂的朋友，因為那些人，特別是茹沖，嘲笑過她。

之前還是傅曉在追陳子昂時，茹沖就常常說傅曉不自量力，還拿傅曉是個窮人開過分的玩笑。去下川島時也是，被那幫人給戲弄嘲笑，那可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如果說現在跟陳子昂交往了，那些人——應該還是會看輕吧，說不定會說陳子昂對段感情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說不定這樣還是好的，說不定會說陳子昂眼光差，或是口味怪，還會說這段感情不會長久。大概最嚴重地，就是要說看兩人什麽時候分手了吧。

進去之前，傅曉想了很多。甚至有點怕進去見陳子昂的朋友了。可陳子昂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拉起傅曉的手給她自信。

陳子昂推門而入，裏面的人到是靜了一下，不過也就那麽一下下，一兩秒之後裏面的人又恢複了原态，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傅曉眯了一會兒眼睛才看清包廂裏的情形，因為裏頭燈光昏暗，讓她一時不适應。正是借着昏暗的燈光，那些人都——傅曉下意識靠到陳子昂身後。她可以感到不友好的氣氛，特別是那個茹沖。

茹沖坐在沙發上，而他的腿上則坐着一個長發的白衣女孩子。就算是有人進來，女孩也沒有想起來的意思，就那麽繼續扒拉茹沖的衣服，做一些有暗示性的行來。

“呦，不是一個人。”茹沖瞄了眼傅曉，大概沒想過陳子昂會帶傅曉來，“你怎麽還讓她跟着你，我都看膩了。來，這裏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随便挑一個。”

陳子昂緊緊握着傅曉的手：“不用了，我女朋友看着會吃醋。”

“噢呦。”茹沖這一聲噢呦，讓其他男的跟着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感情是誰也不相信陳子昂的女朋友就是此時他身邊這位。“傅曉，你有一手嘛，看不出來。你怎麽搞定他的？”

傅曉幹笑了一下說：“就追他呗。”

“恭喜恭喜。”茹沖說，“來，坐下來，喝歌。”

都是在演戲吧，傅曉想，在假裝友好的環境下，明明是被他們看不起了。如果不是因為陳子昂——傅曉看了眼陳子昂，他和那幫人到是很聊得來的。可他，有想過自己的感受嗎？帶到這種地方來，明裏暗裏的都是滿滿的嘲笑。

陳子昂的朋友是什麽樣的人，傅曉也知道。這種嘲笑也不會一次兩次就結束。可讓傅曉更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陳子昂身邊的環境。對陳子昂而言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是習以為常的事吧，可老話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傅曉會擔心時間陳子昂會染上不好的習慣。

這才是陳子昂世界的一部分吧。傅曉心裏隐隐作痛，說是要追陳子昂，而且已經在交往了，可對他，究竟了解多少呢？

傅曉說要去一趟洗手間，但在她出門還沒有關上門時，就聽到從裏傳來的笑聲。笑聲裏還夾帶着她的名字。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傅曉停了下來。不知道是哪個人在說話，說陳子昂沒眼光，挑了這麽一個沒一點出彩的女朋友。

另一個便大笑問陳子昂，是不是這個女的那方面很特別啊？

傅曉能理解“哪方面”是指什麽，可她跟陳子昂之間至今還沒發生過什麽。她聽到陳子昂在說：“別亂說。”

“既然不是那方面，那種女人還有什麽好的。也不是有錢人吧，看着也不像，一臉寒酸相。包包是不是地攤貨？陳子昂，你也太讓我們失望了，至少找外名門閨秀什麽的，裝點你們陳家的門面也好。找這種女人算什麽。”

傅曉又聽到他們在笑，“這種女人”怎麽了！傅曉咬了咬嘴唇，愛一個人有錯嗎？雖說現實就是現實，但愛一個人，用得着受到這般的嘲笑嗎？

“就算你給包裝也沒用，臉蛋不好，皮膚不白，什麽都白搭。”

陳子昂沒再作出什麽解釋。可那些人還沒完：“你們，什麽時候分手啊。是不是還沒搞定所以就先留着。等到搞定了，就可以分了？”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

傅曉很不好受，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幾個耳光，她在陳子昂身邊，等于是丢了陳子昂的臉。

“好，我看你們什麽時候分手，我們來打個賭。我賭一星期。以陳子昂搞人的速度，一個星期就是小意思。噢。陳子昂，我看好你。”

還有說兩個期的，竟然還有說三天的。陳子昂都沒再說什麽。

兩條腿在發軟，要不是靠着牆，恐怕早就倒下去了吧。怎麽不想想，事實确實，以傅曉來說，她還真是配不上陳子昂，她是高攀了陳子昂。她到是沒什麽，問題是陳子昂也會感覺到不友好的嘲諷吧，他會怎麽想。

從衛生間回來時，傅曉就裝作沒聽到剛才的話，還像之前那樣坐到陳子昂身邊，可就在陳子昂伸手過來想握她的手時，傅曉怯懦地躲開了。

陳子昂的世界，傅曉還不能馬上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