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誤會
孟淩雲靠近莊顏一步,道:“你莫怕,我不會亂說,況且你與侯爺也沒有什麽出格的事值得人去說。”
稍稍安心了一些,莊顏仍舊有些心虛後怕,報以一笑,道:“孟小姐怎麽也到這裏躲清靜來了。”莊顏只承認自己是躲清靜來的,遇見平南侯也只是巧合而已。
孟淩雲哪裏聽不明白莊顏話裏的意思,順坡下驢道:“花廳太鬧了,我便出來随便走走。”
說起來也巧,兩人家庭環境差不多,孟淩雲乃禮部尚書之女,和莊顏父親同為禮部官員,她們兩個的父親都是嚴肅刻板的性子,母親溫柔賢淑。唯一不同的是,莊顏有個好外祖,黃不羁也影響她頗多。
兩個人明面上是一樣的性格,看起來端正柔和,但骨子裏是不一樣的。
是孟淩雲先開了口道:“我們一起回去吧。”
莊顏點了頭,與她并肩走着。
快要到花廳的時候,孟淩雲羨慕地看向平南侯他們三人方才走過的路線,聲音虛無缥缈:“真好……”
莊顏自然看到了她眼裏的豔羨之色,難道說孟淩雲其實也喜歡平南侯?剛放下來的心,又提起來了。若是沒有利益之争還好,但兩人同時看上一人,今日之事就不好說了。
這件事讓莊顏很被動,她只能暫且選擇相信孟淩雲的人品,相信她不會說出去,更不會添油加醋地說出去。
兩人進花廳之後,衆人也都興意闌珊了,忠勇侯夫人已經離開了花廳,由薛素和方玉純兩個招待着客人。
莊佩急切地在人群裏搜尋着莊顏,甫一看到她,快步走上前去,道:“大伯母和母親準備走了,幸好姐姐回來了。”
莊顏扯了笑容,道:“咱們走吧。”向孟淩雲颔首笑笑,算是告別,莊顏和莊佩兩個悄悄走到了霍三娘和吳玉婷身後。
霍三娘和吳玉婷兩個向薛素道了別,又謝了忠勇侯夫人今日的招待,便準備走了。臨走前,薛素把莊家兩個嫡出姑娘都誇了一遍,霍三娘不平衡的心總算好點受點了。莊家三個姑娘,薛素只誇了兩個,可見莊靜還是很好的,不好的只是莊顏今日運氣好罷了!
回到莊府,霍三娘裝都懶得裝了,帶着女兒冷着臉回了福喜堂,對着下人發了好大一通火,這是後話。莊佩早取了寶石金簪,悄悄藏在袖子裏,下了馬車趁機塞給莊顏,并笑了笑,滿足地跟着吳玉婷走了。
且說莊顏滿懷心事回到碧泉居,黃氏聽說女兒回來,忙叫人去請了她來。
莊顏叫下人先去回話,她沐浴換了幹淨衣裳就來。
在淨房裏待了半個小時,莊顏甩掉腦子裏的畫面,調整好心态換了輕薄衫裙去了常喜堂。
黃氏體諒她餓,提前叫人擺了午飯,母女兩個用完了午飯才開始說起話。
莊顏把忠勇侯府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玉蓮蓬遞給了黃氏。
黃氏驚喜道:“我家顏兒容姿過人,被忠勇侯夫人看中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你爹官階不高,今日一行也只當開個眼界罷了。你也莫灰心,得了方老夫人的青睐,好名聲有了,就算崔家說不成,還有別家。”
黃氏說的沒錯,沒過多久忠勇侯夫人把嫡孫的親事定下來之後,那些本在觀望的人家立馬上莊家提親來了——善良賢淑,父親官階不高的小姑娘,多适合持家,多好拿捏,四品以下有兒子的家庭,哪個不心動?還有再好點的家族,這種姑娘娶了做繼室也不虧。
聽了黃氏的話,莊顏倒沒有什麽高興的,她是聰明,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才付出的真心,哪裏一下子就收的回來了?失魂落魄回了碧泉居,把自己鎖在房裏寫寫畫畫,寫完了畫完了就燒。直到天黑方覺得眼睛看不清,手臂也酸痛了。
龐致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在燒東西。她的習慣他知道,只要不開心,就把事情寫下來燒掉。他的妻燒的什麽?又有什麽不開心了?
思來想去,龐致覺得怕是大房的人惹得她不開心,殊不知他才是罪魁禍首。
蓮兒覺得主子異常,又不敢問,和蘭兒一道出來之後把她扯到廊下悄悄問:“小姐怎麽了?從你們去侯府園子裏逛完回來就不對勁。”
蘭兒只曉得莊顏擔心孟淩雲在外亂說話,并不知是平南侯的緣故,支支吾吾道:“你別管了……反正咱們幫不了忙,仔細當差才是。”
龐致就在那瓦上偷聽,但還是雲裏霧裏,不知道莊顏為了什麽事而煩心。他若能與她心有靈犀便好了……
等到莊顏睡下,龐致才回去命暗衛去莊府打聽大房的動靜,看到底是什麽事惹得莊顏難過。
這暗衛是錦衣衛出身,因龐致年幼時無人照拂,皇帝心疼這個侄子又無暇□□,只好把自己手中的錦衣衛調了一部分送給他,只聽命與他一人。
皇帝要知道錦衣衛被龐致這麽用,不知道會不會惋惜……
夜裏,黃氏在睡前同莊守義說了莊顏去侯府的事。
莊守義聽了沉默一陣,才道:“我的地位我曉得,只求她嫁個清白人家即可,自然了,也要在這清白人家裏挑最好的。過幾日恐怕上門的人要多起來,不過崔家那邊既提起來了,也不好推辭,若是他們要來相看,還是叫顏兒看看,到時你安排一下。”
“老爺何必妄自菲薄,您為人清正廉潔,顏兒名聲也好,嫁個四品或是從三品官家,也不算是高嫁了。崔家那邊真要來,妾身曉得安排,老爺莫擔心。”
“嗯。不過最要緊的還是你的身子,切莫過分操勞,一定要順利誕下麟兒!”
往莊守義懷裏靠了靠,黃氏沒有答話。她太明白老爺多麽期盼這個孩子了……
莊守義自己是庶出子,他受夠了庶出的苦,再不願自己的孩子是庶出的,所以莊顏出生這麽久後,黃氏還無所出,他都一直不納妾,十四年了,終于還是等到第二個孩子了!女兒畢竟是女兒,總要嫁出去的,若他有個兒子,定會更加費心培養他,送他科舉,看着他入仕。
一喜一憂,各自入睡。
花會那日龐致因莊顏的緣故被薛貝和方拾夢兩個纏了一下午,又趕着去看莊顏只得直接離開了忠勇侯府,等到第二日才去見忠勇侯夫人。
忠勇侯夫人因花會看中了幾個好姑娘,精神頭很好,第二日起的早,聽說平南侯來了,早早地把他請到了小花園裏。
屏退了水榭當值的小丫鬟,忠勇侯夫人身旁站着兩個媽媽,和龐致兩個在小花園的水榭裏對坐着。
龐致親手給忠勇侯夫人倒了杯茶,雙手端放在她面前,道:“昨日謝過侯爺夫人。”只是不該把薛貝那厮的東西送給她。
忠勇侯夫人喝了他倒的茶,放下寶石紅牡丹彩釉茶杯道:“即使你不請我幫你這個忙,那玉蓮蓬也是該賞她的。昨日我特特讓姑娘們在外頭陪我待了大半個時辰,好些姑娘頻頻補妝,有那麽上十多個姑娘是天生麗質,絲毫沒有因久曬而狼狽;出汗後身上沒有怪味的只有十來個姑娘,莊顏就是其中一個。
後來我又叫丫鬟把我養的果果故意放出來,沒有受驚的姑娘就更少了,莊家四姑娘又是其中一個。端莊美麗的女子——別說你了,就是我瞧着也喜歡。再說句自誇的話,昨日相看的姑娘裏,能與我家夢姐兒媲美的,只有莊四一個,這彩頭她實至名歸。”
龐致飲着茶,壓下嘴角得意的笑,他愛的人,怎麽會和普通人一樣。莊顏堅強又溫柔,果決且善良,是個十分矛盾又很好玩的姑娘,他真真愛極了她。
忠勇侯夫人帶笑道:“說實話,昨日那幾個姑娘裏,最得我意的就是莊家四姑娘。”
收起眼底的笑意,龐致淡淡道:“是嗎?正巧我也是。”
忠勇侯夫人邊笑邊道:“不若侯爺把這個姑娘讓給我家華哥兒好了,老身把夢姐兒許給你,正好她也喜歡跟你玩,這樣就扯平了。”她是借着玩笑話,試探龐致。
龐致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捏茶杯的手勁越來越大,那彩釉茶杯要碎了一樣。老太太看得心驚,這個小侯爺絕情的性子她不是沒見識過,再不敢惹他,忙自圓其說道:“唉,年紀大了喜歡胡說,那姑娘好是好,就是家世太低了,料想我家侯爺也不會同意。”老太太死要面子,給自己找臺階也不忘把自己擡一擡,踩莊家一腳。
龐致站起身,道:“還是謝侯爺夫人了,皇上前個賞了套東珠首飾,改明兒我叫人送來。”
“東珠這等首飾,老身也不缺,侯爺也不必送來了。”東珠是珍貴,有錢也難買,可畢竟是死物,比不得平南侯的人情值錢,就算是小人情,她也要好好利用。
“那晚輩告辭了。”龐致闊步走了。其實他本可以不找忠勇侯夫人帖子的,以防萬一老太太因莊顏家世看低她,不給彩頭,埋沒了好玉,才特地打了招呼。
看着龐致年輕又挺拔的背影,忠勇侯夫人嘆了口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