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若敢娶 (1)
姜半夏慢慢的将自己的腦袋跟着陸玄的臉頰轉了轉, 她此間也不急着把話說完, 反而是就這麽眼也不眨的看着對方。
陸玄的心被姜半夏如此舉動勾的提了起來, 眼看着兩人越來越近, 他的呼吸下意識的屏了一屏, 擔心被人察覺異樣,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眼前是某人俊美的臉龐, 雖說是成心想要扳回一局, 可姜半夏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邊還沒來得及把下面的話說完, 她的臉卻是突然被一個“大物”給扣住了去。
腦袋無法再轉動,姜半夏臉上的笑容一滞,她擡了擡自己的眼眸看了上去, 卻發現自己這會兒正被陸玄的手掌蓋住了臉龐。
自己一只手掌就幾乎蓋住了姜半夏的整個臉, 手下是軟軟的一團, 陸玄心下微漾。
氛圍被打斷,扣着自己的人還不放,姜半夏瞪了陸玄一眼, 不滿道:“怎麽肥事?”
由于被蓋住三官,手下之人說話聲隐約變了樣。自己身前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使得他的心下久久不能平靜,陸玄斂了斂目把人往後推了推, 他自己則快速的将情緒收斂了起來, 看着姜半夏冷聲道:
“誰人告訴你,可以和男子靠這麽近?”
一聽這話, 姜半夏抓住了陸玄的手将其從自己臉上扒拉了下來,沒好氣道:“你剛才還主動靠近我呢!”
“咋的了,你能靠近我,我怎麽就不能靠近你了!”
陸玄把自己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你是女子,女子如何能做這種抛卻矜持的事。”
“女子怎麽不能?”姜半夏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這世上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能做,可女人能生孩子,男人可以麽?”
她不服氣的看着他,毫不猶豫的指出道:“不過只是靠近人而已,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一話至此,似是想到了什麽,姜半夏神色一頓,随即卻是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
“我知道了!”
她開心的站了起來,“你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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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定然是怕我說出什麽讓你慌亂的話,所以你這才把我推開了,我說的對不對?”
這個發現,瞬間讓姜半夏的雙眼彎了起來。
尚且還坐在輪椅上的陸玄聞言皺了皺眉,“你可是聽不懂我的話?”
“嘿,你別試圖轉移話題。”姜半夏往人身前走了一步,她根本不接陸玄的話,反而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你剛才明明便是輸了,你心底先露了怯,我贏了。”
面對對方再而三的追問,陸玄索性也不回避了,聽完姜半夏的話,他随即也跟着她淺淺笑了笑,反問道:“我何時與你打了賭?”
兩人确實似乎沒打賭來着,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較起了勁而已。姜半夏沒想到陸玄竟會扣起了她的字眼來,“你”
和這厮鬥切記氣急失去理智,未免讓人得意,姜半夏連忙吸了口氣,臉上随即擠出一抹微笑來,“是。”
“我們沒打賭來着。”她承認了陸玄這話,卻是很快又道:“但不是你問我如何看你?”
她笑着挑了挑眉,“怎麽,我話都還沒說完,你便不聽了?”
一開始的異樣已經被成功的掩了下去,此時陸玄臉上早已恢複了從容,聽着這話,他眨了眨眼,“好好站着說話,注意儀态。”
姜半夏雙手慢慢環在了自己身前,“我儀态挺好的。”
她看着陸玄,搖了搖頭,“倒是你。”
“委實有些霸道啊。”
憑啥他可以靠近她,她就不能靠近他?
陸玄從一旁端起了一杯茶水,“一百兩銀子,可還想要。”
姜半夏本以為今日自己該是可以扳回一局才是,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某人竟然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軟肋。
她還指望着三個月後能拿到錢過上逍遙的好日子,這人一看确實也是不差錢的主,如今趁着這個機會,自然得好好搜刮某人一番。
可別說,陸玄這話一出來,姜半夏還真的是不敢再和人争論什麽了,反而很快反應了過來對人笑了笑,“你這是同意了?”
陸玄呷了一口茶水,“先說看法。”
他頓了一頓,随即看了人一眼善意提醒道:“想好了再說。”
這眼神,也語氣,姜半夏哪能聽不懂陸玄話裏的意思。
她微笑看着他,“這不需要多想。”
姜半夏很快開始聲情并茂的睜眼說起了瞎話,“我第一眼看你,便有種會心的感覺,仿佛我二人多年前似是見過似得。”
她稍稍潤色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我當時就想,這人這般可憐,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都還有氣,還剛好掉在我的身前,這一定是冥冥中的緣分,老天爺肯定有什麽特別的意思,所以,我得救他,我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陸玄見姜半夏說的這般誇張,沒忍住彎了彎自己的嘴角,“哦?”
某人這語氣一出口,姜半夏立馬便反應過來自己适才說的過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些話好像是她曾經在哪本言情小說看到的,如今用在這裏,似乎确實有些不大合适。可這會兒再反應過來似乎有些遲了,畢竟話已經出口,自然不可能中途改口。
陸玄還在看着她,思緒雜亂之下,姜半夏都連忙正了正自己的臉色,轉而半真半假的說道:“我一個人在山裏生活了十幾年,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年輕還那麽耀眼的人,我喜歡美人你也是知道,你也別不信,我可是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陸玄嘴角的弧度聞言一僵,他不可思議的看了姜半夏一眼。
意識到自己話或許引人遐想,姜半夏連忙解釋道:“別誤會啊,喜歡有很多種,我說的是喜歡美的那種喜歡,不是別的意思。”
“當然了,會救你,最主要的還是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仿佛我們曾經有過什麽羁絆一般,你看,我先前少有去那邊,結果一去就碰到你掉了下來,還剛好救了你,我覺得,這或許真的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的。”
姜半夏說着說着往陸玄的身前又走了一步,她笑着繼續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說,無論你遇到誰,都是你生命裏該出現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絕非偶然。雖然吧,你性子怪了一些,仇家多了一些,但我覺得你還是挺不錯的,也不想你就這麽死了。”
“這些呢,差不多就是我當時和眼下的想法了,我可是全都交底了,也沒藏私什麽的,你看,聽完可有什麽問題沒?”
姜半夏這人一愛財,二愛美人,如今陸玄算是她來到此處之後唯一的指望,一溜煙說了這麽些真假參半的話,她自己也拿不準陸玄相信與否,是以一把話說完,她随即便緊張又期待的盯着人看了起來。
心下莫名奇妙冒出了一抹失落感來,察覺到姜半夏的目光,陸玄借着喝水的動作,垂眸掩住了自己或許外洩的情緒。
只聽他淡淡開口道:“我竟不知,你待我如此真心。”
把人說的這麽好,似乎是有些過了,姜半夏想了想,倒也十分痛快的承認道:“雖然一開始你醒後我們相處是挺不愉快,這點确實”
她頓了頓,“但所有東西都是相互的,你若不是在後面改變了态度,我還真不會跑回去救你,自然也就沒現在什麽事了。”
陸玄虛眯了眯自己的雙眼,“所有東西都是相互的?”
“嗯?”姜半夏沒太懂陸玄糾結這句話的點,她解釋道:“你待人好,人也會待你好,你付出了什麽,自然會收獲相應的東”。
陸玄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姜半夏還未說完的話。
姜半夏一愣,疑惑道:“你笑什麽?”
陸玄把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若真如你說的這樣,世上怎會還有惡人?”
他看着她,認真道:“我笑,是笑你天真,笑你将人想的太好太善。”
姜半夏認真思忖了片刻,最終沉吟道:“每個人生活環境不同,相應的結果也會不同。适才我的話确實有不嚴謹之處,應該是,在普通的環境裏,一個人想要得到什麽,便得先付出什麽。在你那樣的環境裏,不信這個,倒也正常,不過在我生活的環境裏,我倒是比較相信這個,因而察覺到你也不是全然沒有可取的地方後,我對你與我之前的不愉快才有了改觀。”
對一個從小生活在山裏的就連村姑都算不上的女子來說,能說如如此一番有理有據的話,陸玄着實有些訝異。
她對他沒有質疑,沒有厭惡,也沒有輕視,更多的,竟然是把她放在和他一樣的位子,和他說起自己的看法來。
這一刻,他仿佛不是高高在上的九千歲,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這一刻,她仿佛也不是出身卑微的山野女子,而是一個有着自己獨特見解的姑娘。
陸玄已經記不清自相識之後,姜半夏帶給他多少意外,一開始,他只覺荒謬不堪,驚世駭俗,可眼下的他再聽這話,卻是出奇的默了下去。
姜半夏很快便察覺到了對方情緒有異,她連忙笑了笑,“诶?好好的,怎麽說到這麽高深去了?”
“我們不說這個,來說些開心的事怎麽樣?”
她轉了轉自己的眼珠,提議道:“不如就繼續說說獎勵的事?”
畢竟是伸手給人要錢,僵硬的把話題轉回來,姜半夏自己有些不大好意思,“你看你要是覺得多了些”
姜半夏的原話是想說,若是一百兩銀子太多了,她也可以“勉為其難”接受少上一些,總之能給錢就行,只不過,這種張口要錢的事到底不大光彩,是以她的話說的頗有些小心翼翼。
然而,這邊還不待她把餘下的話說完,不知何時雙眸微沉的陸玄卻是适時的打斷了她,把話接了下去道:“你想要多少。”
“嗯?”突然被接話,姜半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陸玄的話說的很清楚,她愣愣的眨了眨眼,意識到某人這是松口了,她的嘴角頓時便噙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
陸玄的目光轉了過來,姜半夏連忙斂了斂自己臉上的神色,“呃”
她故作矜持的看了人一眼,讨笑道:“兄長願意給多少,便是多少,妹妹我不嫌棄。”
又被稱做了兄長,陸玄眨了眨眼,“那便一兩銀子。”
“哈?”話是自己說的,結果現在前後落差如此之大,姜半夏呆呆的看着對方,“不也不用這麽少吧?”
她尴尬道的笑了笑,“我就是就是客氣一下而已,你不是真的當真了吧?”
人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同時不忘給自己争取,還真是那個熟悉的性子。
陸玄深邃的眸色漸漸淡去,他抿了抿自己的雙唇,也懶得再吊着姜半夏了,轉而道:“規矩學好了,一百兩一次。”
一聽到這,愁眉苦臉的姜半夏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真噠?”
陸玄掃了人一眼,“前提是學好了。”
“沒學好,懲罰加重。”
他開始轉着自己的輪椅往裏屋走。
學好規矩還不簡單,姜半夏面色一喜,見陸玄要回屋,她連忙将自己的手搭了過去,“我來我來,這種事你叫我一聲就可以了,哪裏用你自己來。”
有人幫自己推,陸玄倒是沒堅持。他将手收了回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此間直到回到床上,他都沒再多說什麽。
姜半夏看人不想說話,把人送回屋後,她倒也識趣的沒再多說什麽。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之後,她便踏着“新鮮的”“剛出爐的”小碎步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人一走,陸玄反倒是坐在床上發起了呆。
身在暗夜久了的人,一朝遇到陽光,哪怕是極其微弱的一縷,也足以讓人心動。
陸玄清楚自己近日來十分異常,且每一次的異常都與姜半夏有莫大的關系,先前的他或許還有些不大明白,可随着二人接觸的增加,他卻是發現,有些東西,不是說隐忍克制便能打消。
或許是他多年未曾享受過這樣的陽光,以至于即便是微弱如斯,他竟也有些不大想放手了起來。
一念及此,陸玄雙眸微微動了動,卻是突然無聲的笑了一笑。
‘你付出了什麽,自然會收獲相應的東西’是麽?
腿上綁了東西,走路只能一步變兩步,雖然在屋子裏說的十分信誓旦旦,可走上幾步路之後,姜半夏才感受到這家夥有多麽不方便起來。然而,一想到到了此處這麽些日子,她兜裏一分錢都還沒有。為了一百兩銀子,這點子問題對她來說,忍忍也就過了。
都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河梯。陸玄想要她帶着這東西走上兩日,為了避免中途出岔子,姜半夏到了第二日索性連門都不出了,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讓下人買了些零嘴和小玩意兒,直接就窩了起來。
陸玄還記得某人說的要給他做吃食這件事,結果第二天等了一上午,到了午飯時都沒能見到某人身影不說,其承諾的吃食更是一樣都沒見到,這不禁讓他擰了擰眉。
看着桌前的膳食,再一想到姜半夏失了約,陸玄的臉色不大好,“來人。”
屋外的人聞聲走了進來,“千歲。”
“二小姐呢。”他問。
來人恭敬的回道:“回千歲,二小姐适才剛讓人過來說,今中午不過來與千歲一道用膳。”
陸玄冷眼一凜,“她怎麽了。”
“回千歲,這個屬下不知,不過今晨二小姐讓人去買了些吃食回來,其後便再未出過房門。”手下如實跟陸玄禀報了起來。
“再未出過房門?”陸玄一下便抓住了重點。
“是。”
陸玄稍稍想了一想,卻是很快想到了一個緣由。
見自家千歲沉默,手下猶豫了一下,有些小心的提議道:“千歲,可要去喚”
“不用。”陸玄斂了斂目,随即擡起了自己的頭,看不出喜怒道:“我親自去。”
“是,屬下這便去安排。”
眼看着人接了命令就要行動,陸玄打斷道:“等等。”
來人重新轉回了自己的身子,“千歲還有何吩咐。”
陸玄垂眸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襟,“先去做件事。”
“請千歲吩咐。”
“去将”
陸玄的聲音并不大,但足夠人聽清,來人仔細聽着,眨眼過後,明白了自家千歲要求的他,在認真的應了聲“是”後,很快便從屋內走了出去。
此時在自己屋內榻上窩着的姜半夏自然不知陸玄的反應。
因着不想出門,她今日便索性來頭發都沒怎麽梳理,眼看着午飯時間快到了,她今日吃了好一些零嘴還沒餓,便讓人去跟陸玄打了下招呼,而她自己則繼續在床上窩了起來。
陸玄來到她屋子的時候,她正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解着九連環,伴随着推門聲響起,姜半夏解東西的動作一頓,憶起自個兒這會兒是什麽形象,她也顧不得來人是誰,連忙拉過被子就裹了起來。
“誰!”
陸玄如今有了輪椅,不過屋內門檻是個問題,所以此間進屋,依舊由手下擡進。下人們都很有眼力,知道自家千歲和二小姐應該有話要說,所以把人放進屋內之後,便十分自覺的退了下去。
姜半夏的屋子要比陸玄的小一些,再加上沒有屏風,所以走到主屋,就能看到內屋的情況。
床上裹了大大的一團,只露了一雙眼睛出來,一眼見此,陸玄的臉黑了一黑。
“你在做什麽。”
陸玄能看見姜半夏,姜半夏自然也能看見他。能進她屋子不敲門的人,似乎除了陸玄也沒旁人,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再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姜半夏連忙讪讪的笑了笑,“你你怎麽來了?”
陸玄沉默着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只見滿地的瓜果皮殼,他推着輪椅往姜半夏的床前走了走,“聽聞我府中二小姐食欲不佳,我這做‘兄長’的來看看情況。”
“哈?”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屋子裏的衛生似乎不大能看,姜半夏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就一不小心吃多了些東西,肚子沒餓,我沒啥的,倒是你這身體不方便,央個人過來問一下就是了,還特意過來看什麽,弄得我多不好意思。”
陸玄對此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他看着床上的姜半夏,“眼下已經日上三竿,往日這個時候,你已早早的來了我的屋子,但今日卻遲遲未出房門,做兄長的,自然要過來看看才能放心。”
陸玄難得說出如此長的一番話來,不過,盡管話是好話,但姜半夏聽着,卻總像是在指責她似得。
然而,此間還沒待她回話,陸玄卻是又語氣一轉,突然改口問道:“如今‘兄長’的既然來了,阿花怎不動上一動?”
“可是對我有何不滿。”
一聽到阿花,姜半夏便直覺今日肯定沒啥好事,她連忙尴尬的笑了笑,“沒有,這哪能啊。”
“我就是沒收拾好自己,你看你也沒先打個招呼,突然進來,我也沒點準備,這不一不小心就讓你看了笑話麽。”
她頓了一頓,随即幫試着提議道:“你看,要不你先出去,讓我收拾一下?”
“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女子嘛,總不能當真你的面換衣裳不是?”
陸玄這會兒已經慢慢的将自己推到了姜半夏的床前,“我看阿花将自己裹得嚴實,可是有何情況?”他說着說着便掃了一眼,若有所思道:“這被子下面”
姜半夏瞧着陸玄這反應,心下頓時咯噔了一聲,她防備的看了人一眼,猜測道:“你不會是想掀開這玩意兒看我怎麽樣吧?”
陸玄一頓,倒也認真的回道:“若我說是,阿花待如何。”
“你不是吧”姜半夏聞言連忙将自己往床裏側退了兩步,“我是個姑娘家,男女有別,你沒事掀我被子做什麽!”
陸玄對上姜半夏的目光,單手則就着自己的袖口摩擦了一二,“昨日你與我的約定,可還記得。”
“不是規矩學好了一百兩銀子?”姜半夏皺了皺眉,她依舊防備的看着對方,不可思議道:“不過這和你想掀我被子有什麽關系,你那麽重規矩的人,如今你竟也好意思有這種想法?”
陸玄并沒有因為姜半夏的語氣生氣,“既然記得好處,可還記得要求為何。”
姜半夏一愣,“要求?”
“不是做好了就能得到?”
陸玄直直的看着她,聞言沒有說話。
一眼見此,姜半夏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她“哦”了一聲,頗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會是說要系着那東西兩日這件事吧?”
陸玄眨了眨眼,有了反應,“所以,你系了嗎。”他淡淡的問道。
原來說這麽多只是為了檢查她有沒有遵守要求,姜半夏凝重的表情一松,随即笑道:“系了系了,你的話我哪敢不聽不是?”
擔心某人不信,姜半夏連忙動了動自己的腿,将小腳丫子伸出了被子,獻寶一般道:“吶——”
“你看,我系着呢!”
對方會突然有動作,陸玄沒有料到,眼前毫無征兆就出現了一雙白淨的雙腳,其上腳背光滑,十個腳趾圓潤小巧的動着,目光往上,是一雙纖細的腳踝,上面繞着一圈布條,确實如姜半夏說的那般系着無疑。
見陸玄看着自己的腳似是有些晃神,姜半夏得意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陸玄聞言不動神色的吸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女子的腳,除了夫婿之外,不得被外男窺視,今後別再像今日這般莽撞。”
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姜半夏只覺有些好笑,“又是規矩是吧?”她想了想問:“那若我被人不小心看到了會怎樣?”
陸玄默了默,緩緩開口道:“失了清白的姑娘,要麽嫁給那人,要麽削發為尼。”
姜半夏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不是吧?”
“這麽迂腐封建,就不怕所托非人?”
聽語氣還知道怕,陸玄心下總算是有了一分欣慰,“所以——”
他動了動自己的腦袋,意有所指道:“若是不想草草嫁人,便得注意規矩。”
姜半夏聽完連忙把自己尚且漏在外方的雙腳縮回了被子,頗有些無語,“那你咋不早說,我剛才還被你看了,依着你說的規矩,我豈不是要嫁給你?”
會這麽說,其實只不過是姜半夏想表達一下對陸玄口中的規矩的不滿。然而,正所謂說者無意,聽着有心,當這話落入陸玄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種意味了。
心間莫名有些浮躁,陸玄的臉色頓時便黑了下去,他咬牙道:“我是你兄長。”
姜半夏輕嗤了一聲,“不是假的麽?”
她心底也知道此處與現代的要求不一樣,這個規矩拿來束縛女人也不是她三兩句話就能改變,但她心下不快,因此單純的和陸玄便因着這個話題杠上了,“要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難不成你還要娶我不成?”
陸玄被姜半夏這個态度氣笑了,他看着她,索性反問道:“我若敢娶,你便敢嫁?”
“我”姜半夏本能的想把話接下去,可一想到陸玄的身份,她的理智卻是瞬間回歸。
她眼前的是什麽人?——那可是被喚作千歲的存在!頭頂上只有一個皇帝比他大,她真要因為一時賭氣和人綁在一起了,那不得天天提心吊膽過日子還擔心自己年紀輕輕成了寡婦?
陸玄并不知道姜半夏猶豫是因為他高處不甚寒的位子,在他看來,此間猶豫,無外乎是嫌棄他閹人的身份,因而他的臉色伴随着姜半夏的沉默,那是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緊了緊自己袖口下扣着木輪的雙手,冷聲道:“給你半盞茶的功夫,收拾好了出來見我。”
姜半夏回過神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陸玄一開口,她便瞬間察覺到了某人的不悅,憶起陸玄的情況,再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反應,她頓時暗道不好。見人說完話就推着輪椅離開,她下意識的想追上去解釋道:“欸”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
“咚”的一聲,姜半夏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緊接着響起的,卻是一聲悶哼。
陸玄轉身的動作一滞,連忙轉身看了過去。
床邊這會兒正趴着一個人,由于摔倒的動作,原本裹着的被子松了一松,露出了些許裏面的情況,陸玄快速的将輪椅轉了回去,恰逢姜半夏正欲起身,眼前有凳子把手,她直接就将手搭了上去,顫着腿爬了起來。
陸玄放在一旁的手抖了抖,最後到底還是保持了原樣,只沉着個臉問:“怎麽回事。”
“嘶——”姜半夏倒吸了口冷氣,已經起身的她想扯一扯自己身上的被子,哪知這邊剛放手,她的雙腳卻是站不住了,“還不是啊”
“小心。”人就在自己身前,眼看着姜半夏要摔倒,陸玄幾乎是想也未想就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把她拽了回來。
手上傳來力道,雙腳又站不住,姜半夏身體一個失衡,就朝陸玄倒了過去。
“欸——”
兩人本就是面對面,如今姜半夏朝陸玄倒來,陸玄的雙腿又未恢複行動不便,是以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姜半夏就這樣撲進了他的懷中。
“唔”悶哼聲再起,不同的是,這一次開口之人卻是陸玄。
自己直接倒在了對方身上,甚至還把人抱了起來,意識到或許是壓住了對方的傷口,姜半夏吓着連忙站起了自己的身子。
可是,适才本就是因為腳踝受傷才沒能站住,此刻姜半夏又急着起身,于是起身後的她身子随即便又踉跄了一下。
陸玄雖說被撞的傷口疼,可他的手還拉着姜半夏沒有放開,瞧着她歪歪扭扭又要摔倒,他索性再一次把人拉着轉了一圈,最後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沉聲道:“別再亂動。”
腰上環着一只手臂,手臂盡頭的手掌這會兒正握着自己的右手,眼前是一張臉色不大好卻十分俊美的臉龐,一眼見此,姜半夏愣了一愣。
不過,此間的出神并未維持多久,胸口處傳來的冷意很快将她的注意拉了回來。
姜半夏連忙垂眸看了過去。
如今正值夏季,因着穿不慣這邊的肚兜,她索性在自己屋子裏倒騰了一個裹胸将身前圍起,如今身前棉被已掉,自己那是除了裹胸上半身再也沒有旁的東西,意識到此的姜半夏面色一紅,轉身就想跑回自己床上。
陸玄起初其實并未注意到姜半夏身前的情況,但随着自己懷中之人目光的移動,他此間縱使想忽略都難。
如今姜半夏受傷情況不明,見其第三次想要靠自己跑回床上,他的目光動了動,卻是瞬間把人按回了自己懷中。
“欸你!”明明在現代更暴露的衣裳都穿過,可也不知是否是被此處環境影響,此時的姜半夏竟然也會羞赧了起來。眼看着自己沒能離開又被按了回去,姜半夏有些急了,只不過她這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的身上卻是很快搭上了一個東西把她蓋了起來。
依着陸玄的性子,他其實很想指責姜半夏大白天不好好穿戴這件事,只不過和某人眼下的情況比起來,他卻是又不得不将這份不滿壓下,轉而看着她的腿道:“腳怎麽回事。”
之前由于大幅度動作落在陸玄腳旁的被子已經被他撿了起來重新搭回了自己身上,姜半夏看着陸玄認真的給自己圍的一絲不漏,再一聽對方這話,她的心微微顫了顫。
“沒沒啥。”
姜半夏別開了自己的研究,“就是可能扭到了而已。”
陸玄用手推着木輪往床邊推了推,“下床為什麽不看路。”
一說起這個,姜半夏便有些來氣,“還不是怪你。”
床離她摔倒的地方本來就近,陸玄只推了幾下,便來到了床前,姜半夏氣鼓鼓的從陸玄的腿上挪到了床上,她指了指自己的腳踝,“就是你非要給我系這個東西,剛才要不是為了追你,我能跑的急,能被它絆倒?”
身上的人離開了,聽着這個回答,陸玄的睫毛顫了顫,“你追我做什麽。”
“誰讓某人剛才生氣了來着。”姜半夏搖了搖頭,感慨道:“我若是不追,誰知道怎麽想我呢。”
“結果這有的人,還不領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玄聞言抿了抿唇角,他垂下了自己的眼簾,沒有回應姜半夏這句話,反是道:“我讓人叫六輕過來給你看看。”
姜半夏連忙拉住了陸玄,“欸,可別讓他過來!”
陸玄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地方,“為何。”
姜半夏無辜的看着眼前之人,擔心道:“我傷着腳了。”
“他是大夫。”
“可你說的,被看到腳了就得嫁給對方。”這裏的規矩姜半夏确實許多都不懂,陸玄說的那般嚴重,她還沒玩夠呢,哪能就這樣嫁人。
陸玄吸了口氣,無奈道:“那你想如何。”
“我感覺我的骨頭沒傷到。”姜半夏說着說着将自己的腳曲了起來,看着已經泛紅的腳踝,她心疼的輕輕碰了碰,“就是嘶——”
“就是可能扭到了而已。”
難得聽一回自己的話,結果卻認起了死理,這本該是好事,畢竟宮內禦醫給宮妃看病,都得避諱,但用在這個地方,陸玄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穿好鞋襪,我讓六輕過來。”
“欸?”姜半夏本想說要求規矩的是你,現在不遵守的也是你,可她這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讓她穿好鞋襪,豈不就是看不到腳了?
她笑了笑,難得對着陸玄誇贊道:“不錯啊你。”
陸玄推着自己的輪椅往一旁轉了轉,側臉道:“別磨蹭。”
“好~”
身體最重要,這裏也沒有什麽x光,姜半夏不敢開玩笑,确定可以拿給旁人看後,她很快便有了行動。
陸玄推着輪椅先後到了內屋的紗簾兩側将其解下,身後有動靜,他也沒有回頭,反而是推着輪椅朝屋門處走了過去。
六輕得到傳喚,過來的很快,給姜半夏看過之後,确定只是扭傷而已,他便從床邊來到了桌前,對着正在桌旁等候的陸玄回複道:“回千歲,二小姐的腳沒事。”
“只是尋常扭傷,修養幾日便能恢複,這兩日期間,暫時就不要用力行走了。”
姜半夏本來還在心疼自己的腳,可一聽到近兩日不要行走,她手上的動作一頓,耳朵随即動了動。
“這是跌打藥酒,需要用力塗抹至扭傷處,淤血方能散去。請千歲一會兒轉交給二小姐。”六輕從自己的藥箱中翻出了一個瓶子,輕輕的放在了陸玄身前,“至于其他的藥,一會兒我去給二小姐開幾幅,二小姐身子有些體虛,剛好也趁着這段時間調養一下。”
陸玄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東西,輕“嗯”了一聲。
六輕把自己要做的事吩咐完,很快也就退了下去。
屋子裏于是又只剩下了陸玄與姜半夏二人。
陸玄拿着瓶子慢慢推着自己的輪椅來到了姜半夏的床前。
姜半夏對他笑了笑,緊接着便伸出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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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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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