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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慶功宴之後,楚書和寧楊的關系近了不少,周未時常相約出去打網球、爬山等。楚書本來是喜歡宅在家裏的,但是寧楊每次約她,她必出去。相處之間,也算是愉快。
倒是在學校碰到陳美琳時,頗不好意思的,覺得自己沒能讓她和寧楊關系更進一步,因此也會勸她:“人和人之間相處想來是要靠緣份的,不是人力能強求的。他既然沒那個意思,不然就算了吧。”但瞧陳美琳面上也無傷感,以為她想通了,遂把這事丢開了。
畢業在即,分別之際,常常走着走着就見許多不是本市的同學抱成一團痛哭失聲,為夏日的校園平添了幾分離愁別緒。只有楚書和林琪兩人還是開開心心的。一個說:“怕什麽,反正咱們都在一個市。”一個說:“相見的話,坐個車就到了!不用悲傷。”嘻嘻哈哈,不知愁苦。
楚書問林琪畢業後的打算。
林琪說:“我媽幫我在一所高職找了份工作,過幾天要面試去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在那裏當老師教唱歌了。”
楚書對于“老師”這個職業很是尊重,聽了林琪的話,很為她高興。
林琪又問她:“那你畢業以後真不打算工作了嗎?”
楚書說:“你說錯了,不是不工作,我打算試着釀造楊梅酒,開發屬于我自己的品牌。”
林琪本想損她幾句,但話到嘴邊變成:“太好了!你要當家作主當老板,到時候需要我幫忙一定要出聲啊,別跟我客氣。”她知道楚書有的時候不太自信,生怕損了幾句之後會打擊到她。
眼看着就要拿到畢業證了,這時卻發生了一件事,引發校園中無數的讨論。
那天楚書讓司機陳叔載她到學校。跟往常一樣,只讓他送到學校旁邊一個僻靜的林蔭小道。她不想讓同學認為她家是什麽富戶,從而引起議論無數,帶來麻煩無數。
傲然獨立不是她追求的,她只想像一滴水一樣,進入校園,就好像水入大海,泯然于衆,多好。
本來她連司機也不想請的,原說自己上學可以搭公車,坐出租車的。可周時凝又有一大框話要說,說女孩子一個人坐出租車危險,搭公車也危險,生命那麽寶貴,怎麽可以讓那些危險輕易的奪去?
她只得領了周時凝的好心好意。
她獨自一人走在林蔭小道上,前面兩個學生打扮的女孩,看年紀約莫是大一大二的學生,對着手機在笑。楚書耳朵尖,隐約聽得她們在議論:“沒想到咱們學校居然會出這樣的事,真真是活久見。”
看到她們倆,楚書不由得感嘆時光飛逝,轉眼間她就要大學畢業了呢,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離開校園了。從此之後,就要跟學生時間告別了。而學校的故事,卻又有新的學生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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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電話就來了,林琪急着問她到了沒有,說她在南大門那裏等她。
真是個急性子。
本來慢慢散步的楚書只得快步向南大門那裏趕去,遠遠的就看見林琪在那裏招手。
因着天氣炎熱,幾分鐘的路程,楚書跑得微有薄汗,到了林琪面前站定,沒好氣地說:“這才是叫我趕着來投胎啊!”
林琪卻拉住她就跑,一邊跑一邊說:“咱們去公告欄那邊,有大事發生。”
顯然許多人都得到消息,公告欄這邊裏一層外一層的滿滿的圍了好多人。林琪拉着楚書硬擠進裏面,只見公告欄上除了幾個學生貼的廣告之外,什麽東西也沒有。
楚書被林琪拉着跑的時候,腦子裏猜想了幾件林琪說的“大事”,或是學校鬧鬼了,或是某位才華橫溢的學生得了國際大獎了,再不然就是影視巨星要過來演講。誰知都不是她想的這三件事,而公告欄上和平常沒什麽兩樣,并無異常。
楚書不解地問林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林琪還在公告欄上亂找:“奇怪,剛才還貼在這裏的。”
看看周圍的人,也是一個問一個的。楚書發現陳美琳也在,便跟她打了招呼。可陳美琳顯然有些心神不寧,并沒有注意到她。
還好有知情的人跑來告訴他們:“你們別圍在這裏了,來晚了,照片早就被政教處的撕走了。”
于是人群裏發出一陣“可惜了”的唏噓聲,衆人漸漸散開了。
雖然告示貼沒有了,但是林琪将從其他同學那裏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楚書聽。
原來是薛芷蘭的□□被有心人張貼了出來。沒有人看到是誰貼的,一大早來上課的同學經過就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沒過一個小時,整個校園裏都傳遍了。
相思湖畔,大楊樹底下的長椅裏,林琪臉裏滿是不可思議:“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想拉你來一起開開眼界的,沒想到政教處的動作那麽快。”
楚書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啊?是被人偷拍的嗎?”
林琪雙手握住臉:“我也不知道啊,怪不好意思的!我聽人說,動作好多啊,什麽吹蕭啊,什麽後入式啊,唉呀,總之好多動作,人家說給我聽的時候,我都沒記清楚。還有哦,聽說非常高清哦。只不過,如今PS技術那麽高超,也不知道這些照片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男人的頭臉身體全部都打碼處理了,女人的什麽隐□□卻一覽無疑。這薛芷蘭也是倒黴了,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
楚書也不是那種無知的女孩,聽了“吹蕭”等詞自然明白說的是什麽,這時臉上飛起兩片紅霞:“你愛看這些,下幾部□□觀摩不就好了。”
林琪脖子一扭,朝楚書瞪了一眼:“我是因為女主是同學才看的,我就不信你不八卦!更何況,那個薛芷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對你那麽壞,總之是惡有惡報。”
楚書卻不以為然,其實薛芷蘭對她也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如果是惡報的話,這個惡報也報得過了頭了。
這件事弄得整個校園風風雨雨,論壇上也是議論紛紛,大家衆口不一。有人說,事情真相沒有查清楚前,大家不應該這樣讨論,會傷害到當事人;有人說,照片當事人不知廉恥,肯定是出去賣的時候被人偷偷拍下來的,應該重罰;還有人說,如果查明情況屬實的話,按照校規,薛芷蘭可能拿不到畢業證了。
楚書時刻都關心着論壇上的消息,和寧楊約出去游湖的時候也緊盯着手機不放。
寧楊把小舟劃到湖中央,看她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問:“你在看什麽,看得那麽入神。”
楚書便将發生的事簡略跟他說了一下,只隐去故事中女主角的名字。
寧楊聽完後說出一句讓楚書很意外的話:“照片中的當事人是薛芷蘭吧?”
“你怎麽知道?”
其實寧楊哪裏知道?他不過是幾天前偶然聽到傳聞說尤一龍要整一個在校的女生,再一回想起那天游玉湖園,薛芷蘭見到尤一龍時那慌張的神色,兩相對比,私底下随意猜測而已。這時聽了楚書的話,脫口便把心底裏猜測的名字說出來,誰想楚書反問說你怎麽知道,這才肯定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了。
他不想解釋太多,含糊地說了幾句:“我也是聽人說的,她這是自甘堕落,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楚書不同意:“王侯将相寧有種乎?就算是她自甘堕落出賣自己的身體,我想也是因為她想完成自己的學業。沒有錢的人為了夢想,做出這樣的事無可厚非。你不知道,她真的很有才華,學校裏的老師都誇她的琵琶彈奏技藝高超呢。我倒是很欣賞她這種為了實現夢想,不惜一切代價的行為。”
根本就是歪理邪說,她有時候一些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匪夷所思。
寧楊不想跟她擡杠,遂以別的話題岔開。
祼照風波在畢業生離校時漸漸平息,聽說薛芷蘭最後還是沒能拿到畢業證。楚書很是為她惋惜感傷了一回,但轉念又想,以她的才華,拿不拿畢業證又何妨?說到底,畢業證不過是一張紙罷了。自那之後就沒有聽到薛芷蘭的消息了。
随着相處日長,楚書與寧楊漸走漸近。有一晚寧楊送她回家,剛好和回來的周時凝迎面撞上。
回到公寓後,周時凝問她:“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楚書倒了杯水喝,不以為意:“他是我朋友,朋友在一起很正常啊!”
周時凝點點頭,不再說話,自回房間去了。一時房門立刻給張瑞英打電話:“叫你辦的事情,你辦得挺好的啊!”
張瑞英不解:“怎麽了?”
“楚書怎麽和寧楊關系這麽熟,兩個人相處到大晚上11點,他才送她回來,關系竟然密切到這種程度了!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
“啊?!楚書和寧楊?不可能吧?兩個人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啊!”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你馬上修正錯誤!”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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