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炙熱的陽光落在華裳的身上,她的青絲都仿佛在光下閃爍着銀光。
孟離經仰望着自己的将軍,心中不停謀劃。
可是,還沒有等他求将軍将自己帶上,華裳卻直白道:“離經,你知道,我不可能帶你的。”
“我需要你留在這裏,好好運用我攢的那只私軍,為李娴出謀劃策。”
孟離經苦笑,臉上已經沒有了一貫的潇灑從容,“将軍,你覺得你在涉險的時候,我還能什麽都不思不想,平靜地出謀劃策嗎?”
華裳看向遠處,“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拒絕你的原因了。”
孟離經:“我知道,可就算是知道,我也改不了關注你、擔心你這個弱點了。”
華裳冷淡道:“那就分開好了。”
孟離經噎了一下,他皺着眉:“将軍,你這樣吃幹抹淨就把人踹一邊是不是不太對?”
華裳莞爾一笑,“誰讓你只沉迷女色,不思進取呢?”
他又被自己的心上人蹬了一臉,心都快碎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将軍以後切莫別說這樣的話了。”
華裳沒回答,她盯着遠處突然蹙起眉。
“發生了何事?”
華裳直接從假山上跳下,拉扯着他往一個方向走。
“我看到了陸山平和他的跟班溫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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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關九我都摸了個底,就這位陸山平可謂是神秘過分,我不能讓這裏還存留着這樣一個隐患。”
華裳邊說着邊朝兩人行進的方向前行。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拽着孟離經躲進了樹叢中。
就在她躲起來的下一刻,兩個人就經過她所躲藏的那個樹叢。
孟離經蹲在草叢中,嘴還被一只柔軟的手捂着,鼻尖缭繞着她的香氣。
心劇烈地跳動,要炸裂了一般。
孟離經轉過頭,一眨不眨地盯着華裳的側臉。
華裳緊緊盯着經過的兩人。
孟離經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華裳一驚,轉頭朝他望去。
孟離經眼睛一彎,笑得肆意極了。
華裳變掌為拳,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嘴唇。
她瞪了他一眼。
孟離經依舊笑嘻嘻的。
“王問之恐怕已經起了疑心。”溫伯夏恭恭敬敬道。
陸山平捂着嘴,面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他劇烈地咳嗽幾聲,才輕聲道:“我也沒想着能夠瞞住所有人。”
“您的身體……”
“無妨,老毛病而已。”
溫伯夏着急道:“可是,剛剛離開長安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嚴重。”
陸山平冷淡道:“變得嚴重了自然是因為有些人不聽話的,想要搞事了。”
華裳眨了一下眼睛,硬是沒有弄懂這兩者的關系在何處?
“眼瞅着戰争就要開始,您還待在這裏怕是會有危險,還是早些離開吧。”
陸山平笑了笑,“對于我來說,哪裏不危險?”
“可是……”
陸山平擡了擡手,輕輕笑了笑,神色疏狂又冷漠,冰冷的眼底燃燒着一股詭異的瘋狂。
他這副模樣……華裳隐隐覺得有幾分眼熟。
“再等等,我還是不放心。”
溫伯夏只得抿緊唇,恭恭敬敬垂下頭,“是。”
陸山平又問:“你查到關九的身份嗎?”
溫伯夏搖頭。
“瞞的可真夠深,看來他除了是宋玉清的人外,還別有身份。”陸山平恍若自言自語。
溫伯夏沒有應答,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華裳放緩呼吸。
溫伯夏重新開口,“關于冠軍侯……”
躲在暗處的華裳一下子把耳朵豎了起來。
“嗯。”陸山平捂着唇。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人應該就是軍師孟離經。”
孟離經的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光。
陸山平:“孟離經此人的出身沒有那麽簡單。”
“是,對于此人身份的追查只能查到青山書院,在近一步,就無可施為了。”
華裳看向孟離經,孟離經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陸山平輕聲嘆了口氣,“你最近看好華裳,她怕是要搞出些什麽大事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怎麽回事兒啊,她能搞出什麽大事?
陸山平與溫伯夏說了兩句後,兩人就分開前往彼此的房間。
華裳帶着孟離經追上溫伯夏。
溫伯夏剛剛停住腳,質問的話語還未出口,後背穴位卻被人輕輕一戳,他就再也動彈不得。
“什麽人!你若是不出來就別怪我喊人了!”
華裳故意沉着嗓子道:“喊人?像你這樣暗地行事之人,喊人對你也不利吧?你想讓我公開你的主人是誰嗎?”
溫伯夏頓了頓,壓低聲音憤恨問:“你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看來她猜想的沒錯,陸山平的身份是不能輕易暴露的。
溫伯夏在她的停頓中,似乎腦補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他急切道:“我是不可能出賣主人的!”
他說着,就要咬合牙中藏得的毒,,然而,他沒有華裳的動作快,他的嘴剛剛張開就被華裳點了穴道,大張着嘴,一動不動。
華裳站在他身後,蜜色的手指伸進他的嘴中,夾住一個牙齒大小的蠟封藥丸。
“□□?死士?”
溫伯夏“啊啊”說不出話來。
“你打算說實話了嗎?”華裳輕笑一聲,“料想也不是。”
“既然你剛剛準備服毒,那無論我怎麽詢問,你肯定不願說出你家主子的真實身份吧?”
溫伯夏脖頸的筋抽動幾下,一看就知道憤怒異常。
華裳掃視着他周身上下,想要找尋他身上有沒有洩露身份的東西,她剛要伸手,卻被孟離經阻攔,孟離經用另外一種聲音道:“主子,還有由小的來吧,別髒了您的手,您身份高貴。”
華裳知道他故意說這些是要誤導溫伯夏,便笑了笑沒有多言。
孟離經直接在溫伯夏的身上搜尋,搜尋了一大圈兒,什麽也沒發現。
“嗯?”華裳發出一聲疑問。
孟離經的手順着那人的袖子摸下來,在袖角找到一處暗袋,他遞給華裳一個眼色,華裳兩指并在一處,用真氣一劃,直接劃爛了他的袖子,一塊金牌掉到了地上。
溫伯夏脖頸的青筋抖的更快了,似乎要用真氣沖開脈門。
華裳猛地朝他脖頸後劈了一掌,将溫伯夏敲暈過去。
“是什麽東西?”華裳問孟離經。
孟離經用兩根手指夾着那塊金牌,看了許久,才緩緩将金牌正面轉給華裳看。
華裳皺眉看去,只見上面寫着一個“暗”字。
華裳問:“這難道是宋玉清統領的暗軍?”
孟離經輕笑一聲,“若是哪裏的人都能用得上這種金牌,那還真是富裕。”
華裳看向他,“你知道這塊金牌?”
孟離經笑了一下:“看上去只有皇家的那些人才喜歡用這種金牌。”
華裳抱着胳膊,似是想到了什麽,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她搖頭,“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出長安。”
孟離經将那塊金牌收好,又把溫伯夏拖進樹林中藏好。
兩人回房間,準備收拾收拾就朝膳堂去,他們兩個被安排負責做大家的晚膳。
孟離經一回去就往華裳的床上躺,口中道:“将軍氣勁割衣,我也好想體會一下。”
他伸手撩了撩青絲,笑眯眯地望着華裳。
華裳笑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麽,突然又停頓了。
孟離經從她的神情中覺察出什麽。
華裳觀察着地面、桌椅,慢慢走向床榻,她像是一只野獸般,精準地找到外人留下的痕跡,她翻開枕頭,看到下面壓着一封信。
孟離經手腳極快地拿起來,放到鼻尖嗅了嗅,随後才打開一觀。
華裳:“說了什麽?”
孟離經捏着信擡起頭,“宋玉清的交換要求。”
當時,宋玉清答應幫她入軍營的時候,曾經與她交換了一個條件,現在終于是兌現條件的時候了嗎?
“不過……這封信很顯然不是宋玉清寫的。”
孟離經将紙張在床上攤開,指着上面漂亮的字跡道:“女子字跡,紙上還帶有草藥氣息,這信紙來自醫官那裏,寫信的人是名女子。”
兩人異口同聲:“關九。”
“關九是宋玉清的人嗎?”
孟離經奇怪道:“關九身上的氣度并非是普通女子,難道是精心培養的細作?”
想不通。
他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華裳盯着那封信,信上所說十分簡單,只是要她今日做飯時為王問之單獨做一份,裏面撒上随信送來的藥粉,信上說這藥粉不致命,只會讓王問之水土不服而已,讓她不必擔心。
孟離經輕笑一聲,“真是有趣,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要內鬥消耗?”
華裳:“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當初又沒說自己不會食言。”
華裳與孟離經相視一笑。
孟離經突然往前一傾身,唇在她的唇上碰了碰。
華裳捏着他的臉頰,訓斥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流氓了。”
孟離經環住她的腰身,笑問:“難道不是因為将軍越來越誘人嗎?”
他湊到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見華裳要把他推開,才緩緩道:“将軍先準備好一份兒不下藥的飯菜,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
兩人進了膳堂,開始與其他士兵一道準備晚飯,關九也在這裏,她專心致志地淘着手裏的米,就好像從始至終都未給華裳那封信一般。
華裳注意關九的手腕,她的手腕伶仃纖細,水流順着手腕往袖子裏流,別有一番美感。
“将軍在看什麽?”孟離經小聲問。
華裳将洗菜時沾着水的手在他臉上蹭了蹭,“你別纏着我,好煩。”
孟離經将臉往前一伸,将臉頰上的水珠都蹭到她的臉上,笑吟吟道:“就要煩你一輩子。”
華裳無奈又甜膩地笑了起來。
幾人做好了飯菜,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夥房的人居然都不見了。
這是給她準備的下藥時間?
華裳便撸了撸袖子,給王問之單獨做了一份。
結果,沒多久,王問之還真來了膳房。
他坐在門口樹下的石凳上,夥房負責人點頭哈腰,立刻讓人準備飯食。
王問之笑道:“不用了,我跟士兵們用一樣的就好了,我跟他們沒什麽不同。”
這話說的讓普通士兵的心裏暖暖的,夥房負責人好一頓拍馬屁,可轉過頭就發起愁,他又不能真的讓監軍吃這些粗糙之物。
這些從長安裏來的官員一個比一個氣性大,若是達不到他們滿意,那可真是要大鬧的,尤其是那幫出身世家出來賺軍功的,嘴上笑呵呵,回過頭就要給你小鞋穿,唉,還是他們的冠軍侯好啊。
華裳見負責膳堂的王叔捂着腮幫子,一臉愁苦地走了進來。
她忙問情況,王叔跟她把情況一說,華裳的眼神就控制不住瞟向自己剛剛做好的飯菜。
王叔也看到了,他驚喜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華裳撓了撓鬓角,“就是想要偷偷開個小竈,誰能想到監軍居然來了。”
王叔嘴巴動了動,真不知道該訓斥她,還是該說她運氣好。
他揮了揮袖子,“還等什麽,快拿出去給監軍大人。”
華裳指了指自己:“我?”
王叔催促:“不是你還有誰,快去,快去,這可是好機會,你若是把握住了,讓監軍提拔你一下,讓你在監軍帳下做個親兵,還不比做這些伺候人的活兒好。”
華裳還未動,王叔又道:“你別看你現在挺好的,只是做做飯,不用上戰場,實際上,你們這些人都是後備的炮灰,先鋒和斥候都死光了,人不夠用了,不能随便消減別的編制,就從你們下手。”
王叔将飯菜揀到端盤裏,推進華裳的手裏,“你快去吧。”
他把她推出門。
華裳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實在牙疼。
王問之已經懷疑或者确認她就是華裳了,這飯菜要是沒有問題還好,若是有問題,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應該沒有問題吧?剛剛做飯都只有她一個人經手……
關九從華裳身旁經過,疑惑地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容容,你臉色不大好,沒事吧?”
華裳懶散一笑,“只是懶得送東西過去罷了。”
華裳看着關九,看她會不會幫幫自己。
關九捂唇一笑,“你該多活動活動了。”
顯然,她不會提供幫助,說不定這份飯菜真有問題。
那老狐貍王問之知不知曉呢?先試探一下。
華裳硬着頭皮,将飯菜端給坐在樹下的王問之。
此時,清風自遠方來,舞于樹蔭下,王問之長袍拂動,明眸微斂,笑意含春。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經過試驗後,只有像上一章那樣寫才不會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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