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邪路通達3

蘭澄聽着故事吃着加了雞蛋的幹炒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終于忍不住打斷,問了問題:“完全是那沈沉宵的視角呢,你人在哪兒?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而且開頭那段話是什麽意思?是叫做‘書穿’?”

雙樂捂着頭,有些痛苦的樣子,“為了複仇,我借着邪道招收新人的機會,混了進去,我就在故事裏沖當背景。而後偶然的機會更沈沉宵成為了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至交。他的想法很獨特也很有意思,又有些天真傻氣,不是李雛然那樣裝出來的,是真的傻,只要信任你就什麽都會說出來。

“他曾經告訴我,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書上清晰記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作為‘沈沉宵’的命運如何,比如其義父最終會死在江覆水手裏。”

蘭澄尚且不懂他為何滿臉痛苦,以為是因為世界是本書的驚世奇說,不由安慰道:“說不定他腦子有病,你不用理會他啦!世界怎麽會是一本書呢?如果真的是書,那該有多大本,才能将這一些都描繪得巨細無遺呢?”

她環顧四周,一切都那麽的真實生動而美好,漠北的天空遼闊,空氣中永遠有沙礫,但陽光特別的好,集鎮上回鹘打扮的人在此安居樂業,附近桌的漢族好漢拍着桌子吹牛,“想當年啊,我喝了兩杯二鍋頭,入山洞,左手一拳打死雌虎,右手一拳打死雄虎,出來大笑三聲哈哈哈!”

長相雖然不美但各不相同很有特點的圍觀者們紛紛表示不相信,“就你這倆肉和凸凸的大肚子,還能打死倆只老虎?做夢吧!”“老劉啊,你咋不說打死兩頭地龍呢?”“我估計就倆頭豬,還是家豬!”

但令雙樂痛苦的并不是這些,他反而為了寬慰蘭澄而解釋道:“就算是書,也沒什麽的,書說到底是記錄知識或者故事的東西,故事可以有真有假,那麽書也一樣,說不定他所閱讀的那本書正是記載着這個世界的過去未來等天機。”

蘭澄眨眨眼,似懂非懂。雙樂敗給她的眼神,無奈地捂頭道:“你還是繼續聽故事吧!”

★★

沈沉宵接手聖門事務之後,偷偷地一點一點地教義修改了,修改地冠冕堂皇、充滿光明的味道,方式參照後代邪教(比如法L功、)宣傳內容。盡管教徒依然行事肆無忌憚算不得正義,但是由于每次的出口的都不再是無禮狂言,而是有禮借口,是以居然有些人開始相信“乾坤聖門”不是邪道,尤其是蜀中一代的百姓,已經覺得這是本地優良宗教了

——沈沉宵警告下屬不要在附近滋事擾民,否則一定會大事兒。收收保護費,然後告訴這些百姓,“乾坤大神會保佑你的。”之後那些百姓居然合掌慶幸,鮮花相送。

再是一點點洗白,把一部分黑錢洗掉,購買房産,創辦連鎖酒樓;一部分太邪惡的行當加上些限制,比如殺手部門,少接殺平頭百姓的任務,嬰兒和女人不殺;把可有可無的罪惡行當給改成別的,比如莫名其妙的屠殺發洩,變成了一杆子教徒橫掃山嶺打獵;如此如此等等。

雖然有教徒說他太婦人之仁,甚至不明所以,“你丫是猴子派來的正道卧底吧?”“想要從根本消滅我邪道嗎?”類似的質疑聲此起彼伏。

對此,沈沉宵的回應是,“請心有不滿的諸位,暫且休業,下山去找娘子吧。”

“啊?”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像個白癡。

沈沉宵解釋,“讓你們去勾搭妹子,記住不是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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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議論紛紛,跳起來罵的不少,但大部分心底都是慫慫地自我質疑:我?行麽?我行麽?姑娘可能會真心喜歡上我這個壞蛋嗎?不強能得到姑娘麽?

幾個月後,所有的質疑聲沒有了,大批教徒跟姑娘們花前月下,沒工夫跳起來反抗沈沉宵的“教改”了。

原來因為他們聖門的名聲日漸好起來,山下的姑娘們不再對之避如蛇蠍,反而有絲絲向往、遐想和好感。

“這是為什麽捏?”某教徒不得其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何況是身份神秘的爾等,自然更加令人遐想和記挂,女人本就是幻想生物。”誰人淡淡且旦旦地道。

“少門主!”教徒回身,看到了路過此地的沈沉宵,他笑容淺淡溫和,絲毫未見邪氣。

這位魔教少邪,偏生喜着白衣,更大俠一樣總是纖塵不染,不,大俠風塵仆仆并沒有他的整潔無垢,恍如神池白鶴,翩然降臨,白羽零落。

“你好像很懂。”低沉磁性略見黑化的嗓音,顯然不是教徒或者沈沉宵的,沈沉宵的聲音一向若細雨春風,沙軟動聽。

“門主!”教徒單膝跪下,心底驚呼連連,怎麽會一下子遇到兩尊大神呢?天哪,這是被餡餅砸中了呢,還是踩到狗的某物呢?

玄衣悍然,如高崖危松的偉岸男人,委屈兮兮地低眉望着沈沉宵,“兒子你對女人這麽有心底,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就要有兒媳婦了?還是你平日裏廣播果種,而我就要抱孫子了?”

“你在胡說什麽?”一本正經的面具從沈沉宵的臉上掉下來,他額頭青筋直跳。

不要刺激單身狗行不行?若非自己命帶魔格,很可能一處蜀中就被某主角給滅了,我他娘的早就去泡武林妹子了!都是你啊,臭娘炮,如果不是你非要認我做兒子,我說不定真的老婆兒子熱炕頭了!

被刺激的不行沈沉宵整張臉都紅了,又扭曲又紅,可司徒不朽卻誤解為這是被說穿之後的惱羞成怒,一拂袖子,背對着人,長發流瀉如夜幕流火,“既然如此,你快點滾吧,不講他們帶上了,別來見我!”

莫名其妙!忍受了多年此人的陰陽怪氣、難以捉摸和傲嬌白癡,沈沉宵腦子裏的弦終于燒斷了。

“好好好,我馬上滾,用不了半年就‘他們’帶去見你!”沈沉宵也甩修背身。

一黑一白相背而立,都是驕傲而孤獨的姿态,明明只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卻仿佛隔了一個天涯,仿佛正邪兩立,令人陡然悲傷。

玄影略微側斜,歪頭去看白影,卻見之紋絲不動,便甩頭回去,再不回頭,腳步用力跺地兩下,氣憤地離開。

“蛇精病!”沈沉宵惱怒地罵了一句,也走了。

只留下曾經當過夾心餅幹卻完全沒有被注意到的某教徒,他摸摸腦袋,自言自語:“怎麽感覺那氣氛不太正常,好像存在奇怪的粉色氣息?(少女的劇情)為什麽莫名覺得自己的腦殼在發亮?(電燈泡的自覺)”

想不通的教徒選擇下山,學機油們泡妹子,很快就抱得美人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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