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幸好将軍沒有碰這個藥囊。”孟離經将藥囊放到枕頭邊,重新披起被子。

“這個藥囊極易破損,裏面裝的可都是見血封喉的毒。”

華裳懶洋洋道:“我會怕毒嗎?”

孟離經微笑道:“即便将軍曾經受過訓練,這個毒您還是克不了的。”

華裳沒有再跟他糾結這事,而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尾,說起來今晚來找自己的那二人。

孟離經一邊聽着一邊點頭,俊美如玉的面龐上偏偏有一對雜亂的長眉,再配上那雙諱莫如深的雙眸,看上去既輕狂又狡猾。

華裳說到了尾聲,孟離經也沒有說話。

華裳忍不住問:“軍師?”

“哦。”

“不說點什麽嗎?”

孟離經擡起手,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道:“将軍需要補腎的藥嗎?”

華裳:“……”

她簡直氣笑了,“跟你說正經話呢,你別胡扯!”

孟離經淡淡道:“那我的正經話只有一句,将軍請聽好。”

華裳立刻洗耳恭聽。

孟離經擡了擡眼皮,一字一頓道:“全他媽的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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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裳仰頭大笑起來,“你可真是……好啦,我知道了,我最信任你了,他們誰也不信,只信你!”

孟離經扯了扯嘴角,像是被她哄好了,終于不拿出那副昏昏欲睡的消極态度了。

他煞有其事點頭,“将軍只要知道,只有我是全心全意為了将軍,即便偶有欺瞞将軍,也是為了将軍好。”

華裳:“連你也欺瞞我?”

孟離經:“當然,有些事情将軍如果知道反而處處受制。”

“魏玄和郭讓的心思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反正更複雜的将軍也聽不懂,我就挑直白的說。”

“嗯嗯。”果然還是軍師懂她。

孟離經盯着華裳的耳朵,“關于魏玄,第一,他對您餘情未了;第二,他想要您救魏篁;第三,他要離間您和應如是、楚江仙。”

“難道他說的其他話就不是真的嗎?”

“不知道。”

華裳噎了一下。

孟離經接着道:“至于郭讓,将軍可以用,他比魏玄更值得信任,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就剛才将軍所言,郭讓應該是想要看看魏玄有沒有在您屋子裏留下什麽痕跡。”

“什麽痕跡……”華裳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可明白過來,又覺得十分無語。

“你們這些……哎,不對,他在意這個做什麽?”

孟離經随口道:“大概是在肖想将軍?”

華裳當即提起了拳頭。

求生欲迫使孟離經立刻轉口道:“當然……不可能的,郭讓還算是個精明人。”

華裳:“哦,軍師的意思是看上我的人都不精明?”

孟離經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臉,“請別打臉。”

華裳當然不會打臉,她只是照着他的肩膀錘了一下。

“行了,你總是這麽作死,我可真擔心我哪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這個時候,就是該說這句話的時候了。”

“哈?”

孟離經拂開青絲,狂妄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華裳:“……滾蛋!”

華裳正準備離開,孟離經卻又叫住了她。

“将軍,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看一眼應如是的肩膀,兇手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而且,他很有可能快要被人舍棄了,如果,将軍跟他足夠好的話,應該可以在他那裏套出不少有用的東西。”

華裳頓了頓,“好,軍師早點休息。”

孟離經目送華裳離開,淡淡補充道:“希望将軍能趕在他臨死之前……”

雨滴伶仃,雨夜寒涼。

翌日清晨,空氣格外清新。

華裳一出門就見李岚正拉着管家商量什麽。

“怎麽了?”

李岚和管家同時一驚。

李岚臉一紅,背過了身子。

管家:“李郎君要換一間屋子居住。”

華裳:“那就換呗!”

管家面露為難之色,“可是,咱們府中有些客房的屋頂沒有修繕好,今年的雨水又多。”

華裳撓了撓臉頰。

糟了,忘了自家情況了。

可李岚好像比她還要尴尬,忙揮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随便問問。”

說着,他就像腳踩西瓜皮,“跐溜”一下不見了蹤影。

華裳聳聳肩,不知道他在弄哪一出。

早膳用的是粥,華裳沒有用勺子,而是捏起碗,對着碗沿直接灌。

餘光瞥到了什麽,她連忙伸手一捏,卻捏住了一雙還沒用過的筷子。

孟離經頂着郭子善的臉面,淡淡道:“将軍要注意養生之法,不可狼吞虎咽。”

“大口吞食熱粥對嗓子不好。”

華裳:“這不是趕時間……”

她想要去确認一下應如是的傷口。

孟離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露出屬于郭子善怯生生的神情,低下了頭。

好吧……

華裳無奈一笑,“我在軍營的時候都習慣了,有時候行軍打仗哪裏有那麽多時間給你吃飯。”

華裳一擡頭,就見李岚在對着自己發呆。

她笑了笑,好脾氣問:“怎麽了?”

李岚蹙了蹙眉,“你為什麽要将自己弄得這麽辛苦?”

他斟酌了一下言辭緩緩道:“明明您可以更輕松的。”

華裳端着碗想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自己風風光光嫁掉,找個好男人吃香的喝辣的?”

李岚他一陣臉熱,“不,不是,是您可以不必親自去戰場……”

依着華裳的家世背景,她完全可以混跡兵部,在長安生活的很滋潤,何必去塞外吃風沙呢?

華裳放下了碗,認真問他,“你為何要習武?”

李岚仰着頭道:“保家衛國。”

華裳的笑容有些嘲諷的味道,“哦,那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麽辛苦呢?明明不需要這麽努力習武,也能在兵部混個一官半職。”

李岚就像是被人憑空扇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

他垂下頭。

華裳卻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你對着我也敢實話實說,要知道我随便給誰帶句話,就能夠讓你多磋磨幾年。”

這點面子她還是有的。

“不過,我喜歡你的真摯,你如果一直能對我如此,我能給你一個李家給不了的前程。”

李岚猛地擡起頭。

華裳微微一笑,柔聲道:“阿岚,好好想想。”

這是要她在李家和她之間站隊嗎?她怎麽有這麽大的口氣!

是啦,她有,她是冠軍侯,是昔日武官第一人,現在多少将軍都曾經做過她父親、她兄長和她的戰友,有些人脈她不提,不代表她沒有。

據說聖人十分信賴她,她這次被召回長安,剝掉官職,還是聖人第一次對她紅臉,就在長安衆人以為她要失勢的時候,聖人卻不斷給予她各種賞賜,就好像在指着華裳給衆人看——這是朕的愛卿,朕可以訓她,懲罰她,但你們想要糟踐她,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李岚呼出一口氣,等再擡起頭,華裳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岚轉過頭,看着同桌用膳的郭子善,郭子善還在慢悠悠地舀一勺粥,吹三下才慢慢咽下去。

這副吃法,他看着都着急。

郭子善朝李岚的碗揚了揚下巴,低聲道:“冠軍侯心疼李郎君。”

李岚低下頭,在自己碗中看到了一枚剝好的雞蛋,他又望了一下桌面,只有華裳坐的地方有一攤雞蛋殼。

這是華裳替他剝的。

李岚一下子紅了脖頸。

“咳,咳咳!”他虛虛咳嗽了一聲,做賊心虛地看了郭子善一眼。

郭子善依舊不緊不慢喝着粥,口中道:“我這裏有藥,用完膳李郎君就來取吧。”

李岚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磨破皮的地方,“嗯”了一聲。

昨天他突然生起一股想要與華裳比肩的沖動,就練了很久劍,連下雨都沒有停止,等沐浴的時候才發現手掌火辣辣的,原來是磨破了。早上起來更加嚴重,拿點東西都鑽心似的疼,他想吃桌子上的雞蛋,又覺得剝皮的時候燙到傷口會痛,就忍着不吃,沒想到她都看出來了。

李岚翹着嘴角,低頭咬了一口雞蛋。

今天的雞蛋真甜。

可是,想到了昨夜,他偶然看到她屋子裏進出的兩道人影,他就有些奇怪的感覺。

郭子善低頭抿了一口粥,遮住嘴角,垂下眉眼。

要說将軍賺得人心的手段,就連他也要佩服,這麽一個好好的世家郎君就被将軍一棒槌一甜棗地調~教個利落,再過不久,恐怕就會成為第二個李娴了吧?

要說這隴西李氏也真是倒了血黴,家裏唯二能稱得上好的小輩,都被将軍攥在手心裏。

他砸吧砸吧嘴,只覺得嘴裏又酸又辣又苦,講不清是什麽滋味了。

将軍現在是否去見了應如是呢?

應如是……這個名字可起的真妙!

華裳匆匆忙忙用完早膳,就準備去找應如是,可在門口卻被楚江仙的馬車堵住了。

華裳看着逆晨光站在車駕上的高大身影。

他來不及讓抱琴放下馬凳,就直接跳了下來,長袖飛揚,宛若仙人下凡。

華裳愣愣地伸出手,扶了一下他。

然而,她的手卻被他潮濕灼熱的大手反手拉住了。

華裳盯着他藏了山洪暴雨的眼睛,低聲問:“發生了什麽?”

楚江仙遞給抱琴一個眼色,抱琴從馬車裏取出一個包袱。

他反客為主,拉着她往府裏走,“有一件要事,要告訴你。”

華裳:“又是要事?”

楚江仙猛地停住了腳步,一雙淡色的眼眸在晨曦下仿佛融化的黃金,“還有誰來找過你?”

“哎?”華裳伸手去摸他的眼睛。

楚江仙攥住了她的手。

華裳這才反應過來,“抱歉,抱歉,不該對你動手動腳的。”

楚江仙有些氣悶,“我不是在意這個。”

見她明亮的眼睛還望着自己,他只得閉起一只眼睛,把她的手放了上去。

他有些無奈道:“你摸吧。”

她的掌心罩在他的眼睛上,能感覺到他長長的睫毛劃過掌心的酥癢。

楚江仙心想: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問題就被她這麽插诨打科混過去了。

華裳一邊玩弄着他的睫毛,一邊問他,“你這麽一大早來用膳了嗎?”

“沒有。”

華裳奇怪了,“什麽事這麽要緊,讓你連用膳都顧不上了?”

兩人走到一旁的回廊裏,楚江仙接過抱琴手中的包袱,将抱琴趕到廊下看着。

“你看看這個。”

華裳接過包袱,打開,裏面放着一件男式長衫,有些眼熟。

“這不是你昨天穿的?”

她捏着長衫随便看了幾眼。

“你看這裏。”楚江仙修長的手指指着肩膀處。

華裳只見上面有星星點點的黑色,像是不小心蹭上的灰塵,如果是在夜晚,怕是很難能看出來。

不過,他不可能急急忙忙拿一件沾了灰塵的衣服給她看。

華裳的手指在上面拂了一下。

楚江仙凝視着她蜜糖似的指尖,臉忍不住紅了一下。

她卻低下頭,鼻尖朝髒污的地方嗅了嗅。

這不是灰塵,是幹了的血漬!

她的眉頭猛地擰了起來,“你受傷了?”

楚江仙見她明了,立刻道:“不是我。”

“昨日,在府門口,我不小心撞到了應如是的肩膀,他當時表現的有些失禮,怕是在那時沾上的。”

華裳擡起頭,直勾勾地盯着他。

楚江仙颔首,“我懷疑他胸前有傷口,只可惜昨日我沒有察覺,沒有當場将他拿下。”

華裳輕笑一聲,“就算你昨日察覺了,恐怕也拿不下他,他還是有兩下的。”

楚江仙的臉立刻挂了一層霜。

華裳:“這就醋了?”

她笑盈盈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食指一勾,用指側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兒。

楚江仙震驚地瞧着她,耳朵尖紅豔豔的。

華裳笑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可不能讓這狡猾的家夥跑了。”

她剛準備離開,袖子就被拽住了。

華裳扭頭。

楚江仙不與她對視,只盯着廊下地面積水,一本正經道:“你要不要借用我的馬?”

對了,她府上還沒有馬。

華裳微微一笑,“好,我去拿把刀,你先将馬準備好。”

說着,她就轉身離開,飛起的馬尾掃過他的胸膛。

楚江仙下意識擡手摸了摸,卻觸摸到自己跳的飛快的心口。

等華裳拿着妖刀出現時,楚江仙已經讓抱琴将馬車上的馬解開了。

華裳拍拍馬脖子,笑眯眯道:“是匹好馬。”

不知為何,他的臉更熱了。

華裳一登馬镫,翻身躍了上去。

她拉着缰繩剛準備走,突然扭頭看向楚江仙。

“要不要一起?”

楚江仙的眸子一縮。

華裳的笑容在晨曦下亮閃閃的,“想不想多了解我一下?”

想!

楚江仙的眼睛像是被點燃煙火的夜空,美的讓人贊嘆。

華裳也不免被這等美色閃了一下眼,将最後一點顧慮也抛在了腦後。

楚江仙仰着頭,認真問:“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有什麽麻煩?”她拖着懶散的聲音道:“有我在你身邊護着你,放心!”

她的話語就像是一個秤砣,他一口吞下,徹底鐵了心。

“好。”

楚江仙長袖一蕩,将白皙如玉的手指遞給她。

她微微一笑,拉他上馬。

楚江仙跨坐在她身後,雙手繞過他,按住了缰繩。

華裳大笑一聲,一抖缰繩,雙腿一夾,那匹大馬就蹿了出去。

留在侯府門口的抱琴一臉震驚地看着冠軍侯就這麽光明正大地拐走了自家郎君。

風在耳邊呼嘯,鼻尖是帶着水汽的沉悶氣息,可是這些信息都只在楚江仙腦中劃過,就消失不見,他只能感受到身前溫暖溫熱的觸感。

楚江仙側頭望着華裳,只見一滴晶瑩的汗水順着她臉頰滑下。

華裳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

他呼吸一滞。

他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嗓子裏嘟着一股又灼又豔的火,這股火從喉嚨一直燎燒到心口,又滾燙又酥麻,還有一股鈍痛。

他盯着她的耳朵,那裏被陽光照得玲珑可愛,柔軟的汗毛都變成了金色。

他忍不住想做一些失禮的事情,又譴責自己真是越來越放蕩了。

兩股力量在他的體內不停地撕扯,翻絞,他再也壓抑不住了,手臂漸漸縮緊,箍在一截柔韌要命的腰肢上。

邪惡的楚江仙在腦內說:沒有關系的吧?反正她說那番話的意思不就是答應了嗎?

守禮的楚江仙高高舉起戒尺:不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故意扭曲人家的意思。

邪惡的楚江仙:可是,她昨晚都邀請他作為入幕之賓了。

守禮的楚江仙:那只是玩笑話!

邪惡的楚江仙:那剛剛那番話又算什麽?她既然想讓你了解她,就是答應了你!

楚江仙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然而,頭腦中那個守禮的楚江仙更加義正言辭:別妄想了!她只是這麽一說而已,難道做朋友就不需要互相了解了嗎?

楚江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顫聲問她:“你是要跟我做朋友嗎?”

“啊?”風太大,華裳沒有聽清。

楚江仙抿抿唇,耐不住大聲道:“你要跟我做朋友,所以才要我了解你的嗎?”

他已然動心動情動欲,再也凍不回自己了,如今若是要讓他退回到原點,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華裳良久沒有回應。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噗嗤——”

楚江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華裳彎彎唇,“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想跟我做朋友……”

“不。”他堅定道:“我想做你夫君。”

“……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讓你只作為我朋友。”她後半截話語慢了半拍吐出來。

他的心在半空中懸着。

華裳側頭,挑眉看向他,慢悠悠道:“阿仙,你都撩了我,還妄想全身而退,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些。”

她溫柔地凝視着他的眉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答案。”

她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自己唇貼上了他單薄的唇。

楚江仙眼睛睜大,眼底倒映着她含笑的眉眼,山林、道路都在一瞬間退去。

那是他第一個吻,他感覺到她唇微濕,滾燙。

當她含住他下唇的時候,他的心都燙的跳起來了。

她滾燙的氣息吞進他的咽喉,很奇怪,一向有潔癖的他居然不讨厭這股氣息,甚至想要更多,這使得他下意識吐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唇。

但是,她突然發出的悶笑聲,又讓他的心從高空落下,摔得快要碎了。

他想自己吐出舌頭來的時候一定很蠢,像一條熱的只能吐舌頭的狗。

羞怯的紅從他臉頰上退散,他的臉竟比原先還要白上一分。

“對不起。”她雙手松開缰繩,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沙啞道:“我不該笑你的。”

她這樣說着,卻又笑了一下。

“可是啊,阿仙你太可愛了。”她的舌尖溫柔地勾纏着他的舌尖,“我看到你,就忍不住開心起來。”

她的唇探進他的口腔中,他像是含着一塊糖,如此小心翼翼,又怕她快速融化,反倒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嗯。”她用鼻音輕哼一聲,“你開心嗎?”

“說啊。”

甜膩的刺激将他的眼淚都逼了出來,他只得喘着粗氣,按着她的腰肢,郁悶道:“阿裳,你太氣人了。”

開心?楚江仙遇見你這個小混蛋簡直都要瘋了。

他學習了她的技術,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正要反攻,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華裳重新握起缰繩,“還要辦正經事,我的禦史大人。”

現在你說這個!

楚江仙的掌心貼着她的腰線慢慢撫摸。

她大方溫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啦,等事情解決再給你,現在先別搗亂好不好?”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他的未來娘子,是不是把他當作需要哄、需要疼愛的娘子啦?

作者有話要說: 高考結束了,小天使們,讓我們來放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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