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是離別的前奏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今兒個便是宴會當天了。ggaawwx.iyog.

宮中向來熱鬧，可也沒有熱鬧成今兒個這樣，馬車來來往往，人也多了起來，而黎若終于在今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看着那雙滑輪鞋，簡直愛不釋手了。

這東西讓她感覺到濃濃的親切感，讓她感受到了那個世界的氣息，黎若也終于有種自己在那個世界是存在過的感覺了。

她将滑輪鞋穿上，于光滑的地面使者轉了兩圈。

果然還是熟悉的感覺。

此刻的她正身處于小涼亭裏，蘇堯剛一走近，就看見女孩兒穿着她自己先前設計的那一雙奇形怪狀的鞋翩翩起舞。

腳下的輪子在不停的滾動，卻好像已經與女孩兒融為一體。

黎若這樣好好看……

黎若沒有意識到周圍還有人，一直到一陣悠揚蕭聲想起。

黎若記得，這是先前她唱給蘇堯聽的調。沒想到他真的給記住了，而且還很好聽。

黎若的腳下停了下來，定定地将男孩看着：“蘇堯，我們也要說再見了,對吧！”

是啊，先和顧钰分別與蘇堯離開，然後再和蘇堯分別……

“蘇堯，我們可能到最後連再見都會來不及說呢。”黎若不知幹什麽，心裏有怪怪的感覺：“我還記得第一眼看見你那時候呢，蘇堯，以後去了別的地方不要再讓人欺負了，要保護好自己呀！”

男孩點頭：”黎若，大概就是明後兩天了，明後兩天我就要走了，你也要好好的。”認識你，我很高興。

黎若看着他，不知道此生是否還能再遇見一個像眼前少年這般的人了。

“蘇堯，我……”黎若剛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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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兒。”

顧钰的聲音在二人身邊響起，他是特地來找自家小丫頭的。可一上來就看見她正和北遼的小質子在聊天，氣氛好似還挺不錯。

這丫頭對他怎麽就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平和的表情？

顧钰略帶嫉妒地眯了眼：“若兒在說什麽說的這般開心？”

蘇堯一見顧钰來了，和黎若端正地行了禮，可顧钰卻直接無視了他。

蘇堯來南耀這麽久了，很少和南耀皇有什麽接觸，只知道他是個非常嚴肅的人，并且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相處，對于是否被無視他是沒什麽所謂的。

黎若看了眼顧钰：“沒說什麽啊，大哥哥怎麽來了？”

顧钰瞥了她一眼。正好看見她穿的那雙鞋，看起來有些笨重肥大：“不怎麽好看。”還不如平日裏穿的那種鞋。

黎若知道他值得是什麽，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東西本來就是這樣的，沒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女孩轉頭看向他，發現他閑閑地看着她：“大哥哥你時間很多麽，不需要去準備什麽嗎？”

顧钰搖頭：“沒什麽好準備的，該做的都已然差不多了。”

黎若撇嘴，随便吧。

顧钰看向蘇堯，難得的與他搭了句話：“汝方才吹的是什麽曲子，朕怎麽似乎從未聽過？”

蘇堯默默地看了眼黎若，不語，黎若卻跳了出來：“是秘密喲！”

顧钰的臉一黑，秘密？若兒什麽時候與這蘇堯這麽要好，都有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了?

黎若見他好像有點不高興，默默地加了一句：“等一會大哥哥就會知道了！”

顧钰的臉色瞬間變得好了那麽一些，黎若的嘴角抽了抽，有這麽介意嗎？

“皇上，北遼使者求見，似乎是有什麽要緊事情，還特地請求質子一同前去。”

黎若一愣，蘇堯說的是真的，北遼的使者果然是來了。

顧钰的臉色變得冷漠：“走吧，去看看有何事。”他看了黎若一眼：“若兒就待在這裏，一會會有人帶你過去。”

黎若乖巧地點了點頭，再看了眼蘇堯，與他了個眼神。

尤影看見女娃足上一雙奇奇怪怪的鞋子，也有些好奇，看了半天之後才轉身跟着顧钰離去。

黎若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是時候跟這裏的一切道別了。

北遼使者找來的時間可真好，正好是最她想要離開的時候，此刻的女孩兒根本就不知道，蘇堯為自己放棄了什麽東西……

乾清宮裏。

在蘇堯知道北遼的使者竟然是自己皇叔時，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半點驚訝。

這次北遼出了那麽重大的事情，他們急着将這位寄情山水之間的王爺找出來辦正事兒也是很正常的。

“拜見南耀皇。”

蘇志給顧钰行了個禮，顧钰點點頭：“北遼此番派來的使者竟是賢王殿下，此番急着見朕，看來真是有些急事？”

蘇志有些尴尬地笑了：“确實着急，确實。”

蘇堯就靜靜地站在他們的身後，作為一個質子，他安靜一些最好。

蘇志看了他一眼：“堯兒變了不少啊，你曉得時候跟着皇叔的那段日子可沒有這麽安靜，那會兒可是鬧騰地很吶！”

蘇堯沒什麽反應，還是淡淡的，漫不經心地道：“是嗎？”

蘇志見這孩子在幾年來還真是變了很多，也是，被扔到別國做質子，還不知曾經受了多少屈辱，他不應該指着他還與從前一樣。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蘇志也不與蘇堯如何計較，自顧地與顧钰說起正事來了：“吾皇近年來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了，前幾日更是已然倒下，吾皇的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

說着，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顧钰，觀察着他的反應，可顧钰面無表情。眼中也無情緒，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蘇意不得不咬着牙，壯起膽子來道：“北遼近年來百廢待興，皇室血脈單薄，所以只能……”

蘇志說着又停頓了一瞬，顧钰依舊沉默着，讓蘇志心中更沒底。

“吾皇卧病在**，卻希望着能與南耀皇商讨，用虞城與汴連兩座來換質子回國……”

顧钰擡眼看了蘇堯一眼。卻看見蘇堯依舊是那個冷淡的模樣：“哦？那他本人又是怎麽想的？”

蘇堯知道顧钰是在說他，淡淡地道：“全憑陛下定奪。”

本來有回歸自己國家的機會，對于蘇堯這樣的質子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可他----

顧钰覺得眼前的少年年紀雖小，心性卻異常成熟，将來必然可成大器。

虞城與汴連兩座城池是北遼邊境最靠近南耀的城池，北遼把這兩座城池交出來，換一個質子，也是下了血本了。

“看樣子北遼皇帝是病的不輕了。”顧钰意味不明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幾人這一商讨，就商讨了足足一個半個時辰。

最終，商讨結果是以兩座城池，加上北遼每年都要給南耀進貢珠寶糧食等條件才換得蘇堯回國。

蘇志離開乾清宮的時候臉都是綠的，他哪裏曾想南耀皇年紀輕輕卻如此之會算計，簡直是撥了北遼一層皮才換得堯兒回國。

但北遼如今情況如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皇室血脈單薄，只有堯兒回宮北遼王室才不至于落入外人之手啊！

“皇叔莫要過度在意了。”蘇堯見他似乎氣的不輕，勸誡他：“一會還有宴會，皇叔要注意休息。”

見蘇堯就要走。蘇志喊住他：“堯兒不留下與皇叔講幾句話麽？”

蘇堯沒有停下腳步：“抱歉皇叔，侄兒還有些事情，皇叔四處在此走走吧，侄兒先行告退了。”

蘇志一愣，這才完全意識到這個侄兒跟從前那個整容裏跟在他身後嘻嘻哈哈的孩子，已然大不相同了。

“堯兒可是在怪陛下決定将您送至這南耀做質子麽？”

蘇堯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自己的皇叔，臉上什麽情緒也沒有：“蘇堯自然是不會怪陛下的，陛下與皇叔也都是為了保護蘇堯罷了。”

他父皇的孩子本來是多了去了。為何現在皇嗣稀薄？

蘇堯當然知道北遼皇室之間的內鬥有多嚴重。

他的那麽多叔叔裏只有蘇志一人無心于政，這些年來，北遼的那些個皇嗣死的死傻得傻，能繼承大統的竟然只有蘇堯一人了。

蘇意看着眼前的男孩嘆了口氣，這個孩子竟然看得這般通透！還真是那位陛下想要保住其中最有才能的堯兒才會讓他到南耀來。

雖然會受些折辱，卻不用害怕性命之憂，質子若是出事極有可能爆發兩國之間的戰争，南耀皇也不會讓這樣麻煩的事情發生。

既然他都明白，卻為何……果然還是不能理解麽？

蘇志愣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好些年未見的侄兒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面前。

其實蘇堯的心裏多少是有點開心的，并不是因為自己終于可以回去了，對他而言待在北遼或待在南耀并沒有什麽差別，只是他終于可以做到答應了黎若的事情了！

不管怎麽說，那個他都感謝那個男人，做到了答應他的事情。

吾皇怕是時日不多了……

蘇堯想起皇叔的這一句話，心裏不知怎的有種抽痛，可最終漸漸還是歸于平淡。

這也是一種殘忍吧，蘇堯想。沒錯，他其實也是一個很殘忍很殘忍的人。

男孩低下頭，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

“蘇堯，你們談好了？”黎若見到蘇堯，興奮地道：“顧钰答應了嗎？”

“嗯。答應了。”蘇堯點了點頭。

女孩笑眯眯地看着少年：“快要回家了，開心嗎？”

少年看着女孩開心的樣子，點頭。能帶待她離開這裏了，很高興。至于家……他真的就有家嗎？

黎若由衷地替黎若高興，這個少年，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好友。

“蘇堯。以後你要是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啊！黎明的黎，如若的若，黎若，跟你一起看過日出的人。”女孩說着玩笑話，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祝福：“你要是忘記我，那我就要糾結了。”

少年看着她：“我不會忘了你。”

她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朋友，大概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吧。

“黎若。”

男孩不知怎麽的叫住了她，女孩偏了頭，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

“你也別忘了我。”蘇堯糾結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

黎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的記性很好的。再說了，又不是立馬就走不要太煽情了，奇奇怪怪的。”他倆都好矯情……

蘇堯點點頭。

可是黎若，我也怕會來不及說再見，我更害怕若是不說一句，你就會把我忘記了。

“你們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我要怎麽……”黎若想着覺得有點麻煩，怎麽跟他們走。

蘇堯的臉色有點奇怪，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麽，欲言又止的，讓黎若有點好奇：“你想要說什麽？說呗！”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蘇堯告訴黎若，顧钰給北遼送了一尊佛像，裝在一個禮盒裏。

黎若恍然大悟：“哦！你是想我找機會鑽進去？”

這……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簡直欲哭無淚，這樣的好事怎麽就這麽經常落在她頭上呢？

蘇堯看着她，認真地道：“我看見過，那個佛像很大，黎若你，應該進的去……”

黎若：“……”

問題不在于這個啊！

蘇堯看着她，黎若她應該不願意吧，沒有女孩子喜歡這樣的吧。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另想辦法……”蘇堯看着她，有些擔心她生氣。

“不用不用。”黎若擺手：“可以的可以的。”

她還是不要那麽嬌氣吧！反正為了達到目的或者生命安全她幹的丢人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不就是一個箱子嘛，塞的下她她就敢鑽！

……

尤影是奉顧钰的命将黎若姑娘帶過去的，這會子看見她居然又和北遼的小質子站在了一起，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幸好皇上不在，不然又該生氣了。

咦？尤影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假設有點不對啊！皇上為什麽要生氣，他為什麽覺得皇上會生氣？

他擯棄了心裏亂七八糟地雜念：“黎若姑娘，北遼王爺，該走了，宴會就要開始了。”

黎若提起了自己的鞋子：“那走吧。”

尤影恭敬地拿過黎若手中地鞋：“屬下給您拿吧。”

黎若一愣，幹嘛呀，這麽奇怪，居然要給她提鞋，尤影可是顧钰的人啊！給她拿鞋，搞錯什麽了嗎？

可既然人家樂意。黎若也不能說什麽了。

黎若到場的時候，宴會之上已然歌舞升平。

她與蘇堯尤影幾人分開之後，突然有一道身影攔在了她的面前：“黎若！”一道愠怒的聲音響起。

黎若擡頭，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個男人了，此刻的他，模樣很是頹廢。

“相爺，你怎麽了？”女孩的眉眼帶着笑容，欠打的不行了。

黎宥見她這個樣子，氣憋到了心口，差點讓他暈過去。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見他又要掐她，黎若早就有了防備，一首抓住了黎宥的手：“相爺想要做什麽？”

黎若重重地将他的手甩開，冷笑着将他望着：“是不是很想不到我回丞相府居然會是為了找你的把柄，為了可以将你毀掉？”

黎宥看着她，十分驚訝：“你居然……”

黎若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便宜爹：“我居然怎麽？是不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呵，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混賬！”黎宥揚起手來。正要一巴掌打下去，一雙大手将他攔住。

“丞相想要做什麽，公然打人？”顧钰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些許表情，是不屑，極度的不屑。

黎宥見顧钰來了，明擺着就是為了護着那個小賤人，他心知自己大勢已去，竟是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他笑的有些癫狂：“你這個孽女啊！你以為你毀了本相是什麽聰明厲害的表現嗎？你是蠢，你是真的蠢。你以為本相一死，你能活到幾時？他們只是利用你，都只是利用你！”

他看着黎若目光像是淬了毒：“本相就是死，也會在天上親眼看着你死在你一心幫助的大哥哥手上，直到嗎？為父會好好看着的。”

顧钰冷了臉，讓侍衛們将黎宥強制綁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朕的丞相還是好好地等着即将到來的一切吧！”

黎宥只是看着黎若，像是想要将她千刀萬剮：“孽女，你會不得好死的！會不得好死的！”

黎若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不得好死？或許前身想要當一個孝女，可她不得好死了，那她為什麽要當孝女？

顧钰見丞相竟然說了這般惡毒的詛咒，剛想說什麽，女孩卻笑了。

“好啊。”她笑的很甜，可嘴裏說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反正我早就活膩了，好死不好死無所謂。”

顧钰的眉頭皺了起來：“黎若，不許瞎說！”

黎若一愣，顧钰很少直呼她全名的。

“我就開個玩笑嘛！”顧钰知道女孩的性子就這樣。臉色還是冷冷的：“這種玩笑往後不許再開了。”

黎若吐了吐舌頭。

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頭，坐了下來。

黎宥說的有些話黎若其實是贊同的，他死了對她并沒有好處，除了心裏的那口氣出去了以外，确實什麽好處都沒有。

所以他死了，她就要走了啊。

黎若見黎宥已然安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樣才對啊！最後一點風度總是該好好保持的吧。

各國的使者都未曾看見過誰辦宴會的時候是将一國丞相給綁起來的，一個個都十分差異。

但是這是南耀皇的手筆，他們自然是沒什麽可以說的。

蘇志見了也覺得十分奇怪。

可顧钰并沒有向他們解釋這一切的打算，宴會仍在繼續。

每個國家的使者都派了歌姬、舞姬表演來為南耀皇賀壽。

黎若皺起了眉頭，有點納悶，這是什麽情況，也不是各家小姐都要進行才藝表演呀！

“也不知這回南耀的節目是什麽呢！”

黎若一愣，這話什麽意思？

“這個節目，由我南耀新晉郡主來表演。”

使者們沸騰了，自南耀皇登機至今，還未曾冊封過哪個郡主呢！

誰竟然這般有幸地成為了第一個郡主?

黎若也是一臉的懵逼。郡主，表演，誰啊！

她這麽辛苦的想法子，結果顧钰居然根本沒打算讓她上場？這不是明擺着逗她麽！

上頭的尤影不斷地給黎若使眼色，可黎若直接翻他一個白眼，看她幹嘛？

太監見她無動于衷的模樣，也是有些着急：“黎若小郡主？郡主不去換身衣裳麽？”

啊？！

黎若徹底驚訝了，什麽情況，黎若小郡主？在喊她？

“宣旨。”顧钰看着小丫頭難得呆頭呆腦的模樣。心情變得有些好。

顧钰身邊的太監拿起明黃色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相府小姐黎若，謹慎居心，風姿雅悅，克令內柔，安貞葉吉，雍和純粹，今忒封為郡主，欽此。”

黎若：“……”

啊？風姿雅悅，克令內柔，安貞葉吉，雍和純粹說的是她？這太監說話還真是不怕閃着舌頭了。

可既然聖旨都下來了，黎若只能戒指，接旨的動作她沒有學過啊！

黎若愣愣地結果，跪下：“民女領旨謝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沒學過，但黎若還是做的有模有樣的，顧钰滿意地點了點頭：“去換衣裳罷。”

黎若退了下去，心裏有些無語。

在她打算走的時候還封什麽郡主啊！

衆人沒想到被封做郡主的竟然是這麽小的個孩子。

“這麽小，會什麽？”

“就是啊，跳舞能跳的好嗎？還在喊着娘親吃奶吧。”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了起來。

上座的陳蓮心嫉妒地冷哼了一聲，這種人，憑什麽被冊封郡主？

也不知皇上究竟怎麽想的。

大家都竊竊私語着，直到一陣悠揚的蕭聲響起，嘈雜之聲戛然而止。

這是多麽引人入勝的聲樂？仿佛能讓人忘卻煩惱，正當大家想閉上眼享受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衆人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方才的那個小女娃。

少女像是飄進來的，原本就精致的小臉上了些妝，卻更加脫俗了。

甚至于不似少女，眉眼之中竟然是有人的妩媚……顧钰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小丫頭。

她随着節奏翩翩起舞，腳上是先前讓他幫忙的滑輪鞋。

這鞋是不好控制的，可此刻卻像是少女的一體。

她像是一只蝴蝶翩翩地飛着，讓顧钰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女孩在做高難度旋轉動作的時候，有一瞬間對上了顧钰的眼。

她輕輕地笑了，閉上眼睛。

顧钰，這是我送給你的離別禮物。

一舞完畢，是散場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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