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邵丘揚,你真卑鄙
“你別管我了,去陪你的邵先生吧。”我蹲在地毯上,看着邢绮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她臉上的妝已經花了,臉頰被曹賀廷扇過去的那一巴掌紅印依舊在。白皙的脖頸上,斷裂的項鏈勒出了一道紅痕。
“阿珍,你今晚就走麽?”
“我根本就不該來。”阿珍自嘲着抹了下眼睛,瘦弱的手臂一下子就拎過皮箱:“七月,我們這種女人啊,趁早別做那富貴夢了。邵丘揚對你,也不過就是玩玩用用——”
“姐你別說這種話,我與邵丘揚之間本來就……”我拖着阿珍的手,求她再留一晚。已經快淩晨了,外面的海風又冷又冽的。
“晚上正好吹吹風,腦子也能清楚一些。”阿珍回過身看了看我,突然挑了下殷紅的唇,笑得有點詭異:“我只是弄不明白,我跟那王八蛋吵架的那些話,是怎麽被人同步竊聽到宴會大廳裏去的?當時,站在外面的人只有你吧?七月,我不怪你。想當初愛上老曹的時候,他就是叫我殺人我都肯。”
我的心涼了整整一大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珍已經拖着箱子走出了別墅區的旋轉大門。
紫色的禮服包裹着她緊致風韻的腰臀,長發飄過,迷離出一股醉人的香氛。
“阿珍!你誤會我了!”我差點嗆出委屈的眼淚,卻不知該怎麽解釋出口。
偶有三三兩兩的賓客從宴會廳下來,高談闊論着剛剛那場匪夷所思的鬧劇。
我攥着五味雜陳的思緒,邁開步子往客房跑。迎面撞上了匆匆過來的何許。
“杜小姐?你……看見阿珍了麽?”
我說阿珍已經走了,西陵島有很多渡口都是全天開放,她一個人回T城去了。
“另外何先生請你放心,如果你要是覺得她這樣算是違約,你付的報酬我會幫她還清——”
“喂,我不是跟你說這個的。”何許抓了抓頭發,一臉懵逼地攤了下肩膀:“杜小姐,阿珍跟那個姓曹的,真的是——”
我冷笑一聲:“何先生還要明知故問什麽?您想要什麽女人不能帶,偏偏那麽巧就找上了阿珍?”
“杜小姐你在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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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送給阿珍的那條紅寶石項鏈,可花了大成本吧?”
何許眯着眼,倒不像是在裝傻:“你說那個?那是丘揚丢給我的,本來是買給他女朋友的。後來兩人鬧不合,随手就扔給我拿去泡妞——呀,我好像又多嘴了!不過,這事有什麽關系啊?”
後面的話我沒聽,招呼也沒打就甩下了何許,獨自逃回房間。
“這麽晚才回來?”邵丘揚已經回來了,卸下了西裝外套,只着裏面清淺的襯衫,挽起袖子,正在筆記本電腦前聚精會神地敲着什麽呢。
“你在工作?”背靠着門,我從這個角度去看邵丘揚,沒有點亮燈光的房間裏,電腦上的藍光把他一張精致的側顏映照得像魔鬼撒旦。
“恩,明天上午要跟齊大先生開個會,我得把這份項目企劃再斟酌一下。”
“那你忙吧,我洗澡去。”我單手撩起長發,想要用發卡別住。卻被邵丘揚從後面上來按住了手——
“我不是工作狂,更喜歡勞逸結合。做完,一起洗。”
他心情不錯,貌似又喝了點酒。抱着我的肩膀微垂下頭,在我耳邊吐出醉醺醺的暧昧。
我渾身一凜,情不自禁地別了下頭:“邵先生,我有點累了。”
“是麽?本來還想換換花樣,讓你在上呢。”他就手便把我往床上推,我掙紮了一下,掙紮中——拽出了他西褲口袋裏那根細細的紅寶石項鏈。
半敞開的吊墜,看不懂什麽電路結構,只有些硬生生掐斷的電阻絲像荊棘一樣刺棱着。
垂下頭,我小聲說:“邵先生,您是有直播的癖好麽?”
邵丘揚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然後攤開掌心,握住這催眠一樣的吊墜。冷冷道:“杜七月,二十萬,我買你的人,可沒打算連你的智商一塊買來。”
“邵先生,你早就知道阿珍是曹賀庭的情婦是麽?你接近我,接近她,其實是為了在這次的宴會上,徹底拔了曹賀庭這個競争對手。不惜用這麽卑劣的手段?”我明知自己不應該委屈,但淚水還是差一點就止不住了。特別是剛剛阿珍離開我時,那不信任的眼神裏有多少絕望,我背着動不了的黑鍋,只想一口苦水盡數傾吐:“你這麽做之前,就一點都沒有想過會不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難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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