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不帶你這麽損人的!什麽叫做躺下就可以了?江諾薇咆哮着。
“他是正人君子。”她眼裏閃現出了愛慕的神色。
她那少女的追求讓見慣了無常世事的元寒豈覺得可笑,“然而你卻想要誘他。”
他的弦外之音無非是:正人君子又如何,一樣不能坐懷不亂。
“誘到深處,自然成情。愛本就是欲,我不過是将普通人的順序颠倒了而已。情愛本是天經地義,他若是與我歡纏,那也只能說明我動人,并非他無恥。”江諾薇清澈的眸子裏閃着得意的光芒。
元寒豈目光流轉,妩媚流洩而出,“你這身子過于浪了些,實在不像是良家的女子,正人君子,可是會被你吓走的。”
你才浪,你是波濤巨浪,誰都浪不過你!
江諾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麽,請您指導我!”
“可你是我争春閣的人,我為何要将你烹制好,免費送給他人享用?”
秀色今古無人及,繡花枕頭一包草(一)
江諾薇仰頭,笑靥如花,“閣主,您這樣,可讓我失望了。”
“哦?”元寒豈也不覺兩人過近的交談姿勢有什麽不好,饒有興趣的聞着她身上的馨香。
“我被人販子拐入争春閣後,便沒有逃脫的想法,只因為這裏是争春閣,有閣主您在!”江諾薇義正言辭,“以您如今的財勢,竟也在乎那點小錢?”
“我不在乎,只是不想任人擺布。”音韻婉轉似人心,每一字都在撩撥人。
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江諾薇早有所料。
“閣主不缺錢,缺的是做人的各種滋味,雖說您是這歡場的主人,自己卻沒有得到多少歡樂,不是嗎?您說要我取悅您,在您教導我的時候,我對您的取悅,豈不是比那些金錢更好。”
“我不快樂?”元寒豈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刻意磨蹭着。
兒子,別鬧!
江諾薇面色平靜,無所謂道:“你若想要我,你便要啊,大不了到時候我把他灌醉,再劃破手指。”
“我答應教你,今後你便與我同吃同住。”元寒豈大笑時,梨渦旋開展風華,萬般風情繞眉梢。
江諾薇一舉奪下元寒豈關門弟子的稱號,成功擠走了兩名元寒豈的溫床侍人,入住了元寒豈那奢華的房間。
元寒豈道:“你可知何謂美人?”
江諾薇在腦海裏苦思冥想,絞盡腦汁半天,都沒能把那些形容美女的古詩句想起,反倒想起了現代詩。
“所謂美人,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目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元寒豈打量着她,繼續道:“你本冰肌玉骨,天資極好,外貌只需繼續保持便可。因而我要教你聲音婉轉時的多情,眉目流轉時的傳情,姿态娴雅時的風情,言語舉止流露出的才情。簡化之,則是聲、目、姿、才。”
江諾薇用力點頭,專業的就是不一樣,說話面面俱到,實在是受教了!
“今日,便是聲。同一句話,可有不同的句讀,高低不一的聲調,強弱不同的音。”元寒豈見她點頭,又繼續道:“我便演示一遍與你看。”
“好不好?”柔軟的語調,讓人不忍心拒絕。
“好?不好!”決絕的話語,似在訴說着永世的斷隔。江諾薇差點因為他這句話,抓握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好?不!好!”怒極的音底下是壓抑的哀憐,引人顫抖,激人安慰他。
“好不?好……”最後那拖拉的調子,簡直就讓心肝都一直顫動。
“好!不好!”調皮的反複話語,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感受到一股純真。
……
元寒豈不愧是專業的妖孽,不厭其煩的用三個字,演練出了二十三個版本!使得江諾薇聽了之後,足足有二十三個版本的聽後感。
而這厮還說道:“其他的說法,我就不一一演示了。”
江諾薇掩面,你可以用聲音稱霸世界了。
“體會一番我今日的說話方式,三日後,你交作業。”
秀色今古無人及,繡花枕頭一包草(二)
擋道之人楊柳細腰賽筆管,不盈一握。傲人雙峰挺翹,盛裝将其包裹。面目極致豔麗,妝容過濃,雖不難看,脂粉氣卻重了些。
開口就是滿滿的嘲諷,“乳臭未幹的小女娃,也想奪得閣主的獨寵?”
江諾薇是知道她是誰的,就是近日一直給元寒豈溫床的女人,名為軟香。因為元寒豈與她同吃同住,倒把這女子給擠走了。
“這些不是看我想不想,是看閣主想不想,也許閣主脂粉味聞多了,現在就喜歡聞聞奶味呢?”江諾薇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挺了挺胸,軟香看了眼她胸前的小饅頭,道:“奶味?你有嗎?你夠嗎?”
“我沒有,我不夠,我會給閣主牽頭牛回來。”江諾薇淡定的說道,“閣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再延誤我的時間,你小心這兩坨比不上牛的肉被割掉。”
軟香護住了胸,瞪着眼睛,憤然退到一邊。
江諾薇施施然走了,這軟香既然是上一個得寵的,肯定會知道元寒豈的性格,正是因為領教過,才會攝于他的名頭,不敢再耽擱她的時間。
那人倚在軟塌之上,在飄動着的紗帳中若隐若現,萬分撩人。見其姿貌,只覺驚為天人,百般難描。衣袍微微敞開,可見鎖骨,接着是緊致的胸肌,看了他的胸肌就忍不住想要看到那兩顆茱萸,甚至更多……
元寒豈是個妖孽,是她筆下最為動人,也最懂得利用自己資本的人。然而,最可怕的是——他現在并不是故意的,是他最自然的表現。
扭頭整理了一下思緒,因被眼前場景刺激到快要流鼻血,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江諾薇走向前,坐到了軟榻的邊緣,嬌嗔道:“夫君……”
低垂着的睫毛,上下相交,将那盼君垂憐的姿态做足,這是誘。然惑而不露,只兩個字,就把人物關系點明,這誘,就更名正言順了。
夫妻之歡,本是倫常。元寒豈望着她嬌羞的姿态,真想将她拉上這軟塌,盡情歡愉。他許久未曾見過這種渾然天成的媚了,媚而不妖,素若菡萏。
“這回有新婚良家子的感覺了吧?”擡頭的那一剎,江諾薇輕笑着說道,輕而易舉的把人的幻想打破了。
齒如編貝,清麗可人。這又是一種姿态,但也許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元寒豈撫摸着她的臉,直到觸碰到她的眼,道:“今日學眉目傳情,看着我的眼睛。”
雖未有誇贊之語,但那音誘的課程算是完成了。
深呼一口氣,聽話的看向了他的眼,她似乎看到了璀璨的星。太過耀眼,讓她自慚形穢,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仰望。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的明白了“眼睛是會說話的”這句話。
看着他的眼睛,她的腦海裏出現了“我愛你”三個字。這三個字切确的翻譯了他的目光,柔情缱绻,情濃意重。
對自己說過無數遍我愛你的那個人,也曾經這麽深情的望着自己。江諾薇的臉一冷,脫離了他目光所帶來的幻境,她道:“我現在就可以交作業了。”
她逃脫了我的目誘?第一次有人這麽快醒來。掩飾住自己些許的驚訝,元寒豈手撐着腦袋,風情萬種道:“來吧。”
秀色今古無人及,繡花枕頭一包草(三)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們在說話之時常常會在意對方的眼睛,從眼裏流洩出來的感情,有時勝過話語。
雙瞳剪水,似含淚光,楚楚可憐。千言萬語,盡在眼中。
執着的等待,無聲的呼喚。這是她曾經做過的,今天不過是在元寒豈的面前再演示一遍而已。在二十一世紀,她曾經這樣無聲的對劉一向“說”過很多次。
她期待着他回心轉意,期待着他能夠坦誠。然而,等待最後不過是一個死亡判決書。
他說:“我和你在一起那麽多年,你始終不讓我進去,但是雲透懷了我的孩子。”
她沒有說,你今天才碰過她,我忍受不了。
她沒有說,只要你離開她,我就和你結婚。
她沒有說,我都知道,只是我在等你回頭。
點點哀愁,片片傷。元寒豈沉溺了,在這樣一雙真摯的目光裏迷失了。剎那又清醒,這是在上課,這個女孩兒不過是在用雙目演戲。
“閣主,如此,可以嗎?”将哽咽咽下去,江諾薇等着他打分。
修長的手指點着她濕潤的眼角,“你流淚了。”
他的動作溫柔,眼裏也帶着關切。然這是惑,他正教着她這些,她怎能不明白?
“入戲太深罷了。”她粗魯的扭過頭,逃脫他的騙局。
“你若是要誘天下人,我只怕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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