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決裂

萌萌氣結，這潛臺詞是怪自己無中生有無理取鬧？

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失望，萌萌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向雁真的對我不利，你會選擇她還是我？”

炎彬皺眉，“都說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我是說如果！”萌萌不耐的打斷。

“當然是你！”炎彬也有些激動，“你是我一手帶大的親妹妹，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你就是我的宿敵！”

萌萌心中震動，小時候的種種浮上心頭，她第一次偷懶，馬步沒蹲夠時辰，被爺爺罰站樁3個小時，是他偷偷帶水和包子過來一點一點喂着吃下的，她上山采藥掉進陷阱，是他守在身邊，不斷投擲野果，才挨到爺爺過來救人的，她每次被人欺負，他永遠都會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把她護得滴水不漏……

那是什麽時候，自己漸漸對他沒那麽依賴了呢？是黎昕哥哥忽的将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時候，還是他終于找到學醫以外的興趣，成日不着家的時候？

可是哥哥對自己的關心并沒有變過，不管去哪個國家旅游公幹，都會想法設法收集各種硬幣帶回來給自己，只因為自己喜歡硬幣裝在儲錢罐裏搖的小習慣。

可是卻也從不縱着自己，每次犯錯都被罰得很慘，可是撒一撒嬌求一求，總能輕易被原諒。

所以其實是自己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會為了親情放棄對向雁的愛戀和占有欲，不願意對他坦誠，即使知道日後他會因為向雁瘋魔，阻止他們戀情的時候也瞻前顧後，發現向雁背叛哥哥的時候，也藏着掖着，遲遲沒有坦白。

因為自己潛意識裏覺得，炎彬就是那個會為了向雁不顧一切的癡情種，就是那個會為了向雁迷失自我锒铛入獄的fan/du大亨，可是卻忘了，這個炎彬也是從小護着自己長大的親哥哥，自己也并不是書裏那個妄圖勾引鄭元冬的反派妹妹！

“對不起，”萌萌哭着道歉，“我……我以為在你心裏，向雁比我重要，所以，一直都沒有和你說……”

“傻丫頭，哭什麽？我就這麽一個妹妹，難道還能讓人欺負了去？”炎彬有些好笑的幫她抹眼淚，怎麽這麽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質問他呢，現在就哭上了。

“可是，可是向雁她，她真的不是好人！”萌萌抽噎着，“那天我真的聽到了，還錄了音。”

炎彬心裏一沉，“錄音在哪裏？”

“在……黎昕哥哥不讓放在我手機裏，我好像記得他有備份到電腦。”

炎彬起身打開電腦解開密碼，找到錄音文件，沒多久臉色就黑如鍋底。

萌萌看着周身黑氣恍若實質的炎彬，心裏也有些打鼓，哥哥不會想去殺了向雁吧？

良久，炎彬從軟椅上站起來，面對着萌萌面無表情的問：“為什麽現在才說？”

萌萌心裏一虛，“因為黎昕哥哥說，他要對付向雁，怕你夾在中間難做。”

“呵，難做？”炎彬面上泛起冷笑，“你們倒真是一對好兄妹啊，這種事情都能瞞着我，還是你以為，看着我頭上綠油油的帽子一頂又一頂，很好玩？”

萌萌一縮，“對，對不起，我……”

“你什麽？炎萌萌！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就是從來不曾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裏！有黎昕就夠了是吧！”

撥開房門口的萌萌，他直接拉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

萌萌想炮彈一樣沖了出去，雙手張開成大字狀攔在他面前，看到他想繞過自己，幹脆一頭紮進他懷裏死死抱住她的腰。

“對不起！哥哥，真的對不起，嗚嗚，你不要走，我錯了，錯了。”

眼淚滴在炎彬的脖子上，滾燙，可是炎彬卻升不起一絲安慰的心思，他現在心裏跟被浸在數九寒冬的積雪上一樣，冷得徹骨，痛得撕心，深愛的女人背叛自己，從小心心念念護大的妹妹欺騙自己，這麽久的付出就跟個笑話一樣！

他拉開萌萌的手臂，不料越扯她抱得越緊，無奈之下，只能狠狠點向她的麻穴，即使到了這個份上，他仍然不肯用哪怕激烈一點點的手段來脫身。

看着炎彬決然的背影，萌萌心裏就跟破了洞一樣，冥冥中她有種感覺，他這一走，兩人的兄妹情就算完了一半。

“我夢到你發現向雁出軌殺人了！”

萌萌有些崩潰的大喊，“你為了從別的男人身邊奪回她，私自取用爸爸新進的一批藥，在龍bang賣命，爸爸失職被查，媽媽新藥被奪，傷心焦慮之下一病不起，嗚嗚，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想和黎昕哥哥一起，幫你除掉她……”

再也說不下去，這種近乎荒謬的言論，換作是她也不信，她近乎虛脫的撲通一聲跌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嗚嗚大哭。

“遇到事情，你就只會哭嗎？”

萌萌驚訝的擡頭，哭得太狠了，鼻水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炎彬黑線，有再多的責怪也說不出口了，蹲下來，掏出紙巾仔仔細細的幫她擦幹淨鼻涕，“我怎麽就攤上了你這麽一個蠢豬妹？”

“嗚嗚，你不要走，我錯了！”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是去而複返的哥哥，她往前一撲抱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炎彬特別無奈，做錯事情的明明是她，現在哭得這麽狠，倒像是自己又欺負她了一樣。

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你還要哭多久？再哭我就走了。”

萌萌瞬間消聲，抽噎着保證：“我不哭，你別走。”

眼淚還留在眼眶裏要掉不掉，鼻子紅紅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看着這副小可憐樣，炎彬卻笑開了，彎下身抱起她放在沙發，閑閑的開口：“知道錯哪了？”

“知道知道，哥哥最疼的是我，我有什麽事情都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哥哥，連黎昕哥哥都要排在後頭！”

“這我就不指望了，你那點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藏着了，真當我不知道你喜歡他啊？”

萌萌一驚，“你怎麽知道的！”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納悶的嘀咕：“我都沒有表現出來。”

“今晚和阿昕一起去生日宴上，不要遲到了。”

炎彬起身，“以後就不要胡亂相信一些莫須有的夢，長點腦子，比什麽預言夢都強。”

“還去生日宴？！”萌萌震驚，随即反應過來另外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那是預言夢？！”雖然是小說劇情，但是也差不離了。

“既然她這麽喜歡衆星環繞的感覺，我當然要成全了，你們不想去湊湊熱鬧？”

他蹲下來摸摸萌萌的腦袋，“我在見到她之前，就經常夢到我們在一起的情景，和她接觸得越多，夢的場景就越真實。”

“你……你是說你心裏，其實早就把她當成了愛人？”

“嗯，不過那個夢和現實有很多出入，”炎彬沉吟，“我上次看到她和子骞糾纏，當晚就夢到她不斷的故意接近子骞，而且，還在一起了，可是第二天，她就過來和我解釋，正式和我在一起，我心裏其實有很多疑惑顧慮，可是在她面前，總是不自覺的順着她的意。”

“你看，這個夢裏的東西，很多都是假的。”

萌萌有些傻眼，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劇情之力？不可能呀，如果真有，自己這種存在早就被人道主義了。

那就是另外一個可能了。

“哥哥，那應該就是你們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