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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良明清和自己,中午得有六個成年人吃飯,且做的是費力氣的辛苦活,這飯菜的量就不能少了。月梅瞅了瞅自家只有一口鍋,再看那邊良明清已經一瘸一拐的幫着忙活了,就沒去找他,自己一個人往村裏去了。
她不想再和吳氏或者程月杏碰到,因而特意走程家房子後面的小路進了村,可沒想到從小路進村,照樣還是碰到了她不想碰見的人。
遠遠的瞧着程月杏正背對着她和一個中年婦人說着話,而那婦人還很眼熟。月梅此刻出去不好,但往回走又擔心遇到吳氏和劉氏,于是幹脆閃身往一邊的土牆後躲了去。
“嬸子,董奶奶從前不這樣的呀,她現在為什麽對我這樣啊,難道就因為我大姐嗎?”程月杏抓住董太太的手,急切的道:“可我大姐是我大姐,我是我,我不是她那樣的人。”
董太太滿臉的尴尬,想把手抽回,可程月杏力氣太大,她根本就動不了。
“董嬸子,你就告訴我吧。”程月杏哀哀求道:“就算你不在意我的看法,可是懷禮哥呢,懷禮哥你也不在乎了嗎?”
聽到提起兒子了,董太太神色有些變化了,“這,這和懷禮有什麽關系?”
她知道,兒子喜歡的是程家那個大丫頭,程家這個小的,她是覺得挺好,可兒子卻是沒看上的。現在婆婆不許她再和程家這個小女兒來往,不影響兒子的情況下,她只能聽婆婆的,可若是影響兒子……
董太太回握住程月杏的手,嘴唇張了張,又忍下了到嘴邊的話。
程月杏眼裏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幹脆的回話道:“嬸子你是看不見,你不知道最近懷禮哥都瘦成什麽樣兒了,若不是有我在一邊時時勸着,只怕懷禮哥就要因為我大姐……吃不下睡不着,連今年的秋闱都參加不了了。”
董家曾是官宦之家,董太太也是官家婦,那會兒的好日子雖然已過去多年,但細細想來,她還是有印象的。她和婆婆一樣,都期盼着兒子能金榜題名,讓她們再過上從前那樣的日子,如今聽程月杏這麽一說,立刻吓的臉色都白了。
“真,真是瘦了許多了?”她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說他近日怎麽不愛出門了,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的,卻原來,原來是……”
董太太急得直抹眼淚,把董老太太怎麽不喜歡月梅,又是怎麽覺得程月杏配不上自家兒子,怎麽看程月杏不順眼,怎麽不許她和程月杏再有聯系的事兒一一告知了程月杏。
末了,就差要罵一聲董老太太居心叵測了。
程月杏氣得臉色漲紅,恨不得現在就沖去董家,把那個董老太太拖出來狠狠踩上幾腳才好。
“月杏,月杏嬸子知道你是好女孩兒,也知道你對懷禮是一片真心,嬸子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嬸子一直想要你做兒媳的……”董太太道:“月杏啊,這事兒你可得幫幫嬸子,幫幫你懷禮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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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杏卻沒有立刻答應,反倒是把手從董太太手中掙了出來。
“嬸子,我一個姑娘家,我怎麽好總往你家去呀,而且現在董奶奶又是這樣……”她說道,聲音裏帶上了為難:“嬸子,真是對不起,您,您還是找旁人幫忙吧。”
她話一說完,居然落下董太太轉身就走。
“月杏,月杏——”董太太連喊幾聲,也踉跄着追了上去。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月梅才從牆後走了出來,看來有句話說的真沒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程月杏這手段,比吳氏和劉氏都要強!
瞧着這程家四個孩子,大哥程剛和二妹程月荷都是像父親程大海的。而小妹程月杏則是像吳氏,至于這原主程月梅,大概也是像吳氏多一些?
月梅不由得慶幸不已,好在自己跳了出來。
她悄聲走過這條小路,瞧着盡頭也不見程月杏和董太太的身影了,才加快腳步往族長家走去。
冬日裏農家無事,程老七正蹲在門口抽旱煙,遠遠的見着月梅來了,他起身迎上去了兩步,“怎麽了月梅丫頭,莫不是你娘那個渾貨又去你那鬧騰了?”
看着族長板着臉一副生氣模樣,月梅忙擺手,昨兒吳氏為了那十兩銀子嘴臉很是有些難看,當時這族長差點把自己媳婦叫出來揍吳氏一回。
程家村半數人都姓程,程老七又是長輩,他要是真這麽幹了,吳氏不敢逞能,程大海估計都得感謝他幫着管教媳婦。
“不是不是,是今兒我和良大哥請人修房子,家裏只有一口鍋不夠做飯,我想來問問七叔公,看看您家裏有沒有鍋,能暫時借我用一頓。”月梅說道。
程老七神色放緩,笑道:“有有有,你随我進來。”
最後程老七讓老伴把家裏的大鍋讓給了月梅,因為擔心碟子不夠裝菜的,月梅又借了兩個盆。這麽些東西,程老七見月梅瘦瘦小小的怕她扛不動,還指揮着他不到十七的孫子幫着扛鍋送過去。
回去路上月梅還是走的小路,這回很順暢,沒有再遇到人。
借了一口鍋來,這就方便不少了,竈是有兩個的,另一口小鍋的竈放着這大鍋雖然有些不太服帖,但用來煮米飯,也不太影響。
一耽誤時間就不早了,月梅先洗了米,煮下了半鍋的米飯,還擔心不夠吃,又撿了十來個饅頭出來。至于這菜,都是鄉下人,也不講究着那麽多,只要有肉有油水,量足足的就沒問題。
月梅把家裏腌制的一大塊豬肉拿來一切兩半,因為腌的時間不算長,給洗了好幾遍,一部分拿來做了紅燒肉,一部分則豬肉炖蘿蔔,一樣給炖了大半盆。魚沒做,小雞炖了粉條和蘑菇,粉條蘑菇下的足,最後沒有盆了,家裏盛菜的碟子連着盛了三大碗才盛完。
這年頭鄉裏鄉親的,請人做點事給錢的不多,而且給錢了基本上就不管吃。可良明清這昨兒晚上請人來幫着做事,不僅一人一日答應給五文錢,還包一頓飯。
大家原本還有些不大好意思,可一聽昨兒他拿了十兩銀子把月梅從程家給贖回來了,就一想他這是手中富裕,二想他是外來戶不算是村裏人,嫁出去的女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所以這工錢收着也不算太過分。
其實不過是給自己找的借口,請來的四個人都是村裏不錯的人,若不是家裏條件實在不好,誰也不會好意思要那個錢的。所以來了後,幹活那叫一個賣勁,一整個上午四個人除了喝了兩口水,就愣是沒有歇過一回。
這會兒吃中飯了,再瞧着月梅做的這麽實誠的一頓午飯,四個漢子頓時個個羞的臉色窘紅。別說給錢的主家了,就是沒給錢的,也沒有這麽供飯的啊。
“幹一上午活了,都累了吧,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良明清行動不便,月梅早早用盆接了水過來給四個人洗手。
四個人年紀都比月梅大,幾乎可以說是看着月梅長大的,小女娃娃長得漂亮嘴也甜,可卻遇到了那樣的一個娘,本來就命苦了,結果現在他們還讨人家的巧。
四人互看兩眼,都暗暗做了不要工錢的決定。領頭一個皮膚黑黑的漢子忙着接了月梅手裏的盆:“不用招呼我們,我們自己來就好,你也辛苦做一上午飯了,趕緊坐下歇着。”
說話的人叫程大力,和程大海是平輩,因此說話時候就帶着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切。
“就是就是,都是自己家裏人,不用這麽客氣。”其他三個人跟着說道,都不打算要工錢了,所以這說話也就有了底氣。
月梅笑着應了聲,又招呼良明清到水桶邊,用水瓢舀水直接倒在他手上讓他洗了手。
“很累吧?”良明清道:“一個人做了那麽多的飯,回頭吃完別忙着洗碗刷鍋,他們晚上不留下吃,我瞅着很快就能修好了,你先歇一個午覺,回頭我幹完活和你一起洗涮。”
月梅的确挺累的,但良明清這話一說,她便覺得一點兒也不累了。
“我又不是面捏的人兒,那點活哪裏能累到我。”月梅笑道,其實要說累,良明清行動不便還跟着忙了大半日,他才累呢。
良明清也跟着笑,“好,那累了就歇着,別硬撐着,有我呢。”
這人嘴巴肯定是抹了蜜了!
月梅不再理他,先一步坐到了桌子的一角,都是一大家子的人,又是鄉下,沒有那麽多規矩。
程大力幾人內心都做好打算不要工錢了,所以雖然這頓飯格外的豐盛,但大家也都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羞窘和不自然了,飯桌上一個個吃的狼吞虎咽的,還跟良明清讨論了下這房子如何修,院子如何拉,最後還說了些好些村裏人開春出去上工的事情。甚至那個程大力,還十分熱情的說可以介紹良明清做活。
吃了午飯,個個吃的肚子飽飽的,也不好意思不幹活啊,略休息了下,不顧月梅和良明清的阻攔,又都忙活上了。
月梅洗涮好鍋碗,瞧着幾個大男人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已經快把一間新的茅草屋給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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