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娘出事了,怎麽辦

另一邊,黎若和謝炎華并肩走在街上。

黎若覺得周邊一道一道一樣的目光都壓在她的身上。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見她情緒低落謝炎華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你不要怪相親們,他們沒有惡意,只是都頑固了些。”

黎若點頭,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謝炎華你說,那些皇室貴族,真的是天生比別人高貴嗎?王侯将相寧有種乎,為什麽老百姓都不明白?”

謝炎華看着她,也十分惆悵:“若是所有百姓都這麽想的話,那南耀早就亂套了。”

黎若抿着唇,微微低頭。

亂套了麽?有一個世界,人民民主獨立,為什麽這裏就不可以?

“你不要多想了,過一段時日就好了,這群頑固不化的人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

黎若點點頭。

雖然如此,可她知道,封建禮教的思想在古代百姓的心裏早已根深蒂固如何那般容易想明白。

突然,黎若想起來昨兒個晚上。

顧钰在她的耳邊輕輕吐出來的話語。

他說--相信她一定會跟她回去的,這樣嗎?

那時她不明白,可是這一刻,她恍然大悟了,原來他是這麽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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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钰他算準了她的心,更算準了這些老百姓的心。

大哥哥……你為何這麽對我?

她真的不想回去,為什麽一定要逼她。

“黎……若……”

黎若擡頭看謝炎華,男子喊她名字還喊的十分別扭。

謝炎華勾着黎若的脖子:“不要露出還有這麽凝重的表情,也不要想着離開朝陽縣,你還有娘和我,不要覺得只有一個人,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那天心情不好。指不定扔了娘也扔了哥自己就走了。”

黎若被他給逗笑了:“看不出來,你這小子還挺了解我的。”

謝炎華瞪了黎若一眼:“沒大沒小,喊誰小子呢!”

黎若撇了撇嘴,你才沒大沒小!

她的實際年齡喊他一聲小子怕是還有剩的,若是顧钰在她實際年齡面前,只怕也該他喊她大姐姐了。

兩人并肩而行,沉默了許久。

“我這次不會随便離開了……”半晌之後,傳來了女子聲音,她的唇淺淺地勾着:“不管怎麽樣。”

是了,不管怎麽說。她起碼還有一個謝炎華,還有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娘親。

她還不是一個人,她不想要回去,就算是顧钰也強迫不了她。

大哥哥,抱歉,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謝母看着二人空着手就回來了,看了眼黎若。

“珑兒怎麽回事啊,沒有滿意的衣裳嗎,怎的空着手回來了?”

黎若看她那張慈祥的臉,一陣心酸,微微點頭:“嗯,都不怎麽好看呢,就讓大哥帶我回來了。”

謝炎華皺着眉頭看着黎若,白眼一翻:“娘,您別聽這小妮子瞎說了,哪會是沒滿意的。”

謝炎華将方才鄉親們所有的表現都與謝母說了一變,謝母臉上的笑容凝固住。

她的表情變得凝重:“珑兒,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何不與娘說,還瞞着娘?”

黎若一愣,她沒想到謝炎華會跟娘說起這茬。她只是覺得……不應該讓娘擔心罷了。

謝母嘆了口氣,看着黎若:“珑兒啊,娘知道你是不想要娘擔心,只是你這麽報喜不報憂,以後自己一個人要吃很多苦頭的。娘和你大哥,不就是用來依靠的麽,還是珑兒信不過娘,也信不過你大哥?”

黎若當然是搖頭的,怎麽會信不過他們呢?

謝母樓主眼前永遠只會讓她心疼的大姑娘:“珑兒,不管是郡主還是什麽主,珑兒就是珑兒。是娘的女兒,咳咳……”

她的身子愈發不好了,如今更是大不如從前了,女人自己心裏清楚,她大概沒有多長時日來陪伴這一雙兒女了。

她的這一雙兒女,炎華看起來非常不靠譜,一雙嘴甚是不會饒人,但性子總是好的。

恰恰相反,珑兒倒是讓人非常省心,她的懂事甚至于超過比她年長得多的大哥,會為別人考慮,還有一副難得的狹義心腸。

只是……

她反而更放心不下這個女兒,雖然她已經知道這個珑兒不是她的珑兒了,但七年過去了,她早就将這個珑兒當成了親生的孩子了。

珑兒她看着成熟,比所以孩子都懂事不少,但其實她的內心很脆弱。

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環境讓一個不知事的孩子變成了那副懂事的模樣。

黎若見她已經這樣了,還是總不忘關心她,心裏一酸。

“珑兒啊,娘的珑兒受苦了,真真受苦了!”

珑兒看着女人心痛的樣子,原來有人關心是這種感覺……

“娘,珑兒這麽好,哪裏有受苦,娘這樣很奇怪啊。”

謝炎華餘光瞥着她矯情的母女二人:“娘您不要老是這麽慣着她,好好一個爺們都給您慣娘們了!”

黎若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好好的爺們……他的意思是,她是爺們?來什麽玩笑,還有比她女人的女人?

黎若剛龇牙咧嘴地想要回敬他一句,謝炎華已經被謝母給瞪了。

“你這孩子嘴上怎的從來不知個好歹的,你這樣以後得吃多少虧你知道嗎,珑兒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爺們了?女孩子家家本就應該嬌着養的,這得是娘将你生成了個兒子,若是你是女兒家,一張嘴這麽不讨喜,定是要嫁不出去的,你……”

“好了好了好了……”謝炎華見自家母親要開啓喋喋不休的模式了,連忙打斷,拖着黎若就往外頭走。

謝母看二人關系這般好,臉上露出了個真心的笑容。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咳咳咳!咳咳咳!”

女人的手帕捂着嘴,她顫抖着手移開了帕子,上頭殷紅的血跡明晃晃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無力的苦笑。

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看見這兄妹二人永遠相親,也希望哪一日她不在了,炎華能好好保護好妹妹啊!

黎若随着謝炎華離開了娘的房裏,她看着謝炎華的背影。

“我不是不信任娘……我只是,我從來沒有過親人,我不知道和親人要怎麽相處。我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

謝炎華本來也沒有想着糾結于此,見她這麽說,先是愣了愣:“誰要你解釋了,又沒怪你,真是多事兒的孩子。”

黎若看着眼前的虛無,目光有些放空:“我七年前也是有親人的,而且血脈相連,應該算是至親。”

說着,頓了頓,有點自嘲地笑了:“只是這個至親,一直指着我死罷了,他以為是我克死了我娘,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産死了,這個男人恨了我八年……”

“至于為什麽只恨我八年而不是一輩子……其實在我八歲的那年,他就死了,是我親手機将他推進地獄的,我之前應該說過。”

謝炎華一愣,她是說過,可沒想到她的過往原來是這樣的。

“通敵叛國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不是嗎?”

黎若淡淡地道。臉上什麽多餘的表情也沒有,這樣的她是冷血地,也是難以接近的,謝炎華很不喜歡她這樣:“幹嘛,覺得把自己裝的冷血一點看起來很厲害嗎?”

黎若搖頭,看着他:“我不是裝作冷血,我是真的很冷血,真的知道我的人都覺得我很冷血。”她玩着自己的手指,仿佛那樣可以掩飾自己心裏的難受:“謝炎華你不要讨厭我。”

在這一刻,謝炎華才知道眼前女子的內心裏是多麽孤僻不安……

“傻子。我不會讨厭自己的家人,你所謂的至親,只是有那麽點血緣的人,哪能算至親,你就當他是朝陽縣的小賊之一,不要當做父親,也不要有負擔。”

“嗯。”黎若點了頭。

……

皇宮。

陳蓮心焦灼地在自己的宮裏走來走去,近些日子她經常是這樣的狀态。

采蓮看着自家娘娘,其實也難怪娘娘,皇上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召哪個妃子侍寝了。這幾日更是對外宣稱卧病在床,誰也不見。

就是太後娘娘那邊也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休息。

“皇上究竟怎麽了,這麽長日子了,連探望都不讓人探望一眼!”

這些日子也是那位太後娘娘在監國,這讓娘娘心急如焚倒也正常。

只是淑妃娘娘的長樂宮倒是一直很安靜,那位淑妃娘娘,從來都是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可自家娘娘與那個女人相比,真是差了些火候。采蓮忍不住去勸說陳蓮心:“娘娘莫要着急了,說不定皇上是真的得了什麽重病,不方便見的。”

對于後宮的女人而言,皇上就是天,一長時間沒見到顧钰,對陳蓮心來說就像是天要塌了似的,又如何聽的進去采蓮的規勸。

她氣得砸掉了許多宮中擺放着的玉器:“本宮怎麽想還由不得你一個下人指手畫腳!今兒個本宮一定要見到皇上,若是皇上病了,本宮可以照顧他,也可以替他試藥的!”

皇上一定是需要她的!她若是陪在皇上的身邊,皇上一定會很快好起來。

她就知道,這世界上定然沒有人比她還要在乎皇上了!

她在顧钰的寝宮前來回踱步着,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這一幕被太厚宮中的一名宮女看見了。

她連忙去告知了太後娘娘,太後一聽,臉色直接陰沉了下去,連忙動身趕了過去。

陳蓮心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與妝容,找了還幾個貼身的小丫鬟問過之後,才确定自己如今的衣着還算得體,正打算派人前去通傳一聲。

“太後駕到!”幾乎與此同時,太後也過來了。

女人着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只是她黑發中遮掩不住的白色痕跡如此明顯,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如何也掩飾不了。

她的神态端莊肅穆,擺出的也是上位者的姿态。

這就是南耀的太厚娘娘!陳蓮心心裏一喜,好了!正好也可以讓太後娘娘看到她對皇上的真心了。

“臣媳恭迎母後。母後萬福金安。”她得體地向太後行了一禮,卻見她的目光十分陰沉。

陳蓮心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還以為是這位太後娘娘今兒個心情不好。

“母後您怎麽了,可是心情不好?”

太後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裏,大怒:“你居然還有臉問哀家的心情好不好?”

陳蓮心聽着她愠怒的聲音,難得整個人懵了:“臣媳不明白母後的意思。”

太後滿臉的上位者的威嚴,搭配着她臉上愠怒的表情顯得愈發駭人。

“哀家不是下令了麽,皇上病中,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陳蓮心一顫,猛地跪下:“母後恕罪!臣媳只是想看看皇上的情況。臣妾實在擔心皇上啊。”

太厚幾乎冷漠地看着她,沒有因為她口中所謂的擔心而有任何動容。

“你可知如何是對皇帝好?作為皇帝的女人,不給皇帝添麻煩才是真的對皇上好,容妃不要總是以自以為是的心态來對皇帝好。”

陳蓮心被教育了一頓,看着太後娘娘的黑臉,內心惶恐不安。

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的狀況了?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惹怒太後。

“臣媳知錯了,母後恕罪,可是臣媳好想看一眼皇上,只要臣媳看一眼皇上就好了。”

跪在陳蓮心身後的采蓮都不忍心了,可太後娘娘的臉色并沒有變化:“看來容妃還是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啊,容妃是希望待皇帝好了與他商量商量,讓容妃先降為容嫔麽?”

降妃于嫔對于陳蓮心而言無異于打臉!

若是太後娘娘真的這麽做了,她一定或被尹秋靈還有林芊兒那兩個小賤人給嘲笑死了的!

她一着急,竟然是給皇太後磕起了頭:“母後恕罪,是臣媳不懂事,母後莫要怪罪臣媳,臣媳往後不敢了,定然不敢了。”

皇太後見她如此,也見好就收了:“容妃知道就好,以後莫要再忤逆皇上,忤逆哀家的意思了,哀家知道你也是希望皇帝好,皇帝知道了也一定會記在心裏的人,只是現如今皇帝病得甚是嚴重,不方便探望和叨擾。”

她見陳蓮心還跪着呢,虛扶一把:“還跪着呢,快些起來了吧。”

陳蓮心站了起來,腿已經跪麻了,心裏松了一口氣。

皇太後看了她一眼:“容妃先回去吧,哀家只是碰巧聽了下人說你在這裏才順帶過來囑咐一聲。如今也要走了,不如一起?”

陳蓮心突然有些受寵若驚:“臣媳自然是與母後一起。”

女人跟上了皇太後的腳步,目光還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一扇禁閉着大門。

她還期盼着若是皇上聽見了外頭的聲音,可以派人出來看一看,終歸還是失望了。

看太後這般緊張,連自己都不去的,皇上應該病得不輕吧。

“母後,皇上他,應該沒怎麽大礙吧……”陳蓮心小心翼翼地問向女人,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她。

“皇帝她沒什麽大礙。只是需要靜養罷了,容妃放心。”

她淡漠地回了一句,陳蓮心死心地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自己的宮裏,陳蓮心滿心地鬥志幾乎要被磨滅。

她竟然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個人魅力,她對着銅鏡左看又看。

轉頭問向采蓮:“采蓮,本宮可美?”

即便采蓮先前被她那樣過分地說了,但她依舊對陳蓮心忠心耿耿,此刻見娘娘問這種問題,點了點頭:“娘娘自然是美的。”

“是啊,可皇上為何就是看不到本宮呢?”陳蓮心的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采蓮看着自家娘娘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安慰她道:“皇上怎麽會看不到娘娘呢,近些日子是皇上忙于國事,不僅沒來娘娘這,也沒去其他娘娘那啊,而且現在皇上也是病了,如若不然,皇上第一個看見的還應該是娘娘啊。”

“你說的對。”陳蓮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本宮與那尹秋靈比起來,就是更加顯得年輕貌美,至于那林芊兒……”

她不屑地冷哼:“盡管那女人是有那麽兩三分姿色,可那蠢物的心裏并沒有皇上,皇上看她那個樣子估計都覺得膈應,看來這後宮之中根本沒有人能與本宮相比啊!”

她取了些胭脂水粉給自己補上,看着自己此刻的模樣是愈發的漂亮了,皇上一定也喜歡。

只是,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實在遮得太嚴實了些……

“采蓮,将先前那件娘親給本宮送進來的衣裳,給本宮取來。”

采蓮一愣,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娘娘,說的是那件衣裳啊,奴婢這就給娘娘取來。”

女人換上那件衣裳,肩上粉色薄紗輕輕披着,酥胸微露,體态豐盈……魅惑的鳳眼微微上挑,陳蓮心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有多麽魅惑。

先前娘親與她說了,男人就是喜歡女人這個樣子,那皇上他是不是也會……

想象着皇上靠近她的樣子,陳蓮心的呼吸有兩分紊亂,嘴角輕輕地勾起。

她一定要讓皇上愛上她的。

……

今兒個黎若在家裏呆了整整一天沒有出門,直到晚膳的時候,黎若才進房裏去叫謝母出來。

平日裏謝母這時候應該正在做女紅,可今兒個黎若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她的手中拿着針線,可人卻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娘!娘您怎麽了!”黎若大驚。

她的驚呼将謝炎華也招進來了,謝炎華看着娘居然栽倒在地上也是大驚。

“娘!?”

黎若将謝母扶了起來,讓她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

卻見謝炎華盯着地上的什麽東西發呆,黎若方才并沒有注意到,這會子才看到。

是血!

黎若的瞳孔微縮:“為什麽會有血!?”

娘上回也暈過去一回,但是好好地醒了過來。可是那個時候沒有發現有血跡啊!

謝炎華從黎若這裏接過謝母。

“謝玲珑,我帶着娘,王大夫的醫館可開張了?”

黎若搖了搖頭:“王大夫自己如今才剛有好轉,根本就醫治不了別人。”

可朝陽縣就只有王大夫這一家醫館,怎麽辦,怎麽辦?

送去別的地方的話,也不知道娘可不可以受得住,叫別的大夫來朝陽縣或許是個好辦法,可是這些日子來朝陽縣亂的厲害,哪有人願意來這裏啊。

謝炎華和黎若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她吐了血,怕是不能忍受奔波……”謝炎華擔憂地看着謝母,眼中滿是不知所措。

顯然他的想法也與黎若差不多。

這個時候,黎若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肯定能幫的了她的人。

“謝炎華,你等着我,我先出去走一趟。”

謝炎華點了點頭,估計這丫頭也是出去想辦法找人幫忙了,可大家都不是大夫,唯一的大夫自己都病了,這丫頭又能找誰幫忙?

是的,朝陽縣肯定是沒人幫的了她的,唯有此刻縣令府的那位貴客。

自知道了這位古公子竟是這個國家的皇帝之後,整個縣令府都異常的壓抑,生怕哪個不對怠慢了皇上。

方紹久也是,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外頭有個小家丁走了進來,敬畏地地看了眼顧钰,對他跪下。

“皇上,珑兒姑娘找,找您……”

黎若根本沒有等到通傳,自己就走了進來,見她根本沒有行禮的打算,方紹久都替她捏一把汗,不停地朝着她使眼色:“珑兒姑娘,珑兒姑娘,那時皇上,快,快行禮啊!”

可是黎若仿佛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她疾步地走到顧钰面前,眼前的擔憂就要溢出來了,她伸拉住男人的衣袖,語氣中甚至帶着哭腔:“皇上,我娘出事了,我娘出事了,怎麽辦?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方紹久瞪大了眼睛,恨不得長只隐形的手将黎若拉過來。

上頭站着的那個可是皇上啊,玲珑這小丫頭怎麽這般無畏?皇上有那麽好拜托麽?

他昨兒個不在場,聽百姓們說這小丫頭還是個郡主?

唉,方紹久心裏暗嘆黎若的沒有分寸,君主也不能如此的吧。

完了完了,玲珑小丫頭連行禮都沒有,方紹久覺得他今兒個是護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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