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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師手裏的茶懸在了半空,“真的?”
“騙您做什麽。”于然看看時薇滿頭的汗,眼角都爬上了心疼,“她也不是那個年齡了,您輕些壓壓。”
看把孩子心疼的,他自個兒來這上學的時候可沒說過一句輕點壓壓。
“啊,沒事沒事。”時薇把于然推到一邊,“您別管他,我會好好練的。”
“你們小夫妻在我這一唱一和的,酸誰呢?”馮老師抿了口清茶,像是酸倒了牙,“快走吧,我再多帶你一分鐘,于然得把我吃了。”
“老師說笑了。”于然把車鑰匙給她,“你先去。”
時薇乖乖聽話,帶好裝備,走出了門。
“玩真的?”
“哪敢玩兒。”于然站到門口,身體後靠門板,“我疼她,會待她好。”
“你這個浪蕩性子,三十才穩了。”
于然笑開,“您說的什麽話,我哪浪蕩了?”
“好好的舞不跳,做什麽勞什子偶像,十七歲拿的桃李杯,二十歲就開始不踏實,你不浪蕩誰浪蕩?”
那時候于然真的是個跳舞的好苗子,從附中提上來,古典舞全系第一,馮老師對他寄予厚望,可于然就是不踏踏實實跳舞,讓她操碎了心。
“成。我浪蕩,但是您這話別跟她講,她會誤會了。”
“還想在老婆面前保持形象。”馮老師白他一眼,很是不待見,可嘴裏仍是答應了,“知道了,老師沒那麽多話。”
“哎,謝謝您。”
“沒玩兒,真好好對人家的?”
“真的。她就是我的心肝兒肉,我真沒玩兒。”于然偶爾蹦出來的京片子味兒,全是馮老師帶的。
馮老師老古板管了,覺得偶像是邪魔歪道,再加上對于然離隊的失望,自動把他打成對感情不負責的渣男。
但她心裏門清。于然是個好孩子。
“那就成。時薇這孩子有些像你。”
于然戴上帽子,“那就勞您照顧了。”說完才閃出去。
門外隔着一條路就是停車場,距離學生下課不到二十分鐘,于然腿腳麻利管了,三步上了車。
“馮老師沒打你吧?”練功房有個棍子,時薇不知道是比直用的,她一直怵那個。
“她打我做什麽。”于然瞧她雖然落了汗,臉色還是有些差,用手把她攏到懷裏,心疼地搓了兩下。
“于然...”時薇張牙舞爪地要起來。
他是真的挂念她,但是她也不至于這麽脆弱,從他腿上爬起來,她縮了縮身子,“沒事的。我不累的。”
“累了和我講。”
“嗯。”
于然發動車子,原路返回,門口大爺瞧見了,也沒攔,時薇道:“這個禁止進入不禁你?”
“我昨晚登記過,禁我做什麽。”
“噢,校友特惠?”
于然笑意更深,“還是知名校友特惠。”
時薇想了想自己的大學以及那裏知名校友的級別,覺得混成于然這樣,再多給三十年也是不成的。
“你剛才說婚禮的事...”時薇搓搓小手,“說起來也十月了,伯母那邊怎麽講的?”
她最心疼于然的地方,就是他不但要照顧事業,還得照顧家庭,照顧一個家庭不行,還得照顧兩個。
趙蓉算一個周旋的對象,再一個,就是于然的母親蔣寧。
時薇印象裏蔣寧是個溫柔和善的人,但是聽趙蓉和她嚼舌根,蔣寧對于她和于然的事,并不贊同。于是更加賣力地要求時薇回家讨好公婆,以免出現婚變。
“我媽?她沒講什麽。”于然敲敲她的腦袋,“一天到晚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我不問你就不講,我一提你又擔心。”
時薇嘟嘟囔囔,“那也是跟你有關的,讓我去擔心別人,我還不樂意呢。”
“你啊。她沒講什麽,你事業上升期,我想了想,暫時不要公開,等你穩了再說。”
如果舉辦婚禮,多多少少會有風聲。
于然又補了一句,“委屈你了。”
“我哪裏委屈,倒是委屈你了。”
“成,你我都不委屈,不校正這個事。”
他倆遲早有一天會因為誰愛誰多一點而吵起來。
“那伯母念叨你,就聽伯母的,好不好?”
于然沒看她,沉沉地應了。
他不太知道時薇怎麽察覺到的,畢竟時薇已經兩三年沒見過蔣寧。她确實要求于然不要和時薇結婚,理由是時薇剛滿二十,以免耽誤。
他急着結婚雖是趙蓉催的,但多少有些私心。
至少能留下她。
時薇又跑遠了,他找不到,他心裏難受。
那時于然以為蔣寧确實是這樣為時薇考慮,但真的領完證,蔣寧的态度就有些轉變。他這才明白蔣寧有些看不上這個兒媳。
于然和母親的關系不鹹不淡,因為未來的選擇問題就和蔣寧産生了巨大分歧,反而和父親聊得來,他那回談結婚,也是頭一次說話重了些,蔣寧就再沒提過。
他拂過時薇的手背,輕聲道:“你我的事,就是你我的事。我愛你才和你在一起,你說不成,我才當做不成。旁人的話,你聽聽就行。”
時薇垂頭,和他十指相扣,應道:“我知道了。”
“想吃些什麽?我去買。”
“不了不了...”他們在三環轉就夠心驚,還去買吃的,那是萬萬不行的,“回去咱們一起做吧。”
“好。”
秋意漸濃,于然生怕她冷,早早給她披上了大衣。她覺得沒什麽必要,但是于然心疼,她見不慣他不好受,于是乖乖穿好大衣,外面起了風,時薇到樓下,瞧着于然的頭發被風吹起,又忍不住折回去抱着。
CG12的新單出爐,時薇時常在練習室,于然似乎也在籌劃自己的事情,他們倆個只能越來越忙。
她窩着不想撒開,于然哄她,她反倒更舍不得。
“這段時間過了就好。”
“嗯。”聲音悶悶的。
他揉揉她的頭發,“那我去送你?”
錢寧站在角落裏假裝不存在,聞言偷偷轉過頭來。
“那不行。”這句話管用,時薇松開他的腰,“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沒法送你去機場,你別生病感冒,也別變瘦,也不許有黑眼圈...”
“我聽話。”于然埋在她耳側,“想我給我發消息。”
“好。”
她這才從他身邊離開。
錢寧就像拐賣人口一樣,把她放到車裏,時薇扒着車窗,向外看,直到看不到于然的身影。
“老板,這次是公司還特地為你安排了一段solo,公演前後加了八分鐘,撐得住嗎?”錢寧聲音也開始變得帶着哄小孩的意味,生怕時薇不開心。
CG12的新單有三分多鐘,她作為c位不能松懈,連跳帶唱,按照錢寧理解,目前時薇的體力可能會導致身體不适。
時薇聲音平穩,“沒事,最近在馮老師那裏練習,身體骨硬朗了很多。”
她在馮老師處做一個基本舞步就要連續做四十分鐘,從累得滿頭大汗到揮灑自如,時薇能感受到自己越來越适應高強度的訓練,再加上中藥調理、吃得也好,時薇覺得十多分鐘的彙演不成問題。
“不過我哪裏能有八分鐘的曲目?”
時薇新出道不久,目前只有一首個人單曲。
“今天說是公司找人寫了新歌,編舞老師也到了,老板先在聖娛見見老師。”
“編舞老師,特地給我找的麽?”
“還有其他練習生。”
時薇點點頭,試探道:“一年合約到期,公司是想怎麽安排的?”
“這就得看老板想做什麽了,如果電影成績好,公司可能會多接影視,如果老板想跟于然老師一樣一心做音樂,或者說做女團,公司也會尊重你的想法。”
“這樣。”時薇大概明白自己在公司的自由程度,“不過于然原來的時候,公司也同意他不去拍戲麽?”
錢寧擦擦額頭的汗,“聽說那時候于老師說拍戲耽誤創作,一直拒絕演戲,後來公司連哄帶騙讓于老師去演了一部偶像劇,但是結果不理想,于老師就說再接戲就解約...”
他這番話跟小藝人是不會說的,正因為後面是時薇,才實話實說。
時薇勾勾唇角,“是他會做的事。”
畢竟于然有錢,違約金就算是一個億,他也拿得出。聖娛可舍不得這顆搖錢樹。
聖娛這個公司,可以說油鹽不進。
他們會給面子,也不會輕易打破自己的傳統,更不會輕易擾亂自己的計劃。
聖娛高層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鬼說不通的時候,就用三寸不爛之舌,哄騙相加,或者威逼利誘,非得讓你做了他們覺得好的事情才行。
除非傷害到他們的經濟利益,權衡利弊下才會有所轉變。
這也是時薇覺得自己在聖娛基本沒受過很多優待的原因,因為聖娛連于然都耍過。
抵達聖娛,因為時薇最近水漲船高的身價,公司安排好她的單人公寓,就在練習室隔壁。
錢寧拿到樣帶,先在練習室放了。
總共兩首歌,一首舒緩溫柔,一首仍是時薇擅長的,是節奏鮮明的音樂。
“要銜接這兩首歌麽?”
“第一首當做第二首個人單曲,最近放出,第二首加在CG12之後。”
“前面呢?”
“編舞老師給你編的新舞。舞曲也是最近賣給聖娛。”
相當于給了時薇三首歌。
“不到三個月就是晚會了,仍在蘋果衛視和蘋果TV播放。”
能跟央視抗衡的追星女孩的跨年晚會,是很多圈裏人想要的機會。
時薇道:“了解了,會完成任務。”
“馮老師那邊也說明了,老板基礎練的不錯,馮老師會和劇組那邊磨合編舞,等到入組找到感覺再進行排練。”
是了,時薇去練習的時候,時薇就是她本人,不會變成電影裏的人物。
她點頭說好,安心練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父老鄉親的支持,今天還是爆肝雙更鴨!!!大家周一工作學習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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