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解毒

其實女主死了就什麽都好說了。

文沫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最終沒有想要這麽做。師父待她很好，如果真的為了自己而對白月素見死不救，她做不出來。可是如果選擇救人，她就要承受已經預知的後果，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不會。”他好笑的對她答道，以為他的小師妹只是吃醋了。

聽到厲淵的回答，文沫這才笑了起來，因為大師兄的話而終于開心了起來。——就好像她從來不知道什麽劇情，從來不知道命運的強悍…

“那我們趕緊找方法救她吧。——我從來沒有看到師父會那麽着急的模樣，他一定很擔心、很難過。”文沫懂事的說道，一邊麻利的開始找藥房的那些草藥。

“好！”厲淵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柔，而背對着他的文沫并沒有看到。

“我們一步一步的來：首先除去現有容易除去的多餘的毒素，然後稀釋外層附着的毒液，最後用內服外敷的方法将她身體裏的毒排出來。”文沫一邊挑選着草藥，一邊說着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怎麽解？”厲淵挑眉，對于小師妹的能幹有點意外。

“嗯!步驟有些繁瑣，但是抽絲剝繭的處理就行了。只要溫度把握好了，我們還是有充足的時間解毒的。”她嚴肅的點了點頭，卻絲毫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那我要做什麽？”

“監督我的解毒方法，如果有不足或者我沒有考慮周全的地方，及時的提醒我一下。我的方法雖然可以解毒，但是卻不能保證過程中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化學的中和方法，溫度控制住的情況下中和掉她體內毒素的酸性，使其成為中性的化學物質，不再與血液裏的元素在某種溫度下産生化學反應。

可是這只是理論上可行的方法，她從來沒有在實際中嘗試過。

中了蝕骨腐心□□的人，從來都活不過半個小時，文沫這十年來都呆在冷山派沒有出過遠門，根本沒有對這個毒的實踐機會。如果不是遇到師父，白月素這個女主可就真的挂了。

師父一開始就用特殊的方式降低了白月素手臂的溫度，減緩了血液的流速，文沫也只能用冰鎮的方式先把傷口外延上的毒素給清理了。

“師父，我将她手臂上的傷口放在冰水裏，你一會兒将她身上的穴道解開。”她端着一盆放滿冰塊的水走了進來，走到白月素的床邊，一邊對滿臉愁容的師父說道。

白掌門一聽她的話，也沒有遲疑，直接按照文沫的話去做了。——說起來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該慚愧，他這個師父，醫術毒術竟是都比不上他的三個徒弟。沫兒雖然是他最小的一個徒弟，她的毒術卻是整個冷山派最好的。所以當他對女兒身上的毒束手無策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會是他的這個小徒弟。

“沫兒，你可以救她，對不對？”他一邊扶着女兒，一邊對小徒弟擔憂的問道。

“……”文沫聽到他的問話，看了一眼似乎恢複正常的師父，嘆了口氣。“師父放心，徒兒會盡量将她的毒清除了，但是要恢複的話，恐怕還是要靠您和師兄他們。毒性太霸道，要完全恢複恐怕需要一些時日。”

“沫兒，辛苦你了。”白掌門感激的對她說道。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失常，也知道他不該那麽吼自己的小徒弟，可是內心的恐慌讓他在那個時候根本想不到那麽多。琳兒為他吃了那麽多苦，他已經對不起琳兒了，更加不能連他們唯一的女兒都保不住！

“……”文沫笑了笑，終是沒有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師父不用這樣，徒兒明白的。”

站在師父的角度想想，其實不難理解他的行為。文沫終究還是沒有能繼續裝她的天真無邪，繼續她的無憂無慮，過着被所有人寵溺的生活。她還是要長大，要‘學會’替別人考慮，要‘學會’堅強……學會這些，她原本想要永遠深埋的這些‘品質’。

當初的她不想學會堅強，卻被現實逼着變的精神強悍。當所有人誇她懂事，誇她能幹，在文沫的心裏殘留的卻是不斷累積的悲哀。

“我們家沫兒越來越懂事了。”看着善解人意的小徒弟，白掌門焦慮的心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文沫腼腆的笑了笑，依舊乖巧天真。

**************

不眠不休的過了兩天，文沫終于将白月素身上的大部分毒清理幹淨了。她好久都沒有熬夜了，頂着熊貓眼，整個人竟是精神奕奕的樣子。——這就是學藥的好處了。提神哪兒需要咖啡？直接一劑藥下去，她能保持7天7夜不睡覺。劑量再大點，甚至可以讓人一直睡不着覺，直到精力用完而猝死。

對，這是□□，被她用來提神，用在她自己身上了。

白月素身上的毒雖然她可解，可是解的過程卻絲毫都不能出差錯。文沫作為‘主治醫生’自然責無旁貸，所以她只能這麽虐自己。——似乎以前的那個文沫又在她身體裏蘇醒了。

只要她答應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會全力以赴、想盡各種方法去解決。

“小沫，你又是一夜沒睡？”明明接替了她守夜的事情，厲淵還是在第二天看到挂着更嚴重黑眼圈的小師妹。——小師妹從來都不會熬夜，這一次為了師父，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固執！

厲淵看着她憔悴的臉色，很是心疼。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曾經被捧在手心的小師妹會變得如此模樣。其實他更希望小師妹能夠像以前那樣一直天真無憂下去……師父的女兒一來，感覺以前的小師妹開始慢慢的消失了一般。

“嗯，她身上的大部分毒雖然清理了，可是體內還有餘毒，如果不盡快清除，一旦發作也會無力回天，我不想功敗垂成。”文沫一邊嚴肅的回答，一邊将白月素的手臂再一次的浸入放了冰塊的藥物中。“藥已經配好了，我讓古師兄上山去采藥了。她的傷口暫時不能讓它愈合，可是這樣的話，她就會失血過多。接下來的四天，師父要為她每天定時輸血，稀釋毒素的事情就要麻煩大師兄了。我會盡快将解藥配置出來。”

“好，我知道。”難得看到小師妹一本正經的樣子，厲淵的心竟是有些不習慣。

“我雖然會解毒，但是毒性的霸道層度局限了解毒的方法。大師兄也知道她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寒氣攻心的現象，她之後的恢複情況很不樂觀，你要早作準備。”文沫冷靜的分析道。而她憔悴的臉色，異常光亮的眼睛卻還是引起了厲淵的注意。

“你給自己下了藥？”厲淵不由分說的拉過她的手腕，眉頭緊皺的對她問道。而把脈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是讓一向溫和的大師兄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情思？！！柳文沫，你瘋了！！你給自己下媚藥！！！！！”

文沫面無表情的甩開了他的手，繼續為白月素清理着傷口，一邊說道：“□□部分的藥性已經被我用藥壓制了，而情思剩餘部分的毒性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保持精神集中。——雖然這個毒名字不怎麽好聽，不過效果是很顯然的，大師兄不用擔心！”只不過在解毒之前，她都要保持大腦時刻都在高速運轉的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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