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塞北魔星3

“姚安人呢?當縮頭烏龜了麽?”朱錦豪環顧四周,沖人群呼喊,可憐的低武力的百姓們瑟瑟發抖,可%M5!8不敢轉身逃跑,威壓令他們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朱錦豪似乎确信真正的姚安就躲在人群裏,因為他重新估量了下略有發抖的裘十九,認為後者根本沒有能耐能做出剛剛那飄渺鬼步般的動作。

姚安很是鎮定地發了話,“為何閣下非要跟姚安比呢?”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在說着不關己的事。

朱錦豪回答很直接,“為了名動四方!”

“打敗了他就能名動四方?”姚安含笑問。

“這……”朱錦豪詞窮,感覺說“是”就低了自己的士氣,若說“不是”好像口是心非。

一時無言,空氣寂靜,冷風刮過。

朱錦豪瞪着姚安,覺得這人着實讨厭,居然做語言陷阱,他最讨厭這種人了,明明他連漢話都是好不容易學好的。

“是也不是?”姚安逼問,柔和的桃花眼裏都是笑意和焉壞。

朱錦豪面紅耳赤,大聲反駁:“不是!但是為了名動四方,必須要先解決幾個小喽喽!”

居然把新貴叫做小喽喽!好大的口氣!一陣嘩然,這些膽小的百姓在姚安發話之後,又來了勇氣和圍觀勁兒。

大家都替姚安忿忿,可姚安自己卻不氣,笑得春風化雨綠柳岸,“哦,是麽,那你為何不先清掃裘十九呢?”

還夾在兩個人之間的,處于陣地中央的裘十九埋怨地扭頭望向姚安:我招誰惹誰了,不久是萬年九十九嗎?用得着說我是小喽喽嗎?雖然好像每沒錯……

朱錦豪又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他覺得白衣男好像講得很有道理,可他又覺得哪裏不對,總之無言以對。

“裘十九,‘咔嚓!’還愣着幹嘛?開打啊~‘咔嚓!’”最會看好戲的雙樂出聲了,嘴邊是個水靈靈的淮南蘋果,洛陽偏北現冬可沒水果吃,雙樂果然是有錢人。

通常有播名先生在,仲裁人的人物就不會是別人,約定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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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仲裁人說話了,那裘十九也只好硬着頭皮上去——找死了。

“!”猩紅大刀揮去,那一刀足以斷頭,不,就是為了讓裘十九斷頭的!裘十九驚慌失措地矮身,可那大刀很快又回揮過來,要将他攔腰斬斷,裘十九吓得輕功飛運,直竄天空三尺,成了個無枝可依的猴子,怪可笑,也怪可憐的。

想不到這人的功夫這般狠辣。姚安皺起溫眉,而雙樂心驚膽戰得捂住心口,後者心底升起愧疚,早知道是這麽個魔星,他就不強迫裘十九參戰了。

可那有什麽用呢?朱錦豪也會輕功,飛身縱起的同時,刀鋒卷着可怕的腥氣,至上青空!

這會要了裘十九的命!全場皆震。

眼看着旋風般卷上去的刀弧就要将裘十九劈開兩半了,一道雪白的人影如暴風雪般疾速飛上去,精巧玲珑的碧玉色直筒物截住了龐大猩紅的大刀卷刃!“铿!”刺耳巨響。

姚安出手了了,白色和紅色在青空背景中對峙,氣勢蓬然,無可插手,所有人屏氣凝神地仰頭觀望。裘十九脫力地墜下來,不是被傷的,而是被吓的。

空中的人影靜止着,半晌,朱錦豪喝問一句:“姚安?”

姚安不應也不否認,而是喊道:“朱兄!”

身份确認,兩個人迅速分離,各自落地,相隔一丈距離。

決鬥正式開始了,這場驚才絕豔的對決深深的烙印在了觀看者的心上。此後,洛陽百姓漸漸地不愛看熱鬧了,人們問為什麽,他們會搖搖頭,說:“都沒意思了。”看過了那麽瑰麗神奇的打鬥之後,很難在對其他人兒戲般的打鬥感興趣了。

比賽結束,結果……

朱錦豪輸了。

雙樂失意體前屈,朱錦豪意體前屈,很多人意體前屈。這麽厲害的戰鬥,應該是一個人揚名立萬的開始才對,結果這人不幸挑錯了對象,結果只是給白衣公子的傳說,平添了一道亮麗的色彩,給他人作嫁衣莫過于此。

此後,朱錦豪存在的意義,都變成了姚安的點綴,即便他後來又打敗了誰誰誰,事情到了人們的口中就會變成:“哦,那個打敗了誰誰誰的朱錦豪啊,他曾經被姚安打敗呢!”聽的人就會說:“哦,那姚安可真厲害啊!”

這次決鬥,開啓了朱錦豪跟姚安冤家路窄的故事,時間長達一輩子。

姚安贏了之後,來到了朱錦豪的頹然跪地的身前,伸出了手,“起來吧。”

朱錦豪并不是因為失意絕望而跪地的,他是受了重傷,只能拄着劍跪在那兒,脊背依舊筆挺,倔強不肯露軟。

“滾!”朱錦豪狠狠地拍開了他的手,“少了你們中原人的假惺惺!敗者寇,你不用理我!”接着他一掃周圍,那些圍觀者或憐憫或嘲諷,皆指指點點,他兇神惡煞道,“還不滾!想要我記住你們的臉麽?!”

狼雖負傷,尤可吓人。記住人面,指日複仇。

周圍的百姓被震懾,慌慌張張,一哄而散。

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人,還立在朱錦豪面前的姚安,還有遠遠看着的雙樂。

“我記住你了。”朱錦豪眯起狹眸說,姚安平靜地與之對視,不說話。

朱錦豪不爽,“怎麽,不要不補個刀?現在人都散了,就算你殺了我絕後患,也沒有人知道,更不會影響你虛僞的名聲!”顯然他對中原人有強烈的偏見。

姚安搖頭,用無奈溫軟的眼神俯視着他,輕雪飄落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白雪在朱錦豪朱衣黑發上越發顯眼。

姚安也不知道怎麽了,居然伸出素手,撫按在了朱錦豪的發頂,動作輕柔,比落雪重不了多少。可朱錦豪心一緊,天靈蓋是人體主要命門之一,他是想拍死自己嗎?果然,中原人就是卑鄙!我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嗎?

結果,溫柔而撩撥人心的來回撫摸感出現在他的頭頂,只聽上方傳來溫潤如玉的男音:“別那麽兇,在中原大家都講究和和氣氣。若你要在此揚名,那就不要弄壞自己的名聲,要乖巧。”

朱錦豪呆、呆呆呆……天吶,他算明白過來了,這貨在把自己當作貓狗順毛!乖巧你妹妹啊!他炸毛了!含着一口老血,強迫自己站起來,直視姚安,用眼神表示:你給我記着,總有一日我回來,把你碎屍萬段的!

姚安卻低眉順眼,甚至出手想要扶他,自然被揮開。朱錦豪踉踉跄跄地自行遠去,覆蓋薄雪的地面上出現一排腳印,紅色的身影倔強得叫人嘆息。

不久另一排腳印跟了上去,白色的身影緊跟在紅色之後,屢屢想要攙扶,又屢屢被抗拒,最終紅色失血過度,軟了身,被白色抱起來。遠遠的,雙樂還看見了朱錦豪掙紮、怒罵的姿态,而姚安則一直是那溫柔又固執的姿态,筆直地走着,抱着朱錦豪走着。

“好像……有點意思~”雙樂留于石刻對岸,摸着下巴,笑嘻嘻地道。

“唉,真好,誰帶我回去啊?我沒力氣了。”雪地上傳來衰弱的呻|吟。

雙樂低頭看到了裘十九,驚訝道:“你還沒退場?”

裘十九淚目,“雙小哥,我的存在感沒這麽低吧?”

雙樂踢了她一腳,“你可以下去了,龍套~”

裘十九嚷嚷:“痛!我走不動了,他吓壞寶寶了!”

龍套也是人啊,當度量人的辛苦只有我知道!裘十九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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