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瞞天過海

“小師妹何必如此？可是姐姐我做了什麽事情惹你不高興了？”白月素依舊笑眯眯的對她說道，仿佛完全沒有看到文沫臉上冰冷的表情。微笑溫柔而和善，甚至看不出絲毫的虛僞。

而古辰天看着他身邊的女子，只是淡笑不語。

文沫也終于明白，看小說的時候覺得她很厲害，而身為女配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那種嫉恨的感覺若有似無的環繞着她，非常的令人讨厭！

“我不記得我們有過同門之誼。”她冷冷的答道，此時她的心卻是已經靜下來了。

“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家人了，又何必計較這些？”白月素的嘴角牽起了一絲譏笑，對她說道。

“……”文沫沉默不語，面對她有些胡言亂語的話，整個人冷靜的可怕。

“柳文沫，我們做筆交易，若是你贏了，想要什麽，我都給你，甚至包括我的命；若是我贏了，你便嫁與我，終生不離不棄。如何？”古辰天此時也轉過視線看着她，對她無比認真的說道。

“……呵，說說理由！”她機械的撤出一絲笑意，整個人都看上去極為驚悚。“我有什麽必要跟你賭？”

“厲淵是安國的二王子，而且他現在人在我手裏。”古辰天淡笑着對她說道。“想要殺他還是救他，你都要跟我賭一把，不是嗎！”

“你想賭什麽？”文沫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眼中多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賭大師兄的愛情，賭他最終的選擇，如何？”白月素又恢複了溫和的表情，對她說道。

“太俗氣了。”文沫笑了，搖了搖頭，似乎半點不在意。“這樣的游戲怎麽會好玩？”她看向古辰天，眼神裏透着冰涼。

“本王以正妃之位相求，難道也不好？”古辰天淡笑的對她問道。“你那個師兄也不見得把你放在心上，這一點你很清楚。”

“是啊，抓不住愛情，總要把財富和權力抓到手上。”文沫淡然的笑着，卻讓人感覺沒有什麽表情。“是這個道理嗎？”

“女人就是傻，即便是明白，還是認死理。”他對她說道，白月素在一旁靜靜的微笑着。“不過你會答應的，即便是為了你的大師兄。”

“竺雪不好嗎？既然抓住了大師兄，你們也應該知道竺雪的存在。”她好奇的對他們問道。

“那個女人啊！”古辰天的表情似是有些惋惜。“已經被我殺了呢！”

“竺雪的身體根本不能治療阿天身上的毒，而你卻可以！”白月素冷不防的抛出一句話，驚的文沫的眼皮跳了跳。“爹爹曾說過，你的血含劇毒，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血跡交給了太醫院老太醫們研究，沒有想到竟是得到一個令人欣喜的答案：你的血在一定的條件下唯一可解焚心之毒。”

說到這裏，白月素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透着犀利。“若不是爹爹，說不得我和辰天就被你算計了去！原本以為你從小在冷山派長大，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卻沒有想到心計如此之深！”

“……”文沫微微退了半步，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看着他們的眼神卻是依舊冰冷。——內心卻在冷笑：真是意料之外的發現啊！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人毒術了得？”白月素朝着她微微前傾了些，看着她的眼神甚至帶着憐憫和嘲諷。“太過自大，也太過愚蠢。”

一定的條件下……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這件事情連大師兄都不知道，她以為誰也不會知道……

研制出凡塵的初衷，就是為了青春永駐，可是她失敗了，不知道是不是研制□□練的太順手，她将出凡塵練成了毒·藥，女人的罂粟花……起初，她并不怎麽在意。

實際上，她确實沒有在意。

直到，她偶爾想起男主角的毒，興致一起就研究了一下解毒的方法。——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竺雪并不能解古辰天身上的毒，但是可以緩解甚至讓他依賴她的存在，永遠都戒不掉……當年這件事情，她只對一個人說過，那就是師娘。因為只有女人才會在意清純永駐這種東西。

想到這裏，文沫再一次的将視線移到白月素身上。

“師娘回來了？不，不對！”文沫問了一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你們為了對付我，竟是讓師傅去哄騙師娘？”她相信師娘不會站到師父那邊來對付她，但是她知道師娘很愛師父。

原來不管在什麽時代，女人能夠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別人的幫助從來都只是錦上添花，唯有自己變強了，才能掌控全局。

“你們那麽自信的站在我面前，篤定我會答應，一定是對大師兄或者是對師娘做了什麽，我猜的可對？”

“你是個生性薄涼的人，用其他人要挾你的意義不大。我們原本也不想招惹你，”白月素搖了搖頭，冷清的眼神像是可以看穿一切。“但，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文沫沉默了，看着他們，不知道在想什麽。

“毒術再厲害，你也不能與千軍萬馬為敵，不是嗎？”古辰天看着她，微微笑道。“你不同意也沒有關系，我會滅了安國，殺了他們所有人。若是你不在意，你大可離開。”

“……”文沫知道他做得到，而她若是像之前還沒有習得高深武功的時候，也是別無選擇。

她從來都沒有親手殺過人，雖然會有些人因為她的原因而死，卻沒有一個是她親手殺的。歸根究底，她不太适應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

可是，如今，恐怕不得不面對了。

“如何？”白月素看到她的猶豫，對她問道。

“好，我答應你們，我嫁。”文沫沉默之後答道。——走到這一步，或許她的雙手再也不能幹淨了。

……

‘哐啷——’

地牢中，鐵鏈掉落地上的聲音。文沫站在一邊，看到了渾身血肉模糊的厲淵……古辰天、白月素！他們到底憑什麽！憑什麽會覺得在如此對待大師兄和她之後能夠全身而退！！！她的手藏在袖子裏，不自覺的将自己的手掐破了皮，血液無聲無息的滴落在地上。

“這是相忘，想必你聽說過，來，你親自喂他喝下吧。”白月素端着一個酒杯，遞到了她的面前。

文沫轉過頭看着她，心卻徹底冷了。——相忘，如同忘情水。不過忘情水是壓制記憶，而相忘則是徹底抹去兩個相愛的人的記憶，讓其忘的幹幹淨淨，從未相遇過。

這是一旦喝下就再也不會想起的□□，它沒有解藥。

她猶豫的端起那個酒杯，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厲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着她和她接下來的動作。而文沫的手卻心虛的抖了抖，差點撒了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計劃，既是古辰天的計劃，也是厲淵的計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文沫自告奮勇的申請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卻沒有想到還沒有計劃如何去做，他們就找上了門。雖然不清楚師父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被發現自己的血可以救古辰天之後，她就對他們倆起了殺心。所以，她答應了古辰天的要求，也跟着他們離開了她的桃源居。

古辰天的毒，不僅僅是毒，還有詛咒，它唯一的解法是換命。其它的方法都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雖然有些玄幻，但小說裏是這麽寫的。而這一點，她師父是肯定知道的。

古辰天之所以那麽爽快的給她正妃之位，不過是因為她即便是真的得到這個位置，也活不過一個月。

他們以為她并不知道這一點。給厲淵喝下‘相忘’，若是她死了，便再也沒有人會為她報仇，說不定還能拉攏一個醫毒精湛的高手，豈不是兩全其美。

“若是他忘記，你們以為，我會記他多久？”文沫似乎猶豫了一下，對白月素冷冷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越來越忙，于是越來越慢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