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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充滿創意又輕松的派對。
場地選在一間私人招待所,經過裝潢和設計,看來高貴典雅,充滿日式懷舊風格,沿着石板小徑,一草一木都整理得十分整齊,中庭的露天泳池,是唯一具有現代化風格的地方。
許多與會人士,穿着輕便又不失品味,幾乎是電視上常出現的名人,就連當紅偶像馬姣姣,也在一旁和人閑聊。
商琪兒不是沒見過比這裏更美的地方,她在法國的家,占地上千坪,除了別墅主屋,還有健身房、游泳池和籃球場,俨然是一棟五星級豪華大飯店,只是這裏人來人往,還有不少男人用着炙熱的目光打量她,讓她感到有那麽一點不舒服。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紫色的平口洋裝,搭配一件黑色短版外套,裙擺采用花苞設計,看來俏皮又不失典雅,同色系的鑲鑽高跟鞋,是今年春夏最流行的款式,一頭栗色長鬈發披散在後,整個人氣質出衆又嬌美動人。
昨晚段敏勳一夜未歸,直到方才她要出門時,都還沒見到他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病患出了什麽事?他是一個盡責的好醫師,對每一位病患都是用盡心力的在照顧,只是他也應該要善待自己,這樣操下去,會累出病來的。
「琪兒,你真的是天生麗質,随便一件洋裝都能穿得這麽好看,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張曉蝶在她耳邊輕笑。
「我一點也不希望自己這麽醒目。」商琪兒有些困擾的說。
長得漂亮不是她能選擇的事,就因為外表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她更不想讓自己的身分曝光,就怕會替自己和家人帶來不便。在她成為段太太的期間,段敏勳會替她擋去這些麻煩,但現在不同,她要自己面對這一切。
「你這麽說,讓我們這些女人情何以堪?這裏有不少條件好的男人,除了敏勳之外,你還有很多選擇。」張曉蝶揶掄道。
「欸,你怎麽老是把我和段敏勳扯在一起?我和他就只是普通朋友。」
「若只是普通朋友,就不會在意我和他的關系。雖然你嘴裏不說,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來你很在意,而且敏勳對你絕對是特別的,因為他從來不讓女人留宿,即便和他交情再好都一樣。」由此可知,段敏勳和商琪兒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沒想到張曉蝶會這麽說,商琪兒柳眉微蹙。那是因為她是段敏勳的前妻,就算讓她留宿,也是顧及兩人之間的夫妻之情,根本不是張曉蝶說的那樣。
「兩位美女,你們待在這裏聊天,也不過去和凱文大師認識一下,這樣豈不是浪費了我的苦心?」張允豪緩緩走了過來,那張斯文的娃娃臉,和張曉蝶有幾分神似。
「凱文、沃爾來了?臭老哥,你怎麽不早說?琪兒,快快快,再慢一點就沒位置了。」她瞪了張允豪一眼,随即拉着商琪兒就往會場中黑壓壓的一群人前進。
被張曉蝶拉着走,商琪兒有些倉卒的小跑步,只見凱文、沃爾站在人群中,被一群女性包圍。他有着金發碧眼,身材高大健壯,英俊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對衆人的問題皆來者不面對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商琪兒顯得格外興奮。這種對偶像的崇拜之情,自從她脫離了學生時代後,就離她好遠了,凱文、沃爾是她脫離學生身分後,第一個崇拜的偶像。
張曉蝶死命擠進人群中,還遭受到不少白眼相待,凱文、沃爾依舊禮貌性的朝她露出爽朗笑容,讓她也跟着心花怒放起來。
「凱文,我是張曉蝶,我很喜歡你設計的「朝陽」系列商品。這位是我的朋友,她也很喜歡你的作品喔!」她忙不疊的将商琪兒拉到身旁,不忘有福同享。
凱文、沃爾一見到商琪兒,陣底随即閃過一抹驚豔的神情。這名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雙碧綠水眸,看來澄淨透亮,還充滿着一股靈氣。
源源不絕的靈感瞬間在他腦海裏湧現,眼前的女子讓他有了充沛的靈感,原先他還在思索新作品的事情,沒想到來參加這個私人時尚派對,居然會讓他遇見他靈感的來源,這女孩簡直是他的幸運女神。
「你好,美麗的女孩,不知能否告訴我你的芳名?」凱文、沃爾揚唇輕笑,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朝商琪兒伸手致意。
「你、你好,我是……」面對自己的偶像,商琪兒不免有些緊張。
「她是我的妻子。」
一道溫潤的嗓音揚起,音量雖然不大,卻也讓其他圍繞在凱文、沃爾附近的人聽得一清商琪兒身子微微一震,她擡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段敏勳,發現他俊逸的臉上滿是疲累的神情,雙眼下方淡淡的青影,說明了他一夜無眠。
「敏勳,你怎麽會來這裏?還有,你說琪兒是你的妻子又是怎麽回事?!」張曉蝶率先恢複鎮定,連珠炮般的頻頻追問。
段敏勳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默默的走到同樣錯愕的商琪兒面前,目光如炬的望着商琪兒。
商琪兒幾乎忘了呼吸,周遭傳來的議論紛紛,讓她有些尴尬的低垂螓首,不敢面對衆人的臆測。她根本不知道他會突然出現,更不知道他會當衆說出這些話,教她措手不及。
「你沒告訴我,你要來參加派對。」段敏勳淡淡的說。
聽出他平淡口吻中的不悅,商琪兒柳眉微蹙。她要上哪去,根本用不着向他報備,她是自由的個體,再說,她只是暫時住在他家,并不代表要接受他的控管。
「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會出現在這裏,還有,我并不是你的妻子,請你不要亂說話。」商琪兒板着俏臉,一臉不快地說。
「你确定你要在這裏和我争論這個問題?」他是不介意,不過她的臉皮恐怕沒這麽厚。
發現其他人異樣的眼神,商琪兒俏臉微赧。她一點也不希望成為衆人的注目焦點,再說,今天的主角可是凱文、沃爾,她不該也不想搶盡風頭。
「你說你是她的丈夫?」凱文、沃爾有些驚訝地問。
眼前的女孩看來約莫二十五、六歲,這麽年輕就結婚,未免有些可惜,否則他還想認真的追求她,讓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呢。
同為男人,段敏勳怎麽會讀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商琪兒是他的,任何男人也別想和他搶。
「呃……抱歉,他胡說的。你們繼續聊,我們先離開了。」商琪兒幹笑兩聲,向在場衆人賠不是,旋即拉着段敏勳離開現場。
将段敏勳帶到中庭的隐密處,确定沒有其他閑雜人等,商琪兒這才氣急敗壞的和他秋後算帳。
「你搞什麽飛機?就這麽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她忿忿不平的模樣,襯得她那雙璀璨碧陣更加耀眼,他俊眸微幽,知道她會這麽氣憤,全是因為對他的誤解,要不是從張允豪口中得知他的寶貝妹妹要帶他的妻子參加派對——他也不會火速從醫院趕來。
凱文、沃爾為人低調,卻喜歡美女,他的情史極為豐富,卻隐藏得極好,鮮少有人知道外表斯文優雅的他,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浪子,憑商琪兒的姿色,肯定會成為他下一個獵豔目标。
為了不讓單純的她成為待宰羔羊,他硬是要張允豪帶他進來,果然就讓他撞見那家夥打算對她展開攻勢。
「凱文喜歡你。」他言簡意赅的說。
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商琪兒愣了好半晌。他是從哪裏看出來凱文喜歡她?
「你怎麽知道他喜歡我?」她皺起眉,忍不住問道。
「同樣身為男人,我當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麽。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我們走吧。」語畢,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拉着她往大門的方向走。
商琪兒步伐有些踉跄,腳上的高跟鞋讓她吃足苦頭,整個人不穩的跌了一大跤。
段敏勳感覺手一沉,猛一回頭,赫然發現她狼頻的趴跌在地,裙擺鋪起,露出黑色的絲質內
他眉微皺,動作敏捷的扶起她。幸好外頭沒什麽人,否則他肯定會把其他男人的眼睛戳瞎。
「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段敏勳擔心的問道,仔細審視她有沒有外傷。
感受到他的關心,她頓時百感交集,淚水瞬間潰堤,滿腹的委屈讓她再也承受不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放聲大哭。
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到,段敏勳以為她傷口痛,忙不疊攔腰抱起她。
還是送到醫院比較保險,他可以替她安排做全身檢查。
沒想到他會突然抱起她,她驚呼出聲,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襯衫,臉上還垂挂着兩行清淚。
「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你受傷了。」他淡淡的口吻中有着明顯的警告意味。
「我沒有受傷,我只是被你拉到跌倒。快放我下來!」她高聲斥喝,庭園裏盡是她的聲音。「你如果想吸引更多人注意,就大聲叫吧。」他步伐穩重的往外走。
商琪兒羞窘的張望四周,就怕讓愛生事者有閑話可說,她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和他之間的過去,那只是提醒她,自己有多愚蠢。
「我不明白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想表現出你身為好丈夫的形象嗎?可惜為時已晚,你讨不到任何好處的。」她嘲諷地說。
「我并沒有要讨什麽好處,只是擔心你。」她生性單純,從小就在家人呵護的羽翼中成長,根本不了解人性有多醜陋。
「你的關心似乎有點太超過了,凱文、沃爾是我最崇拜的珠寶設計師,難得有這個機會認識他,全被你破壞了。」她繃着臉,想到凱文、沃爾訝異的神情,就覺得有點糗。
今天的主角是他,卻被她搶盡風頭,而且還是這種不光彩的事,她一點也不希望成為衆人的注目焦點。
「你喜歡他?」段敏勳左眉微挑,對她的品味感到質疑。
「怎麽?不行嗎?我雖然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但是這兩年來,我并沒有和你履行夫妻義務,嚴格來說,我們早就毫無瓜葛了,我不懂你這麽執着的原因是什麽?還是因為我家的錢?」她口不擇言的說。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段敏勳這次真的動怒了。她居然該死的以為他是觊觎她家的財富,她似乎忘了,他可是段氏綜合醫院未來的接班人,就算比不上榮景集團,也算是富公子,根本不屑她的錢!「你是這麽認為的?」他俊眸微眯,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憤怒。
鮮少見他動怒,商琪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當然希望不是,可是他并不愛她,會一直纏着她,不就是她還有利用價值嗎?
「不然呢?對于一個你不愛的女人,我想不透你遲遲不放手的理由是什麽?」她鼓起勇氣,把心裏的話一古腦兒的全盤托出。
不愛?他如果不愛她,早在她一走了之時,他便會采取行動,和她解除夫妻關系,而不是讓身分證配偶欄上挂着她的名字,等着她回來。
他寒着臉,冷冷的瞪視她,那眼神充滿着無奈和痛苦,讓她呼吸微窒,一顆心緊緊揪她氣自己沒用,至今仍然無法從他的魔咒中逃脫,明知道他的心裏沒有她,為什麽她依然忘不了他?
段敏勳彎身将她放在庭園的長椅上,那雙森冷的黑眸,竟讓她背脊發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你以為我會娶你,是因為你家的錢,不過商小姐,你似乎忘了我根本不缺錢。」他咬牙切齒的說。
「誰、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再說,沒有人會嫌錢多,如果你想利用我讓你的醫院擴大經營也是有可能……唔!」
她想也不想的開口反擊,明知道說出口的話極為傷人,但她本能的想保護自己,不想讓自己受傷,卻沒料到他會突然吻住她的唇。
被她的言辭所激怒,段敏勳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只想狠狠的封住她的唇,讓她不能說出氣人的話來。
他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懲罰性的啃咬她軟嫩的粉唇。
被他的舉動吓到,商琪兒死命掙紮。雖然她喜歡他的碰觸,卻不喜歡眼前這個盛怒又失去理智的段敏勳。
「放開我!」她低吼,目光如炬的瞪着他。
段敏勳完全不為所動,沒有停止攻勢的念頭,壓抑在體內對她的渴望,此時有如脫湧而出的猛獸,只想狠狠的占有她。
他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開她,但是早在兩年前,他就已經放開她的手了。
為什麽連在這種時候,他都還要說謊騙她?
商琪兒別開臉,躲開他綿密且具有侵略性的吻,原先的劇烈掙紮,已不複見。
她用着充滿痛苦的眼神看着他,讓他只能停下動作,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要我拿你怎麽辦才好?」他近似低喃的說。
「和我離婚。」她一臉堅決的向他要求。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回絕。
聞言,商琪兒真的火了。這男人怎麽這麽自私,不愛她還不放過她,是想逼死她才甘願嗎?
「你不愛我,就請你放過我,讓我去過屬于我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我求你,可以嗎?」她哀求的神情,蘊藏着強大的痛苦和無奈,原來他帶給她這麽大的痛苦,還以為她應該會懂他的心意,是他太樂觀了。
「是誰說我不愛你?」他決定和她把話說清楚。
「不是嗎?那天我聽到你和安哲永在談話,他說你只是為了負責任才會娶我,難道不是這樣嗎?」她激動的朝他怒吼。
他不知道那時她有多震撼,她一直認為他對她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興高采烈的點頭答應嫁給他,沒想到這幸福的一切全是假象。
都是她一相情願,才會看不透事實,她受夠被當傻子耍的人生,往後她只想為自己而活,不想再讓他影響她的人生。
「你聽到我和哲永在談話?那你有把話聽完嗎?」他眯起眼,總算發現事情的導火線。
「我怎麽可能還聽得下去?難道還要等你們發現我,看我難堪,你才開心嗎?」光聽到那些話,就足以讓她心如刀割了,她怎麽還能鎮定的聽到最後?
「你沒聽到最後,又怎麽能斷章取義,判了我死刑?」他輕嘆着氣,氣她對自己沒信心,更氣安哲永那家夥沒事壞他姻緣。
他無奈的嘆息,教她不免有些狐疑。難道有什麽話是她該聽到,卻沒聽到的嗎?
「那又如何?反正都已經事過境遷,這兩年來,你也沒有對我解釋過什麽,現在又跟我說這些,你究竟想怎樣?」她對他不再懷有任何希望,只因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她愛過,也痛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她花了兩年才走出來,她不想再嘗試一次那種看着她防備的眼神,段敏勳決定不再和她廢話,迅速抱起她。
這裏并不是談話的好地點,畢竟這裏進出的人多,難保不會有記者混進會場,他不希望讓她的身分有曝光的風險。
沒料到他會再次抱起她,她驚呼一聲,在靜谧的庭園顯得格外清晰,她用力捶打着他的這男人真是無賴,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他還想要怎樣?
「段敏勳,我要你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就會安分的跟我走嗎?」他淡淡地睨着她。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段敏勳,你以為你是誰?你根本沒資格管我!」她的力道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只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看來極為逗趣,平時見慣她美麗的一面,像現在這樣動怒的表情,竟意外的吸引他。
「你生起氣來還滿可愛的,比之前高貴的形象要平易近人多了。」聞言,她粉頰微赧。沒想到看來道貌岸然的他,居然還會挑在這種時候調侃她,簡直跌破她的眼鏡。
「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被你收買,總之,請你馬上放開我!」她堅決的表情,讓他沉吟好半晌。事實上,他動了一晚的手術,好不容易手術成功,他疲累的只想回家狠狠睡上一覺,因為她,才讓他走這一趟。
犧牲了他寶貴的睡眠時間,這筆帳,他會從她身上讨回來。
「我用不着收買你。如果你再這麽嚷嚷,待會把記者引來,我也救不了你。」到時反倒是他還得出面替她解圍。
「就算記者來,我也不怕,反正到時是你丢臉,畢竟堂堂段大醫師的家醜,應該比我還有新聞性吧?」她索性豁出去了。
「是嗎?如果你身為榮景集團千金的身分曝光了,你确定媒體的焦點不會在你身上?」他左眉微挑,只覺得她的想法實在天真。
「你……」她登時氣結,就算她想反駁他的說法,也無從反駁。
畢竟他說的是事實,若是把記者們吸引過來,憑那些狗仔的本事,說不定把她祖宗十八代挖出來都有可能,方才她只是一時情緒,才會出言挑釁他,事實上,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
只是方才在會場中他的一句話,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麽騷動?當時張曉蝶訝異的神情,讓她心裏不免有些愧疚。
「琪兒,我今天真的很累,如果你想和我鬥嘴,能不能等我回去休息夠了再繼續?」他嘆了口氣,率先低頭要求。
沒料到他會向她低頭,她忍不住睜大美眸。方才她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肯定是一夜未眠,而他不在家裏好好休息,反而跑來找她,說她心裏不感動是驅人的。
「你昨天又動了一晚的手術?」她柳眉微蹙,對他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頗有微辭。
病人的命固然重要,但他總是把病患擺第一,壓根兒忽略自己的身體能不能負荷,以前他就常常三餐不定時,結果把自己的胃都給搞壞了,再這麽下去,她真擔心他會先累出病來。
「昨天臨時出了點狀況,如果不馬上動手術,時緣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只是我沒能保住他的腿,等他醒來,可能沒辦法接受自己成了殘廢的事實。」他俊容微沉,對于自己無法保全何時緣的腿感到自責。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都已經盡力了,再說,昨天不是也有其他醫師到場急救嗎?既然大家都已經盡力了,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你們樂見的,我想病患也會了解你們的用心的。」她忍不住安慰着他。
看她關心他,還替他打氣,他薄唇輕揚。
他知道她的心裏還是在乎他的,只是因為當年那一席話,導致他們分開了兩年。
或許是他對她的愛不夠深,才會讓她不信任他吧!
這一次,他會好好緊握住她的手,不會讓她再有機會離開他。
「琪兒,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