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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一想也是,便說:“我這個人真是,怎麽瞎操起別人的心來了?”
楚書笑了笑,跟她一起走出了交易會,外面天色還早,便問:“咱們是坐公車還是打車回去?”
林琪白了楚書一眼:“坐什麽公車,打什麽車啊!你忘記了,今天是誰送我們來的,就自然是那個人送我們回去了!我已經打電話給他了,他這會正在來這裏的路上,略等等就到了。”
楚書會意一笑。林琪已經交了男朋友了。說起來,林琪還應該感謝她呢。林琪的男朋友叫褚旭陽,是一家鞋業公司的高管。兩人是在她和寧楊的婚禮上認識的,确定男女關系已經好幾個月了。确定男女關系後,還請她吃過飯呢。
林琪估摸着褚旭陽還有一段時間才到,便和楚書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說着閑話:“對了,最近我聽到一件新聞。”
楚書問:“什麽新聞?”
林琪說:“你還記得咱們畢業的時候,發生的‘豔照門’事件嗎?”
“當然記得了,怎麽了?”
“那個‘豔照門’的女主角——薛芷蘭,如今是XX局長的小蜜呢。我是聽我媽說的,名字不錯,又是彈琵琶的。我一聽就知道是她。如果不是,世上有那麽湊巧的事情嗎?”
楚書吃了一驚:“不會吧。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一家度假村裏演奏呢。”
林琪很不屑:“聽說兩人就是在度假村裏認識的。這個薛芷蘭還真是有本事,一下子就釣上了那麽一位大人物。只是,這狗還是改不了□□。在學校的時候,還可以說是為學費所累,現在還這麽着,又找什麽借口?”
楚書知道林琪的父親就是在XX局裏當小科員的,興許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枕邊上說給了老伴聽。林琪的媽媽是個大嘴巴,最是藏不住話的(這點和林琪很像),一不留神就告訴了女兒了。
正思量間,褚旭陽的車子到了。兩人遂把這個話題丢開,上了車。
因為交易會時間太緊,楚書慢趕緊趕,只趕着做出了500瓶的酒,這500瓶都已經賣光了,下剩的一半還要想辦法賣出去。
好在現在是互聯網的時代,交易會結束會,她在TB網上注冊了,把“梅君子”挂了上去。
之後,她就天天在電腦前盯着,可是每天來詢問也沒有幾個人。
她不由沮喪得擡頭望了望天花板,莫非互聯網的春天已經過了?嗯嗯,再多來幾場交易會就好了。唉呀,也不對,賣酒賺到的錢還不夠交易會的入會費呢。
外面腳步聲響起,她耳朵尖,一聽到聲響就立刻劃動鼠标,趕在他進來前把網頁“唰唰”地全部關掉了。然後從椅子上一蹦,跳到了床上躺着。
寧楊拈着一玫戒指進來,皺着眉頭問她:“你是不是又忘記帶戒指了。”
“啊!”楚書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無名指,“是啊,你在哪裏看到的。”
寧楊冷着臉說:“在哪裏?當然是在洗臉臺上!”
“哦,看來是我洗臉的時候脫下來忘記戴上了。幸好是在家裏,不然在外面肯定被哪個人撿到,那時就便宜了他了。”楚書說着伸出手來,“你還給我吧,我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寧楊冷哼一聲,只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也不走過來,直接就站在原地往楚書那一丢。楚書不防他這麽做,伸手去接,卻慢了半拍,那戒指從她手邊擦過,劃了一個弧度,掉到地上,骨辘辘地打起了滾兒。
楚書看清楚戒指掉的地方後,又瞄了寧楊一眼,覺得他是生氣了。
寧楊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接個戒指都接不住!”說着,趕在楚書撿戒指之前把戒指拾起來,走到床邊,狠狠地拍到了床上。
楚書吓了一跳,确定他是真的生氣了。
“唉。”楚書嘆了嘆氣,“不是說了我下次會小心嗎?一點小事犯得着生那麽大的氣。”
寧楊本來想出去的,已經開了門,聽到她這麽說,又轉了回來,吼她:“這是小事嗎?”
楚書肩一縮,愣愣地看着他,半響才回過神來:“又是從哪裏來的糊塗賬,算到我頭上。自己生了氣,卻拿我來煞性子。”
寧楊冷笑一聲:“這的确是糊塗賬,這不是糊塗賬的話,我怎麽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老婆居然在外面賣酒!”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楚書張了張口,想要分辨也不行。
寧楊繼續說:“你知道現在外面那些人是怎麽想我,怎麽看我的嗎?你為什麽不能好好地聽我的話待在家裏,自己沒什麽本事還非要在外面弄什麽妖蛾子,你覺得很好玩是不是?你知道你這樣做,我有多丢臉?”
楚書聽了這一席話,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心頭一酸,那眼淚就在眼眶裏打滾,卻忍着沒讓它們掉下來。
“原來......”說話的聲音已經變了腔調,她停了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像平常那樣,“原來你在乎的是,別人在看我的時候,是怎麽想你的!你在乎的是這個!”
寧楊怒氣沖沖地甩門出去了。
門剛一關上,楚書就頹然倒在床上,眼淚從眼眶中洶湧流下。
她一直那麽努力去做的事,他居然覺得丢了他的臉!
吵架的那一夜,寧楊沒有回房,歇在了書房裏,自己胡亂睡了一夜。次日早上醒來,回思昨夜的事,心內多了兩分悔意,又不好意思去認錯——也不覺得自己錯了。但事情放着不處理也不好,便假意回主卧那邊換衣服,本意卻是來探一探楚書這邊的動靜。
誰知一進門,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那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尋到了洗漱間,也沒見她的一點影子。
原來楚書昨晚傷心了一夜,今早天剛朦朦亮的時候,她就洗漱好出了門。自己一個人到小公園、商場、書店裏面逛了逛,逛了半日,郁悶的心情還是沒有得到緩解。不知不覺就去到林琪的學校,打電話叫她出來。
林琪見她哭喪個臉,以為出了什麽事,着急得不得了。等問清楚了原故,不由“咳”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我當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原來是為了這個。男人嘛,都是愛面子的。這也難怪!”
楚書瞪了她一眼:“你這是在安慰我嗎?不管是誰,也不應該說出這樣傷人心的話。不然,天長日久的,怎麽得了?”
林琪說:“夫妻之間日日相處,難保沒有幾句口角。我說你也太過了小性子,他說你,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楚書睜大了眼睛看她,一時無語,這樣也算是她太過小性子?
林琪也不看楚書吃驚的眼神,繼續說:“就拿我爸媽來說,我爸爸也常常說出一些傷我媽媽心的話。他自己是無心的,只是我媽媽聽了難免郁悶。他最經常對我媽說的就是,花那麽錢買了你回來,一點用處也沒有。你聽聽,只不過是結婚的時候給了點聘禮,就當作是人口買賣了。我爸說的話,不比寧楊說的那些更傷人心?這麽多年來,我媽還不是照樣忍過來了?”
楚書少時失怙,沒來得及跟父母學習夫妻相處之道。現在聽林琪這麽一說,似乎夫妻之間相處,所能做的就只有一個“忍”字了,不由得黯然神傷。
“喏,給你。”林琪從口袋裏拿出塊巧克力遞給她。
“我不想吃巧克力。”楚書搖了搖頭。
林琪把巧克力放到她手中:“你不知道了吧,根據科學研究表明,吃糖有助于舒緩人類難過、郁悶和憂郁等不良的情緒。”
“真的假的?”
“珍珠都沒有那麽真。”
楚書拆開包裝含到口中。
林琪又說了一些勸慰的話,這才回校了。她是偷溜出來的,校裏還有課上,不能在外面久待。
楚書怏怏地看林琪離開。心想如果真像林琪說的那樣,她這個做妻子的還真得顧全老公的面子,放棄做楊梅酒的生意。可是真要放棄,還真的舍不得。
于是打電話給方潔,問問她是什麽意見。
方潔說:“依我的話,我是半點也不肯讓的。但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我教你個法子,今後你只在網上賣酒,別人也不認識你,也不會丢了他的面子,你也能繼續這個行當,豈不是兩全其美?”
楚書嘆了嘆氣:“好是好,我現在就是這樣做的,只是問題是放到網上無人問津。”
方潔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我教你個巧法兒,不過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來。”
楚書忙問:“什麽巧法兒?”
方潔說:“我先問你,你寫文章的水平怎麽樣?”
楚書說:“我看過很多書,寫文章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那就好。你現在就去注冊一個WX公衆號,每天寫幾篇文章,将來粉絲多了,你就可以給你的‘梅君子’打廣告了,還怕沒有什麽知名度嗎?再說了,如果你的酒真的好,別人買回去,一傳十,十傳百,口耳相授,這樣的廣告,比花錢在電視、網絡上做廣告出來的效果不知好多少呢。”
楚書想了一想,這法子果然能行,這下子一掃連日來的郁悶,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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