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劇目拉開帷幕。
一身黑衣的“武松”來到景陽岡,他酗酒微醺,便仰躺在石頭上打盹。
看棚裏的貴婦們互咬耳朵,扮演武松的優伶可是皇城最負盛名的尤七爺,傅粉何郎的相貌、魁梧如松的體魄讓待字閨中的姑娘們含羞帶怯,她們不停地往臺後送手帕,雖然優伶地位低,但架不住尤七爺的魅力,迷煞旁人。
稍許,一聲呼嘯振聾發聩,扮演老虎的伶人趴伏着上了臺,衆人議論紛紛——
“老虎有點小吧。”
“瘦瘦幹幹,從哪裏找來的小家夥。”
“動作有些不協調呢。”
老虎好像聽到了臺下看官的議論聲,偏頭沖他們大吼一聲,可兇可兇了。
看着嬌女們直拍胸口,老虎好像很滿足的樣子,又瞄向坐如松的季修遠,再次狂吼,季修遠蹙蹙眉,這只“老虎”活膩歪了?
老虎搗步前移,逼近武松,武松懵愣,他不該暗戳戳躲在草叢裏嗎?出場太過高調了!
武松一記鯉魚打挺站立起身,跟老虎轉圈周旋,老虎失去耐心撲向武松,武松向後彎腰躲避攻擊,老虎從武松上方穿越而過,武松就勢擡高腿踢向老虎的肚子,老虎被踢翻在地。
動作雖然流暢連貫,尤七爺的表情也到位,可劇情老套,看官們漸漸沒了興趣,尤其是季府老夫人都要睡着了,季修遠為祖母蓋上毯子,繼續盯着老虎。
老虎在地上翻滾兩圈,停在大石頭前,尤七爺為了給看客們新鮮感,特意加重了腳力,剛剛給老虎的一腳是真踢,好像還聽見扮演者悶哼一聲,可能很疼吧。
尤七爺搬起事先準備好的石頭砸向老虎,看客們倒吸口涼氣,估計演出後,老虎會遍體鱗傷。
季青一拍大腿,他可沒讓尤七爺下手真打啊,這哪裏是加戲,純粹是施暴。
老虎發覺尤七爺要用真石頭砸他,瞬間不樂意了,骨子裏的頑劣開始作祟,随即重心後移再次撲向武松,武松本想側身躲過,結果老虎在半空中橫掃一腳,當即撂倒了武松,看客們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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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夠,老虎反扣武松的手,拽下虎尾巴捆綁了武松的四肢,看客們嘴角不停抽搐,戲班的伶人們也傻了眼,卻不敢輕易上前打擾,他們記得出發來季府前,尤七爺曾跟老虎說過,他可能會臨時加打鬥的戲份……莫非現在就是尤七爺在加戲?
可尤七爺被老虎收拾,老虎還“成精”了,有些說不過去吧!
戲臺上,老虎把尤七爺捆成了“球”,并不停用厚厚的棉花爪子撓他的臉,雖然棉花爪子不會撓傷對方,但此刻哪裏還武松打虎,完全變成了虎虎生威!
尤七爺被老虎拍掉了戲帽,撥亂了頭發,哀叫連連,老虎還是不解氣,起身一腳踢飛了他,直接把他踢下了戲臺。
随後在戲臺上呼嘯兩聲,一副老虎是獨尊的樣子,之後朝角落跑去,戲劇結束。
老虎跑到角落,還不忘返回繞場一周,接受看官們的掌聲,可看棚裏鴉雀無聲,一個個全都沒反應過來,老虎攤手,難道他打的不夠狠?!
老虎沒管尤七爺很怒的眼神,徑直跑回戲臺後,一邊脫人偶衣,一邊聽着班主的謾罵,他毆打了臺柱子,尤七爺必定要卧床休息,班主得損失多少銀子!
老虎脫了外套,班主和優伶們立馬色變,哐當跪地,班主顫顫巍巍道:“小的不知是宗主大人,請宗主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容俏一點也不惱,反倒拉起班主,塞給他一錠金子,“剛剛武松打的我始料未及,本座沒忍住還了手,這當是倍償你們的損失吧。”
班主再次要跪地,“使不得使不得。”
容俏拉起他,“本座還沒講完話,你們戲班會邊沿皮影戲嗎?”
班主雙腿還在打顫,“會的,不知宗主有何見教?”
“自然有,我們再為外面的賓客表演一出皮影戲。”容俏露出狐貍笑,眼神晶晶亮。
這時,老虎的優伶拿着糖葫蘆歡歡喜喜走進來,班主不悅地睨他一眼,優伶縮縮脖子,心裏委屈,他哪裏敢忤逆宗主了,開場前,容俏讓他去街頭買糖葫蘆,用時不許少于半個時辰……
看棚內,幾名貴女正在對尤四爺噓寒問暖,尤四爺掐腰,翹起蘭花指,一副要跟老虎撕逼的架勢,貴女們為他端茶遞水,勸他消氣,本來尤七爺還要為賓客們表演一出劇目,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上臺,但礙于季修遠的威嚴,他不得不忍痛返回戲臺後,結果,班主讓他歇息去,他們要為賓客表演皮影戲。
容俏站在幕布後為大夥表演了一出大鬧天宮,整個劇目全是她一人表演的,季修遠聽着表演者變幻自如的聲音,眼眸微動,在他所認識的人當中,這丫頭的語言天賦無人能及。
入夜,季青站在府門前送行賓客,季修遠有事抽不開身,一直在書房忙碌,今日三更,他要親自帶領錦衣衛捉拿采花賊。
賓客三三兩兩邁出垂花門,季青拱手與衆人客套,“家兄臨時有事,不能相送諸位,請諸位勿怪。”
賓客擺手,“季大人案牍勞形,吾等怎會怪罪?季二爺言重了。”
這時,倒座房突然傳來一對男女羞人的對話。
“修遠,抱我。”
“金蓮,別這樣。”
“修遠,你嫌棄奴家。”
“金蓮,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來,讓我親個嘴。”
……
男女對話交替傳出,季青怔然,賓客們大眼瞪小眼,原來他們誤會了,季修遠在忙那種事。
前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倒座房內分明是季修遠的聲音,可金蓮是誰?
就在衆人想要“聽”好戲的時候,好戲更為精彩了。
衆人聽得“砰”一聲巨響,是臨街的窗子被人大力撞開才發出來的。
“賤人,你竟敢背着我偷人!”
“啊!”金蓮大叫,“修遠快跑,大郎要砍你!”
“金蓮,容我先走一步,明兒茶館見!”季修遠很沒義氣的跑路了。
衆人汗噠噠,原來季修遠變成了西門慶,誰膽子如此大?在太歲頭上動土,難道嫌皮癢了?
季青更為惱怒,敢诋毀他兄長,一氣之下直接踹開了那扇房門,結果裏面空無一人,只有被撞壞的窗戶。
容俏坐在窗子對面的槐樹上晃蕩小腿,季修遠,本姑娘有的是辦法惡心你。
消息很快傳到季修遠那裏,季修遠放下狼毫,淡淡道:“無礙,有些人太皮實,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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