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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緩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商琪兒看着窗外的景致,沒人打破車裏的寂靜,事實上,她緊張得連手心都濕了,以前明明可以和他無話不談,怎麽如今面對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爸媽還好嗎?」

他倏地開口,教她吓了好大一跳。

「什、什麽?」她瞪大美眸,右手緊緊覆在胸前,驚魂未定的看着他。

感覺出她的驚恐,段敏勳轉頭看了她一眼,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不悅。

「我記得以前你總是纏着我,滔滔不絕的說着每天發生的事,兩年不見,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瞧她這麽生疏的神情,彷佛和他很不熟似的。

「我……我以為你對我的事情沒有興趣了解。」她尴尬地說。

嫁給他的那兩年,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他個性淡漠,不輕易和人打成一片,當初她會愛上他,着實跌破所有人的眼鏡,但她就是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一顆溫柔的心,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愛着他。

他待她好,讓她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只是礙于面子,不敢說出口,因此,她在一場派對上,故意灌醉他,然後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事後他愧疚不已,便提出要娶她的要求,而她當時欣喜若狂,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結果一切都是她一相情願,她聽到段敏勳和安哲永的對話,才知道段敏勳娶她,只是為了道義上的責任,根本不是因為愛她才娶她,難怪他對她的态度永遠都是若即若離,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兄妹還來得貼切些。

所以她很窩囊的逃了,只留下一封信和離婚協議書,連和他談判的勇氣也沒有,就跑回法國。

她的父母和兄長們看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都以為是他辜負了她,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解釋,才讓她的家人不去追究他的責任。

「這就是你離開我的原因嗎?」他下了交流道,在等紅燈時,淡淡地問着她。

「我以為我在信上說的很明确了。」她低垂螓首,把玩着自己的包包。

「然後呢?你以為我就會這麽輕易答應離婚?」他板着俊容,目光灼灼的瞪着她。

感受到他的不悅,商琪兒深吸一口氣。

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她的确是欠他一句解釋,畢竟離婚這麽重要的事,怎能藉由一封信就打發?

他會不滿也是情有可原。

「敏勳,你并不愛我,我以為我放手,對你和我都好,你不需要背負着龐大的責任感,我不想成為你的包袱。」她說出她的心聲。

「是誰和你說這些的?」他皺着眉,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麽認為?

「你不用管是誰和我說的,反正我知道你娶我是因為責任,而且當初是我把你灌醉,才會導致這一連串的錯誤,我不想害你痛苦一生,所以我願意離婚,再說,你現在不是交了一個要好的女朋友?如此一來,不是皆大歡喜?」她菱唇微勾,原本以為要當着他的面說這些話會很艱難,沒想到話一起了頭,反倒沒這麽困難了。

「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就算是你設計我,我也不可能因為單純的道義就和你結婚。」他踩下油門,語氣淡漠的陳述。

她眨了眨眸,一臉困惑的望着他好看的側臉。

他剛才說不是因為單純的道義娶她,那是否代表他是喜歡她的?

思及此,她心跳加速,一顆心有着一抹雀躍。

倘若如此,那是不是代表他們還有機會破鏡重圓?

驀地,腦海中竄出那張甜美的清秀臉孔,心中的熱血瞬間恢複平靜。她差點忘了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既然是她主動放手的,又有什麽資格回頭乞求他的愛?

癡人說夢罷了。

「事情都過這麽久了,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翻舊帳了吧?」她笑道。

段敏勳挑眉觑着她。讓她跑了兩年,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不是她的大哥遠從法國來到臺灣,和他促膝長談,希望他能給她時間沉澱,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他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跑了兩年也無所謂。

接下來他會讓她知道,棄夫的懲罰會有多麽嚴重。

「是啊,我也沒打算和你翻舊帳,不過聽說你成了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恭喜你。」話鋒一轉,他莞爾的向她道賀。

「謝謝。」她欣然的接受他的祝賀,畢竟她會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她努力辛苦得來的。

「待會你到飛鷹集團,盡量避免和劉兆顯有任何肢體上的碰觸。」他将車子緩緩停靠在飛鷹集團的側門,耳提面命的對她叮咛。

「為什麽?」她納悶的問。

「沒有為什麽。我們上去吧。」他不打算和她說明原因。

看着他波瀾不興的俊容,商琪兒疑惑地下了車。

段敏勳會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看來她還是對劉兆顯這個人多些提防比較妥當。

一踏進飛鷹集團總部,商琪兒表明來意後,接待小姐随即熱心的帶領他們到達位于二十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劉兆顯一見到商琪兒,俊眸瞬間發亮,熱絡的走上前去。

「辛迪,真是太感謝你願意接受我們的邀請,還特地從法國趕來,一路上辛苦了。」他熱情的伸出手。

商琪兒沒有多想,禮貌性的和他握手致意。

那細致柔嫩的肌膚觸感,讓劉兆顯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這女人美得像個洋娃娃,如果能收服她的心,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帶出去多有面子呀!

感覺他似乎在吃她豆腐,她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劉兆顯看着她防備的神情,發現自己唐突了佳人,有些尴尬的別開臉。

「劉總,別來無恙?」站在身後目睹這一切的段敏勳,随即走到兩人之間,和劉兆顯打招呼。

「這不是段醫師嗎?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一見到段敏勳,劉兆顯難掩驚喜的說。

兩年前,他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左膝蓋有嚴重性的粉碎性骨折,許多醫師都說以後他會成為瘸子,結果經由醫界的朋友介紹,他找上了段敏勳。

一開始,他對這個年輕的外科醫師并不看好,畢竟其他比他還資深的醫師都表示無法完全治愈他的腿,沒想到段敏勳不只治愈了他的腿,甚至讓他連行走都和正常人無異,從此他就對這位醫術精湛的醫師特別恭敬。

「我聽琪兒說要來和你談合約,想說很久沒見到你了,就陪她一起過來。看你的樣子,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

「是啊,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說不定我現在還是個行動不便的瘸子。」劉兆顯感激的說。

商琪兒眨了眨眸。她知道他們兩個是舊識,卻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醫病關系,如此聽來,段敏勳似乎是劉兆顯的救命恩人羅?

「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罷了。」段敏勳謙遜的說。

「哎,段醫師,你客氣了。不過沒想到你和辛迪認識,還真巧呀!」劉兆顯客套的笑道,實際上是在揣測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段敏勳哪會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劉兆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他以搜集各類型美女為目标,對女人只是抱持着玩玩的心态,更不可能交付真心。

從劉兆顯看商琪兒的眼神,就知道劉兆顯對她有好感,否則劉兆顯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占她便宜。

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恨不得把劉兆顯的那只手給扭斷。

「劉總,我們可以談合約了嗎?」她倏地打斷他們兩人的對話,直接切入主題。

雖然有些失禮,不過她不知道該怎麽介紹她和段敏勳的關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談工作。

似乎沒想到商琪兒會這麽說,劉兆顯先是愣了愣,随即恢複平時的專業。

「當然可以。這是合約書,你參考一下,如果有什麽意見,我們再研議。」劉兆顯将合約書遞給她,臉上還帶着一抹帥氣的笑容。

商琪兒選擇視而不見,專注的看着合約書上的條款。事實上,飛鷹集團給的條件還算優渥,她沒有理由拒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必須出席成品發表會。

她向來低調,不希望過度曝光引來外界的關注,別人只知道她是新銳珠寶設計師,沒幾個人知道她的來歷,否則肯定會引起更大的騷動吧!

「劉總,我可以不參加發表會嗎?」

「為什麽?參加發表會可以讓你的知名度大增,也可以增加品牌的能見度,你怎麽會拒絕呢?」許多設計師都格外重視成品發表會,最好是能引起媒體的關注,好讓自己一炮而紅,商琪兒的要求令人不解。

段敏勳明白她的隐憂。身在大家族裏,又是富可敵國的榮景集團備受寵愛的小公主,每個人接近她不是必恭必敬,就是別有居心。為了讓自己像個平凡人,她從不對外公開自己的身分,除了幾個和她要好的朋友之外。

「琪兒個性低調,不喜歡張揚,再說,成品發表會,設計師不一定要出面,由貴公司的公關代表也可以。」段敏勳替她回答。

沒想到段敏勳會替她解圍,她一臉訝異的看着他。原本她還在思考要如何委婉的和劉兆顯解釋,若是由段敏勳替她出面,相信劉兆顯也不會再為難她吧?

聽到段敏勳的話,劉兆顯更是心生疑窦。看商琪兒和段敏勳兩人的互動,感覺像是普通朋友,不過若只是普通朋友,段敏勳怎麽可能專程陪商琪兒過來?

畢竟段敏勳待人十分冷淡,也不曾見他和哪個女人要好,令劉兆顯十分好奇兩人的關系。

「段醫師,我聽聞辛迪平時定居法國,不曉得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劉兆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其實琪兒是我的──」段敏勳剛開口,就被商琪兒匆忙打斷。

「劉總,我和敏勳是以前朋友介紹認識的,這次來臺灣剛好遇到他,他又說和你是舊識,所以我們就一塊過來拜訪了,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商琪兒露出甜美的笑容,不希望讓劉兆顯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

段敏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只見她刻意別開眼,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尤其是他們兩個曾為夫妻的事實,她幾乎是絕口不提,像是怕劉兆顯誤會似的。

難不成她對劉兆顯有好感?思及此,他的心情極度惡劣,一張俊臉也跟着罩上一層寒霜。

聽到商琪兒的解釋,劉兆顯這才露出釋懷的笑容。原本他還以為商琪兒和段敏勳有什麽暧昧關系,看來一切只是他多想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大膽的追求這位美人了。

「當然不會介意,再說,我也許久沒見到段醫師了,這次剛好可以和段醫師寒暄幾句,也是托你的福。」劉兆顯笑着回道。

「那麽不知道劉總對于我剛才的提議是否能接受?」她巧妙地将話題繞回合約上。

「既然你都這麽要求了,我也沒有立場拒絕,那就由我們公司的公關出席發表會。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麻煩你在合約上簽名蓋章。」劉兆顯在合約內容寫上注記,再将筆遞給她,俊容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商琪兒确認條款無誤後,爽快的在上頭簽名,劉兆顯愉悅的和她握手。

時間正值中午,他正準備提出午餐邀約,卻被段敏勳給打斷了。

「時候不早了,就不打擾劉總的午餐時間了,琪兒,我們走吧。」段敏勳站起身,一張俊臉陰沉得吓人。

商琪兒忙不疊跟着起身。雖然她可以感受到段敏勳不悅的情緒,不過她更不想單獨和劉兆顯相處,尤其他昭然若揭的心态,為了避免讓他有過多的期待,她決定和段敏勳一同離開。

「怎麽會呢?不如就由我做東,請兩位一起吃頓便飯吧?」一聽到心目中的女神要離開,劉兆顯連忙開口留人。

「謝謝劉總的好意,我和敏勳待會還有事,改天有機會再讓你做東吧!」商琪兒笑着婉拒,在劉兆顯的惋惜聲下,和段敏勳迅速離開飛鷹集團的大樓。

「謝謝你陪我過來,我也不好打擾你的時間,那我們……」商琪兒有些尴尬的開口,卻見他波瀾不興的神情,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麽。

段敏勳雙手插在口袋,俊眸微眯。這女人從見到他開始,就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劃清界線,彷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會将她生吞活剝似的。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劉兆顯是個花花公子,他對感情向來不會認真,我不希望你被他的外表所欺瞞。」他直截了當的告訴她。

聞言,商琪兒愣了好半晌,這才發現他是認真的在跟她說話,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敢情他以為她被劉兆顯給吸引了?

「你以為我喜歡他?」他是從哪裏看出她為劉兆顯着迷?

「你拼了命的想和我劃清界線,不就是怕他誤會?」他老大不高興的說。

瞧他一副活像被人背叛的神情,倘若不是她很确定他不愛她,還真會被他的反應給唬去,幸好現在她只是他名義上的前妻,否則她的所作所為,外人看了,還以為是她行為不檢點呢!

「我并不是怕他誤會,而是認為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向外人解釋。」她以為他也不想和她有關系。

「不是因為你怕讓他知道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事實,引來他的誤解?」他倏地湊近她,放大的俊顏,教她的心跳瞬間飙快。

該死,這男人絕對不知道他的魅力無遠弗屆,直到現在,她依然為他心動不已。既然他不愛她,又為什麽要多管閑事,讓她重燃起對他的感情?

她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他待她好,只是因為念在舊情,但她反倒希望他對她冷漠一點,也才能讓她早點死心,永遠遺忘對他的愛。

「段敏勳,過去的事情,我無力挽回,我知道你對我感到愧疚,想彌補我,才對我這麽好,不過我已經走出過去的陰霾了,所以請你離我遠遠的,讓我平靜的過我未來的人生,可以嗎?」她目光灼灼的迎視他,勇敢的對他提出要求。

「這就是你想要的?」他俊眉微挑,淡淡地問道。

他淡漠的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從以前到現在,他就不是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不過唯獨面對她,他會流露出溫柔的笑容,就算知道那是兄長待妹妹般的感情,也教她感到開心不已。

如今他如此冷淡的神情,彷佛她是個路人甲,不免讓她的心裏有那麽點難過,這種糾結的情緒,令她此刻恨不得逃離他,好沉澱自己的思緒。

「是,所以今天的重逢,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謝謝你今天的陪伴,我會自己回去。」她越過他,走到馬路旁,打算招一臺計程車回去。

段敏勳沒打算這麽容易放過她,他已經放任她跑了兩年,也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平複自己的心情,接下來他會主動出擊,不會再讓她這個逃妻繼續逃跑了。

「慢着,你的行李還在我的車上,我送你吧。」

「可是……」她一臉猶豫,原本想直接逃跑,卻忘了自己的行李還在他的車上。

「我們都這麽熟了,你也用不着如此見外吧?還是你怕我會吃了你?」他難得調侃着她。

「誰、誰怕了?如果你不嫌麻煩,那就給你送吧。」她漲紅着臉,有些結巴地說。

反正僅此一次,從今以後,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但是想的容易,但執行起來卻沒想象中的簡單。

她之前在臺灣買的房子,早在她嫁給段敏勳之後就賣出去了,這次回臺灣,她原本已經訂好飯店,卻因為飯店訂位系統臨時出包,害她沒訂到房間。

飯店為了表達歉意,還說要賠償她一成的損失。她并不在意賠償問題,而是她臨時要上哪找飯店?

她是可以暫住蔣佳麗家,不過蔣佳麗住的地方不大,再加上林正德偶爾會去留宿,她在總是不太方便,所以這個提案,她連想都不用想就被自己否決了。

「我那裏還有空房,就住在我那裏吧。」段敏勳看她煩惱的神清,索性提供一個解決的辦法。

「你家?!」

她一副青天霹靂的神情,讓段敏勳忍不住皺起眉頭。

「怎麽?你有意見?!」以前她對他總是唯命是從,恨不得和他形影不離,兩年後卻避他如蛇蠍,想來還真是諷刺。

她當然有意見!

以前住在他家,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現在她不但降級為前妻,他還有個要好的女友,她若是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等他女友回來,她豈不是成了人家的小三?

就算她還愛着他,但這種破壞人家感情的事,她可做不來。

「段敏勳,你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前妻嗎?我和你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吧?」她柳眉深鎖,一臉為難的模樣。

「有什麽好不方便的?你之前留下來的東西,我全都沒動過,擺放的位置也一樣,你應該會很習慣才是。」他泰然自若的說。

聞言,商琪兒一臉納悶的觑着他。

兩年前,她走得匆忙,有些衣物和物品,都留着沒帶走,原本以為他會全數丢棄,沒想到他不但留着,還連動都沒動過,難道他的女友從沒去過他家?

思及此,心中那抹微微的酸意,慢慢的化開,她的心裏反倒沒那麽難受了。

「你沒丢我的東西?你的女友也沒意見嗎?」她忍不住問。

一般女人很難有這麽大的度量,尤其他還留着前妻的東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對她舊情難忘,只有她知道在這樁婚姻裏,她才是最可笑的輸家。

「她應該要有什麽意見嗎?」面對她略顯激動的問題,段敏勳難得沒辯解,就是想知道她對他是否還有愛情。

「女人的心思細膩,你沒把我的東西丢掉,她難道不會在意?」還以為他的女友沒去過他家,看來是她會錯意了。

看他和那個叫月庭的女子互動親密,兩人的感情想必十分恩愛。當年她嫁給他時,他對她只能算是體貼,一點熱戀中情侶的感覺也沒有,他肯定很愛那名女子吧?

光是想到他們兩人曾經在他的房裏纏綿,她就感到惡心。那張床是她和他唯一有親密接觸的地方,也是她唯一說服自己是他妻子的證明,他怎能讓別的女人占據屬于她的東西?

「她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麽?」看穿她眼中的嫉妒和在意,段敏勳犀利的問。

「我當然在意!」她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她怎麽可能不在意?就算他不愛她,他也是她的丈夫,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屬于她的。

但,是她放棄了自己的權利,就算他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甚至要踏進婚姻,她都沒有置喙的餘地。

那種糾結又複雜的情緒,幾乎要逼瘋她了,她怎麽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忘得了他?只要她的心還在跳動的一天,這顆心就完完全全屬于他。

聽到她脫口而出的真心話,段敏勳俊眸微幽。如果她真的愛他,又怎麽會讀不出他的心「如果你在意,當初就不該放棄我。」他淡淡的撂下話,旋即踩下油門,直接往他家的方向行駛。

他淡漠又帶着點無奈的話語,重重的沖擊她的心。為什麽兩年後的重逢,他完全變了個人,字字玄機不說,所作所為像是愛着她似的?

明明他就不愛她的呀!為什麽要說這種讓她內疚卻又暧昧不明的話?他是存心想耍着她玩的是吧?

她賭氣的別開臉,不想繼續和他争論下去。反正無論答案是什麽,他們兩人早已毫無瓜葛,就算他想耍她,也是無濟于事,完全影響不了什麽。

當車子緩緩駛進他家樓下的停車場時,商琪兒這才回過神來。剛才一路上顧着生氣,卻忘了拒絕他,如果她又搬回去和他一塊住,別人會怎麽看待他。

「段敏勳,我可以再去找別間飯店,不必窩在你家。」

「省省功夫吧!最近資訊展,附近的飯店都客滿了,如果你想找遠一點的飯店,現在恐怕也太晚了,再說,我家也是你家,應該比飯店還要來得舒适吧?」他打開後車廂,迳自将她的行李拿下來。

「你……反正全臺北的飯店這麽多,我還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嗎?」她惱火的朝他吠。

平時的她鮮少動怒,個性也算溫柔,今天這男人真的把她惹毛了。她是個極度重面子的人,更不想讓人說長道短,段敏勳若是單純的想惹火她,那麽他成功了!

看着她發火的表情,那張嬌容看來更加美麗,一雙盈盈水眸有如繁m般的透亮,教人別不開眼。

段敏勳柔柔的笑了,剛硬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讓原本在發怒的商琪兒,不由得看傻了眼。

「不用跟我嘔氣,住飯店有比在自己家還舒适嗎?上樓吧。」他拖着她的行李,走進開啓的電梯裏。

「我還沒有……」她正想反駁,卻剛好遇到大樓管理員。

「哎呀!這不是段太太嗎?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我聽段先生說你回法國去陪家人了,現在總算回來了,這樣他也不用一個人孤單的住在屋子裏了。」大樓管理員笑咪咪的說。

似乎沒想到段敏勳會這樣對外說明,商琪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等管理員離開,她才微蹙起眉,低聲向他抱怨。

「你沒跟他說我們離婚了?」

「我們沒有離婚。」他輕描淡寫的說。

「你胡說八道什麽?離婚協議書不是給你了?你難道沒去登記嗎?」只見他的俊眸閃過一抹精光,薄唇微勾,牽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你一個人跑回法國,難道不知道臺灣的法律要雙方偕同一起到戶政事務所登記離婚才生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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