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最新更新:2017-12-26 16:40:58
這真是一句無論沈绛年清醒還是醉酒,都會不好意思的一句話,那麽私密的事,那麽端莊的沈青訸……就那樣直白地說出來了。沈绛年盡量掩飾,還是難為情地微微低下頭說:“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是她們、她們……”沈绛年想說,是她們自己在公共場合選擇那樣的,她是被迫的,她并不想看。
“我知道。”沈青訸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反應有些可愛,怕她誤解,忙寬慰道,“我不是要責備你,我是想問你,感覺如何?”她是想問,對于兩個女人間的親密,感覺如何,這是相當直白,而且也能較為快速确定對方對于同性相愛是何種态度的一種問法。
“感覺?”沈绛年不想相信似的,問得相當吃力,她真是頭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換了別人,沈绛年可以用一百種訓斥方法讓對方意識到不該随便問這類問題,可提問的人,偏偏是沈青訸,美到她心坎裏的人,有特權啊。
沈青訸點點頭,“恩,有什麽感覺?”
沒辦法了,沈绛年只能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感覺……感覺有點……”沈绛年現在被酒精麻痹的腦子,是真的有點反應遲鈍,感覺半天才說了個詞,“惡心。”沈青訸的笑意,凝了凝,淡了幾分,她有些意外。
對于沈青訸,沈绛年是敏感的,她反問道:“怎麽了?為什麽問這個?”沈青訸唇角微微啓着,抿了抿唇,舔舔有些幹燥的唇,複又擡頭說:“沒事,我就問問。”沈绛年明顯感覺到,沈青訸不開心了,她嘴角的笑意,都沒了。沈绛年湊近一點,盯着沈青訸精致的臉,眨眨眼,說:“你呢?”
“我?”
“恩,”沈绛年喝醉的身體,有點撐不住,于是,雙手攀着沈青訸的肩膀,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沈青訸的唇,越看越口渴,舔舔唇,問:“你有感覺嗎?”不不,她其實是想問,感覺怎麽樣的,可不知道怎麽的,就問出這個來了。
沈青訸剛要低頭,她用手去阻攔,“不要低頭,你看着我,告訴我。”沈绛年顯得急切,“有嗎?”還是在讨論私密的事,可涉及到沈青訸了,沈绛年都忘了什麽叫羞,甚至追着問,就是那麽在意她。
沈青訸擡眸,眸光瞬也不瞬,掃過俊俏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紅潤的唇,下垂的眸光,定在了飽滿的胸口。沈青訸做了吞咽的動作,抿唇後貝齒輕咬了下唇,像是在猶豫,沈绛年靠得更近,“這都不能說嗎?”問的那麽委屈,她吸吸鼻子,坐回去,低着頭說:“你那麽不想回答就算了。”說罷,擡手揉揉眼,嘟囔了句,“我想,我該走了。”不走,又會忍不住想纏着沈青訸。
沈青訸一把拉住她,“沈绛年。”沈绛年背對着她,別扭地說:“你又要問什麽?不覺得一直問我,卻不回答我,很不公平嗎?”我不是沒脾氣啊,沈青訸,只因為那個人是你,我把自己變得都不像自己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绛年。”
“不要那麽溫柔地叫我名字。”
“我……”沈青訸遲疑一秒,将人拽過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看到了泛紅的眼眶,心裏微微嘆息,有些無奈地說:“我是一個讓你覺得惡心的人。”
沈绛年沒懂,濕潤的眸子看她,抗議道:“你不是,你是美到我心坎裏的人。”
“沈绛年。”
“你說就說嘛,不要叫我。”沈绛年好不容易撐起的骨氣,又要坍塌了。
“我……喜歡女人,”怕沈绛年不懂似的,沈青訸補充道:“也會像門口的女人那樣,對女人做同樣的事。”這回很直白了,沈绛年不是傻子,她聽懂了,但又抓錯了重點,“你也會和一個女人,在酒吧門口外面那樣?”她有吃驚,有質疑,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疼在裏頭。
“不是,我是說,”沈青訸意識到,她有必要說的更加清楚直白,才能讓眼前的小醉鬼直接明白她想表達的內容,“我喜歡和女人做、愛。”
“那也不能在門口就做啊……”沈绛年說的頗為委屈,“我覺得,身體上的交流,是很私密的事,不是應該在家做的嗎?”沈青訸愣了一秒,“你……你不是覺得兩個女人做、愛很惡心?”
“不是啊,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和性別沒關系啊,”沈绛年呼了一口氣,有點亂了,人也語無倫次,“我是覺得,在公共場合做那種事,很惡心啊,無論男女,我都覺得惡心!”她擰眉,可見真覺得惡心,“至少也要在車裏,在一個空間裏面啊!”
沈青訸此刻,輕舒了一口氣,再次問:“所以,你不是惡心兩個女人之間的親密?”沈绛年似乎沒聽見,低頭還在那絮叨在公共場合做那種事,是多麽無恥的一件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讓沈青訸再次輕笑出來,她擡手,指尖眺着沈绛年的下巴,撓了撓,沈绛年才注目,“怎麽了?”迷醉的眸子,水潤潤,亮亮的,那蕩漾着的,是什麽?欲望還是柔情?
“我問你,你覺得,兩個女人之間的親密,會讓你惡心嗎?”沈青訸問得很認真,眸光也專注。被美到心坎裏的人凝視,真是一件值得害羞的事,下巴還在人家手裏,眸子低垂到不能低垂,臉頰的紅潤又深了一層,沈青訸幾乎可以篤定了什麽,不過還是問:“恩?會惡心嗎?”
“不、不知道。”沈绛年規規矩矩又跪在那了,跟個乖寶寶似的。
“不知道?”沈青訸的話語故意輕佻上揚。
“我沒有體驗過……”有人害羞的耳根子都紅了。啊呀,說這種話,感覺很不要臉似的。
這話,簡直是一種邀約,沈青訸撫上沈绛年的臉,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将人拉近一點,盯着她的唇問,“你想體驗麽?”沈绛年哪裏說得出想啊,她是女人,是個活了小半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的人。那一次戀愛,也不過是拉拉小手,連小嘴都沒親過,那時候,就是那麽純情。
此刻的靜谧,都是暧昧,沉默,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默認?沈青訸的手,在試探着用力,将人拉近,如果沈绛年抗拒,她會放開。可沈绛年随着她的動作,越來越近,她馬上就能吻到了。
一個水到渠成的吻,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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