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怎麽辦,怎麽辦啊宿主。”

系統現在很緊張,聽了宴逐光的分析之後,它也知道,河笙的死有可能是針對雲宓雪的陰謀。

可是那些人來得太快了,明明這會兒應該是舉宗忙碌的時候,這些仙宗弟子竟然還有時間跑到小樹林來發現命案現場?

說背後沒有人推動都不可能。

可是宴逐光才剛剛趕到,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這些人就已經到了,一會兒若是被他們看到宿主站在河笙的屍體旁邊,宿主又還不是風華仙宗的弟子,那到時候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別說大師姐名聲有損,便是宿主也得折在裏面。

“宿主,先別管這屍體,你還是先走吧,萬一被這些人看到,你就要被懷疑了。”

宴逐光皺眉,她突然對系統道:“河笙的屍體可不可以裝進背包?”

“呃”系統卡了一下殼,然後又飛快的說:“可以,理論上是可以的。”

就是把河笙的屍體放進去有些膈應,它是有些拒絕的。

宴逐光也不想在自己的背包裏放進一具讨厭的人的屍體,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有辦法就不錯了,誰還管喜不喜歡呢?

宴逐光碰了碰河笙的衣服,那個渾身散發着冰雪氣息的屍身就消失不見了,先前被她躺過的地方還有一個明顯的印記,下方生長的植物都壓塌了,這附近還殘留着一些冰雪的氣息。

“快,宿主快點,他們要到了。”

宴逐光将掌放到河笙躺過的位置,木系靈氣注入其,那些明顯被壓過的植物開始重新伸展,慢慢看不出先前的那些痕跡。

系統見宴逐光還在處理現場,而那邊的人卻是越來越近,若它有心,只怕這會兒心髒都已經跳出嗓子眼了。

它甚至已經聽到了來人的聲音。

“這裏真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走了這麽遠,越走越偏僻了,可還是什麽也沒看到,我們會不會是被騙了?”

“不會吧,我聽那人說這裏面好像長出了一株珍貴的靈草,應該是一株冰系靈草,周圍的溫度都起了變化。”

“那你肯定是被騙了,冰系靈草當然是生長在琏玑老祖的晝雪峰上,這個地方怎麽會有?”

“而且若真有什麽好寶貝,那說話的人怎麽自己不采,還能輪得到你?”

“就是。”

“欸,再看看,再看看。我是聽那人說,那冰系靈草可能是從晝雪峰上飄來的種子,恰好在這裏生根發芽了。那人本是想采,只是不想損害靈草的品質,需得用到什麽東西輔助,那人就回去拿了。”

“我想着,這種特殊屬性的靈草,咱們還是趁他回來之前采走為好,管他損不損害品質,總之到了才是自己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

“等等!你們看,前面好像有個人!”

有人指着前面黑漆漆的樹蔭之,那裏隐約能看到一個人形的輪廓。

“誰這個時候還在小樹林裏?”

幾人交換神色,因為在籌辦掌門的繼位大典,所以風華仙宗上下都十分忙碌,他們能前來小樹林都是偷偷摸摸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裏面。

難道那裏真有什麽珍貴的靈草,而前面的人捷足先登了?

當先就有人大聲喝問:“誰在那裏!”

他們原以為對方會被他們吓住慌忙逃走,沒想到那人竟然極為鎮定,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走,咱們快趕上去!”

幾人加快了速度,同時還有人喊着:“你是哪裏的弟子?怎麽沒見過你這號人?說,你是不是其他門派潛入我仙宗的奸細!”

就怕那人将他們的靈草采走,幾人走得飛快,很快就靠近了。然而看到那人的時候,他們就僵住了,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這”

先前指着這處說有人的修士幹笑兩聲:“呃怎麽會是樹呢,剛才我看的時候明明是個人啊?呵呵,對不住,是我看錯了。”

原來,先前幾人看到的人影,不過是一片長得茂密的灌木,因為小樹林光線昏暗,又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便以為那就是一個人影了。

将這片灌木看做人形的修士也覺得有些尴尬,他忍不住踢了踢那片灌木叢,将之踢得嘩嘩作響,心又有些不服氣,四下張望了一番,始終沒有找到其他人的痕跡。

其他人免不了說:“好歹你也是築基期的修真者,靈識範圍雖小,但以靈識探查,想來也不會出現錯認的情況了。”

那人笑了笑,暗暗撇嘴,你們不也沒有用靈識查看?築基期靈識本就脆弱,還未必比視線看得遠,誰有事沒事把靈識探出來搜查四周?也不怕精神衰竭而死。

“這裏似乎也沒什麽奇怪之處,咱們往前面去看吧。”

一大群人對着一個人形的灌木大喊大叫了半天,到頭來才發現是認錯了,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這個地方他們是待不下去了,之後回來的時候,也不想再經過這裏了,他們還是繞一個方向走吧。

幾人故作從容,實則像是火燒屁股似的飛快離開了此處,很快便看不清人影。

“宿主,他們走了。”

人形灌木旁邊的一棵水桶粗的樹幹上泛起一陣漣漪,一個白色的人影從樹幹上跳出來,她微微靠在樹幹上,呼吸有些急促。

木遁之術太過消耗精力,對于她這個不過練氣層的人而言,實在是有些吃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永遠被困在這些植物之,被同化成植物,或成為植物的養分。

若她不是單木靈根,不是木靈之體,她絕對不敢貿然嘗試。

宴逐光休息了一會兒,系統還在想先前那幾個人:“他們竟然真的會看錯,我還以為宿主是開玩笑的。”

那個人形的灌木其實是宴逐光用最後的時間故意催生出來的,不然哪裏去找這麽一個和人形相似的灌木叢?

系統當時都急死了,眼看那些人就要到,宿主不趕緊跑,竟然還有空玩園藝?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系統郁悶得很。

幸好宿主的速度還是有保證的,趕在那些人來之前,她便施展木遁之術藏進了樹木之。

系統一開始還有些奇怪,宿主為什麽要做一個人形的灌木?它還以為宿主只是在緊張之餘皮一下呢。

等它看到那群人飛快的跑過來,又幾乎不做逗留,飛快的離開之後,系統就明白了,宿主果然還是宿主,就連弄一個灌木都很有深意啊。

宴逐光十分光棍的說:“我也不知道會如此順利,大約是他們心有鬼吧。”

她一開始也沒報太大的希望。

宴逐光雖然可以使用木遁之術隐藏身形,但并不能持續太久,否則靈力和精力耗盡,她就會有危險。

所以,她要保證這些人不會在此處停留太久,正好來的人實力最高不過築基初期,還是好糊弄的,她就想出了這麽一個古怪的主意。

萬一他們将灌木叢看作人影,或許會直接吓跑,或許會前來查看。直接被吓跑最好,前來查看的話,知道自己看錯了,為了掩飾心的尴尬,也不會在此地久留。

方法雖然有些偏門,但好用就行。

宴逐光還是那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雖然,天除了在她與人相處時總會遭受惡意這方面坑她之外,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宴逐光取出兩塊下品靈石開始恢複靈氣,一會兒她還要用木遁之術回冰雪小築。

系統說:“宿主,河笙的事,你有眉目了麽?”

它剛才也聽到那些人的對話了,肯定是有人刻意引導這些人前來小樹林的,系統将那些人的對話都轉述給宿主大人了。它都能想到,相信以宿主大人的聰明才智,肯定也能想到的。

宴逐光在系統期盼的目光道:“沒有。”

系統:

宿主,你怎麽關鍵時刻不給力呢?

“我不是神人,如何能從只言片語鎖定對方的消息?那人行事雖粗糙,但也極為小心謹慎,哪怕出引誘這些人進入樹林,也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信息。”

系統想想也是,剛才那些人談起引誘他們進入小樹林的人,都是用“那人”代替,恐怕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呢。

“那怎麽辦?這個主線任務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時間拖得久了,線索肯定越少,也越難完成任務。”

宴逐光道:“河笙的屍體我不過大致看了看,還未徹底檢查,她究竟是如何死的,得看過才知道。”

也對,系統想了想:“那宿主怎麽處置這具屍體?”

“帶回去當花肥吧。”

系統:噗。

樹林裏肯定是沒什麽線索了,宴逐光也懶得看,她将那片人形灌木叢調整得稍微自然些,看不出人為的痕跡之後,就找了一棵合适的綠植故技重施,耗費十枚靈石回到了冰雪小築裏。

十枚靈石是宴逐光精心計算過的,等她回到冰雪小築之後,這些靈石就會因為能量耗盡而化為灰燼,風一吹,她的陣法便再也沒有痕跡了。

宴逐光叫系統分心注意雲宓雪的情況,也是她運氣不錯,從晝雪峰到小樹林一來一去的時間,雲宓雪都沒能空閑下來,回來找她。

宴逐光回到自己的廂房,将房門一關,便将收在系統背包裏的河笙的屍體丢了出來。

系統見背包寫着“一具奇怪的屍體”的那個小格子空了,心裏松了一口氣。

雖然小格子裝過東西不會留下什麽,但它還是決定想辦法将那個小格子清洗一下單獨重置一下怎麽樣?系統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宴逐光不知系統在想什麽,她正專心研究着這具屍體。

因為被冰系法術所殺,這一整具屍體都已經凍得硬邦邦的了。

她探出靈氣在屍體體內游走了一圈,毒靈氣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河笙的心髒處,因為河笙已死,那纏附在河笙靈氣的毒靈氣就散了。

河笙的身體被冰系法術瞬間冰凍,失去毒靈氣包裹的千削骨水還沒來得及融入血液之游走全身,便被凍住了,倒也沒有發作。

除了千削骨水之外,河笙身上沒有其他的異樣,看起來就是被冰系法術所殺沒錯。

不過,這一點也夠了。

宴逐光粗略估算了一下,河笙的實力在築基初期,從她驚訝的模樣來看,對方應該還給了她一些反應的時間,而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那麽,能夠正面一擊斃命殺死她的人,實力必然在她之上,也就是築基期以上的實力。

當然,這并不能縮小殺人者的懷疑範圍,因為風華仙宗築基期以上的人還真不少。但,若是能夠瞬間凍住千削骨水,那就不簡單了。

千削骨水是築基期□□,普通築基期修真者完全無法抵擋它,能夠讓千削骨水凍住而無法發作的法術,至少應該是金丹期的法術。

而且,河笙身上并沒有其他個人氣息的殘留,殺人者使用的應該是靈符一類的一次性工具,這種工具不容易留下施術者的氣息,痕跡消散得也快。

儲存金丹期法術的靈符,使用者的實力不能低于築基後期,但築基後期的人使用金丹期法術會很吃力,施展靈符的時候,河笙不可能沒有反應的時間。

可她的身上沒有反抗的痕跡,也就是說施展靈符的,實力至少在金丹期以上。

範圍一下縮小了大半。

若不是宴逐光恰好在河笙體內留下了一滴築基期□□千削骨水,只怕這具屍體身上除了冰靈氣殘留之外,旁的什麽也不會剩下。

到時候,連對河笙下的人的實力都未必能推斷得出來,這盆髒水,就更容易潑到雲宓雪的身上了。

幸好有這個陰差陽錯在,讓宴逐光排除了金丹期一下的那群龐大的修真者。

河笙身上除了冰系氣息之外,沒有金木水火等其他系靈氣殘留。對方必須用本身靈氣引動冰雪系靈符,也就是說,其本人的靈氣應該也與冰雪系有關。

施術者的靈氣有冰系或水系靈氣,而靈根,肯定有冰靈根或水靈根。

靈根條件限制在這兩種,實力又限制在金丹期以上,這樣的人應該很容易找到,只要去問一問雲宓雪,基本就可以推測出人選了

系統全程圍觀宿主的推測,也覺得宴逐光的推斷有道理,這樣的話,這個主線任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了?

它想了想,問宴逐光:“宿主大人,這次你想要什麽獎勵?”

宴逐光便問:“這次獎勵是什麽?”

宴逐光接任務向來不過問獎勵,因為接是定然要接的,而獎勵是否滿意不滿意還可以換嘛。

系統看了看:“是有助于宿主修行的木靈石。”

修真界的靈石大多無屬性,也可以說是全屬性,所有修真者都可以使用,而特殊屬性的靈石,就頗為稀有了,在特定的條件才有可能形成。

當然,這樣的靈石,也更适合特定的修真者使用。

宴逐光皺了皺眉:“我倒是忘了這個情況。”

系統有點蒙:“啊?”

宴逐光道:“殺死河笙之人也未必需要擁有冰靈根或水靈根,只要他握有冰靈石,直接引靈石的靈氣激發靈符,同樣也能達到現在的效果。”

系統很糾結:“可是這樣一來,範圍就很廣了。”

若使用冰靈石,豈不是說,随便什麽人都可以用?

宴逐光想了想:“雲宓雪将河笙逐出風華仙宗是半日前偶然發生的事,對方殺死河笙或許只是臨時起意,未必能提前準備好冰靈石。”

系統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但也不排除對方恰好就有冰靈石的情況,畢竟連冰系靈符都能備着,對方也有可能早就在等這個會。”

系統系統腦子打結了。

“所以宿主,現在到底是怎麽樣嘛?”宿主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宴逐光道:“只是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未免找錯了人,各方面都要考慮進去。”

“那,這個任務豈不是很難完成了?”系統有些沮喪,先前它還以為宿主鐵定能夠将殺人兇找出來呢,你看,它都開始關心獎勵的事情了。

宴逐光搖搖頭:“此事不急,等她回來,我先問問再計較。”

就算不能完全鎖定兇,至少也要圈出幾個人來重點查探,總不能漫無目的的找。

一人一系統就對着房的屍體發呆。

“宿主,這具屍體怎麽處理?”

宴逐光問:“對了,河笙的魂燈可有消去?”

系統道:“先前大師姐的那柄小玉箭,就是通知管理魂燈的長老消去河笙魂燈的,将與弟子牌連接魂燈消去,那個人就不是風華仙宗的弟子了。”

的确,若非魂燈已消,那殺死河笙的人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魂燈可以将主人死後的一段影像傳回燈身之的,也是對宗門弟子的變相保護,只要沒有使用特殊段蒙蔽魂燈記錄,宗門要為其報仇不會無跡可尋。

宴逐光心思一動:“這樣一來,殺人者或許能鎖定在封號弟子或長老之。”

“欸?”

系統疑惑:“怎麽說?”

“她将河笙逐出風華仙宗并沒有大肆宣揚,能夠在第一時間得知一個記名弟子被消去了魂燈的人,在風華仙宗能有多少?”

一般弟子可沒有這個會。

系統一錘:“只要查出這半天之內,誰去過記名弟子的魂燈殿,或者與駐守魂燈殿的長老有牽扯,那兇就能水落石出了。”

宴逐光點點頭。

她起身走向那具屍體。

“宿主要做什麽?”

宴逐光道:“處理屍體。”

既然河笙的魂燈已消,那也沒人會來找她了,這具屍體随便處理一下,消滅痕跡後,就能一勞永逸了。

兇不會這麽傻,在發現河笙的死沒有濺起什麽水花之後,還要主動提出尋找一個已經被逐出風華仙宗的弟子,展現出自己的異常吧?

宴逐光又将河笙的屍體裝進了系統背包之,然後打開門向外走去。

系統看着那格“一具奇怪的屍體”,心特別的糾結,它之前不應該這麽快把那個格子重置的,現在又要再重置一遍了,真是浪費。

系統記得宿主先前說要将那具屍體變成花肥,它還以為宿主要把屍體埋在廂房外的花園裏呢,沒想到宿主卻是在往冰雪小築外面走。

“宿主要去哪兒?”

“花園是她的地方,怎麽能讓這個女人的屍體污了這裏面的花草?”

“哦。”

宿主,說好對大師姐的懷疑呢,這才幾天,你怎麽這麽快就維護起來了。

宿主就是宿主,它永遠都琢磨不透。

算了,反正宿主向着大師姐也是好事,它可是拯救白月光系統,不向着大師姐還能向着誰呢?

宴逐光頂着晝雪峰的漫天風雪,找到一片植物生長得還算旺盛的區域,将那具屍體埋了下去。

緊接着,宴逐光她将體內僅剩的那點木系靈氣都給灌進了那些植物之。

系統眼睜睜看着那塊區域從掩埋屍體之後微微凸起的小土包,變成了完全看不出異樣的平坦之地,再看那些越發精神有活力的植物,默默打了個冷顫。

這下可真是做了花肥了。

“宿主,哪滴千削骨水留在裏面,沒問題麽?”

宴逐光指了指其一棵葉片顏色從碧綠變成烏黑的植物:“這棵已經吸收了千削骨水。”

“咦?”系統有些驚奇:“竟然沒被毒死?宿主,這棵靈植應該已經變異,你要摘麽?”

宴逐光臉色嫌棄:“我不至于這麽饑渴。”

也是,這可是從屍體上長出來的“那就這麽留在這裏?”

宴逐光道:“莫看它現在好好的,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宴逐光就轉身回冰雪小築。

她體內的靈氣已經用光,沒有靈氣護體,沒被凍得打哆嗦都是她自制力強,再多停留一刻,那就是自虐了。

只是先前的行動十分順利,接下來的行動就不怎麽順暢了因為,宴逐光被雲宓雪抓包了。

系統心虛的縮在小世界的角落,不敢面對宿主大人。天知道它聽見宿主走近冰雪小築之後響起的那聲“逐光”,也是吓尿了好麽。

宿主之前要它注意大師姐的動靜,系統也确實的關注着,可是後來已經回到了冰雪小築,也沒有再注意的必要,它就将感知收回來了。

而且,它後來被宿主的一系列推測給繞暈了,宿主離開冰雪小築後就一時沒有想起來。

誰知道前面還忙得腳不沾地的大師姐這麽快就回來了?

雲宓雪察覺她在冰雪小築門口留下的記號被人觸動,就知道宴逐光這個小姑娘又不聽話偷偷跑出去了。

冰雪小築原本是雲宓雪的一件法器,在冰雪小築發生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到。但為了防止觸碰其他人的隐私,雲宓雪一向是将這種感知切斷的。

只是經過河笙之事後,她有些不放心宴逐光一個人,便在門口設下了記號,一旦有人出入,她便能感知到。宴逐光剛離開冰雪小築,雲宓雪就已經發現了。

怕宴逐光出事,雲宓雪趕緊将的工作完成,抽出時間趕回冰雪小築。

靈識查探到宴逐光正在往回走,雲宓雪沒有出去尋人,留在冰雪小築守株待兔,這不就抓到一只偷偷溜出去的小兔子?

雲宓雪本想好好訓斥宴逐光一番,說好了愛惜自己,不偷偷跑出去呢?可是看着風雪微微顫抖,嘴唇烏黑的小姑娘,雲宓雪又心軟了。

再看她望着自己,露出可憐又無助的神色,雲宓雪還能說什麽?只能趕緊将人攬在自己懷裏,為她輸送靈氣,溫暖身子。

“你啊你,”雲宓雪将還不到她肩頭的小姑娘抱在懷裏,運轉靈氣讓自己的懷抱變得緩和,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額頭:“不是答應大師姐不離開冰雪小築麽,怎麽又偷偷跑出去了?”

“大師姐大人,”宴逐光渾身冰涼,顫抖着嘴唇,原本想說什麽卻又頓住了,她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哪裏是對不起我?你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擡起頭,看着我。”雲宓雪重重道。

宴逐光乖乖擡起,露出被風雪刮得通紅的眼睛。

雲宓雪看着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很是“嚴厲”的說:“下次再不聽話,不愛惜自己,看大師姐怎麽罰你!”

宴逐光抿了抿被風雪吹得開裂的嘴唇,小小的應了一聲:“哦。”

“哦什麽哦,”雲宓雪輕敲她的額頭:“要說‘我知道了’,明白嗎?快說!”

宴逐光張嘴,“咕”的一聲,她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宴逐光臉蛋漲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又伸出去捂自己的肚子。

然而,越是捂着,肚子反而越是造反,非但沒有停下,反而還叫得更兇了。宴逐光的頭埋得更低,幾乎要紮進地裏不出來。

這下雲宓雪也顧不得宴逐光答應不答應了:“餓了?”

宴逐光小幅度的點點頭:“嗯”

“怎麽不摘花園的果子吃?”宴逐光身上的溫度漸漸回暖,雲宓雪也不在門口站着,帶宴逐光往回花園走:“找不到?就在大花園裏就有一棵。”

宴逐光小聲說:“找了,找到了。”

她說完,站在原地不動,雲宓雪有些疑惑:“怎麽了?”

宴逐光摸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小聲說:“可不可以,不要吃那些果子?”

她瞄了雲宓雪一眼,又收回目光左右看看,然後低頭看指,“那些果子這麽好看,肯定很珍貴吧,吃了多可惜啊。”

說完她還将有些髒兮兮的裙角往後藏了藏。

雲宓雪皺眉:“你就是因為這個又跑出去了?”

宴逐光抿唇,沒有回答。

雲宓雪見此,輕嘆一聲:“傻姑娘,果子吃了以後還會再長,人若是餓出個好歹,要怎麽彌補?”

“你冒着風雪出去,萬一出了什麽事,是一兩個果子陪得起的嗎?”

宴逐光閉着嘴,神色似有些不服氣。

“你有什麽意見?”

宴逐光就說:“一淼宗的管事告訴我,我們命賤,還不及靈谷重要,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若靈谷出了什麽事,十條命也賠不起呢。”

“大師姐大人的果子,我看比靈谷厲害千百倍,我有一萬命也不夠賠呢。我餓一會兒也不會用去一條命,怎麽能吃一萬條命的果子呢?”

雲宓雪被她氣笑了:“算數挺好?你這是什麽歪理?”

“難道在你眼裏,大師姐還比不過一淼宗的管事?他說什麽你便記着,萬事依照,大師姐讓你吃個果子,你還不樂意了?”

雲宓雪也是被宴逐光的歪理給氣着了,否則也不會腦子一懵,說出這種與他人相比較的話來。

只是,宴逐光在一淼宗做雜役弟子時的經歷,已經将她給教歪了,雲宓雪也明白,這些觀念一時半會兒掰不回來,只能慢慢的教導才行。

雲宓雪的話一出,宴逐光便使勁搖頭:“不是不是。”

她有些着急想解釋,卻又詞窮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抓耳撓腮的憋不出一句話。

雲宓雪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說:“既然你說不是,那大師姐就帶你去吃果子,這次你可不能拒絕。”

“不去,”宴逐光還是搖頭:“不吃,那些果子長在樹上多好看呀,就是放在哪裏也好啊,為什麽偏要去吃它?”

“果子種來可不就是讓人吃的,你若不吃,也只能落在地裏爛掉了。”

宴逐光驚奇的說:“原來這麽漂亮這麽珍貴的果子也會爛掉?”

“當然,瓜熟落地,再珍貴的果子也逃不過這個規律。”

宴逐光還是搖頭:“那我寧願果子爛掉做肥料,也好過被我吃了浪費。”

雲宓雪簡直被她的固執給打敗了:“不吃讓你餓肚子麽?”

宴逐光摸着肚子:“餓一兩頓也沒什麽的,我可以去外面找吃的。”

“那你剛才出去找到吃的了麽?”

餓着肚子回來,當然是沒找到,宴逐光不說話了,但還是神色表達出對吃果子的拒絕。

“你連大師姐的話也不願聽了?”

“大師姐大人”宴逐光顫着聲,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急得大着膽子伸握住了雲宓雪的袖子,輕輕搖了搖。

雲宓雪還是很吃這一套的,見宴逐光是真不願吃那些果子,雲宓雪也只能妥協,戳了戳宴逐光的腦門:“真是拿你沒辦法,這種事情怎麽能撒嬌?”

宴逐光趕緊将握着她袖子的收回來,背在身後,裝作剛才好像什麽都沒有做的樣子望了望上面:“我才沒有撒嬌呢。”

雲宓雪搖搖頭,從儲物戒指取出一枚儲物戒指,交給宴逐光:“這裏面是我向小弟子區的長老讨來辟谷丹,應該足夠你一月飽腹了。”

“吃過辟谷丹麽?”

宴逐光将戒指接過,點點頭,轉動着的戒指:“大師姐大人,那辟谷丹是怎麽裝進戒指的啊?”

一淼宗沒有儲物戒指這東西,以宴逐光以前的身份,便是能不能用上儲物袋都夠嗆。

雲宓雪又詳細解釋了一番儲物戒指的用法:“認主之後,帶上試試吧。”

宴逐光一一照做,雲宓雪等她能夠從儲物戒拿出辟谷丹之後才道:“好了,辟谷丹交給你,現在你可沒理由再跑出去了吧?”

“大師姐還有事,不能時刻看着你,若再被我發現你偷偷跑出去,大師姐可真不會下留情了。”

宴逐光乖巧的應道:“哦。”

雲宓雪拍拍她的頭,将她送回廂房後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她走後,系統在宴逐光的腦海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呼,還好大師姐沒有懷疑,宿主你真厲害!”

多虧了宿主插科打诨,才讓大師姐沒有懷疑宿主離開冰雪小築的目的。

要是讓大師姐知道宿主離開并不是為了找什麽吃的,而是為了去掩埋屍體,那可真是玩大發了,還不知道大師姐會怎麽想呢。

那時候,宿主得有多冤枉啊?

宴逐光沒有說話,她只是冷哼了一聲。

系統立馬就蔫兒了,認錯态度良好:“對不起,宿主!”

在被雲宓雪抓包的時候,宴逐光也是被吓了一跳,那時她也不知雲宓雪來了多久,有沒有發現她處理屍體的事情。

好在宴逐光向來冷靜,她很快調整了心情,換上什麽都沒有發生的神色來應對雲宓雪,以免自己露出馬腳。

幸好雲宓雪似乎并沒有發現她做了什麽。

以雲宓雪的性子,知道她做了壞事之後,定然是先行詢問她,而不是藏着掖着在背地裏琢磨,所以宴逐光就知道,她可以蒙混過關了。

只是她應對得好,不代表系統就沒有過失,這次是運氣好,下次呢?若不是系統的倏忽,她也不至于這麽猝不及防。

哪怕宴逐光知道不能凡事都依靠系統,但也不知道系統會這麽坑爹呀。敲打系統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她自己私下裏的反思,那就不能對系統說起了。

系統弱弱的說:“宿主大人,你也知道我是拯救白月光系統嘛,對大師姐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除非我注意力一直放在大師姐身上,不然大師姐完全不能讓我升起警惕心。”

系統被動的對外監測也是有強度值的,像先前那些對宿主有影響有危害的人,它的反應靈敏度就會很高,但像雲宓雪這種對宿主完全沒有危害的,它的反應就會遲鈍許多了。

宴逐光有些疑惑:“雲宓雪是拯救白月光系統的目标,她難道不該是最受關注的人?”

“宿主你也知道,我來這個世界也好多回了”系統有些害羞道:“大師姐都見過二十一回了,早就習慣了,宿主還是頭一回,我對宿主的關注當然更高一點嘛”

宴逐光聽了系統的語氣,莫名覺得有點惡

系統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宴逐光不想和系統說話了,她想起雲宓雪交給她的戒指,之前認主的時候恍惚看了一眼,裏面似乎不止有辟谷丹。

宴逐光将儲物戒指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嘩啦啦的鋪滿了一桌子。

“哇,”系統驚嘆道:“好多靈石啊,不止下品靈石,連品靈石都有欸。”

品靈石與下品靈石一般大小,只是靈石蘊含的靈氣更精純,也更多。目測桌上得有五六十枚下品靈石,還有十枚品靈石。

對于練氣期的宴逐光而言,這已經是一巨款了。

桌上還有好幾個瓷瓶,其辟谷丹有瓶,還有一瓶修複身體的露華丹,一瓶補充靈氣的回靈丹,都是宴逐光這個階段十分有用的東西。

除了靈石和丹藥之外,雲宓雪還準備了好幾套衣裙,這回不是雲宓雪自己的衣服改良成的,應該是宴逐光來到風華仙宗之後就找人做的,适合宴逐光穿着的衣裙。也不局限白,各種花色都有不少。

系統感嘆道:“宿主大人,大師姐對你好好哦。”

宴逐光原本嚴肅的嘴角也微微翹了翹,很快又平複下來,她在一桌子的東西扒了扒,然後翻出一塊白色的玉簡。

“這個是什麽?”系統不敢貿然掃描,好奇的問。

宴逐光将玉簡貼在額頭看了看,神色有些複雜:“這是一本木系功法。”

雖然比不過系統所出的青木回春訣,但也算得上是一部極好的木系功法。對于還沒入門的宴逐光而言,這些東西未免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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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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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