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卸甲歸朕1
金銮殿上,萬籁俱寂。群臣不語,皇帝面沉。
不久前……
“啓禀陛下,臣有事請求!”司馬大将軍劉荼木肅面長跪。
“何事?”皇帝笑若春風,他對劉荼木一向如此。
“此子為末将麾下一名勇将,我求陛下為其給予應有的犒賞。”劉荼木所指的正是混在行伍中的江湖浪子,雙樂。
“哦,是他麽?不錯,不錯。”皇帝漫不經心地笑道,但眼裏根本除劉荼木以外的存在,“加官正二品都統,進爵護國侯,封戶五千戶食邑,賞賜黃金三千兩——劉愛卿覺得如何?”
他封賞的是雙樂,順撫的卻是劉荼木。至于雙樂是誰,他根本沒有在意。雙樂在戰場上表現不錯,卻也沒得到任何獎賞,非得劉荼木前來邀賞,也因皇帝并不記得此人。
雙樂将此情形看入眼底,不詳的預感閃爍。這樣的眼神過分的專注和溫柔,他只在一些癡情人眼裏看到過,而如今,皇帝用這樣的眼神,望着自家将軍……而将軍卻正在考慮離開沙場和宦海,離開皇帝。
“陛下公明!”劉荼木道。
雙樂趕緊叩拜,“謝主隆恩。”什麽都統侯爵他多無所謂,但黃金和食邑裏所帶來的財産,他倒是喜歡的。
劉荼木還是跪着,似乎還有別的請求,皇帝耐心地問:“愛卿還有何事?”
“告老還鄉,卸甲歸田。”劉荼木垂目說,讓人看不清神色。
皇帝驟然變臉,語氣激怒,“二十七歲老麽?不準!愛卿乃國家肱骨,必不可缺,敢情多擔當幾年罷了!”
群臣為此龍怒所震懾,齊齊跪下,喊道:“請陛下息怒!”
皇帝拂袖:“你們廢什麽話,閉嘴!我要聽劉愛卿說話!”
長跪未起的軍事大臣神色淡漠,擡眸看了皇帝一樣,那眼神的意思,唯有二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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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荼木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是,臣遵旨。”
皇帝一聲冷哼,已無意繼續早朝,其身後禦前宦官心神領會,尖聲喊道:“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無人敢煩一頭怒龍,群臣告退,但劉荼木還是跪着,人基本要走光了的時候,他對欲走的雙樂說:“你留下來。”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麽,殺陣裏生存的将軍,語氣居然有些不安。
雙樂觑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若有所思,直覺留下不妥,但也不好忤逆自己的上級,就退到門邊,“将軍有事喚我即可。”
皇帝屏退了所有的宮侍,以警告的目光掃過雙樂,而後一步一步走下龍椅,來到了劉荼木的面前。劉荼木淡定地跪着,沒有擡頭,低眉順眼。
皇帝驟然出手,狠狠擡起劉荼木的下巴,湊近自己的臉,只聽皇帝陰冷且帶着詭異笑意的聲音道:“大将軍,您是不是這樣想的——取得公主,卸甲歸田,嬌妻美妾,安度晚年。算盤‘啪嗒’,是這樣響的?”
皇帝的音色本是清脆,那“啪嗒”的拟聲詞似敲在人的心上,劉荼木的“虎軀”微微一震,半晌,無奈地回答說:“我未膽敢肖想長公主殿下,臣指望歸故鄉,輕居寡住,與青燈碧茶、閑棋子為伴,了此一生。”眼睛沒有去看皇帝。
雙樂直覺接下來的話不是自己該聽的,用手指塞住耳朵,這樣阻擋不了聲音,但可以做做樣子,可接下來的畫面卻叫他覺得想要戳瞎雙眼,以求自保。
皇帝的手勁更大了,用力地掰向自己,将軍的下巴都快要脫臼了,斜向下的目光終于對上了皇帝冷冰冰的雙眼,“我說‘公主’,沒說長公主,你若非想着朕的長姐,怎會率先想到她?”
劉荼木跟長公主喬非桐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此時反駁,只怕皇帝也不會信,只會淡淡地說:“臣知罪。”
可這副淡然俨然刺痛了皇帝的心,他狠狠閉了閉眼,甩手,“知罪……你當真只喜歡桐姐姐麽?你可知道你犯下的另一重大罪?”
劉荼木張了張口,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他說,“不知。”
皇帝順勢回答他:“——‘勾引國君’的滔天大罪啊……”其聲微弱,卻響徹金銮,如雷貫其耳。
劉荼木雙眼應已空白,淡然的神色定已碎裂。
雙樂也被吓傻了。
幾個人的思維流轉,眼前威嚴輝煌的皇宮迅速褪去,轉變成了莽莽黃沙的塞北戰場……
“等等!”少女小手一伸,五爪一展,面目嚴肅,眼神懷疑,活似神探,“你說你一個江湖人混入了廟堂,還成了護國侯?”
“嗯,對啊。”年紀二十五,懶散随意的青年應道。
“騙誰呢!就你這樣的,還護國候!飄來飄去的樣子,何曾護國啊!”少女數落,“而且誰不知道,江湖人不入廟堂,這不是軟規定嗎?不要欺負我不屬于中原,我讀書多!”
“好好好,知識分子騙不起。”雙樂敷衍,故事被人打斷了,他有些不悅,“江湖廟堂兩相訣,這種破規定為什麽要遵守!我雙樂少時吃苦,是以最怕苦,若有加官進爵榮華富貴可享,何樂不為?江湖多漂泊多血雨多挨刀,若非命該如此,何必沉浮其中?”
“你覺得自己命該如此?”少女不贊同青年的認命。
雙樂聳肩,“你自诩讀書人,那麽該知道中原的官僚制度十分腐敗吧?關系裙帶,沒有關系的布衣,對不起,請好好地等,好好地熬。”
“誰說我不知道!不就是,官場不好進嘛!我又不笨,當然知道。”少女面略燒,“可你不進去了嘛,而且還是侯爵诶,這玩意兒世襲不?你現在還是不是?”
“這玩意兒不世襲,我現在也還是,不過其實沒什麽實權,就是一個空頭名號,哦,還有一堆子要管的糟心事。”雙樂像想起了十分糟心牙酸的事情,臉都扭曲了。
“你要管理那千戶人家?那你怎麽還跑在路上?難道……”聰明的少女眯起貓眼,“你跑路了?甩下百姓們不管了?!”少女幾乎要跳起來指責了,活脫脫正義良民。
“咳咳”,雙樂心虛,“誰說我是跑路,我不過是将事情暫交給親信打理嘛,而且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回去啦~”說完他便寬心無愧了,枕着手,微阖目,青色大袖鋪在腦後,若青雲,其人則若雲中仙,悠哉快哉。
蘭澄見狀,心裏狠狠地給他扣個帽子“無良狗官”“腐敗關鍵”兩頂。
不過她畢竟不是中原百姓,他即使盤剝當地人也不管她事兒,只是覺得他這麽做不對而已,她不計較這個,推了推雙樂,“喂,接着講呢!”
“哦,好吧……”雙樂懶洋洋的,雙目裏一抹異樣幽暗。
他沒說,自己二十二歲時,突然加入軍營的真正理由。那可不是什麽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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